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笑了一陣,還是張漢先正色說話:“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好過幾天我要去市局開會,我順便託人調一下當年的卷宗,一查就知道了。”
卓婷也起了同情之心:“這個金洋到底禍害了多少人。”
趙大喜忍不住插話:“他再禍害也不過是一兩個人,爲官的一個決策失誤,禍害的人比這多了。”
衆人都聽到啞然無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趙二哥倒開始幫着金洋說話了。
趙大喜也是一時失言,乾笑兩聲糊弄過去。
第二天興沖沖的扯着林海草早起,去臨海看一看那艘寶貝船,林海草可沒他這麼好的興致,打個可愛的小哈欠繼續倒頭大睡。只能退而求其次,扯着林海燕去看一看,林家大姐被他大手扯上胳膊臉色微微一紅,只好跟着他走。臨海近海那條船已經重新塗裝過了,噴上了“臨海水產”的字樣,船上一羣電焊工人正在改裝船體。
原來的穀物貨艙都加裝了水箱,準備改成運海鮮的船,再掛上拖網完全還可以出海打漁,就憑這船去公海撈魚都沒問題。
剛請來的船長還連聲嘀咕:“真可惜了,市價一千五百多萬的英國船,弄成魚船太可惜了。”
趙大喜很不滿的看他一眼。船長嚇了一跳趕緊閉嘴,沒事多這嘴幹嘛,船是人家的,人家愛幹嘛就幹嘛誰管的着。臨海鎮上下最多隻有幾條小舢板,哪開過這麼大的船,一時間臨海近海各村百姓指指點點,都知道這船是趙大喜買回來的,花了多少錢不知道,反正從今往後臨海水產的船也上檔次了。
林海燕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風,衣裙飄飄自然有一種成shu女人的風情。
趙大喜站在她身邊侃侃而談,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姐,你別看臨海水產現在只有這一條船,很快我就買第二條,第三條……姐你信不信,以後我還要成立臨海遠洋船隊,遠洋公司去掙外國人的錢。”
也就是在林海燕面前,他纔會表現的象個孩子,露出一點文藝小青年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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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燕滿心的溫柔連聲答應:“姐信,你想辦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
趙大喜說到興起自己還有點不好意,又扯着林海燕去鎮政府開會,一回到臨海鎮政府,趙大喜就重新變成了那個說一不二的北山強人。鎮政府裡面也是一團和氣,趙大喜把幾個副總叫過來囑咐幾句。
他說話霸道一點,別人也覺得理所應當:“眼看就要過元旦了,我廠子裡還有點事要趕去處理一下,幾位就多辛苦點吧,往各村一招工通知。至於分紅嘛還是等我回來,或者你們聽林廠長的。”
臨海水產這幾個副總也都是臨海鎮的主要幹部,早聽的連連點頭乖乖答應。趙大喜慢慢感受到權勢的好處,往往一聲令下,就有無數人替你奔走辦事。就連家裡面裝個馬桶也有大羣人搶着去辦,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動就辦好了,難怪那麼多人搶着要當官,權勢這東西確實能讓人上癮。
安排好臨海水產的日常生產,又匆匆趕回趙家村,安排廠裡組織新一輪的加班,多存點貨應付元旦假期,新一波的銷售高峰。金洋這一走成全了趙家香,順理成章進入東官主流市場,這幾天各大商場來談代理權的人,就差點沒把門檻擠破了。趙大喜實在招架不住,乾脆閉門謝客在門上寫一張字條,要談代理權的去東風商場趙家香總代理,找陳經理談去。
大隊人馬又開着小車涌進陳經理辦公室,陳經理就比他有耐心多了,坐下來一個一個的慢慢談。趙大喜乾脆也懶的管,反正賣一份代理權他多拿一份錢。陳經理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
元旦前一星期,籌備已久的“趙家鮮”生蠔油終於出現在趙家香專櫃裡面,上架一天銷售情況不太理想,因爲定價實在是太高了。趙大喜也不着急,請廣告公司錄製的電視廣告,定在元旦前三天開播,用不着多久那句經典廣告詞就該滿天的飛了。
這天開車帶着林海燕,小洪趕去老城倉庫清帳,剛在十字路口停下來等紅燈,突然車身一震被人追尾了。趙大喜探出頭去往後看,被一輛全新的大奔給撞了,看一眼車還挺牛掰的,還是輛奔馳V28o。小洪一陣火大推門下車,去跟大奔的司機理論,坐大奔的老闆沒下車,開車的司機還挺橫。
挺年輕一小夥,口氣挺硬:“你不就開個破豐田嘛,撞就撞了唄你咋呼啥。”
這是純粹找揍的,小洪當場大巴掌就煽過去了,把人打的一個趔趄,反手又是一個大嘴巴,那小夥被打的連連後退,鬧市區大馬路上一下就堵上了。也剛好碰上一輛巡邏警車,把兩邊打架的拉開,就近一起送中山分局。趙大喜壓下肚子裡的火,先把林海燕送去倉庫把帳清了。
再趕回中山分局的時候好死不死,問案的已經變成了那個王晨。
王警官制服筆挺一臉嚴肅,正在問小洪的話:“問你話呢爲什麼打人,知道打人犯法嗎?”
小洪憋的臉紅脖子粗:“你個娘們存心找茬是吧。我不就打了他兩巴掌嗎,我賠醫藥費行了吧?”
王警官臉色刷的一下更冷:“同志請你放尊重點,治安處罰條例懂不懂,你不懂我告訴你,除了罰款你還得拘留七天!”
小洪氣的鼻子都歪了,要不是看在她長的漂亮早一拳頭打過去了,剛好有個認識的警察經過,小洪就好象看見了救星,趕緊把那警察招呼過來。這小子在中山老城混的久了,早跟中山分局的警察混的熟了。
那警察看看站在門口的趙大喜,再看看小洪,趕緊給說情:“王警官,這麼點小事不至於吧……我看就罰點款就算了吧。”
王晨這會是有仇報仇,臉色更冷就說了兩個字:“不行!”
周圍人一起傻眼又那她沒什麼辦法,通常這要是大冰塊認了死理,全分局上下也拿她沒什麼辦法。門口趙大喜看了一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衝動,真想把這冰美人抓過來狠揍一頓屁股,不就是罵了她幾句至於嘛。只是這冰美人越冷就越美,讓人提不起想打她的衝動。
趙大喜也不至於讓她給難住了,幾步進了治安科,把那被打的大奔司機扯到邊上。
眯起眼睛小聲告訴他:“我叫趙大喜。北山趙大喜,你還告嗎?”
年輕小夥小白臉刷的一下就綠了:“不告了。”
趙大喜隨手從錢包裡掏出五百塊錢給他:“拿着,去醫院看看吧。”
小夥頭也不敢擡乖乖把錢收好,然後慢慢退出治安科,周圍警察早也就看明白了,呵呵笑了兩聲趕緊過來打個圓場,趕緊給趙老闆搬把椅子泡杯茶水,趙老闆難得來分局一趟,得多坐會。
趙大喜神色不變剛一坐下,對面王警官已經氣的咬緊銀牙,趙大喜故意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一口。把王晨氣的胸脯一陣劇烈起伏,狠狠把筆往桌上一拍,才邁開修長美腿頭也不回的走了。縱然是如此窘迫的氣氛裡,現場包括她的同事在內所有男人,仍是忍不住盯着她高挑美好的背影多看了幾眼。
趙大喜嘿嘿一笑站了起來,故意高聲說話:“小洪,咱們走!”
小洪識趣的高聲答應,存心就是想氣一氣這小娘們。
已經走到院子裡的王晨突然停下腳步,猛的轉過身來說狠話:“你行,趙大喜,別等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裡!”
趙大喜心裡大樂故意衝着她眨眨眼睛,還故意盯着她高聳起伏的胸口多看了幾眼,氣的王警官嫩臉通紅。只可惜兩天不到,趙大喜沒落到她手裡,她倒是落到趙大喜手裡了。
這天剛在倉庫裡坐下,突然有四五條小狗順着敞開的大門跑進來,幾條小流浪狗應該是剛出生沒多久,吐着小舌頭在院子裡亂躥。
有幾個工人想拿着掃帚往外面趕,被趙大喜攔住了:“別趕,喂一喂吧,狗帶福,貓帶財嘛。”
正琢磨着這幾條小狗是從哪跑出來的,擡頭突然看見王警官了,王大美女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樣子,站在倉庫門口有點窘迫,想進來也不太願意進的樣子。趙大喜正覺得有些意外,又有幾個戴口罩拿網兜的人跑到她身後,探着腦袋往裡面打量。
這幾位看見那幾條小狗,就喊上了:“都在這,院子裡呢!”
趙大喜突然明白了,打狗隊終於成立了,滿大街的找流浪狗呢,這四五條小狗也在被打之列。再看看王警官臉上表情突然又明白了,王警官心腸好啊,這是於心不忍所以就跟來了。
果然王晨咬牙說話:“這幾條別打了,還這麼小。”
打狗隊的當然不樂意了:“那怎麼行,街道辦的指示是一網打盡。一條不留,你讓開點別打到你啊!”
王晨咬着嘴脣不說話了,趙大喜最愛看她這副咬嘴脣的表情,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眼看那幾條小狗就要被人用網兜撈走了,王警官終於咬牙擡頭,往趙大喜這邊送過來一個求助的眼神,意思你是個大男人,你不能看着這麼可愛的小狗被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