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坐在全新裝修過的辦公間裡,跟人在杭州的嬌妻愛子通過網絡視頻閒話家常。林海草陪着王晨在新澤西待產,眼看着王大美‘女’寬大孕‘婦’裝也遮掩不住的隆起小腹,趙大喜臉上又是樂呵呵的傻笑了一陣,想象着王大美‘女’生出來的‘女’兒要是有她的三分冷‘豔’絕‘色’,將來也就得是個大美‘女’了。
林海草說話也興沖沖的:“最重要晨晨的‘女’兒,一生下來就得會唱歌呀。”
剛剛進‘門’的李正聽到忍不住笑,被這一家想‘女’兒想瘋了的人‘弄’到哭笑不得。
跟家人聊了一陣,又通過網絡接通楊素的電話,畫面上公爵夫人正在內政部大樓埋頭辦公,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楊素埋頭看着文件,嘴上說話:“看過昨天的新聞沒有,贊比亞反對黨愛國陣線今年的總統侯選人,在電臺發表了一通反華言論,還要求內閣解釋跟中國政fǔ剛剛簽定了什麼協議,還攻擊中國商人虐待贊比亞員工……你們老首長這次訪非臉可丟大了。”
趙李兩人聽到無言以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沒料到贊比亞人這麼沒耐‘性’,蘇和這纔剛剛離開贊比亞回國沒幾天,就掀起另一輪的反華‘浪’‘潮’了。兩百億人民幣卻換來了贊比亞兄弟的反目成仇,這麼戲劇‘性’的結果實在讓人啞口無言。
楊素跟蘇和當然沒什麼感情,仍是百般奚落:“你們這位老首長,也不象你們說的那麼英明嘛。”
趙李兩人落在下風,還是李正嘆一口氣:“他以前不是這樣,現在……是有一點剛愎自用了。”
關掉網絡視頻電話趙李兩人又啞然對看一眼,心知這回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蘇和常務副總理的位子應該很快就保不住了。最可能的結果是蘇和讓出常務的位子,再換上一個年輕有爲‘精’力充沛的,而蘇和的政治生涯也就走到了盡頭,就在副總理任上安心等退休吧,對他來說算是個重大的打擊。
兩人對看一陣,還是李正黯然嘆氣:“完了。”
趙大喜也咧嘴由衷苦笑:“你指什麼,中贊關係還是蘇副總理的前程?”
李正身爲一個臺灣籍的人,多少還是知道點內情的:“都完了,據我所知贊比亞的反對黨正在謀求跟臺北建‘交’,一旦被反對黨贏了大選就怕中贊關係,恐怕是要陷入冰點了……到時候蘇副總理難辭其咎,‘弄’不好還要落個千古罵名。”
趙大喜被他這樣一說,也嚇了一跳:“不至於鬧的這麼嚴重吧。”
李正說話時候臉‘色’倒格外凝重:“你看我象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趙大喜心裡也瞬間一片冰涼,知道這種事情是成王敗寇沒什麼道理可講,蘇和英明一世很可能要晚節不保,因爲一次錯誤的外‘交’事務決策,真被人扣上一頂大帽子成了千古罪人了,是他做主免除了贊比亞政fǔ的兩百億國債,現在錢仍出去了效果卻適得其反,反而讓局勢變的更糟糕了,蘇副總理確實難辭其咎。
李正坐了一陣,說話也有點猶豫:“你打算怎麼辦,你總不能不管吧?”
趙大喜抓着頭髮真是無奈了:“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這可是國家間的外‘交’大事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吧?”
李正再說話的時候,言辭有點閃爍:“無論如何,我覺得你還是盡一盡人事,讓人去警告一下那個什麼反對黨愛國陣線的人,也別讓他們鬧的太兇了,只要他們肯收斂一點別成天嚷嚷着反華,老首長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趙大喜想想也只能這麼辦了,抓起電話又呆了一陣,想想這個電話該打給誰呢,他在中部非洲地區沒有半個熟人,突然覺得有點無從下手。他也絕不會蠢到真的派人去恐嚇人家,結果很可能把局面變的更糟糕。抓着電話糾結了一陣,心裡靈光一現突然想到,這個事情吳家風沒準能幫的上忙。
老吳以前就是主管外‘交’事務的首長,雖說已經調人大好幾年了,可畢竟關係網應該還在吧。雖說心裡抱着點希望,可是手裡的電話突然之間沉了不少,讓他去求吳家風幫蘇和,這個事情確實‘挺’難堪的。
趙大喜猶豫一陣還是把電話撥出去,硬着頭皮說話:“中書嘛,我趙大喜,我找首長有點事情。”
接電話的李中書倒是‘挺’和氣,替他把電話接進吳家風的辦公室。
電話接通之後趙大喜又是一陣語塞,還是厚着臉皮開口了:“首長,這次可能真的要您幫忙了。”
吳家風聽他口氣這麼凝重,反倒笑了:“你說,哈哈,原來賢侄你也有解決不了的難題,這倒是新鮮了。”
趙大喜強忍住心裡的難堪,接着說話:“首長,您在中非應該認識不少朋友吧。”
吳家風這麼‘精’明的人,當然瞬間會意失笑:“賢侄,你不至於吧,你這是在求我幫一幫蘇和?”
趙大喜聽着吳姓首長的失笑聲,真心尷尬,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卻還是得硬着頭皮點頭。
吳家風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很開心:“我在中非確實有不少朋友,我家裡就有贊比亞班巴族長老送給我的珍貴象牙雕塑,還是幾年前我訪非的時候人家送給我的……但是我爲什麼要幫蘇和,他處處跟我作對處處不給我面子,你倒是說說看我爲什麼要幫他?”
趙大喜拿着電話又一陣語塞,任他口才再好一時也無力反駁,想想蘇和對吳家風確實處處刁難不給好臉‘色’看,自己這要求也實在太過分了。就算把他和吳家風換一個位置,也只會袖手旁觀坐看好戲,巴不得蘇和更倒黴一點,只是坐看好戲不煽風點火,就算‘挺’有良心了吧。
趙大喜強忍住想掛電話不管不問的衝動,自問他還是下不了這個狠心。
電話裡面又傳來,吳家風別有深意的輕笑說:“趙賢侄,我一會還有個重要的客人要見,就這樣吧。”
趙大喜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最終還是說了幾句軟話:“首長,我這輩子也沒開口求過什麼人,這個人情我先記下了。”
吳家風也在電話裡沉默了一陣,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似乎也在認真考慮。
片刻之後,老吳終於沉聲說話:“好吧,你聽清楚了,我是給你面子可不是給蘇和麪子……蘇和攤上了你這樣的部下,算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這次你的面子我給了,記住你說過的話,你欠我一個人情。”
趙大喜當然知道這筆人情債不太好還,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又客客氣氣謙虛了兩句才掛上電話。李正全程目睹了這一切,也跟着嘆了口氣,然後善意的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也知道他盡力了。清晨房間裡又一陣安靜過後,趙大喜昂然站起身來,自問對蘇和的知遇之恩,這一次算連本帶利都還上了吧。
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性’格,也絕不可能看着老首長晚節不保,真的‘弄’到無法善終。又要打電話趕回南非,跟李中書會合帶人飛到中非,打着吳家風的旗號去跟當地德高望重的部落長老們會面,替蘇和收拾這個爛攤子。這天在贊比亞最大的部落裡,終於見到了反對派愛國陣線的大牌領袖。
在長老們的引薦下,趙大喜慷慨的一張支票拍過去,反對派的領袖自然是被支票上的數字‘弄’到面熱心跳。
趙大喜心氣不順,笑的也有點幹:“贊塔先生,我希望你收了錢以後能管住你的嘴巴,不然我會親自動手,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這爲反對派領導人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當場臉‘色’大變大聲嚷嚷起來,還狠狠拍了桌子。
趙大喜任他翻臉拍桌子,也衝着翻譯破口大罵:“告訴他我叫趙大喜,北山銀行的總裁,爵士國際投資銀行的董事會主席”
翻譯嚇到心驚‘肉’跳趕緊照實翻譯,對方當然也知道他是什麼人,也就是嚷嚷了幾聲又在部落長老們的齊聲勸說下了臺階。趙大喜也見好就收重新把支票推了過去,反對派的領導人遮遮掩掩也就收了,這就算達成了默契。
出了部落長老的家,李中書也擦一把汗:“嚇我一跳……我還真怕你當場翻臉又動刀動槍。”
趙大喜忍不住心裡暴戾情緒,咧嘴狠笑:“在非洲這種地方要是不動刀動槍,誰會怕你,李兄,回去以後替我跟首長說聲謝謝,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李中書被他臉上狠辣表情也‘弄’到心驚‘肉’跳,趕緊連聲答應:“咱們誰跟誰,你派個人跟我回國一趟吧,把那批進口菸草的帳先結了,呵呵,這麼大一筆錢總放在我這,我也是覺得不太合適。”
趙大喜又狠笑一聲,故意推脫:“不急,你要是缺錢就先用着吧。”
李中書畢竟還是有點怕他,頭上又在冒汗:“我不缺錢,哈,不缺錢。”
趙大喜這才放肆的搭上他肩膀,一起坐車去機場原路返回,人在飛機上還琢磨着那位反對派的領導人,應該不至於言而無信吧。之後數天風平‘浪’靜,愛國陣線的反華論調果然收斂了不少。
最重要過了幾天吳家風信守承諾,出面給當地的長老打過電話,趙大喜又接連送上幾份好處,當地的最有影響力的部落長老也就改口了,轉變立場大唱中贊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