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晶晶攤開手，“那怎麼辦？你也不會，我也不會，難道讓它自己飛？”
聞言，鳳斐揚若有所思，沉默半響，才道：“誅妖劍是神劍，頗有靈性，御劍飛行也不是難事，這就靠它是否和你心意相通了。”
我靠，這什麼時候，難不成不能御劍飛行，是因爲她不能和誅妖劍心意相通不成？
白晶晶心不甘情不願地握着誅妖劍，“聽說你會御劍飛行，那你飛一個給我看看吧？”
鳳斐揚絕倒，誅妖劍動都沒動。
白晶晶不由翻了一個白眼，嘆口氣，“鳳二呆，我就說這種方法極不靠譜，什麼心意相通，御劍飛行是需要口訣的，你難道就沒有看過類似的口訣之類？”
鳳斐揚搖頭，藏書閣的書看了不少，卻很少接觸劍一類事物。
沒辦法，白晶晶拿着誅妖劍又瞧了半會兒，也瞧不出什麼理所當然來，只好將它插進肚子裡，“還是誅妖劍，除了誅妖，連飛都不會…..”
插入一半的劍身猛地一抖，衝上半空，變大，變寬，漂浮空中，儼然一副御劍飛行模樣。
白晶晶傻眼，這樣也叫心意相通？
鳳斐揚拽住白晶晶的手，一個縱身帶着她跳上誅妖劍，驚魂甫定的白晶晶僵着身體，瞧着它越升越高，不由緊抓鳳斐揚的袖子，“鳳二呆，你爲什麼上來了？”
說完後，又意識到自己說的什麼話，連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怕誅妖劍？”居然敢踩在它的身上，沒被灼傷，真是奇怪？
鳳斐揚若有所思，爲自己加了幾道護罩，從踏上誅妖劍算來，也好一會兒，想必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
誅妖劍已經升上高空，竄上雲端，白晶晶恐高症又犯了，渾身僵硬，手從抓着他的袖子到拽着它的手。高空中有氣流劃過，白晶晶連忙改爲直接抱着鳳斐揚的腰，死死把頭埋進他的胸口。
鼻尖是鳳二呆熟悉的氣息，耳邊傳來他咚咚咚的心跳聲，她那顆緊張的心不由靜下來，手上的力道不由變小。
空氣中似乎縈繞這一種叫曖昧的氣息。
鳳斐揚臉漲得通紅，嗓子眼似乎有一團火在燒，不，應該說是他似乎置身在火焰中，薰得他連冒熱汗。
“咚咚咚……”
白晶晶頭枕着他的胸口，聽着越發跳得快的心跳聲，終於出聲道：“鳳二呆，你該不會也得了恐高症吧？你聽，你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鳳斐揚深吸一口氣，目光盯着遠方，半響才平靜下來，“白癡，鬆手，你準備抱到什麼時候？”
白晶晶不由抱得更緊了，嘴上卻道：“鳳二呆，你明知道我怕高，抱一下會死呀？我長得那麼美，抱你一下你又不吃虧，我看，你心裡一定笑樂了，撿到這個大便宜，哼，讓我說，你的心跳加速一定是因爲軟玉在懷……”
眼看白晶晶越說越離譜，不，應該說是越說越靠譜，鳳斐揚不得不出聲打斷，“閉嘴，在說話我把你扔下去。”
這點兒掐到白晶晶的弱處，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哼，死鳳二呆，等着瞧。
誅妖劍雖是飛上了高空，卻再也沒有了任何行動。鳳斐揚不得不深深看了白晶晶一眼，壓制住心中古怪的念頭，“白癡，讓誅妖劍飛行。”
懷中人不說話，他的額頭凸了凸，“白癡，說話。”
白晶晶咬着脣，睜着大眼睛，就是不肯開口。
鳳斐揚臉一沉，做勢要把人扔下去，白晶晶連忙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盤在他身上，嘴上求饒，“別，別扔，我說話還不行嗎？”
瞧着自己安全了後，她吸吸鼻子，“哼，什麼人，不是你叫我不要說話嗎？現在又叫我說話，你到底是要我說話，還是不要我說話……”眼看鳳斐揚的臉又開始變黑，她連忙投降，“好了，好了，你叫我幹什麼？”
鳳斐揚丟給她一個算你識趣的眼前，然後板着臉，“讓它去蓬萊仙島。”
它？
白晶晶當然知道鳳二呆說的“它”是誰，只不過她又不是它真正的主人，能叫得動纔怪。
感受到那明顯不善的目光，白晶晶不由深吸一口氣，神情凝視誅妖劍，“小誅誅，快點兒飛吧，我們去蓬萊仙島。”
誅妖劍抖了抖，大概被白晶晶給噁心到了。
突如其來的抖動把她嚇了一跳，連忙拽住他的胳膊，吞吞口水，“鳳二呆，你看見沒？它不聽我的。”
鳳斐揚擡起眼，“那你剛纔是怎麼讓它變大？”
她語塞，總不至於說自己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吧。算了，管它的，白晶晶厚着臉，指着誅妖劍道：“我告訴你，你不帶着我們去蓬萊仙島，我就把你投到神龍鼎去，看你還囂張得起來不？”
這，這，這到底是誰囂張呀？
大概誅妖劍是屬螺絲的，欠擰，反正白晶晶話音一落，誅妖劍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衝了出去。
強大的衝力又讓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白晶晶撞進了鳳斐揚的懷中，連帶着風將他們的頭髮都繞到了一起。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以及強有力的心跳，白晶晶臉突然一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大概飛行了好半會兒，白晶晶才探出腦袋，只不過依然不敢往下看，周邊除了雲還是雲，白晶晶頓覺無趣，只好繼續窩在鳳斐揚的懷中。
高空的風大，凍得白晶晶鼻涕直流，也讓他胸口不由沾上了一些，鳳斐揚臉黑得不能再黑了，“白，晶，晶，你在幹什麼？”
白晶晶吸吸鼻子，擡起紅撲撲的臉，哆嗦道：“風大，冷。”
鳳斐揚不由咬着牙，目光劃過胸口，然後又落在她的臉上，“我問你，我衣服上是什麼？該死的女人，我要把你扔下去。”
白晶晶尷尬一笑，冰涼的手襲上他的胸，扯開他的衣服，又引來了鳳斐揚的大吼，“女人，你在幹什麼？”
白晶晶扯衣服的手一頓，停在他白皙的胸口，“你不是嫌棄我把你衣服弄髒了嗎？我幫你洗了不就好了。”
邊說，邊扯鳳斐揚的衣服，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白晶晶也是見過他的身體的，只不過那時候有一層濃霧，看不清切。今天近距離一看，居然發現鳳二呆身材那麼有料，胸肌，往下，腹肌…….
大概是白晶晶的目光過於炙熱，鳳斐揚臉又黑又紅，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匯聚在身體的某一處，緊接着就有涼風灌了進來，打在他裸露的肌膚上，讓他皮膚上泛起了粉紅。
他惱怒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也遮住外泄的春光，“女人，你再亂摸我把你扔下去。”他的聲音帶着沙啞，綿到人的心尖。
“哦！”白晶晶點頭，失望地看着鳳斐揚一捏法訣，衣裳速度一變。
耳邊的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她擡頭，誅妖劍的周圍多了一道屏障，將風阻隔在外，白晶晶心一暖，“鳳二呆，謝謝你。”
她的聲音很柔，讓鳳斐揚想起那雙無骨的手落在他的胸口，冰涼的觸覺讓他的心跳加速。
思緒紊亂，他似乎看見八年前，那副美人出浴圖。
該死，鳳斐揚一個激靈，收回心思，接着吐出一口濁氣，板着一張臉冷冷道：“我只不過不想你在把鼻涕蹭在我衣服上，哼，你以爲我在關心你，白癡。”
不是關心嗎？
爲什麼她看見他腦門上寫了幾個大字：口是心非。
沒了風，白晶晶就不用躲在鳳斐揚的懷中，她擡起頭，大着膽子往前一步，接着頭皮一痛，就聽見後面傳來鳳斐揚的聲音，“白癡，別動。”
白晶晶轉過頭，鳳斐揚正認真地將兩人纏在一起的發一一分開，鬼使神差地，白晶晶脫口而出，“鳳二呆，我們這像不像結髮？”
鳳斐揚的手猛地一頓，卻很快又繼續解開纏繞的發，倒是白晶晶自己自顧自地接着道：“鳳二呆，你知道什麼叫結髮？算了，你又不知道，哎，我什麼時候才能結髮呀……”
鳳斐揚對人類不喜，應該也不會知道結髮的意思，不然定會嘲笑自己又在暗戀他。她偷偷地瞧了他一眼，見他面色無常，不由放了心。
白晶晶卻忘了，除了人類有結髮，其實妖界也有結髮之說。
他看最後一股髮絲，突然有些不捨了，他手握着她的發，趁着白晶晶不注意，暗芒一閃，連着自己的那股頭髮一起截斷，飛快地藏進了袖子裡。
做完這一切，他突然有些心虛。
好在頭髮在後面，白晶晶腦子在想事，也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眼看纏繞的發被解開，白晶晶不由伸手攬頭髮，卻被鳳斐揚給阻止了。
“怎麼？”白晶晶挑眉，對鳳斐揚抓着自己手的動作很是不解。
鳳斐揚收回手，淡淡道：“無事。”
白晶晶這才繼續撩過她的頭髮，嘴中讚揚道：“鳳斐揚，我都看不出來剛纔它擰成麻花了，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手藝。”
至於那處斷髮已經被鳳斐揚用法術再續，白晶晶也就沒瞧出來。
鳳斐揚望着她的笑臉，突然想起來昨天，他低聲，“晶晶，昨天你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