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這時候想起來,他手裡面捏着鄭石受賄的證據,足夠把鄭主任送進秦城監獄。同樣要是他把鄭石逼的急了反咬一口,他這個行賄者的日子也不好過,足以讓他和北山集團墮入深淵。好消息是手裡握着鄭爽這樣一張王牌,鄭石此人又極度自私,曇弈準備的周全一點就算把鄭石拿下了,肯站出來說話的人也絕對不會太多。
他每次把鄭家兄弟玩弄於股掌之中,倒也並不覺得傷天害理。在京裡呆了幾天,趙鄭兩人也很有就契不願意撕破臉皮,趙大喜忙着去夏宮地產的工地上跑一跑,鄭組長也忙着開完了大會開小會,短時間內還能相安無事。又過了幾天雷永強興沖沖的跑來報告,股改專家組要去香港考察學習。
趙大喜也不願意破壞他大好的心情,當着田中勤和老首長的面,還是說了他兩句好話,然後匆忙動身回東官。這天田中勤夫婦和周欣然,周天慶一幫人來機場送他,閒聊一陣互通一聲珍重,也就該上飛機走人÷0偏偏臨上飛機之前周欣然神態有點彆扭好象有什麼話要說,趙大喜懷疑的看她一眼,故意落後幾步跟她並肩走在一起。有點茫然的看她”眼:“有事?”周欣然臉上稍有些古怪,還是很痛快的報以微笑:“沒事。”
直到飛機起飛之後趙大喜一摸上衣口袋,才發現人家美女心愛的粉色手機還在他手裡呢,一忙起來還忘了把電話還給人家,這時候再想讓飛機調頭可就來不及了。看了一會報紙還是忍不住心癢難奈,又打開手機相冊欣賞一陣,心裡隱隱有些好笑這迷糊的美女應該在後悔吧,把手機借給別人又忘了刪除相冊。
他身邊小馮偷瞄了幾眼,忍不住小聲的問:“趙哥,你跟周小姐認識的時間不短了吧。
趙大喜仔細回想起來,點頭回答:“認識也得有三四年了,周小姐今年……也該有二十六七了吧。”
小馮撓了一陣頭皮,說話才痛快了一點:“趙哥,我覺得周小姐好象對你有那麼點意思,嘿嘿,你懂的吧。”
趙大喜當然不是笨蛋,沒好氣的笑罵:“說的什麼廢話,我這都快爹的人了還去禍害人家黃花大閨女,有意思嘛。”
小馮也嘿嘿笑了兩聲,小聲誇獎:“周小姐這麼漂亮的美女,嘿……趙哥真厲害。”
趙大喜哈哈一笑跟這小子閒扯兩句,心裡更是覺得有點好笑,這小子才正經了不到三個月就本性畢露,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好東西。嗯想這事倒也正常,部隊上過了那麼多年苦行僧的告活,一旦來到這花花世界,再正經的人也得變一副樣子,說笑聲中飛機在東官落地。
想溜回趙家村的時候,被政協老李在機場攔住,苦着臉訴苦:“我管不了,你要再不去一趟政協,王主席面前我可真交代不了。”
趙大喜聽到王主席這個稱呼還有點不適應,想想自從他出了北山之後,省內領導幾乎全換了一遍,眼下終於輪到自己人手握大權,當真可以在省內橫着走了,反倒有點不太適應,架不住老李扯着他不放,也只能坐進政協小車去見一見新上任的王主席。下午兩點到了政協大樓,一通寒暄過後坐進辦公室裡,看一眼周圍同僚兩會過後,多是一些生面孔,也心知肚明段書記這一回下手夠狠的,真把陳基那幫人連根拔起來了。
這天晚上在廣府酒店,王主席執意要把張漢請來,一大幫熟人包了個房間喝酒閒聊。這位新任的王主席,一如既往的謙虛:“我這個政協主席當的慚愧,我治警不如張廳長,做生意不如咱們趙副主席,慚愧慚愧。”
一大幫人當然賠笑兩聲說兩句好話,趙大喜端着杯熱茶喝了兩口,看一眼周圍一大羣熟人心情也真正的好了起來。他對這個時代的影響也算很深刻了,就省內來說北山派雖然談不上清正,還是那句話北山派出身的大多還算廉明。大哥張漢就不要說了,剛直不阿一條硬漢。
這位前任的王廳長現任的政協王主席,雖然沒什麼大本事倒也是個正直的人,北山派掌握着省內大權輔佐着年輕氣盛的段書記,最起碼來說省內官場一片清明,短時間內總還不至於鬧出陳基這樣的窩案。嗯想他對這時代的影響如此深刻,心中傲然得意又一陣熱血上涌,事在人爲嘛。
喝着小酒聊了一陣,王主席仍是十分關心舊部,臉上隱有些擔心:“老張啊,掃黃打黑也好緝毒緝私也罷,這些事情不是一兩天就能辦成的,大喜啊你勸勸他吧,咱們張廳長就快把省內翻個底朝天了。”衆人包括趙大喜在內都呵呵的笑,也知道這是張漢德一貫作風,張廳長喜歡深夜出警一件防彈衣一把配槍,帶着武警總隊特警大隊,查一查酒店扳一抓團伙,在這樣一個廳長手下當差,下面各分局早就叫苦不迭。
老上司的面子總要給的,張漢也笑着回答:“行,那嚴打行動就先緩一緩吧。”
話一說完王廳長倒不好意思了,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恩-……哈,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算我沒說。”又是一陣說說笑笑反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都喝到有幾分醉意的時候才散場。
臨走之前王主席,還是笑着開個玩笑:“我可警告你們,喝過酒的都不許開車,嚴打呢!”
衆人聽他說的有趣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也半真半假的紛紛掏電話叫司機,好在這都是些有身份的人都有司機,還不至於鬧到紅臉。送走了一票熟人再回過頭來,跟大哥張漢還有廣府酒店雷經理,幾個人坐母包廂裡接着聊。閒聊一陣雷經理也呵呵的笑了兩聲,微一擺手外面服務員拿了幾個包裹進來。趙大喜看的有趣忍不俸問:“給我送禮是啥意思?”
雷經理又笑了兩聲才解釋:“趙總您就別拿我開涮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麻煩趙總幫忙納蘭律師,多虧了納蘭律師幫忙,呵呵,廣府就要開到香港去了。”
趙大喜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心的恭喜他發財,突然想起來也有好一陣子沒見過納蘭晴了。心裡一動看看手錶,這才晚上八點時間逼早,又小坐了一會吩咐小馮拿上禮物,去納蘭律師樓轉一囹。跟張漢兩個人出了廣府酒店,眼看着大哥張漢整一整身上警察制服,端正載好帽子。又忍不住小聲問道:“晚上又有行動?”張漢臉色沉穩微一點頭:“我就不信了,我治不住這幫飛車搶劫的。
趙大喜也半真半假勸他一句:“大哥,我看你還是悠着點吧,你這都當廳長的人了,可不比當年在北山的時候了。”
張漢被他這麼一說,臉上仍是不以爲然:“我除了會治警會抓犯人,我這輩子還會什麼?”
趙大喜又聽到會意一笑,再三囑咐他注意安全,才帶着小馮開車去納蘭晴的律師樓,人到摟下遠遠看到納蘭晴位於四樓的辦公室裡道亮着燈,想起這美女戴着眼鏡支着下巴,那一副氣質迷人的架勢,心裡徽徽有些灼熱。把小馮留下來看車,自己提了大包小包的禮物進了納蘭律師樓。
數分鐘後在漆黑一片的四樓走廊裡,秸穩站在門口,輕輕敲一敲辦公室的房門。納蘭晴擡頭看到他的時候小吃一驚:“你怎麼會來?”趙大喜仗着幾分醉意故意開個玩笑:“不歡迎我走好了。納蘭晴被他說到露出一絲微笑:“當然歡迎,快請進吧。
趙大喜臉上帶笑把禮物放到沙發上,又給她解釋兩句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廣府雷經理委託我送你的禮物。他說話的時候故意觀察納蘭晴的反應,這美女仍是那一副不太投入的表情,臉上雖然和和氣氣的,卻偏偏讓趙大喜這樣跟她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心裡隱有些彆扭。
也知道這就是現代獨立女性的個性,在戀愛觀念上這香港小妞,跟林海草那樣的傳統美女真是天差地別。突然從這美女眼神裡讀到了一絲,類似嫌棄的神色,突然之間反應過來,應該是他一身的酒氣惹人厭煩了,一呆過後哈哈一笑,態度豁達無所謂的擺一擺手,隨便找個藉口回家睡覺。
人走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上,心裡也就對運嫌棄他的時尚小妞死心了,哪知道剛走出去幾步,突然聽到有人輕叫一聲又聽到撲通一聲。滿心錯愕回過頭來,辦公室門口納蘭晴以一個不怎麼雅觀的姿勢坐在地上,正摸着膝蓋雪雪呼痛。
趙大喜有點茫然-懷疑問道:“你幹什麼?”
納蘭睛可能也真是摔的疼了,放下矜持嬌聲埋怨:“叫你還走一一r一一一疼死了。”
趙大喜抓一抓發癢的頭皮,想想還是大步走過去,試探着把她扶起來,又扶她進了辦公室坐好。納蘭晴又揉了一陣膝蓋,才嬌聲說話:“都這麼晚了,你送我回家0巴。
趙大喜細看她俏麗臉蛋心裡隱隱有些懷疑,莫非是他疑心病太重了,這小妞其實並不是嫌棄他身上酒氣太重。
哪知道剛扶她站了起來,納蘭睛又皺眉嬌嗔:“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真討厭!”趙大喜在心裡咳嗽幾聲,嘀咕着這香港納蘭家的大小姐,還真是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