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腦子裡稍微有了那麼一點懷疑,直到在紀家吃了頓晚飯又坐了一會,也就差不多想明白了。起碼紀琳是真傻不是在裝傻,做了好好的一鍋排骨湯忘了放鹽,臉紅過耳連聲道歉,又被她媽小聲埋怨了幾句拿回鍋重燉。如果連這些生活細節她都能裝出來,那她真是電影學院培養出來的優等生了。
回過味來有點想笑又有點火氣,知道安心潔不服氣被他穩壓「這是使了點小手段來給他製造一點麻煩。這要挨個心性手疑的男人沒準就上當了,真要是傷到了紀琳脆弱的自尊心把她從自己身邊趕走了,他身邊也就少了一個女人,對急於纏上他的安心潔來說真是好事一樁。
趙大喜嘴裡吃着紀琳做的飯菜,心裡慶幸上一回,拿出不講道理的那一套強硬作風把這女人從岑委趕走了,沒留給安心潔施展演技的空間,不然這女人可以發揮出來的破壞力絕對是地震級的,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雖是下定了決心把她拉攏過來,心裡仍是有一點猶豫,這個女人用好了是個得力的臂椒,用不好真是後患無窮。
安心潔搬弄是非是用了三兩句話,連他也差點被這女人給蒙菠了,差點就相信了她的鬼話,可見搬弄是非幾乎是她與生俱來的天性,也難怪她能在省委裡面左右逢源,連進出段書記的辦公室也如履平地,果真不是偶然的。安心潔這個女人要是生在古時候,就得是史書裡寫的那種紅顏禍水吧。
紀琳母女看他臉色沉吟也不敢隨便說話,只敢小心陪着他。
吃過了晚飯趙大喜臉色纔好轉,擺一擺手:“明天吧,你們去給老紀辦一辦取保侯審。”
紀琳母女呆了一陣終於反應過來,臉上同時露出驚喜表情,更是把他當成了恩人對待。趙大喜看着紀琳臉上驚心動魄的神采,又有點發紅的眼睛,心叫慚愧怎麼會想到去懷疑她呢,萬幸,他趙大喜並不是古時候多疑善嫉的昏君,還不至於被一個狐媚女子三兩句話就給矇蔽了。
這時候他終於體會到身居高位者的煩惱,當然在他看來是無邊的煩怕,在黃副書記那種人看來很可能是福利吧。這會他算是徹底冷靜下來了,被安心潔勾起來的慾火通通不果而飛也無心在紀家多坐,匆忙之間謝拒紀夫人的挽留匆忙下樓。紀琳再笨也知道下樓送他,趙大喜回頭看一眼她嫩臉上忐忑表情。
心裡突然對她大爲憐惜,知道這美女小心眼裡是在擔心受了他的大恩惠,會對她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吧。心裡又突然灼熱起來,大手不受控制輕輕捏上她柔軟香肩,輕捏兩下捏到紀琳又臉紅過耳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趙大喜才柔聲說話:“回家吧。”
鼓勵性的輕輕在她肩膀上拘了兩下,然後拿鑰匙開門上車回家,從後視鏡裡看一眼傻站在原地的紀琳,突然之間心如止水。心裡自嘲的笑一笑,送到嘴邊的嫩肉也不肯吃,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高尚了,大沒道理了。8偏心裡面實在過不去自己這一關,不願意仗着給了人家一點恩惠,就去破壞了人家一個純潔少女的貞操,太不是人了。
開車回東官的路上又在想着,要是沒有安心潔的搬弄是非,他還會放過紀琳這快送到嘴邊的可口嫩肉嘛,說不好。晚上回家之後,忍不住把這事跟林家姐妹說,林海燕聽到饒有興致。
林海草再好的脾氣也醋意大發,白嫩手指頭點上他額頭-:“除了這兩個,你在省委是不是還勾搭過別的女人?”趙大喜趕緊賠笑解釋:“太座明鑑,真沒有了。”
林海草看他這副表情臉蛋也繃不住了,嬌笑出聲給他下了兩個字的評語:“無賴。”
趙大喜心裡好笑我是無賴,那你不是無賴蕃,咱倆生出來的孩子不就是小無賴,林海草看着他不懷好意的眼神畢竟臉皮很嫩,又難得撒嬌性的說他兩句,才挺着大肚子回房間睡覺。他們兩個人大耍花槍,看到同一張飯桌上吃飯的宋家姐妹和裕子都忍不住捂嘀偷笑,尤其是裕子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蘊涵着一弘秋水,臬順-的異國風情更讓人看到眼呆。
晚飯過後還是林海燕擺出大姐的架勢,正色說他兩句:“古往今來有多少強人,最後都是倒在美色之下,反正你心裡有點數吧。”他也只會在林海燕面前,這樣大叫無辜:“姐,我已經很節制了0巴。
林海燕也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放下大姐姐的架子露出嬌美笑意:“好啦,知道你是正人君子。”趙大喜看她神態嬌媚,被安心潔勾起來的心火有慢慢灼燒了起來,總要找藉口送她回家。林海燕大姐姐的尊嚴頓時蕩然無存,勉強撐了半個小時,剛進家門被男人大手一摸,馬上就嬌體酥軟大口喘氣。趙大喜一顆一顆解開她衣服釦子,心裡想着在外面被野女人勾起來的火,當然要回家找親近的人解決,不然還能怎麼辦。
林海燕也顯然是同樣想法,四下無人的時候放下大姐姐的尊嚴,溫柔似水諸多體貼,纏綿過後真的什麼矜持也沒留下。
第二天上午在北山第三人民醫院,趙大喜領着幾個北山集團的高管,站在剛剛纔完工的鋅機坪邊上,靜等剛剛訂購的醫療用直升機落地。隨着一架紅十字急救標誌塗裝的醫療直升機落地,近出省人大調研組的四五個正職領導,都看到默然無語。沉就了一陣也不知道是誰先挺起手來叫了一聲好。
稀稀拉拉的掌聲中趙大喜仍是站的腰桿筆挺,倒無視了這幫人的討好,去跟機組人員說兩句鼓勵的話打一打氣,北山地區有山有水池形複雜,以後就辛苦諸位了。閒聊一陣又把省人大調研組晾了起來,領着林海燕朱宇去住院區轉一轉。調研組的人也不是傻子,感受到北山上下的冷落臉上也是火燒火燎。
朱宇回頭看一眼尷尬的調研組,還有點擔心:“畢竟是省人大派來的,趙哥,要不咱還是派人接待一下吧。”趙大喜臉色不變,嗡聲嗡氣的駁回去:“冷處理吧。”
有了他的明確指示朱宇也就識相閉嘴了,外面遭了冷遇的調研組也心知肚明,來了北山不會有好臉色看,嘀咕了一陣還是象徵性的往各處轉了一圉,匆匆忙忙的原路返回。趙大喜隔着窗玻璃看調研組小車走了,才抓起電話打出去。
一個電話打給安心潔:“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情,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省人大調研組剛走。”
安心潔這時候自然懂得提條件:“行啊,但是我有個條件,我要回省委。”趙大喜當然要討價還價:“回省委不可能,我可以安排你去廣州市委。安”了潔也不過是漫天要價,很快也就認可了:“好吧。”
電話掛上他身邊林海燕微一皺眉,仍是保持着一貫的賢惠,絕不肯在這種事情上胡亂說話。她這樣保守賢惠的女人,真心覺得女人就是女人,成就再高也是女人,絕對不應該去管男人的大事。趙大喜感受着海燕姐的賢惠,心裡也忍不住嘆氣人跟人真是沒法比,安心潔跟海燕姐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兩個極端。
回家的路上坐在車裡,林海燕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倒是想見見這個安心潔,我倒覺得她挺可憐的,她也不過就是有點野心吧。”
趙大喜扭頭看她一眼,心裡溫暖呵呵格笑:“姐,你可越來越象觀音菩薩了。”
林海燕大爲窘迫揚起纖手,輕輕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拘了一下,成熟風情讓人陶醉。
隔了一天坐回省委上班,一份日報擺在面前,趙大喜看着報紙上的花團錦繡的官樣文章,下意識的看一眼落款筆名,心潔。心裡恍然得咧,倒還忘了這女人還寫一手好文章,安心潔收了他的好處也知道辦事,肯定又是在黃副書記面前撒嬌賣乖,把寫宣傳文章的任務大包大攬過去。
一篇官樣文章寫的滴水不漏,偏偏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內容施展乾坤挪移**,把一場捧殺北山免費醫療體系的風波消散於無形之中。日報上一篇文章,算是給北山市推行的免費醫療體系蓋棺定論了,安心潔文章裡講的倒也挺客觀,事情是好事值得鼓勵但是僅限於北山,在省內大郄貪地區推廣起來難度很大。
北山出了個北山集團,又有個揚名海內外的臨海水產集團,北山市仗着兩大集團公司的強力支持,拿出區區幾十個億不是問題,這對不少靠借債度日的縣市一級財政來說,這是一筆天文數字。安心潔一篇官樣文章寫的四平八穩,空洞裡細細讀來又帶着一點中肯,倒是讓趙大喜對她突然有了點好感。
文如其人,最起碼從文章上來看這女人倒還有幾分文人的氣節,不動聲色嘲諷了靠借債度日的一些縣市級的地方勝負。
王秘書看過之後,也喟然發出一聲嘆息:“可惜了,她是個女人,美貌反倒成了她最大的負擔。”
趙大喜隨手把報紙疊好放起來,也咧嘴說話糾正他:“這話應該是這樣說的,可惜了,她沒生在大富大貴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