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經矇矇亮,唐衛國已經起身開始洗漱,準備鍛鍊鍛鍊。
見到兒子急匆匆的從房裡出來,唐衛國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問:“少坤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不是纔剛回來沒多久嗎?”
“爸,我有點事。”莫少坤急着趕去看看沈月嬋的情況,當下也沒有時間和爸爸多說什麼。
唐衛國還準備問話,可是看到莫少坤直接出了門,他輕嘆一聲喃喃道:“這臭小子,真是比總理還忙了。”
莫少坤出門後駕車一路直奔軍區總院,同時給已經正式上任的舅媽打了個電話。
之所以讓天水麗苑的保安將沈月嬋送到軍區總院,主要還是這裡的醫療條件更好一些,而且有舅媽很多事情也會方便很多。
當莫少坤趕到軍區總院的時候沈月嬋還沒有送來,那邊的距離比較遠來的自然也會慢一點。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舅媽卻在他剛到沒過久便趕了過來,這着實讓莫少坤心中有些感動,不管是舅媽還是姑姑他們對自己的事總是這麼上心。
“舅媽,您給值班的醫生打個招呼就行了,還麻煩您親自跑一趟。”莫少坤見舅舅的專車停在醫院門口,連忙上前打開車門待舅媽下來後他道。
一身軍裝的舅媽看起來英姿颯爽,兩槓四星的肩章也證明了她的身份。
舅媽道:“沒事,反正一會兒我也要來上班,少坤啊,到底怎麼回事?”
先前在電話中莫少坤也並沒有說的太清楚,只是告訴舅媽有個朋友被燒傷需要及時接受治療希望舅媽能給安排一下。
聽聞舅媽的問話他道:“具體的我還不知道,只知道是家裡發生了火災被燒傷了。”
舅媽微微皺起眉頭輕嘆一聲道:“唉,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燒傷是最難忍的而且好了還會留疤,要是男孩子還好,要是女孩子那……”
莫少坤聞言面色顯得有些難看,雖然他和沈月嬋接觸的還不多,但他知道每個女孩兒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尤其是漂亮女孩兒更是如此,也不知道沈月嬋傷的重不重,要真是被燒的很嚴重那就算治好了恐怕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就在此刻,一輛救護車閃着燈響着笛來到了醫院門口。
早已準備好的醫護人員連忙上前打開車門將沈月嬋擡了出來。
此刻沈月嬋趴在擔架上,她後背的衣物早已經被燒燬和血肉混合一處,不過面積並不是很大大概只有兩個巴掌大小。
她那一頭飄逸的捲髮如今也如同是被狗啃過一般,後面一大片全都沒有了,只有兩鬢和劉海還保留着,看上去頗爲怪異。
莫少坤上前看了看,見她臉上並無明顯傷痕只是右耳背後有些紅腫,他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好在沒有毀容要不沈月嬋估計得瘋了。
“這就是你朋友?”舅媽怪異的望着莫少坤。
莫少坤點了點頭,舅媽查看了下沈月嬋的傷勢道:“還好,不是很嚴重,要是處理的妥當應該不會留下明顯疤痕,這麼漂亮個姑娘要真是留下疤痕那可就太遺憾了。”
“舅媽,拜託您了,月禪姐是我的恩人。”莫少坤道。
舅媽聽到他這麼說眉頭一挑,當即道:“你放心,既然是你的恩人那就是咱們老莫家的恩人,我會讓院裡燒傷科的專家親自給她治療,保證不會有問題。”
莫少坤點了點頭,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又有一人被從上面擡了下來,一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和醫務人員說了幾句。
一個護士眉頭一皺小聲道:“怎麼死人也往我們這兒送?”
“怎麼回事?”舅媽上前問。
那護士道:“主任,這位大娘已經死了。”
“死了?”舅媽上前查看一番,隨後看着莫少坤道:“少坤,這人已經沒救了。”
莫少坤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先前在電話裡保安就已經說過沈月嬋的媽媽已經死了。
“收拾一下送殯儀館吧。”舅媽道。
莫少坤道:“舅媽,我知道醫院的規矩,但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月禪姐要是醒過來肯定要見她媽媽,她現在還受着傷呢去殯儀館也不方便,您看能不能先把阿姨的屍體放在咱們醫院停屍間?”
“這……”舅媽聞言微微皺起眉頭。
醫院是給活人瞧病的地方,這人都已經死了顯然有些不合適。
不過看着莫少坤眼中那懇求之色,舅媽輕嘆一聲道:“好吧。”
“謝謝您。”莫少坤臉上浮現起一絲笑容。
舅媽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孩子,跟舅媽還這麼客氣?我先給燒傷科的專家打個電話叫他們趕緊過來看看,你也別急,沒什麼大事。”
莫少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沈月嬋身上的傷勢不多,除了後背被燒傷腦袋上被砸了一個口子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麼傷勢。
值班醫生和護士先是小心翼翼的幫沈月嬋剃光了頭髮,隨後幫她處理了下頭上的傷口。
雖然這麼漂亮一個姑娘剃成光頭有些不太好看,但沒辦法,她現在的髮型還不如光頭呢,更何況她腦袋上被花瓶砸了一個五公分長的口子,要處理傷口也得剃。
幾個小護士小心翼翼的幫沈月嬋清洗着後背上的燒傷,每當她們用鑷子將衣物纖維從傷口上揭下時昏迷中的沈月嬋身體都會條件反射般的顫抖。
看着那白嫩肌膚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莫少坤心中不住的嘆息。
悄悄退出急救室,他找到了送沈月嬋前來的保安。
一番詢問之下卻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在這保安來之前大火還未被撲滅,不過他們離開小區的同時消防車也進入小區,想必想在應該已經結束了。
對保安感謝一番,待其離去之後,莫少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微微皺起眉頭,怎麼好端端就突然發生火災了呢?
“莫先生,沈小姐醒了。”小護士走了出來道。
莫少坤趕忙起身進了急救室。
此刻沈月嬋睜着眼睛趴在牀上,淚水順着她的眼眶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就連莫少坤走了進來她都沒有注意到,顯然還沉浸在失去至親的痛苦中。
“月禪姐。”莫少坤輕喚一聲。
沈月嬋聽到喚聲這纔回過神兒來,扭頭看了莫少坤一眼趕忙擡起手臂擦了擦淚痕。
“你怎麼來了?”她問。
“你們小區的保安打電話通知我的。”莫少坤上前坐在病牀一邊的椅子上。
“阿姨的事情……還請節哀。”他又道。
沈月嬋沒有說話,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不讓其滴落,她不願意讓別人看見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媽在哪兒?”她問。
“在醫院的停屍房。”
“謝謝你。”沈月嬋道。
莫少坤搖了搖頭道:“不用。”
頓了頓他又問:“怎麼好端端的就發生火災了呢?”
聽到他的問話,沈月嬋眼中泛起冰冷的兇光道:“是我家保姆乾的。”當下她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莫少坤聽完後皺起眉頭道:“原來是這樣!”
“少坤,姐想請你幫個忙。”沈月嬋看着他。
“嗯,你說。”莫少坤連忙道。
“幫我找到兇手。”
“這個沒問題,我會讓警方那邊儘快將兇手緝拿歸案給阿姨和你一個交代,這種人絕對不能讓他逍遙法外。”莫少坤道。
“不,我不希望警察插手。”沈月嬋道。
莫少坤一愣,隨後皺起眉頭道:“什麼意思?”
“我想讓你幫我抓到那個傢伙,至於該如何處置他由我來。”沈月嬋道,眼中滿是滔天兇焰。
莫少坤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許久,說實話他不想答應,倒不是說他講什麼原則,他通過龍門之手動用私刑還少嗎?
在他看來對於那些該死的人什麼手段都不爲過,有時候私刑遠比公安更管用,畢竟法律還有空子可鑽,會讓有些該死的人鑽了空子逃脫應有的懲罰。
只是沈月嬋畢竟是個女人,有些事情不是女人應該做的。
見莫少坤有些猶豫,沈月嬋道:“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我找其他人幫忙。”
“沒,我答應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幫你把他抓回來。”
“謝謝你。”沈月嬋輕笑一聲,但那笑容不再柔美充滿了冷厲。
在醫院整整陪了沈月嬋一個上午,這天中午莫少坤離開了醫院,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郊區的一個村子。
早在上午答應沈月嬋之後他便給黃宇光打電話讓他幫忙找王大力的下落,黃宇光如今在京都可是今非昔比,說不上手眼通天,但認識的人很多也很雜,找他打探消息最爲合適,更重要的是他是莫少坤在京都最爲信任的人,幾個小時後黃宇光便回電告訴他王大力經常在郊區的一個村子裡活動。
當然,莫少坤很清楚現在這個時候王大力肯定不會繼續留在這裡,但想要找到王大力恐怕還得從這裡下手。
當他來到村子時一個年輕人早已在村口等候多時,這人叫小毛是京都郊區的一個混混,黃宇光認識小毛的老大,在接到莫少坤的電話後他便拜託小毛的老大幫忙找人。
要論起找人來這些出來混的效率甚至比警察還高,而小毛便是專門守候在這裡給莫少坤帶路的。
“老闆,這村子裡有個地下賭場,平時王大力幾乎天天在這兒泡着,您這邊請。”小毛點頭哈腰的道。
莫少坤點了點頭,一邊跟着他去那地下賭場,一邊隨口問:“你認識王大力嗎?”
“嗨,當然認識,那傢伙可是個爛賭鬼,他從我們老闆手裡借過錢,當初收賬還是我帶人來的。”
莫少坤聞言沒有再說什麼。
在小毛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一個農家小院,門口的石墩上蹲着一個看似老實巴交的中年人,見到小毛後他臉上露出笑容站了起來。
“毛哥,今兒怎麼有興趣來咱這兒了?這還不是收份子錢的時候吧?”
這一片也算是小毛老大的地盤,在這兒開賭場每個月都要給小毛老大抽份子。
小毛擺了擺手道:“今兒不是來收錢的,我找人。”
“呦,找誰啊?”那人問。
“三胖在不在?”小毛問。
“在,那小子這幾天手氣好,玩了兩天兩夜了贏了不少,正在癮上呢。”
“把人給我叫出來。”小毛道。
“嘿,好咧,您稍等。”中年人咧嘴一笑轉身進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