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總這天晚上威風八面,把自己那“幫狐鵬狗黨都請到吐洲閥店。怎麼也要讓趙大喜大大的出一回醜。下車的時候石總鼓足勇氣想踹一腳,偏偏面對人高馬大的趙大喜。這一腳怎麼也踹不下去。最後只能恨恨的算了,把車裡沉墊墊的公文包交給趙大喜提着,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廣府。廣府前臺服務員和經理都看到傻眼,趕緊迎過來招呼趙總石總,都聽說這兩位一向不和。今天不知道怎麼就走在一起了。
趙大喜無奈擺手,笑着說話:“別招呼我了,今天我是石總的司機。給我拿個盒飯我去外面吃。”
廣府酒店的人更傻眼了,趕緊賠笑:“趙總您可真幽默,呵呵。” 走在前面的石總一下神氣了:“誰跟你幽默了,讓他給我當一天司機很委屈嗎。去給小趙拿份盒飯。一會我結帳。”
話一說完石總很神氣的上樓進包間去了,廣府的前臺經理一臉無奈。只能偷偷吩咐廚房做個趙總平時愛吃的菜,單獨給做一份盒飯送過來吧。趙大喜也很自覺,往牆邊站了一點免得擋了別人的路。廣府前臺幾個漂亮的迎賓小姐,都驚訝的看着他,趙大喜無奈攤手衝着她們笑蕪
前臺經理跟他也算很熟了,湊過來偷偷的問:“趙總,您不是說真的吧,您怎麼還給別人當上司機了?”
趙大喜一低頭和氣的小聲解釋:“我跟人家打賭打輸了,這是賭注。
前臺經理聽到心裡吃驚,幾個漂亮的女迎賓也聽到吃驚,互相看一眼忍不住掩嘴偷笑,這位趙總還真是幼稚到可愛,還挺誠實,打賭輸了居然真的肯自降身份,如約給人當一天司機,倒也是個很守信用的男人。這年頭肯守信用的男人可真不多了。
又過了一會到了吃飯的當口,越來越多的熟人進進出出,華爲集團李總一幫人趕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湊過來奚落兩句。以李總爲首一幫人對着趙大喜指指點點盡情奚落,偏偏趙大喜還能處之泰然,面對千夫所指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在大廳廣衆之下隨便搬了把椅子找個地方坐下,然後大口吃着他的盒飯。
廣府酒店也真是名流雲集的地方,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經過看到這副光景,難免偷笑兩聲嘀咕兩句,這可真是自取其辱。也有人不以爲然態度截然相反,認爲趙大喜這才叫能屈能伸,是真正的好漢。人間百態盡收眼底,趙大喜捫心自問看他不順眼的人,一直比欣賞他的人多了去了。
蜘乞飽了閒着沒事,跟幾個漂亮女服務員聊在一起,廣府的人誰還不認識他。幾個年輕漂亮的服務員抿嘴笑偷笑一陣,才大着膽子跟他聊在一茄
多是好奇的問:“趙總,您到底是怎麼輸給石總的呀?”
趙大喜嘿嘿一笑還滿不在乎:“賭利稅賭輸了,我是完敗,跟你們說個事情,你們知道廣汽石總一年給國家交多少稅嘛,二十個億很了不起吧!”
幾個女服務雖都聽到眼呆,乖乖點頭:“這麼多錢啊?”
趙大喜態度仍十分隨和:“你們知道石總一年的收入是多少嘛,兩個億!”
幾個女服務員是真的嚇了一大跳,第一回知道原來石總一年賺這麼多錢,難怪石總在人前總是人五人六的。
也有人心存懷疑茫然問道:“可是廣汽不是國企嘛,國企的錢難道不是國家的?”
趙大喜高興的用手指點一點她。嘿嘿的笑:小姑娘你問到重點了。國企的錢確實是國家的,但是廣汽是上市企業啊,石總身上還兼着董事會和監事會雙料主席呢。這兩個億都是分紅來的。你知道不知道石總手裡握着多少廣汽的原始股,說出來真能嚇死你們。”
幾個小服務員聽到紛紛咋舌。弄了半天是這麼回事,這種事情小老百姓怎麼可能知道,也就是趙總這樣的人才能知道其中內情。
趙總仍是說的興致高漲:“上市公司是母公司的現金奶牛,知道吧小姑娘,股東佔款是老大難問題。咱們廣汽集團在上交所上市也一年多了。到現在連面子上的工夫都懶的做。對投資者更是沒什麼回報,活到今天居然還風平浪靜。這個事情挺稀奇吧”哎,我跟你們說不清楚,反正這裡面的水深着呢,這個事情還得追溯到去年廣汽改制上市的時候。”
正說到興致高漲的時候,石總出現在樓梯口,衝着下面破口大罵:“趙大喜你再敢胡說八道,我煽死你!”
趙大喜趕練洲廣投降。嘿嘿笑不說蔣了,人家不讓說咱就不說了唄心…
晚上九點,廣府酒店大門口。
石總一臉嫌棄的大聲呵斥:“司機。開我的車把李總他們都送回家!”
趙大喜趕緊答應一聲也不怕累。把喝的東倒西歪的李總先送回家。李總家離這裡倒也不遠,來回也就二十分鐘的路。更多人指指點點笑的肆無忌憚二能拿趙大喜當司機使喚,這輩子也難得碰見一回吧。
廣府酒店雷經理也是剛剛趕到,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石總,我看這事算了吧,您大度讓我的司機替趙總一會行不行?”
石總臉色一下就沉下來:“邊上去。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雷經理自己討了個沒趣,臉上閃過少許憤怒表情還是不太敢惹,只能退到旁邊默然站着,眼看着趙總忙前忙後累到一頭熱汗,把一幫醉鬼挨個送回家。這臉面也算是丟盡了。衆目睽睽之下鞍前馬後的跑着,大堆人在旁邊看熱鬧。
折騰到晚上十一點多,兩個小時下來纔算把人都送回家了,趙總也累的直不起腰。
石總也喝到滿臉通紅,隨手仍了幾張鈔票過來:小費收着吧,我就不用你送了,記住明天早晨五點到家裡接我!”
兩張百元仍在地上,衆人目光又盯到趙總臉上。琢磨着這錢趙總到底會不會拿。哪知道趙總仍是不以爲意彎腰低頭,把地上兩百塊撿起來拍一拍,然後放到上衣口袋裡收好。
四周圍頓時一片譁然,這也真是太掉價了。石總也不是傻子,他也怕趙大喜開車把他弄到沒人的地方下黑手,天都這麼黑了他怎麼敢讓趙大喜送他回家。
石總拍拍屁股走了,趙大喜揉一揉痠痛的腰骨,嘿然一笑:“老雷。今天晚上我看我是走不了了,我就住你這吧。”
雷經理也覺得臉上無光,微一點頭答應下來,招手讓服務員去給收拾一個房間出來
晚上,廣府酒店三樓。
雷經理臉色一陣陰沉,還是忍不住問:“趙總您這算怎麼回事”董他們怎麼也沒跟來?”
趙大喜揉一揉痠痛的小腿,態度仍很和氣:“讓我趕到臨海去了。讓他們跟來還不得打起來?” 雷經理也是半個。自己人,話到嘴邊怎麼也憋不住了:“您這不是作踐自己嘛,跟那孫子當一天司機,也不知道您怎麼想的!”
趙大喜不以爲然擺一擺手:“你不懂,我這是在積陰德,省的將來生了兒子沒屁眼。”
雷經理聽到一呆說不出話來。房間里正在收拾房間的幾個漂亮女服務員,又忍不住掩嘴偷笑,趙總這個人說話雖然粗了點倒還挺直爽的。廣府畢竟不是專營的酒店,只有幾間客房又不對外營業,也不知道多久沒人住過了,還得讓服務員現收拾一間。雷經理也真是拿這位趙總沒什麼辦法,又陪了一陣也就走了。
幾個穿旗袍的女服務員收拾完房間。互相看了幾眼一起湊過來,幫趙總脫鞋子脫襪子端洗腳水,順便幫他揉捏痠痛的小腿肌肉。趙總平時沒少給小費,眼下落難了想幫把手的大有人在。趙大喜也樂呵呵的任她們折騰。被旗袍美女小手揉捏在小腿肚子上,舒服極了忍不住哼了兩聲,又招來幾個旗袍姑娘竊笑聲連連。
幾個旗袍美女裡面有膽子大的,難免刻意討好趙總,巴不得趙總在她們中間挑一個順眼的陪着過夜。趙大喜體會着有錢有勢帶來的好處,心裡還是挺樂呵的,這幾個迎賓的小姐素質都還不錯,尤其一個長頭髮的氣質女,擺明了想投懷送抱,趙大喜心裡好笑還是挺隨和的把人都趕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廣府雷總一臉失魂落魄的騰騰跑上樓,看到趙大喜的時候先是一呆。
然後艱難的咽一口唾沫:“壞了,姓石的昨天晚上死在家裡了。”
趙大喜抓一抓頭髮存度更加和氣:“老雷,我可是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老雷,你可得給我當個證人。”
雷經理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有點驚慌的又咽一口唾沫:“好好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趙大喜臉色這才稍顯陰沉,冷淡回答:“他不死行嗎,他不死得有多少跟着他丟官抄家?”
雷經理隱隱有點明白了,心裡隱隱又覺得挺痛快,早該有人治一治那囂張跋扈的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