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其實也想好好說話,架不住他嗓門實在太粗,一說話嗓門就這麼大,就是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了。
站在路中間頗有點張飛的架勢,大喝一聲:“填上!”
這一吼威勢十足,連路邊的大楊樹都跟着抖了幾下。嚇的幾個小青年扭頭就跑,一小會的工夫提着鐵鍬鋤頭又跑回來了,一聲不吭的動手填坑。趙大喜心情這纔好了一點,想想自己也別閒着了,隨手抄起一把鐵鍬才知道自己力氣有多大,難怪他在村裡說一不二,村裡的小青年這麼怕他。
大鐵鍬在他手裡輕飄飄的好象沒什麼分量,一鐵鍬下去深深扎進泥裡,連石頭帶土那得多大的分量,隨手一劃拉就全仍出去了。感受着雙臂使不完的力氣,趙大喜這會欣喜若狂,最起碼這輩子不怕被人欺負。就這大粗胳膊大粗腰這力氣,古時候魯智深也就這樣了吧。
想是他前輩子體弱多病活的窩囊,這輩子老天爺開眼給了補償,這時候心情倒好了起來,上輩子身體不好活的磕磕絆絆,這輩子總要好好的活,不然怎對的起這副身板。
旁邊幾個年輕小夥裡面,又有人小聲嘀咕:“叔,收費站取消了咱吃啥?”
趙大喜斜眼看他,咧嘴說話:“農民就是種地,難道喝西北風去?”
幾個晚輩又互看幾眼不說話了,村長脾氣不好這誰都知道,再羅嗦幾句碗口大的拳頭就該砸過來了。把國道上的大坑填上了出了一身的臭汗,趙大喜心裡也舒服了點,趙家村這段國道雖然還是坑坑窪窪的,過些日子再細心整治一下開幾家小旅館小飯店什麼的,趙家村還是大有可爲的。
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餓了,餓的有點心慌意亂,一頭扎進路邊唯一一家小飯店,有什麼吃什麼抓起大餅饅頭,就着蔥葉子猛往嘴裡塞。吃了一張大餅一個大饅頭,手總算不抖了肚子裡還餓。正打算把服務員叫過來,一大海碗麪條,兩個大白饅頭已經塞到面前,餓的急了管不了太多,呼嚕呼嚕一口氣吃完,總算吃了個八分飽,自己還把自己嚇了一跳,這飯量也太誇張了吧。
習慣性的掏錢買單:“服務員,結帳。”
正在磕瓜子的服務員嚇了一跳,很懷疑的看他:“叔,你今天不是中邪了吧,又讓把收費站撤了又要結帳……叔,飯店都是村裡開的,帳結給誰?”
趙大喜心裡大罵自己荒唐,支吾幾句趕緊起身跑吧,回到自己家裡剛坐穩屁股又一陣睏意,一覺睡到下午三點才爬起來。終於知道古時候張飛爲什麼要睜着眼睛睡覺,還被人趁睡覺的時候弄死了。象他這種體格的人吃的多睡的香,也因此力大無窮,等閒十個八個小青年別想近身,大粗胳膊一劃拉就全甩飛了。
剛搬了把椅子,在自己家院子裡曬了會太陽,隔着低矮的院牆遠遠的看見趙梨花,扭着屁股往這邊走,後面還跟着幾個老道手裡各拿法器。剛想站起來說話的時候,小寡婦已經猛的把他按回椅子上,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趙寡婦滿臉的擔心,回頭跟幾個老道說話:“看看吧,是不是中邪了?”
幾個老道看看趙大喜一張大黑臉,煞有其事的點頭:“印堂發黑是中邪了,各位師兄抄法器!”
趙大喜這時候乾脆認命了,隨便折騰去吧,反正他曬着太陽也不想動,幾個老道在他面前連蹦帶跳,嘴裡唸唸有詞天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趙大喜只當是看耍猴了,又被太陽曬的昏昏欲睡,突然被一盆涼水兜頭澆醒過來。這時候正是冬天剛過快春天了,趙大喜被涼水一澆猛的打個哆嗦。
從椅子上騰的一下跳起來,眼睛一瞪有鈴鐺那麼大:“幹什麼玩意!”
幾個老道放下臉盆,打完收功:“好了,救回來了。”
趙大喜擦一把臉上的涼水,心裡大罵放你媽的屁,正常人被你這樣澆一盆涼水也受不了吧。好在他是有修養的人,只在心裡罵一罵,倒還不至於出口成髒。趙梨花已經很滿意了,伸手從上衣口袋裡拿錢,把幾個老道打發走了。
小寡婦對他倒是挺熱心的,伸出五根手指頭晃來晃去:“大喜,認得這是幾嗎?”
趙大喜左右看看四下無人,心裡一熱一時衝動,狠狠在她屁股上狠拍一記,小寡婦被他突然一拍哎喲一聲,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又臉泛桃花顯然這一巴掌,把她春心又給勾起來。趙大喜剛從她身上嚐到女人的甜頭,哪管她長的是不是漂亮,一想到她這身白膩膩的嫩肉就管不住自己,把溼透的上衣一脫抄起她腿彎,幾大步走進屋裡仍到牀上。
趙梨花早就在吃吃媚笑,趙大喜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回手把門關上欺身上前,這時候他只覺得這娘們夠騷夠浪,再跟她客氣就是對不起自己。有了第一次經驗第二次就熟練多了,把她衣服扒光雙膀叫勁,學着日本毛片上的姿勢把她大腿分開,以一個極羞恥的姿勢坐到牀邊。
趙梨花這時也心慌意亂,哎喲一聲過後腰身要命的扭了幾下,趙大喜再次享受到女人的滋味,舒適到猛吸幾口涼氣。他前世身體不好碰不得女人,這時候哪還想到客氣,到了興奮的時候健壯的大腿猛的抖了幾下,懷中小寡婦早就被他折騰的死去活來。
雲收雨歇過後,趙梨花好半天才從暈厥狀態中轉醒,滿意的伸手在他粗腰上狠捏一把。趙大喜只覺得神爽氣爽,真想大笑三聲感謝閻王爺,能做男人的滋味太爽了,尤其還能做個這麼猛的男人,這輩子真是活的值了。
村長中邪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也爲趙大喜免除了解釋的煩惱,這幾天在村裡四處轉轉,熟悉一下情況也爲日後早做打算。
這一晚,趙大喜碩大的身體在梨花身上磨蹭了半天,也難爲小寡婦這樣被他壓着還能受的了,還哼哼幾聲來表達自己的滿足。半個月時間裡趙大喜在她身上,成功的找到了男人的尊嚴,連趙梨花這樣騷媚入骨的女人,在牀上有點招架不住。
等到趙大喜從她身上下來,她才勉力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哼一聲:“大喜,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趙大喜嚇了一跳:“你有了?”
梨花咯咯嬌笑着在他身上狠掐一把:“嚇死你,可惜沒有,我要改嫁到馬家村去了。”
趙大喜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半個月來他跟這個女人每晚翻雲覆雨,雖有些不捨得倒也罷了,他跟這個女人註定是一對露水鴛鴦,不管怎樣還是挺感激她,教會他男人應該做的一切。趙梨花一言不發的穿衣服下牀,臨走的時候眼角居然泛着淚光。
馬上就要改嫁的女人,說話也誠懇:“大喜,你要還是個男人就混出點人樣來,也不枉我跟你好了一場。”
趙大喜把她送出門外突然鼻頭一酸,又把她拉回來輕憐蜜愛一陣才放她走了。枕頭邊上少了個人還有點不習慣,只是想到自己的美好前途又豁達起來,心滿意足的呼呼大睡,鼾聲如雷直透過院牆傳到街上。
趙梨花這一改嫁,趙大喜倒是樂得清閒,躲在家裡翻一翻書,淨看一些報章雜誌二十四史,毛選鄧選蔬菜大棚種植技術,亂七八糟的書擺了一屋子,他早想好了要在趙家村大幹一場。閒來無事研究一下當前形勢,他前世本來就習慣了一個人看書,趁機惡補一下九七年前後的政策也好。大小也是個農村幹部,總得有那麼點水平。
研究來研究去就是一個字,窮。
趙家村耕地不過百畝,村裡壯年勞力不分男女多在外地打工,找了村裡的會計一問,才知道村委會裡去年的扶貧款早就花光了,歷年來還欠了二十幾萬的外債。現如今村裡只有一些遊有好閒的懶人,動輒偷了馬家村的雞牽了劉家廟的狗,閒來無事便有幾十號小青年湊幾桌麻將牌九,把村裡鬧的烏煙瘴氣。
趙大喜倒也不願意輕易彈壓,雖說他在村裡說一不二,也不願意犯了衆怒。他性子隨和心裡安慰自己慢慢來吧,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賺些錢。這時候才知道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眼看村口小飯店的米缸一天一天的空了,那顆文藝小青年的本心倒有些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