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是真的很驚奇了:“南非政府還真敢抓基地組織的人,不怕報復?”
楊姐喝着咖啡,臉上也是一陣苦笑:“安全部隊也是不得已而爲之,你來的真湊巧,這夥人是安全部隊在毗鄰莫桑比克的山區抓到的,因此還死了幾個士兵,抓到他們的時候這夥人正在開設針對南非世界盃的恐怖襲擊培訓班。”
趙大喜恍然大悟那就難怪了,不抓也不行了,真要讓這個培訓班辦起來了,南非政府顏面蕩然無存,弄不好還會有不少歐美隊伍因此抵制南非世界盃。
楊姐咧嘴一笑更慘了:“我們也是在打腫臉充胖子,時刻提心吊膽會被基地組織報復,我要是警察總長就索性把人都交給你算了,我巴不得有人肯接收這些定時炸彈,天知道什麼時候約翰內斯堡的街上就會爆炸。”
趙大喜也嚇了一大跳,趕緊拒絕:“人我只要一個,其他免談。”
楊姐也不過是開開玩笑,臉上又露出憂心沖沖的表情:“唉,約翰內斯堡每天有120人死於刑事案件,其中有20人是國外遊客,這個國家真的是多災多難。”
趙大喜是真的被她感動了,絕沒想到她對這個國家感情這麼深刻,可見認同感和歸屬感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兩個人聊到深夜時間不但毫無睡意反倒越發精神,頭碰頭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該怎麼跟美國中情局去做這筆交易。
趙大喜猶豫一陣還是決然說話:“這個事情你就別出面了,從這幫基地組織的人裡面挑一個無關緊要的給我,我去跟中情局的人打交道。”
楊姐感受到他的體貼,眼睛裡露出深深的感動,知道他不想讓自己身陷其中拔不出腿。
楊姐眼睛轉轉,也有她的一套說法:“這筆交易我必須做,我明天會約見警察總長,盡力說服他把基地組織的人交給美國中情局,試一試尋求跟美國中情局的長期合作,至於你的小小願望不過是個添頭。”
趙大喜聽她說的冠冕堂皇,心裡一動看穿她的野心,她這是想把手伸進南非警察總部了。楊素毫無疑問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也有野心,她以內政部副部長的身份,如果能跟美國中情局保持着不錯的合作關係,將會大大增加她手裡的權勢。心裡隱隱擔心她的安全,轉念又一想也就算了,知道勸也勸不住她。
兩人對看一眼相視一笑也就此達成默契,趙大喜還是正色警告她:“做的漂亮一點不要引火燒身。”
楊姐深以爲然輕一點頭,又有點張狂:“你大可不必擔心我的安全,我這人最怕死了,平時出門不帶上百八十個保鏢,都會覺得挺沒安全感……呵,我身邊的保安力度應該不比美國總統差吧。”
趙大喜輕咳一聲也就放心了,想想楊素其人是比他還強硬的人物,擔心她的安全實在是杞人憂天。看着楊姐精心打扮過的臉蛋,心想她今年纔不過四十歲出頭,當領導人的一切條件她都具備了,心腸狠毒行事狠辣,最重要她身家豐厚財富高達數億美金,幾乎可以預見到她在南非政界,假以時日必然是大權在握的風雲人物。
兩人一直聊到天亮才覺得有了點睏意,各自回房間睡覺。
數天後,楊家古堡。
趙大喜這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戒備森嚴,古堡內外不算警察,光是全副武裝的政府特工就超過兩百人,真正做到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這些安全人員裡面,除了南非政府派來長期保護楊姐的人,還有一些是中情局副局長凱爾弗蘭的人。
趙大喜第一眼看到這位中情局副局長的時候,感覺好象看到了電影《教父》裡面的那個黑幫教父。楊姐顯然跟他同樣感想,客客氣氣的把客人招呼進客廳,然後按照本地習俗先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然後以一個極其優雅的姿勢微一蹲身,才笑意吟吟握上美國中情局副局長的右手。
凱爾先生顯然不太適應這種南非習俗的見面禮節,稍有些手忙腳亂,臉上卻不自覺露出滿意微笑。趙大喜心裡叫絕楊素其人,該狠的時候狠該裝孫子的時候絕不逞強,只是這麼個謙卑的當地女人禮節低一低頭,就給中情局副局長先生留下個很不錯的印象,自認矮了一個頭,也滿足了男人的虛榮心。
輪到自己跟凱爾先生握手的時候,中情局教父毫不掩飾他對趙大喜此人的心儀,很熱情的來了個熊抱。
趙大喜還被他摟到齜牙咧嘴:“凱爾先生,久仰。”
凱爾先生看到他臉上齜牙咧嘴的表情,也學着他的口氣說了句標準的中文:“趙先生,久仰。”
這兩聲久仰卻是真的涵義深刻,兩人數度交手卻是第一次見面,難免對彼此都有些好奇心。之後輪到凱爾先生跟南非警察總長握手,趙大喜看着警察總長臉上低聲下氣的笑意,心裡唏噓錢的力量還真是強大,區區三百萬美金的賄賂就讓警察總長,儼然變成自己這邊的人了。
可以想象在賄賂**風盛行的南非,身家豐厚的楊姐勢力擴張會如何迅速。合作過程進行的非常順利,雙方一拍即合還象徵性的簽了合作協議,一星期內峰迴路轉,又可以跟堂堂中情局副局長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飯,不由得趙先生心生感慨有錢真好。
第二天早晨,趙大喜和新婚妻子先一步回家,回家之後兩個人都累壞了。安頓好了王大美女,趙大喜還要穿衣服出門,被家裡嬌妻埋怨了幾句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哪。趙大喜心情不錯含糊過去,還是領了幾個保鏢興沖沖的推門走了。
這天晚上,中情局總部。
一所戒備同樣森嚴的密室,沒有窗戶只有一張桌子,趙大喜悠然自得坐在桌子一邊,陳林先生坐在另一邊,四五個配槍的中情局特工站在房間裡各個角落防止突發事件,片刻之後有人送上咖啡。趙大喜端起咖啡終於有機會,認真打量對面這一位,胡說八道往他身上潑髒水的。
細看此人長的油頭粉面,面相裡有一種讓人很厭煩的陰柔,因爲長期躲着不見陽光,臉色也有一點不正常的慘白。心裡忍不住大罵你奶奶個爪的,老子既沒招你又沒惹你,就敢往老子身上潑髒水,什麼玩意。
嘴上還是呵呵的笑:“陳先生,要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陳林先是有點心虛,左右看一眼房間裡五個配槍的中情局特工,心裡大定態度也就張狂起來。
說話態度更惹人厭煩:“我很忙,你有什麼話抓緊時間說吧。”
趙大喜恨到咬牙切齒,心裡早罵翻了此人十八代祖宗,卻仍能強忍火氣不動聲色喝着咖啡。
態度仍是客客氣氣的:“陳先生,我好象從沒得罪過你吧,你爲什麼污衊我是中國政府的情報組織頭目,我需要你的解釋。”
陳林面對他的逼問眼神有點遊移,瞬間翻臉站起身來,還一臉的不耐煩:“我就是污衊你了,你敢拿我怎麼樣嘛,美國是自由社會這裡是中情局總部,你少嚇唬我……我是從小被嚇大的!”
趙大喜無名火起再按捺不住,手裡熱咖啡先潑了過去又狠狠一腳踹過去,把陳林連桌子帶人一起踹翻在地。陳林絕沒料到他敢在這裡動手打人,倉促之下被踹到連滾帶爬,狼狽逃開。這人反應也不慢,擦一把臉上熱咖啡大叫救命,一陣亂響過後房間裡幾個特工對看幾眼,顯然早得到上司授意紛紛把臉轉開。
還有兩個站在門邊上的,索性不管不顧推門走了,陳林從地上爬起來也傻眼了,怎也想不通爲什麼對他一直很客氣的中情局特工們,突然之間翻臉不認人了,把臉轉開就好象什麼都沒看到。
趙大喜索性脫下外套捏一捏拳頭,大嘴一咧又笑了:“陳先生,看來中情局也護不住你了。”
陳林嚇傻了呆站在原地,片刻之後碩大的拳頭在面前放大,一聲慘嚎過後陳先生眼前一黑倒飛出去,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腰上又是一陣劇痛。趙大喜這時火大起來卯足了力氣,穿着皮鞋的大腳狠狠踹上去,幾腳踹下去陳林已經蜷縮成一團,每每被他踹到身上才痛苦的抽搐一下。
趙大喜臉色暴戾就好象沒有絲毫同情心,連踹了四五腳才心滿意足,最後抓起旁邊一把椅子狠狠砸過去。陳林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躺在地上時不時的抽搐一下,房間裡剩下的幾個配槍特工仍是裝沒看見,還端着咖啡閒聊幾句。趙大喜打到差不多出氣了,才抓起自己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後輕輕推門揚長而去,這一頓暴揍起碼可以讓陳先生臥牀好一陣子了,能不能保住命還說不好,看他運氣吧。
上車之後隨手扯一張衛生紙擦一擦手上的血,吩咐小馮開車。
小馮看到他手上血跡,也忍不住笑:“這中情局的人變臉也真是夠快的,他們還真不怕您把陳林打死?”
趙大喜擦着手上的血,心裡冷笑跟基地組織反恐怖重任起來,陳林又算是什麼玩意,頂多算個跳樑小醜。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