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了!”典韋騎着劍齒彪獸在草原上找到了拖了兩天,還在帶着那羣草原騎兵繞彎子的西門吹雪:“軍師說,讓你將他們帶入埋伏圈裡去!”
對於西門吹雪,典韋明顯沒有什麼好表情,因爲先天具有恐魂,典韋對危險氣息的感應很強烈,而西門吹雪的身上到處充滿了危險的味道,哪怕是這個人發了效忠的誓言,但是依舊很難讓人去信任。
西門吹雪對於典韋的冷臉卻是沒有太在意,只是揮了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讓他們準備收網就是!”
萬獸山一處無名的小山脈,這是一條好似蛇尾巴一樣的狹長餘脈,山嶺不高,卻伸入草原十數裡,一條同樣沒有名字的河流從北端蜿蜒而過,朝着西方流淌,山嶺,河流形成了一條天然的大網。
西門吹雪帶着麾下一千七八人從西而東,疾馳而下,而身後數裡之外,就是窮追不捨的胡騎,這兩日裡,西門吹雪除非繞圈圈之外,還在夜裡搞偷襲,在不久是繞了兩圈,分兵而出,掏人後心,總之,怎麼噁心人怎麼來。
而幾個胡人將領也被西門吹雪給徹底的激怒了,完全就是一副窮追猛打,不要你命誓不罷休的勢頭,而眼下,他們對於西門吹雪又突然轉向南面,而後,又朝着東疾馳這種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舉動卻是沒有多少的遲疑。
因爲在這兩日裡,西門吹雪那詭異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秉性已經讓他們深有體會,而每當他做出不合理的舉動時,就一定是有什麼陰損陰暗的招數要使出來。
不過他們雖然加強了戒備,以防止背後有人偷襲,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他們正朝着一張巨大的網中鑽,而在前方,三萬人擺下了陣勢,勿要將他們一網打盡,片甲不留。
一顆蒼莽巨樹之上,算是這選中的埋伏陷阱周圍的最高點,而在那上面,幾顆樹杈之上,已修起了一個木臺,張良,賈詡,孔明臣,玄塵等幾個軍師幕僚圍坐在正中的一個泥爐四周,端着一杯熱茶,渾然聊起了家常裡短。
當場說的更多的是孔明臣跟玄塵,這兩人,一個是帝國通,一個是草原通,萬獸山南北,除卻時局變幻之外,對於各種風土人情,習俗風貌兩人都頗爲熟悉,而這些卻是張良跟賈詡最想知道的。
想要運籌帷幄萬里之外,草廬笑談天下事,可不是閉門造車就可以的,連最基本的情況都不瞭解,就算是諸葛亮來這世界,也不敢說天下會如何如何,一切都是建立在彙集的各種信息之上,而他們,只不過從這些信息中看到的比別人更多而已。
隆隆隆的馬蹄震地的聲音,遠隔十數裡都聽得真切,何況站高望遠,他們頂着風在這巨樹之上可不是光爲喝茶聊天的。
“他們來了!”從這高臺之上,遠遠的就能看到那草原上,一道黑線正快速的接近,胡人雖只有七八千之數,還不上萬,但是因爲隊形相對比較散,所以看上去陣勢不小。
將杯中的紅茶一口口的喝完,張良,賈詡這才站起身,收攏了一下裘袍,高處不勝寒啊,這站得越高,卻是越冷,以至於幾人的鬢角都被一層白霜覆蓋,好似花甲暮年一般。
“擂三聲鼓,讓項,呂,關,張四位將軍出擊吧,第一陣,先撕敵陣!”張良當仁不讓的接過這指揮大棒,至於賈詡,雖是計謀百出,但說起陣前指揮千軍萬馬,卻遠不如張良。
咚,雷錘小霸王李元霸親自操錘,雷犼錘狠狠的砸向那厚厚的獸皮蒙鼓,這蒙鼓可使用七階魔獸皮製成,聲色渾圓,聲震蒼穹,這一聲,仿若驚雷一般,憑空炸響,聲傳數十里。
第一聲震天動地,第二聲,緊隨而至,好若奔雷滾滾,聲波如水紋一般盪漾,第三聲,卻是更強前兩聲,震的人血液沸騰,好似要衝破頭頂。
“三聲震天鼓,四路齊出!”
項羽一揚馬繮,雙腿夾住馬腹,胯下血烏騅頓時仰天長嘶一聲,一躍而出,奔出那躲藏的雲霧之中,這吞雲獸雖只有七階,但是那吞雲吐霧的本事卻迫爲實用,尤其是埋伏時,項羽這一路,在一眼能看到盡頭的草原之上,但因爲有云霧遮掩,隔着遠了,卻是什麼都無法發現。
只見草原上突然奔出一騎,一下就竄出七八米遠,而後,纔有鐵騎陸續衝破雲霧,卻是從北面寬闊的草原之上殺出。
“嘿,總算是不用窩在這裡了,看我老張的厲害!”張飛翻身騎上暗炎赤兔,提着丈八蛇矛,率領一千騎兵從東方樹林中殺出,卻是迎頭朝着前方奔來的西門吹雪一路奔去。
而在南面,關羽跟呂布也各帶一路從莽莽林中殺出,關羽圍後路,呂布殺南路,死路騎兵就好像是四把鋒銳的長劍,直刺向那好似一團雲朵一樣飄來的胡騎。
“讓開,不要擋路!”張飛一馬當先,卻是揮舞着丈八蛇矛,對着擋在身前的西門吹雪一行大聲的喝道。
“首領?”
西門吹雪卻是笑了笑,道:“讓路,跑了兩天,這種打掃的活計還是讓他們做吧,咱們去歇着!”
獒金雖然一臉的不爽,狠狠的朝着奔過去的張飛掃了一眼,冷哼了一聲,帶着部下,朝着森林裡走去。
突然出現在四面伏兵確實讓胡騎有些混亂,而爲首的幾將相互對望了一眼,頓時頭腦一清,居然有埋伏,看着四面殺來的騎兵,四人頓時有了決斷。
“不過幾千人而已,先殺一路,而後在調頭解決左右!”
“胡騎加速了,呵,看樣子是打算先衝殺一路,不過,這算盤可打錯了!擊兩鼓,一重,一輕!”
鼓聲乃號令,聞聽這鼓聲,那平坦的雪地之上,突然露出幾個頭來,看了一眼西面不足百米的騎兵,不由地拉起暗樁,這些暗樁乃是用十幾杆鐵槍捆綁而成,插入地面,用水澆透,這一晚上,就跟大地凍成一體,比起水泥柱子的強度也不遑多讓。
拉起那雪地中的繩索,飛快的拉緊,而後捆綁了個結實,做好這一切,不過三五秒的功夫,那些奔騰的騎兵已經來到近前。
這些埋伏在雪地裡的人頓時一縮腳,人就再次沒入地面之中,卻是在鐵柱一側下面,有一個正好可容納一人的地洞,不用說這也是乾浩那隻鑽巖地鼠的傑作。
幾道絆馬索拉在積雪上方,不仔細看,還真辨認不出,頓時那打頭的騎兵被絆馬索絆了一下,那高速行進的駿馬,頓時失去了重心,朝着前方跌倒而去。
馬上的騎兵倒栽蔥般的飛出老遠,而被馬鐙拉住的騎兵則被那後面依舊前衝的馬蹄踐踏,頓時慘叫聲響徹這空蕩蕩的雪地。
足足倒下了好幾排騎兵,後續的騎兵這才勒住馬繮,卻也讓陣型亂作一團,失了衝鋒的速度,而這短短的空隙裡,四下裡殺來的騎兵卻已經撲倒近前。
“盤龍霸王斬!”這一道攻擊,卻是射出一道半月形的血色月牙,貼着地面,橫掃而出,噗噗,頓時前方七八騎被攔腰斬斷,鮮豔的血噴濺而出,霸王項羽去勢不停,手中的泣血盤龍戟一旋轉,那空氣中的血霧頓時好像活了一般,瘋狂的朝着那泣血盤龍戟依附而去,那樣子頗有點象飛蛾撲火。
吸收了精血血氣的泣血盤龍戟血光大漲,而項羽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箭矢,狠狠的扎入了胡騎之中。
而在項羽對面,呂布也是一馬當先,胯下白炎赤兔馬身上白炎纏身,覆蓋在呂布的甲冑之上,方天畫戟同樣是橫掃而出,不過跟項羽這邊的血氣沖天比,呂布這邊卻是連一丁點的血滴都沒有滴落。
那白炎碰觸的一切都會被燃燒,那濺射而出的血珠,包裹着一層乳白色的火焰,而後在火焰中蒸發,而後白炎落在雪地上,彷彿那雪在燃燒。
赤炎偃月斬,狂暴的赤炎,好像是裝滿了火藥一般,砰砰的炸裂開來,那捲動着火焰的氣流將四周的冰雪消融,而後會發成水霧。
一個個燃燒的火人發出一聲聲的慘叫,比起這三路,張飛卻是一人面對起胡人數將,沼澤八部衆之一鶴部深淵戰將鶴鳴提出鶴嘴錘,騎着一頭巨角鹿衝出陣中,朝着那張飛撲去,而餘下的明蘭女尊卻是跳下了戰馬。
一身雪兔緊身裝扮的明蘭可不僅僅有着兔女郎的誘惑,手中的那一雙螳螂匕刀更是上下翻飛,冷月幽蘭部,可是敏捷速度最快得,她就好像是一陣風吹起的雪花,一路衝入騎兵之中,衝出去十餘米,身後,那戰馬的腿卻突然脫離了身體,沒有血噴濺而出,因爲那傷口卻冰晶覆蓋。
十餘騎,剎那間倒地,無論是戰馬,還是戰馬上的騎兵,全部都被斬斷了腿,而冰晶就好像是止血布,起到了止血的效果,這種殺傷,比起直接殺死還殘忍,因爲斷去一條腿,就算活下去,也註定一輩子殘疾。
甚至連救都救不了,因爲斷裂處,已經被冰完全的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