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喜自問到未必倉是一片好心。他既然不肯妥協人是。此女得罪的。以他七竅玲瓏的心思來說,寧願這盆髒水全潑到自己身上,也絕對不會蠢到潑到蘇和身上,因此感動了老蘇也是無心插柳。
田中勤回到家裡脫下西裝外套,才發現自己整個背後都溼透了。
田副秘書長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趙大喜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就算是他看不慣高盛的人所作所爲,也不至於弄的這麼難看吧,又把高盛的魏華給晾在上海了,”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還玩失蹤?”
周萍自然要安慰他:“你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吧,他要是有一天不在刀口上舔血了,那他還是趙大喜嘛?”
田中勤仍是十分氣憤,把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仍:“我看他是燒昏頭了,高盛系那麼大的勢力他也敢得罪!”
周萍看的到比他清楚多了,也沉聲說話:“他是不是燒昏頭了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連趙大喜和北山集團投資部那些人,要是有一天真的都交槍投降了,那高盛在中國就可以橫着走了!”
田中勤聽到心裡火大偏偏又說不出話來。也明知道他老婆說的是實情。如果連趙大喜這樣強勢的人都投降了,就代表他真的頂不住了。田中勤心裡火大信手摔了茶杯,大罵這破事能跟誰說理去。
趙大喜這時候倒一身輕鬆,在上海最大的夜總會裡享受着夜生活的樂趣,這才知道四五十個短裙美女在寬敞的舞臺上一起跳舞,原來場面居然會如此香豔。臺上臺下真是美女如雲,要什麼樣的美女都有。
他還是喜歡看臺上那羣羔女熱舞,到了沒人認識他的地方興起之下,也跟着身邊一夥小青年吹口哨起鬨。也學着包廂裡有錢的老闆。花一千塊錢買兩個花籃,給自己看上眼的美女送一個過去,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享受大城市夜生活的虛榮。心裡還是樂呵呵的。
兩個花籃送給一咋小青春洋溢的小美女,身邊一幫小夥頓時對他刮目相看。
還眉開眼笑衝他嚷了兩句:“你可以啊哥們,做什麼生意的?”
趙大喜哈哈一笑糊弄過去:“做小生意的,嘿嘿,隨便玩玩。”
那一幫小夥也鬨然大笑衝他比個大拇指,按說這也是廢話都來這介。地方了。誰還不是來玩玩的。這幫年輕人有意不意跟他套着近乎,趙大喜心裡好笑也知道這些年輕人,看人的眼光也挺有一套,看出來他是有錢人才匆意討好他。心裡好笑還是招手叫了啤酒點了吃喝,輕易跟這幫年輕人混在一起。
反正今天晚上是出來胡鬧的。一個人喝酒太沒意思,錢包大咧咧往桌上一拍請客喝酒,果然一幫年輕人大感滿意趕緊給他讓座。身邊不時有花枝招展的美女經過,讓趙大喜心裡感慨這輩子都白活了,空有這麼精彩的夜生活也從來沒享受過。又過了一會收到他花籃那小美女湊過來,甜甜一笑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勢坐到趙先生身邊。
這種地方討生活的美女,嘴巴當然是很甜的:“呵,趙先生可真壯,這是我的電話。”
趙大喜自然懂得湊趣,把美女的電話號碼收到錢包裡收好,身邊那幾個小夥對他的大方也很滿意。
也懂得有意無意幫他起鬨:小兔,你今天晚上就陪着趙老闆算了。”
這叫做小兔的小美女似乎跟他們很熟,自然露出羞澀表情:“行啊,就怕趙老闆看不上我。”
趙大喜心裡更覺得有趣,終於切身體會到酒吧食物鏈,一唱一喝勾勾搭搭的,倒也真是其樂無窮。
果然那幫年輕人又來慫恿他:“趙老闆,你乾脆包了小兔今天晚上的出場費算了。五千塊錢對你這樣的大老闆,嘿嘿,毛毛雨吧。”
趙大喜哈哈一笑認了被宰,五千塊掏出來往桌上大咧咧又一拍。有點喜歡上往桌上拍錢的感覺了,還真過癮。
周圍頓時一片頌揚聲:“趙老闆爽快,您坐着我去叫經理。”
五千塊錢往桌上一拍,身邊小美女馬上就糾纏了過來,還慷慨的把小巧美胸壓到他粗胳膊上。趙大喜樂得跟她挨挨碰碰。心裡琢磨着找個時間,真該把楊姐也找來觀摩一下,學習人家大城市的酒吧是怎麼經營的,真能讓人爽到心眼裡面。
又過了一小會,耳邊又傳來小美女柔嫩的聲音:“老闆,我還有嚇。朋友長的比我漂亮多了,要不要找來一起陪你?”
趙大喜心情大爽再掏五千塊。片刻之後果然又來了個短髮美女,模特身材臉蛋冷豔。雖然是比不上王晨那樣的冷豔絕色,已經算是很難得的美女了。吃吃喝喝過足了當老闆的癮頭,還跟一左一右兩個美女划起酒拳。這兩位一個扮嬌羞一個扮冷豔,雖然是有些演戲的成分,還是讓趙大喜心甘情願掏空了錢包。
兩萬多塊現金沒到半個小時,就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這時候又想起來老雷的話來,道德淪喪了嘛,不見得。只是時代不同了社會變革了。讓他這咋,從社會最底層,一步一步爬起來的人,心裡也隱有些唏噓,眨眼七年時間恍然如夢,這社會沒有人能比他感受的更深刻了。
接下來更好笑的事情發生了,身邊兩個美女看他並沒有趁機動手動腳。又把他當成了冤大頭。掏空了他錢包裡兩萬塊現金,又左一杯右一杯來灌他的酒,還輪流找藉口離開,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輪流去陪別的老闆去了。趙大喜也不過是花錢買個好心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
哪知道那兩咋小女孩更加得寸進尺,失蹤了大半個小時乾脆沒影了,趙大喜哭笑不得長身而起,可見古人的老話是不會錯的,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放眼四海都是千古不破的真理,他總還不至於跟兩個混酒吧的少女過不去,心情不錯的情況下也就認了宰。
胡鬧了一咋。晚上回酒店房間呼呼大睡,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牀。躺在牀上給樑婉打咋小電話。才知道那個魏先生倒是挺守信用,說是在上海辦事處等他一咋。星期,看這架勢還真打算等足一個星期才肯走
趙大喜放下電話咧一咧大嘴小倒樂得再去泡一泡酒吧,這回算是吃一塹長一智,身上少帶一點現金。免得再被人當成肥羊宰了。故意找進同一家酒吧,坐到同一個位置,叫了幾杯酒慢慢的喝,環顧四周那幫年輕人早沒影子了,今天晚上也沒有歌舞表演,心裡又好氣又好笑,知道這個悶虧算白吃了。
倒還真有好心腸的,昨天晚上一個賣啤酒的女孩湊過來。
還善意的提醒他:“看你的樣子不象是經常逛酒吧的,你讓人騙了呀。”
趙大喜滿臉無奈雙手一攤,穿旗袍的啤酒少女自己討了個沒趣,把嘴一閉也不說了。這人有病知道讓人宰了還滿不在乎。趙大喜看着她窈窕背影心裡更覺得好笑,能在這地方碰上個心腸好的,真不容易。他事事精明也難得吃一次虧,心裡到覺得挺痛快,這才知道爲什麼有人會說吃虧是福。
不經意間擡頭,看到遠處另一張沙發上,一個身材不錯的短髮美女躲躲閃閃,有意躲他。氣到牙根發癢幾步湊過去,刻意板起臉來嚇唬她。那短髮美女自知理虧,在他灼灼目光注視下打起精神。
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昨天晚上怎麼走了呀,我跟小兔還找了好一陣呢。”
趙大喜心裡大罵小小年紀不學好,四處騙人,也不至於擺明了欺負她。故意在她修長腿上盯着看了幾眼。短髮美女被他看到心裡慌亂。招架不住招呼經理,片刻之後一個身材嬌好的成熟美女,一本正經站到趙大喜面前,這美女二十八九歲的樣子也穿一身職業短裙,胸前掛着經理的銘牌。
說話態度倒很溫柔:“先生,我是這裡的經理”
趙大喜聽着似曾相識的聲音,細看她長相突然百感交集,失聲輕叫:小玲?”
酒吧經理聽到他的聲音,也突然露出驚喜表情:“叔”你是大喜叔?”
趙大喜心裡真是喘噓感慨長嘆三聲,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上她,趙永海的媳婦小玲。當年趙永海被白家山的人打癱瘓了小玲也就從東官搬走了。怎也沒想到會在這麼多年後又碰上她了。
心裡喘噓本來昨天晚上,就應該已經跟她見面了,陰差陽錯差點就錯過了。看到她就好象把以前的記憶都找回來了小玲也一臉驚喜招呼他坐下。兩個人再見面的時候真是恍如隔世。相逢一笑抿恩仇,前事種種倒也都顧不上了。這麼多年沒見小玲倒是長進多了,長髮利索的盤在頭上,一身職業裝打扮儼然已經是個時尚麗人。
哪短髮美女又尷尬的湊過來小聲問道:“經理,你認識趙先生啊。”
小玲也是覺得好笑,嗔怪的看她一眼:“這是我叔。”
短髮美女聽到一呆又覺得不可理解:“經理,趙先生這麼年輕,怎麼會是你叔。”
趙大喜心情愜意也不以爲然。哈哈一笑:“我們農村人不講年紀,講輩分。”
對面小玲又衝他露齒一笑,倒頗有幾分成熟女人的風韻,對坐閒聊一陣說說笑笑。
小玲突然眼神一黯,輕聲問道:“叔,永海還好嘛?”
趙大喜眼神也是一黯,心裡也覺得挺無趣:“你這麼多年一直沒回過東官吧,永海死了好幾年了。”
小玲眼神更加黯淡,趙大喜反倒覺得有點於心不忍,還說兩句話安慰她。擡頭看看四周圍還開她玩笑:“這酒吧你開的?”
小玲露齒一笑柔聲解釋:“我怎麼開的起這麼大的酒吧,我也是給人打工的,在這裡工作也有三年多了。”
趙大喜看她這樣心裡又是一軟,一肚子的話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好在小玲也性情大變懂得知情識趣,又抿嘴一笑讓他稍等一會,勾手指叫了一咋。服務生過來吩咐了兩句,沒過十分鐘昨天晚上那夥年輕人從外面進來,乖乖把兩萬塊錢還了回來。
還尷尬的解釋:“趙老闆真對不住,我們不知道您是小玲姐的叔叔,嘿。”
趙大喜哈哈一笑把錢收好。擺擺手也就無所謂了,他這時候心裡莫名其妙的暢快,也不知道怎麼的對小玲,格外有一種親切感。這兩年他身邊兄弟一咋。接一個的埋進山裡,再碰上當年的侄媳婦心裡都是暢快。看這架勢小玲在這地方混的還不錯,挺吃的開,也知道她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
心裡一動柔聲問道:“你結婚了?”
小玲又大大方方的回答:“有男朋友,你呢?”
趙大喜被她反問回來,心裡莫名其妙有些心虛:“呃,我算已婚了吧。”
小鈴又會意點頭露齒一笑。膽子大起來也敢開個玩笑:“叔,您不是看中我們小白了吧。要不要讓她過來陪你。”
趙大喜怎麼也想不到會被她取笑,老臉一熱真是滿心的冤枉,一肚子的冤枉也說不出來。
好在小玲又呵呵笑了兩聲。放過了他:“叔,你到上海乾嘛來了,還做花生油生意?”
趙大喜往沙發上仰倒,真心嘆一口氣:“花生油生意倒是還做着,這次來上海倒不是爲了做生意。我是逃難。”
小玲眼睛轉轉也就恍然了。她對大喜叔的認識還停留在六年以前,還滿心以爲大喜叔是欠了人家的錢,弄不好躲債躲出來了。任趙大喜怎麼也想不到,他這個沒過門的侄媳婦,倒還算有幾分良心。
小玲再給他遞一瓶啤酒過來。說話態度居然很認真:“叔,你耍用錢儘管開口。百十來萬的我還拿的出來。”
趙大喜心裡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覺得很感動鼻頭都有點發酸了,他當年對小玲也算挺不客氣了,哪知道世事難料這麼多年以後再碰到她的時候,這當年開理髮店的問題少女,倒是真的出息了不少。
小玲看他這樣還嚇了一跳:“叔,到底出什麼事了?”
趙大喜大手欣然在她柔軟肩膀上捏了幾下,誠懇回答:“叔的事情你幫不上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