“墨清弦出事了!”
蘇陽心中瞬間劃過這個想法,但卻又疑惑起來,這祁陽城可是墨家的本部,誰敢在這裡欺負墨清弦?
可見這護衛的臉色,蘇陽卻又實在不敢肯定,如果墨清弦沒出事,又怎會讓這護衛這麼暴怒?而且這屠一刀顯然不是普通的護衛,即使墨家勢大,也不可能讓鬥月境後期的屠一刀來做看門護衛,這屠一刀顯然是故意在這裡等着,只是錯將蘇陽認錯了而已,以爲蘇陽是來找墨清弦麻煩的人。
蘇陽沉吟了一會,見屠一刀雖然一臉殺意,卻渾身緊張彷彿很忌憚一般,頓時知道找墨清弦麻煩的人,身份肯定不簡單,能讓墨家護衛都忌憚的人,絕對不是普通勢力能做到的。
越是如此,蘇陽便越擔心起來。
他與墨清弦相處許久,雖從未對她產生過非分之想,但卻是極爲交心的朋友,如果墨清弦出事,蘇陽必定是要站出來的。
蘇陽隨即開口說道:“這位兄弟誤會了,我們並不是來找清弦麻煩的,我是清弦的朋友,還請轉告清弦,就說南羅國蘇陽拜見。”
蘇陽客氣的說道,屠一刀頓時一楞,但還是帶着戒備的看着蘇陽,思考着他話裡的真假。
“你真不是來欺負小姐的?”
“有人欺負清弦嗎?”
“哼!”
屠一刀冷哼一聲,卻沒有解釋什麼,甕聲說道:“那你們等一下,我去稟告一下小姐。”
說完,屠一刀便警告的看了蘇陽一眼,示意他們不要亂走,飛快的奔進了墨家大院,向墨清弦稟告去了。
蘇陽與葉紅顏、王楚三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此時也着急不得,只能等見到墨清弦,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會之後,屠一刀便飛快的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歉意的神色,向蘇陽抱歉的說道:“蘇陽少爺,實在不好意思,是屠一刀有眼無珠,還請勿怪。”
蘇陽善意的笑笑,攔住屠一刀的道歉。這屠一刀也是護主心切,蘇陽自然不會怪他。隨後屠一刀帶路,三人都進來墨家大院。
穿過一進一進的院子,蘇陽三人很快便到了墨家深處。這墨家的僕人、護衛並不多,但每一個的實力都不錯,不過蘇陽也沒有感受到特別強悍的氣息,極日境氣息倒的感受到幾處,但以墨家這樣的大家族來說,只是幾個極日境武者,已經算是十分沒落了。
蘇陽又蹙起眉頭,雖然墨家依舊是祁陽城的主宰家族,但顯然墨家已經漸漸無法掌控祁陽城了,瞭解到如此後,蘇陽便對墨清弦更加擔心起來。
墨家曾經輝煌過,此時突然沒落了,恐怕會有更多人來找墨家麻煩。
而即使不談蘇陽跟墨清弦的關係,只看在宗守,也就是墨清弦大哥墨亞文的面子上,蘇陽也絕不願意袖手旁觀。
當然,現在他還不知道墨家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偶爾問屠一刀墨清弦發生什麼事了,屠一刀卻只是滿臉怒氣,什麼也不說,嘴巴緊得很。
蘇陽無奈,只能跟着他繼續向內走去。
很快,蘇陽三人便來到一處幽靜的院落處。一進入院落,蘇陽便猛然吸了吸鼻子,緊蹙眉頭。
他居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好了,小姐就在房間內,蘇陽少爺自己進去吧,屠一刀告退。”屠一刀將三人送到這裡,便出聲告辭,也不等蘇陽說什麼,飛快的離開了。
蘇陽皺眉,一步一步向墨清弦的房間走去,院落中的血腥味很淡,但又怎麼能瞞得過六識敏銳的蘇陽。房間的門沒關,蘇陽直接走了進去,頓時便見到了墨清弦。
此時墨清弦身邊正有一個侍女在服飾着,看到蘇陽進來,墨清弦頓時向蘇陽露出一個笑容。
“歆兒,你先退下吧。”
墨清弦讓侍女退下,自己則向蘇陽迎來,招呼蘇陽與葉紅顏、王楚三人坐下,親自爲三人倒上熱茶。
“好久不見,蘇陽。”
墨清弦也坐在桌前,笑着對蘇陽說道。
蘇陽看着墨清弦絕美的臉龐,只感覺僅僅一年不見,墨清弦居然消瘦了許多,此時臉色又些泛白,但在她的微笑掩飾下,並不怎麼明顯。蘇陽隱晦的掃了墨清弦周身,也沒有看到她哪裡受傷了。
“難道不是墨清弦受傷了?”
蘇陽疑惑起來,卻就在這瞬間,見墨清弦的臉上瞬間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雖然很快便被掩飾過去,但還是被蘇陽捕捉到了。
“你受傷了?”
蘇陽猛然放下茶杯,皺眉說道。
“沒有……”墨清弦繼續笑着,低下頭爲蘇陽續杯。
蘇陽眉頭皺得更深,直接抓住墨清弦的玉手,真元已經飛快竄入了墨清弦的身體。
此時蘇陽與墨清弦一年未見,墨清弦雖然也境界突破到了鬥月境初期,但在即將突破到鬥月境後期的蘇陽面前,哪裡有什麼反抗餘地,瞬間蘇陽的真元便在墨清弦的身體中游走了一圈。
“還說沒有?你腰間的傷是怎麼回事?”
蘇陽快速鬆開墨清弦的手,冷着臉喝道。墨
清弦臉上露出無奈神色,搖了搖頭。
“難道清弦不把我蘇陽當朋友不成?如果是這樣,我馬上就離開!”蘇陽冷着臉說道,葉紅顏便隱晦的拉了拉蘇陽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激動。
蘇陽沒有理葉紅顏,直直的看着墨清弦的眼睛。
墨清弦又搖了搖頭,露出苦笑,再也不故意掩飾自己的傷勢,臉色瞬間變得更慘白了些,說道:“其實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修養幾天就好了。”
“修養幾天就好了?你以爲我只發現了這一處傷勢嗎?修養幾天,然後又再次受傷?這一年你都是這樣過來的?到底是誰!”
蘇陽冷着臉說到,他之前的真元遊走墨清弦周身,除了發現這一處新傷之外,更是發現了好幾處剛剛癒合或者已經癒合一段時間的傷勢,如果真向墨清弦說的那麼簡單,她又怎麼會連續受傷?
想到如此,蘇陽的心中便已經有怒氣積蓄起來了,墨清弦毫無疑問是他的朋友,宗守於他也是亦師亦友,此時墨清弦居然被人打傷了,而且看起來還不只一次,這讓他怎麼能忍受?
“是誰?”
蘇陽陰沉着臉說到。
“算了,蘇陽你還是不要參合進來了,我會處理好的,這幾天你就好好在墨家做客就好,七公主的武道茶會,我還等着看你技驚四座呢。”墨清弦還是笑着說道,犟得很。
葉紅顏與王楚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什麼,但心中也是疑惑,墨家的先祖不是五月琴姑嗎?在這五月琴姑的故鄉寒川國,還有誰敢欺辱五月琴姑的後代不成?
難道是……
二人瞬間一怔,想起了一個可能。
蘇陽臉色也黑了下來,道:“是皇室?”
“這事跟你沒關係。”
“果然是皇室?哼!小云跟小雨呢?是七公主與二公主的人?”蘇陽沒有理會墨清弦,自己猜測的說道。
“跟七公主沒關係。小云、小雨現在在皇宮裡呆着,出不來。好了,你們趕路也累了,我先安排你們去休息吧,有什麼話我們明天再說。”
墨清弦顯然還是不願意談這事,直接起身,爲三人安排房間休息去了。蘇陽也磨不過他,只能順着她的意思進房間休息去了。
但躺在牀上,蘇陽卻怎麼都無法進入修煉狀態,便乾脆起身,向着墨家的正門走去。一路上遇到的墨家僕人、護衛都恭敬的對蘇陽行禮,顯然墨清弦已經吩咐了下來,所以也沒有人將蘇陽當成賊人盤問。
走到正門後,蘇陽頓時又見到了屠一刀,此時屠一刀正悶聲悶氣的站在門前,一臉憤怒的掃視着門前的空地。
蘇陽走過去與他交談起來,想從他這裡瞭解一些墨清弦的情況,但屠一刀的性子也是執拗,無論蘇陽怎麼問,他都一句話不說,只是臉上的憤色不減。
蘇陽無奈,便只能再次回到房間。
第二日,蘇陽早早的起牀修煉了一下劍法,便向着墨清弦的房間走去。
但剛走到半路,他便見一個侍女慌慌張張的向墨清弦的院落跑了過去,臉上滿是急色。
侍女沒有看到蘇陽,一邊跑還一邊喊道:“不好了小姐,他們又打來了,屠護衛已經被他們打傷了,小姐!”
蘇陽臉色瞬變,想也不想便向着墨家的正門趕去。
侍女口中的屠護衛,必然是屠一刀無疑!而打上門來的‘他們’,顯然便是一直欺辱墨清弦的人。
蘇陽心中怒氣上涌,只想去看看這些人究竟是誰,居然敢傷墨清弦!但無論是誰,蘇陽都不會與他們輕易揭過,他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但傷害到自己的親人、朋友,蘇陽卻絕對不介意將對方殺的精光。
無論對方是誰,哪怕是寒川國的皇室,蘇陽也不準備退讓。
如果連自己的朋友受到欺辱都不敢站出來,那自己修煉到這個境界,也就沒有了絲毫意義。
蘇陽的速度飛快,很快便穿過重重院落,快速出現在正門處。
而也在這瞬間,蘇陽看到了躺在地上哼哼的屠一刀,以及三個身着華麗服飾的年輕武者。
兩男一女,每一個都一臉囂張跋扈,見到蘇陽衝出來,三人的眼睛瞬間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