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過電話確認聯合國慈善大獎的獎盃,還完好無損的放在趙家村村委會,趙大喜才輕出一口大氣。回頭看到紀琳和雷永強已經捧腹笑倒,老雷還笑到一跟頭跌下躺椅,招來遠處衛兵錯愕懷疑的注視。
老雷從地上爬起來,還是忍不住笑出眼淚:“對,趕緊找一找空運過來,明天見記者的時候派的上用場。”
趙大喜看他笑的這麼開心,也跟着呵呵樂了幾聲,突然覺得這個事情挺諷刺的。
紀琳也在抿嘴偷笑,又挺驚奇:“聯合國爲什麼發獎給你呀?”
趙大喜愜意的躺在舒適的躺椅上,回想往事好象近在眼前,上一次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發獎杯給他,好象是因爲他和北山集團出資百億,在東官修的那所先心病慈善救治中心吧,也不知道救治中心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耳邊又傳來老雷的說話聲:“救治中心這個事情好象是小朱在負責的,北山集團雖然從省內遷走了,但是我聽小朱說過每個月還是照常給救治中心帳戶上撥錢,但是省內專家組已經早就撤了,就剩下李嘉誠慈善基金會從港澳一帶招募的醫護人員,還有附近一些大學的學生志願者還在勉強支撐。”
趙大喜倒是不覺得意外,他跟張風山之間的關係鬧的這麼僵,張書記當初的承諾當然也就不算數了。張書記當初拍着胸脯保證,會定期組織省內專家輪流到救治中心義診,現在看來倒成了一句空談。
幾個人閒聊一陣天色漸晚,幾個人就在躺椅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又全體飛到埃塞俄比亞,領取非盟委員會頒發的非洲金質自由勳章,着實又出了一回風頭。偏偏當天晚上李中書也趕到埃塞俄比亞,在酒店房間裡說起來今年的優質菸絲收購價格。
李秘書說話時候眼睛放光:“你不是又借了五十億美金給津國央行,兄弟,你看是不是趁這個機會把今年的菸絲價格,再往下壓一壓?”
趙大喜心裡其實十分厭煩這陰險小人,偏偏也只能點頭同意,他當然知道生意場上沒有半點人情可講。北山銀行成爲津國最大債主,同時也壟斷了津國優質菸絲收購市場,李中書起碼有一句話說對了,他要是不借着壟斷的便利壓低菸絲收購價把利潤最大化,他就是天底下頭一號的傻蛋。
李中書看他點頭了,又真心笑道:“那行你忙着吧,這個事情我和雷總會去辦,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呵呵,別送了,別耽誤了你領勳章的正事。”
趙大喜當然樂得清閒,送走了李中書再回過頭來跟紀琳四目相對,看一眼桌上純金打造代表着非洲大陸最高榮譽的自由勳章,臉色稍微有那麼點古怪。房間裡四下無人,紀琳膽子大起來硬擠他懷裡。
一邊用嫩臉磨蹭着他大黑臉,一邊輕笑:“怎麼啦,心虛嘛?”
趙大喜被她親暱的磨蹭到大覺刺激,又真心覺得有點心虛,他一手拿着金質自由勳章,另一手剝削着非洲農民每年那點種菸草得來的微薄收入,這時才猛然驚醒他終於變成個不折不扣的僞善奸商了。
紀琳跟他心意相通,又好心勸解他:“這個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國內那些菸草企業老闆一個比一個精,又都是跟李秘書關係好的,他們多的是辦法逼你點頭,唉,這世道好人難做呀。”
趙大喜還被她說到咧嘴笑了,輕拍懷中佳人細嫩腰身,對這種事情倒也就看的淡了。剛剛在非盟總部領完了自由勳章回到家裡,就聽說了另一條消息,贊比亞執政黨在總統選舉中一敗塗地,反對黨聯盟上臺組閣,也代表着蘇副總理極力主張的外交策略徹底落空,數百億人民幣都白花了。
趙雷兩人看到這條新聞對看一眼,滿臉的無奈,新聞上說的很清楚,反對黨上臺之後仍是愛國陣線叫的最兇,不但重提贊臺建交還叫囂要取締贊比亞境內的華人商鋪,把境內華人趕出贊比亞。
楊素偏偏還能笑的出來:“可惜呀,蘇副總理老眼昏花買錯大小了,也怪贊比亞執政黨太不爭氣了。”
趙雷兩人一時無力反駁,可想而知一向親臺反中的贊比亞現執政黨愛國陣線,會奉行什麼樣的外交政策,蘇副總理數百億人民幣的賭注押錯了大小,豪賭失敗追究起責任,在京裡失勢已成定局。
雷永強心裡挺彆扭,也有怨言:“老首長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聽信了誰的讒言,弄到現在晚節不保。”
趙大喜心裡盤算一陣,索性抓起電話打給田中勤,這個事情問他最清楚了。
電話打通一個女的接電話,小聲音還挺甜:“田省長正在開會請您稍後再撥。”
趙大喜聽到一呆突然無名火氣,破口大罵:“你告訴田中勤有個叫趙大喜的找他,他現在不接我電話以後也別他**接了”
省長辦公室的秘書被他罵到不敢吭聲了,電話裡面一陣安靜過後。
才終於傳來田中勤說話聲:“喂,找我什麼事情?”
趙大喜火大起來,罵的更不留情:“我去你奶奶個爪的,你個不忠不義的玩意,你給老首長做了那麼久的大秘書,你怕得罪人不敢說實話也就算了,現在有事你還跟老子裝糊塗……姓田的我告訴你老首長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我特麼的弄死你”
在電話裡罵到田中勤擡不起頭,才隨手把手機摔了,心裡仍是十分惱火。旁邊衆人看他這樣也跟着嘆氣,趙大喜畢竟還是個重感情的人,說是跟老首長之間已經沒什麼感情了,其實心裡面還是挺在意的,不然也不會情緒失控把田中勤罵的狗血淋頭。
趙大喜火大起來兇相畢露,又衝着小馮瞪眼睛:“你馬上帶人去贊比亞,告訴那個什麼反對派領袖讓他管住自己的嘴”
小馮眼睛一熱剛想點頭,又被楊素攔下了,楊部長緊要關頭也輕輕嘆氣:“還是我去吧,唉,這世道……”
楊素抓起外套推門走了,趙大喜也稍微冷靜了一點,知道楊部長既然出面了,事情應該就好辦多了。捫心自問他一直視蘇和爲嚴父,眼看蘇和就要晚節不保落個黯然收場,還是很難不管不問。
這時候就看出人心背向人性如何,雷永強琢磨一陣也小聲提醒:“這個事情素素出面不太合適,立場上有點站不住腳,還是我陪你去一趟贊比亞吧,把那個什麼贊比亞愛國陣線的領袖約出來談談?”
趙大喜頭腦逐漸清醒起來,微一點頭讓人把楊素叫了回來,自己辛苦再奔波一趟。趙大喜也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自己的私人飛機了,跟雷永強兩個人先乘直升機趕到津國邊境的空軍基地,然後盛坐津國軍方編制的挑戰者605型私人飛機,飛越津贊邊境降落在贊比亞首都機場。
同行還有津國總統府幕僚長,一位在中南部非洲很吃的開的顯赫人物。飛機落地幕僚長先生主動請命,四處打電話發動關係,甚至不惜動用外交手段也要討趙老闆歡心,還真把剛剛贏得大選的反對黨愛國陣線領導人給請到機場來了,面對即將出任贊比亞新政府副總統職務的愛國陣線反華派領袖。
趙大喜難掩心中火氣,破口大罵:“你這個狗*養的黑鬼,我警告過你管住你的臭嘴,你難道想要一場戰爭嗎?”
一句話罵到堅定反華的黑人政客臉色大變,黑臉上露出極憤怒的表情。這老牌的贊比亞政客當然不是傻蛋還十分精明,當然知道北山銀行在津國的地位,當然也知道這位趙老闆是什麼人,環顧四周局面似乎有點不妙,堂堂津國總統府幕僚長親臨,他更清楚津國總統府都是一羣什麼人。真要是惹毛了這位財大氣粗的趙老闆,往津國總統府送上個幾十億美金,相信津巴布韋邊防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越過津贊邊境,美金到帳的即日開戰。
老牌的黑人政客默默分析其中厲害,雖然被人罵成了狗*養的黑鬼,這口氣也只能強忍下去。
一陣難堪的沉默過後,幕僚長先生纔出面圓場:“我的贊比亞兄弟,你爲什麼一定要跟有錢的中國朋友過不去呢,你要求新政府驅逐華商的做法真是太不明智了……真是太不明智了。”
趙大喜目的達到態度更加囂張,起身同時揪上黑人政客的西裝領子,這一舉動讓副總統先生的衛兵瞬間緊張起來。
幕僚長先生也嚇了一跳,趕緊舉手解釋:“放輕鬆點,都放輕鬆,趙先生在贊比亞可是有外交豁免權的。”
一羣衛兵聽到這番言論也有點蒙,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動槍。趙大喜卻仗着有恃無恐的外交豁免權,大手羞辱性的輕拍副總統先生黑臉,然後把對方狠狠往後一退,即將上任的副總統先生臉色窘迫到臉色漲紅,踉蹌後退又被一羣衛兵扶住,站在原地咬牙切齒了一陣終究是不敢翻臉。
最終副總統先生,還是一面憤然悶哼一聲:“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