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紅楚詫異的扭過頭,望向冷卓,似乎想從冷卓的臉上看出點什麼異樣來:“你確定要賭?”袖紅楚的話語也有點不肯定起來,畢竟有了前兩次的輸局,她也拿不準眼前這傢伙的路數,她雖對五老峰上的弟子有些瞭解,但對冷卓的部下可是沒有過多的瞭解,當然,還有一點,宗山峰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極品泉釀當賭注了。
冷卓卻是嘿嘿一笑,好似拿着棒棒糖的大叔,逗弄蘿莉一樣的誘惑道:“連贏兩把,我也有些過意不去,不如改改賭注,如果你贏了,還是輸我四百壇,如果我輸了,那前賬一筆勾銷如何!”
袖紅楚聽冷卓改了賭注,眼中卻是一閃,顯然對方不敢再拿出鉅額的賭注,八成是心虛,當然也不排除這傢伙是故意爲之,畢竟已是輸了八百壇,這數目雖不到宗山峰每年所產的極限,負擔也不小了,畢竟宗山峰不是專門的釀酒廠。
而且袖紅楚相信這局面,對方應該沒有能翻盤的手段,三種奇毒中其一,就已是九死一生,何況還有另外四種劇毒,七種毒物加身,而且還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這樣還能反敗爲勝,那得多大的機率才能發生。
想着,袖紅楚點着臻首,下了決心的道:“怎麼能擅自更改賭注,不如這樣,還按先前說定的,不過再加上龍皇陛下所說的,我要是輸了,就再出八百壇,要是龍皇陛下輸了,先前約定不變,欠的八百壇也一筆勾銷如何?”
冷卓看着決絕的袖紅楚,略作沉吟,道:“也好!不過咱們是不是白紙黑字的落實下,當然朕不是信不過袖掌宗,這樣……!”
“好,沒問題!”袖紅楚看着冷卓那可惡的嘴臉。心裡哼哼了兩聲,就算你不籤,我也要說。
冷卓嘿嘿一笑,立刻讓人撰寫一份契約出來。沒多片刻,一份賭約契白字黑字分明列出:“袖掌宗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如果沒有,就簽字畫押吧!”
袖紅楚美目掃了一眼,直接爽快的簽上大名,又加蓋了手印。冷卓看着放入懷中的賭注契約,心中嘿嘿笑着,這麼快就上勾了。
鬥場正中,郎平卻是走到了薛仁貴身前,看着那魁梧挺拔的身軀,卻是搖晃了一下頭,伸出手,推向薛仁貴。嘴裡還唸叨着:“早死早託生,活着也是多受罪,放心。我會爲你超度亡魂的!”
郎平搖頭晃腦,臉上滿是惋惜之情,顯然作爲一個勝利者,他從不吝嗇自己的善良,然而郎平的手推在薛仁貴的胸前,卻如推在一面牆上,居然紋絲不動,咦,郎平輕咦了一聲,但卻沒有想其他。又讚了一句:“倒是一個真漢子!”
不過手上,卻是又使出三分力氣,畢竟剛纔他只是輕輕一推,不過郎平這次雖加大了力氣,卻依舊沒有推倒薛仁貴。
“你就只有這麼些手段麼?”突然的,從上場就不動。不言的薛仁貴終於開口了,目光裡透着一絲不屑,對他用毒,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他的身體早就已是經歷過劇毒洗禮,如今他的身體可是百毒不侵。
儘管郎平的毒確實很強悍,不過薛仁貴那斜肩斗篷遮蓋的一條手臂上,一條盤着的金線蛇可不是擺設,這金線蛇寄生在異種巨巖蟒體內,本身也是一個異種,薛仁貴爲了收服這金線蛇可是承受了百日的劇毒洗禮。
身體抗毒性了得,不過郎平的毒確實有過人之處,薛仁貴那百毒不侵的身體也中了毒,不過薛仁貴收服的這條金線蛇可沒那麼簡單,毒一入體,金線蛇就已開始幫薛仁貴吸毒。
如果郎平及早出手,薛仁貴還真會有點麻煩,就算不會有性命之憂,實力大打折扣也是肯定的,但偏偏的郎平存了讓薛仁貴毒發無救的心思,卻是讓薛仁貴有了足夠的時間,讓金線蛇將體內的毒給吸走。
郎平還真被薛仁貴這突然開口給嚇了一跳,一雙有些陰鬱的雙眼看向薛仁貴:“哼,這點手段已足夠要你命了!”
“是麼?”薛仁貴嘴角突然泛起一絲冷笑,那被斗篷遮蓋住的右拳驟然出動,直接打在近在咫尺的郎平的小腹上。
噗,郎平噗的一口噴出一口鮮血,這一拳可是差點將他的苦膽都給打了出來,而且顯然這一拳用的是巧勁,人沒飛,但是五臟六腑可是攪合翻了天,郎平那雙眼瞪的比青蛙眼還大,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我下的毒!”薛仁貴剛纔出口說話,郎平還不以爲意,只以爲是薛仁貴死撐而已,但是這一拳下來,郎平卻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對方如果真中了毒,根本就動彈不得,這一拳可是相當的給力啊!
薛仁貴抿嘴一笑,道:“只能說你遇到了我,算你倒黴!”薛仁貴說着右拳微微的抽回,再次一個衝拳擊出,蓬,郎平頓時如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以幾塊的速度倒飛而出,那薛仁貴卻是好整似暇的收回拳頭。
這怎麼可能,觀看比斗的五老峰弟子,還有其他宗門的弟子全都傻了眼,他們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明明已是勝算在握,這算什麼,逆天翻轉,還是隻是迴光返照,同歸於盡?
袖紅楚也是瞪大了眼睛,她哪裡會想到這突然出現這樣驚天的變故,本來要勝的,怎麼一下子的,人就飛了,儘管不知道場中那人現在狀況如何,但是這場比斗的結果,卻是以大楚這邊勝,五老峰又一次敗北告終,怎麼會這樣。
袖紅楚想不通,不過想不通之餘,她更是咬牙切齒,在宗天峰,袖紅楚就算不是說一不二,也是沒人敢給她添堵,平素,袖紅楚可是閒淡的性子,從來都沒有如今日這般,有點惱羞成怒,但偏偏的還發泄不出來。
“哈哈,真是走狗屎運啊,本以爲這一場要輸了呢,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冷卓似乎很意外的笑了起來,扭過頭看向袖紅楚,眉開眼笑的道:“袖掌宗,雖然朕很想抹了之前的欠賬,但似乎你的運氣不怎麼好哦!”
袖紅楚徹底的不淡定了,水潤大眼狠狠的剜了冷卓一眼,道:“哼,還有下一場!”
“怎麼,袖掌宗還是賭?”冷卓笑眯眯的看着袖紅楚:“還是不要了吧,一千六百壇百花露,這可不少哩!”
冷卓的勸說在這時,更好死火上澆油,袖紅楚何時被人如此擠兌,頓時霍的站起身,道:“哼,我宗山峰可不止只有百花露!”
“這不好吧,咱們只是助助興而已,再賭可就傷和氣了!”冷卓勸道。
“哼,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必須賭!”袖紅楚正是頭腦發熱的頭上,哪裡聽得進去,反而冷卓越是勸,袖紅楚越是不願停手,這也是賭徒最普遍的心理,總想着翻盤,但最後只能血本無歸。
“哎,這事整的!”再一次的簽訂了一份賭約契約,冷卓心裡樂呵,嘴上卻是唏噓感嘆,彷彿自己是受害者一般,看的袖紅楚恨不能上去咬冷卓一口才能出氣。
不過當袖紅楚看着五老峰那邊走上臺的弟子,臉上卻是一喜,哼,這一場,看你還不輸,噹的一聲鑼聲,第五場比鬥開始了,而袖紅楚這才扭轉過頭,看着冷卓,咬牙切齒的道:“看你這次怎麼輸!”
這一次,冷卓可是沒有換人,依舊是薛仁貴在場上,不過在很多人眼中,薛仁貴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他最後將郎平打出鬥場,贏得一場勝利,但是中了七種劇毒,怎麼也該差不多了吧,袖紅楚臉上有幾分得意,顯然剛纔她那一番表現,除了有幾分是真的惱怒外,同樣也是在麻痹吸引冷卓的注意。
冷卓看着袖紅楚那小陰謀得逞一樣的得意,這女人還真是“可愛”啊!她莫非以爲朕沒看出她那點心思!
“五老峰熊門,張力,領教了!”沒錯這一場,卻是熊門的霸熊張力上了場,不過雙方互報姓名之後,張力並沒有立刻出手,而是道:“雖然我也想公平一戰,但千毒手的毒中了,可是難解,這一場,我勝之不武了!”
這張力雖長大魁梧如熊,但卻心思細膩,而且話語豪爽,倒是讓薛仁貴有不錯的印象,畢竟郎平這人太陰狠,讓人很不舒服。
“呵,勝敗還在兩可之間,可不要太早下結論!”薛仁貴沒有多費脣舌解釋,不過他卻能感受的到面前這熊門弟子不簡單,那一身殺伐的霸氣居然如泰山壓頂一般的罩來,這不能不讓薛仁貴重視面前這個對手。
說話間,薛仁貴的身上也掀起一環無形的漣漪,蕩起身上的斜肩斗篷,露出那斗篷下的聖甲,而同時,一股絲毫不弱張力的氣勢從身上爆發而出,頃刻之間,就將罩在頭上的氣勢驅趕,儘管雙方還沒碰在一起真正交手,但氣勢上的較量卻是讓四周的空氣變得紊亂,而且讓人窒息起來。
氣,是一種無形但卻又存在的玄妙力量,這更好像是一種境界,儘管說不清道不明,但是能有這境界的人無一不是強者,高手。
薛仁貴跟張力身上釋放出的氣,強橫霸道,殺伐濃重,而這兩股強大的氣勢在兩者之間發生碰撞,頓時如同兩道巨浪狠狠的撞擊在一起,掀起萬千雪花的同時,那力量能將一切都給揉碎。
那防護四周的水系護罩,再次的泛起一道道的漣漪,而且這漣漪越發的激盪,而無風的鬥場之中,更是氣流風轉,吹動衣甲,髮絲,激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