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天晚上來了幾個日本使館的人。偷偷摸摸想往廠區裡餉邁點吃喝。沒想到車還沒到廠區大門口就被一個抱孩子的農村大嫂發現了。
一嗓子吆喝招來了不少虎視眈眈的男人,以小董一幫人爲首把車攔。
車上的日本人通過翻澤大聲解釋:“這是日本使館的車,是日本政府的財產你們無權阻攔!”
一喊出來連警察也不滿了,一擁而上狠砸一通連車上的吃喝都搶空了。車上的三個,日本人還有一個翻釋被人揪出來。還是公安局的人怕出事。吆喝一聲放他們毒吧,兩軍交戰還不殺使者呢。警察一出面周圍工人也就算了,三個日本人帶着個翻譯頭也不敢回的跑了,工人們興奮了一陣把使館用車都掀到溝裡去了。
嚴世川也知道事情壓不住了。無奈只能向上級彙報,這一來一去又拖了兩天,廠區裡面幾個日本人餓的受不了,半夜三更的爬出來找吃的。被一幫眼紅的工人又逮住了狠揍一通,這幾個小鬼子是廠區裡管車間的,平時沒少欺負工人,這回被逮住了差點揍死,多虧了武警總隊的羅隊長也怕出事,還是把人送進醫院去了。鬧到第五天的時候,軟銀中國分廠鬧罷工的事情,終於出現在一些日本媒體上。與此同時趙大喜突然出現在廣州街頭,跟日本凱迪的市場部總監說說笑笑,也因此出現在一家日本報紙的封面,消息傳開上面追究下來。
先是日本使館一天三次敦促省委方面儘快處置,逼的嚴書記一天三個電話大罵東官市委處置不力,東官市委宋市長楊書記被他罵煩了乾脆,躲到外地去了。先是嚴書記無計可施。屢次想鎮壓又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日本方面又催的太急了,事情遲遲解決不了坑苦了廠區裡面二十幾個日本人,已經有人餓昏過去了。
這一天趙大喜又在北山集團總部,接見了日公司的代表,消息一見報軟銀集團終於抗不住了。一個電話打進北山集團總部。
還是總裁孫正義親自打來的:“趙先生你好,我是孫正義,我們難道不是合作伙伴謝”
趙大喜當然是見鬼說鬼話:“孫先生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孫總裁這輩子也沒跟誰服過軟。也難得如此低聲下氣:“好吧趙先生。東官是您的家鄉您是不是出面。把松本君先救出來。”
趙大喜心裡冷笑嘴裡當然胡說八道:“孫先生,這個事情恐怕不太好辦,松本那幫人激起民憤了啊。照我看這個事情你還是要通過外交渠道解決”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先抗議然後發外交照會,再通過政府施加一點壓力?”
他這話說的也很氣人,使館連着抗議了幾回上頭也很關注,當然要責成省委妥善處理,問題是省委的指示到了東官市不管用嘛。連武警總隊也不敢動手,廠區外面都是老弱婦孺抱孩子的青年婦女,連嚴書記也不敢下這個狠手,還有誰敢承擔這個責任。如此循環往返幾次可真要餓死人了。
趙大喜嘴裡跟孫正義胡說八道。眼神一冷是真發狠了,餓死幾個鬼子又怎麼樣,老子可不怕把事情鬧大,一定要讓小鬼子們長個記性。讓他們記住了惹惱了東官趙大喜是個什麼後果,免的再有下回還的浪費手腳。
又在電話裡敷衍幾句:“要不這樣吧孫先生,我替你僱一架直升飛機怎麼樣,從天上飛進去給松本送點糧食?”
堂堂日本軟銀集團孫總裁被他連番奚落,也還得耐着性子不敢掛電話。分廠建成了業務也即將展開。數十億人民幣的資金投進來了,這個時候撤資怎麼可能。這韓國籍的日本強人也終於領悟到一個道理。
他想把趙大喜一腳踢開的想法實在太愚蠢了,趙大喜可不是報紙上寫的謙謙君子,也不是對日本有好感的什麼年輕中國官員,這就是一個。純粹的地痞無賴。到了東官市地盤上還想不拜趙大喜的碼頭,真是他太天真把中國人想的太友善了。
趙大喜還故意拿話點一點他:“孫先生還有什麼吩咐,我很忙,明天還約集團和田紀夫先生遊香江呢。”
孫正義終於怕了,電話裡面服了軟:“好吧趙桑,你贏了。”
趙大喜臉色這纔好轉不尖,打個手勢讓小董去把工廠外面的人撤了。有了孫總裁這句話就行了,他到也不怕日本人不認帳。在東官市地盤上有那麼幾個敢說話不認帳的。也早就死光了。半個小時後罷工抗議的工人終於撤了,連松本在內二十幾個日本人被緊急送往醫院輸液,
這要是活活餓死在中國大地上,不知道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天皇陛下。隔了一天到了秋後算帳的時候。嚴書記親臨東官市委追究當事人責任,誰處置不力就追究誰的責任。哪知道嚴書記發了脾氣,東官市又出現一道令人膛目結舌的奇景。工會和公安局,還有市政府三家單位爭着承擔責任。
先是工會主席慷慨陳詞:“嚴書記你追究我的棄任吧,罷我的官,是我親自組織的工人罷工”。
包括嚴書記在內的省委成員紛紛膛目結舌,真搞不懂還有主動站出來承擔責任的,這算怎麼回事。
工會主席話音未落,公安局的幾個副局長一起搶出來發言:“嚴書記。這事跟工會關係不大,是我們公安系統的責任。尤其是我作爲副局長臨陣處置不力,我爲東官市公安局抹了黑,您罷我的官開除我的黨籍吧”。
另件幾個副局長也有點急眼了。紛紛搶着說話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就怕搶的慢了逃脫了關係。
就連宋甫長也有點着急了,一拍桌子:“都胡說八道什麼,我身爲東官市一市之長,這次的責任由我一個人承擔!”
嚴世川是真的一頭霧水又氣到兩眼發黑。一咬牙先撤了工會主席,眼看着工會主席被撤了職務還得意洋洋的推門出去了。其他人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老嚴肝火一旺又給東官市委。東官市公安局集體記了一次大過,然後氣呼呼的上小車毒了。
許秘書長人在東官多呆了半天,才終於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爭着把責任往身上攬了。被撤職的工會主席當天就搬進了東官市最好的地段,一處三室兩廳的大房子。趙大喜親自在樓下迎接他,被撤職了工會主席興奮的一臉通紅,在衆人羨慕的注視下推脫兩句,收下了房子
眼看着趙大喜和工會主席勾肩搭背上樓去了,許秘書長當然知道好處一定少不了,這人因禍得福跟趙總攀上交情了,好處當然是大大的有。以後可以在東官市還可以橫着走。難怪有那麼多人爭着攬責任。許長平坐在街對面小車裡冷眼旁觀。臉色一陣古怪微一黯然,還是吩咐司機開車回廣州吧。
他也知道這年頭誰都不傻,當幾年工會主席才掙幾個錢,趙總隨隨便便塞一個紅包給他,就夠他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弄不好還另有重用。傻子纔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罷工風波仍舊沒有平息,軟銀分廠生產線還癱瘓着。日本人着急了又去三原中山各市招工,本來是很搶手的工作崗位偏偏無人問津,趙大喜早讓人傳出話去,誰敢去日本人的工廠裡上班,自己掂量着辦吧。趙土匪都說話了誰敢不聽,一個月一千多塊錢還得三班倒,這錢不賺倒也罷了。
又過了三天軟銀集團終於遭不住了,撤了松本的職務把原來的二十幾個管理人員都招回國了,又派了一批新的管理人員來管理分廠,還登報發表聲明,承諾把工人工資提高到每月一千兩百塊,參加罷工的員工既往不咎隨時可以回來上班。趙大喜這才肯作罷,讓原來的工人們紛紛回廠上班。
這天在北山集團總部,寬敞的會議室裡面。
重新擺上中日兩國國旗重新開啓談判,新派來的分廠主管叫山田,恭恭敬敬給趙總鞠個躬,用彆扭的中文客氣幾句請多關照。趙大喜連屁股也懶的擡,大咧咧擺一擺手意思開始吧,老子可是講道理的人,不愛跟你們日本人玩這些虛的。
不管怎麼樣談判開始之前,還是大咧咧的笑兩聲:“我這個人就這個脾氣,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該多少錢就多少錢,合作伙伴嘛有什麼不能談的,何必鬧的動刀動槍的,山田,你說對吧。”
對面日本人也真是被他弄怕了,拿出禮數頻頻點頭。趙大喜自問也不過就是虛張聲勢,軟銀技術獨步天下,其他兩家公司差着一個檔次呢。他不跟日本軟銀合作又能指望誰。當然臉上不能露怯,還是得擺出一副狠架勢來,一來二去鬼子不就服軟了嘛。眯起眼睛看一看這個山田,心裡誇獎這個小鬼子就識相多了,知道入鄉隨俗得先拜碼頭。
在會議室裡聽了一陣也就拍拍屁股起身走了,留下朱宇和蘇振宇領着一幫精通日文的技術人員,跟日本人慢慢的談。
心裡琢磨着還是那麼句話,在東官市地面上,真不怕幾個小鬼子鬧出什麼花樣。凹曰甩姍旬書曬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