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過我說的也是道聽途說來的,你聽了就算了,可別到處亂講,否則招惹來了是非可沒人管!”衛芷蘭實在是拗不住冷卓,只能放下筷子,張口道。
“說吧,說吧,我這張嘴最嚴實了!”
衛芷蘭丟了個衛生眼過去,這才悠悠的道:“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據說西門吹雪並非尋常少年,而是西門家守護獸千幻之狐的後代,所以一出生就擁有了千幻之體!”
我靠,居然是人獸的後代,這事倒是不算太稀罕,北方胡人經常這麼搞,都成了習俗了,但在帝國內,卻是少有,何況還是四大世家之一,而且冷卓也不得不承認一點,擁有頂級魔獸血脈的人類通常都擁有遠勝於常人的天賦。
只不過這種結合在帝國並不爲人所接受,當然,最關鍵的是產生的後代很少有偏向人性,將人跟獸血完美結合的,但顯然西門吹雪就是一個一個成功的例子,如果不是聽到衛芷蘭這般說,冷卓壓根就沒想過這一層。
丫丫的,難怪這傢伙厲害的不象個人,原來是妖,果然很妖孽啊!
“西門吹雪爲什麼要殺自己夫人跟弟弟,還判出西門家,不會是獸性大發,不受控制吧!”
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愛八卦,狠狠的白了一眼,這才道:“這個我怎麼知道,外面流傳到是不少,但是大部分都是憑空揣測,你想知道,就去問西門吹雪,我想沒人比他還清楚爲什麼!”
“哼,都說我跟他不熟了!”冷卓可不上當,這老婆可外向,竟幫外人欺負自己老公,回頭得好好教育一下還行,冷卓嘿嘿笑着,擡起頭,繼續道:“不過還是有點想不明白,西門吹雪有女兒,西門家着哪門子急啊!”
“笨啊你,西門吹雪曾經可是西門家最完美的繼承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根本就沒人能爭得過他,但是出了那事之後,西門吹雪自然無法在繼承西門家,但是西門吹雪有了女兒,這個小女孩那就另當別論了!”
冷卓頓時恍然:“西門吹雪的體質,定會傳給下一代,所以他們想抓那女孩回去當家主!”
“差不多吧,總之對於西門家來說,這女孩就是西門家最大的寶物,婉兒定然是想到了這一點,纔會匆匆趕回家中!”
“哼,想要那女孩,哪有那麼容易!”冷卓可是少有見西門吹雪會對什麼那般的在意,居然主動的跟他討人情,西門吹雪會將那孩子交給西門家?似乎完全沒有半點的可能性。
吃完飯,少不得洗個鴛鴦浴,這一夜風流自不在提,本着少招惹麻煩的想法,第二天冷卓就讓人收拾了車馬,這帝京果然不是長呆的地,誰知道在逗留幾天,會不會還有人打上門來。
一大早的來到國公府請安,但不想衛國公走的更早,居然沒碰上,沒法子,只得留下一封書信,告罪一番,隨後就回了府內,架着馬車就朝着帝京朱雀大街趕去。
還沒到晌午,也就是冷卓一行剛走沒一個多小時,西門家家主西門烈就跟女兒西門婉兒“殺”上了冷府。
“什麼,走了,這該死的傢伙,肯定是有什麼事情隱瞞,否則怎麼會做賊心虛的逃了!”
西門烈也是皺着眉頭,就如同衛芷蘭昨晚所說的一樣,西門婉兒回家將冷卓所言的事情說了出來,頓時讓西門家上上下下雞飛狗跳,一夜沒得安寧,就連西門家隱居的老祖都被驚動了,親自過問了此事。
沒辦法,關係西門家數十年興旺,怎能不放在心上,當年西門吹雪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就能在西門家數天靈供奉下,擊殺兩人逼退兩人,而後殺出帝京,連老祖都沒有擒下,出動三千護院都給其殺個精光,可見西門吹雪那血脈的厲害。
但是西門吹雪當年鬧的太過了,殺了夫人跟弟弟,還有兩供奉,就算西門家在怎麼大度,從家族層面上想,西門吹雪都無法再成爲西門家的家主,此事一度成爲西門家最大的墨點,也是禁忌。
不過西門吹雪居然有了女兒,本來西門家絕望的心思,頓時又活動開了,就算是傳承一代,血脈會稀薄一些,但這反而更讓在場的諸人歡喜,因爲人性多了,纔不會表露出太多的獸性。
於是西門家立刻行動了起來,別說是大月氏,就算是龍潭虎穴,西門家的人都要去闖一闖,當然一邊派人,爲了探聽更多消息,西門烈更是親自來到冷府上,畢竟這麼多年,似乎跟西門吹雪有過接觸,瞭解最多的也就是冷家小子了。
“婉兒,眼下帝國正是風雨飄搖之時,我不能隨意離開,那冷卓是不是隱瞞了什麼,就只能靠你了!”
“父親放心,這事交給我吧,我定會將大哥的事全都給掏出來!”西門婉兒拍着胸脯,道。
匆匆南下的冷卓並不知道,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又粘了一個擺脫不掉的年糕!
武清城,在帝國內只能算是一箇中等規模的城池,乃是京畿地方最南端的一個縣的縣城,往南,就是青州境,雖距離帝京數百里之遙,但卻是京畿諸府縣之一。
“少爺,前方就是武清城了,過了這裡,咱們就進入了青州境,到時候路上可就沒那麼太平了!”說話的是郝通,冷家還沒發跡前就效忠冷家,自然是極信得過的,否則也不會派來跟隨衛芷蘭北上。
青州確實不太平,雖然還沒有大的義軍揭竿而起,但是本來消停一陣的匪盜卻是四下的蔓延了開來,眼下地方官府也沒那個精力去整治,畢竟西面大唐軍威逼神農鼎,那邊纔是最大的威脅。
“不怕,在武清匯合了他們,咱們身邊也有幾百人護衛,只是些盜匪來多少都是肉包子打狗……!”
冷卓說了一半,就立馬閉上了嘴,話說這比喻有點自損啊,而一旁衛芷蘭卻是咯咯笑了起來,那叫一個花枝亂顫,乳波盪漾。
馬車隊緩緩的進了武清城,這座兩州邊城,靠着地利也算是頗爲繁華了,從眼下發自京畿的糧草物資更是從這裡源源不斷而運送而下,在神農鼎一帶,已經聚集了一支青州軍團還有禁軍兩個師團,差不多十六萬大軍,跟唐軍遙遙對峙,雖無大戰,但每日小戰不斷。
武清城主街又叫花街,因兩側種下不少巨大的桂花樹而得名,當然眼下是冬日,看不到那桂花飄香的場景,在花街最大的茶樓頂端,有一雅間,取名桂花閣,最是寬敞,而窗外,就有三五桂樹枝椏伸過在窗前。
窗,打開着,一股股的寒風帶着陣陣的寒涼冷意席捲着,而在房間正中,端坐了幾人,而正東位,一個俊朗頗有王貴之氣的男子端起那暗香盈動的桂花茶:“事情準備的都怎樣了!”
“回殿下,一切都已經就緒,青州邊十六路山寨兵馬合計兩萬人都已進入了武清縣周邊的山林之中,只等殿下一聲令下!”一個豹眼環鈴,臉頰上有一道傷疤的魁梧大漢恭敬的回道。
“武清城內的關防我會安排,眼下城內存儲了不少南下的物資,足以裝備兵馬五萬,還有供給十萬大軍一年的糧秣,不過眼下就發動,會不會過早了些!”
“恰到好處!就在今晚吧!”司徒不二喝了口茶,卻是不知是在說茶還是在說事!
司徒不二如此說了,在座的兩人自然不在多言,品了會茶,兩人就紛紛告退,而司徒不二卻是站起身,來到窗前,任由那寒風吹襲在身。
“是時候讓帝京那羣傢伙清醒清醒了,否則他們永遠都不知道刀已經懸在頭頂之上!”司徒不二自言自語的說着,丟下手中的茶碗,在吹襲的寒風中離去。
武清城,武姓乃是大族,也是武清城最大的豪富家族,武文舉是武家三代旁系子弟,武家雖富貴,但象他們這些旁支卻是沾不上許多光,直到武文舉在府試上位列前三甲,擁有了做官的資格,這才獲得了武家的些許恩惠籠絡。
在武家的支持下,武文舉成了武清縣縣令,雖說官品不高,但畢竟是京畿一縣,比起其他州縣卻是高出半級品秩。
武文舉回了縣衙,並沒有去後院,而是直接喚來一衙役,道:“去將主薄,縣尉,還有班頭都請來,就說本縣令今個設宴,提前發賞!”
眼下卻是年關未到,按慣例,年前官衙發年賞過年已是多年傳下來的,而縣令親自發賞,也算是籠絡部下,吃酒也是應有之意。
且不說武文舉衙門設宴,那刀疤大漢出了茶樓之後,卻是朝着東門奔去,因爲司徒不二這命令下的急切,他也不得不快馬加鞭,飛馬在街道上狂奔。
“讓開,讓開!”雖說冬日大街上行人不多,但是臨近年關,這街上置辦年貨的人卻是不少,這在大街上縱馬,頓時激起一路雞飛狗跳。
“快躲!”一小女孩正圍着一個糖葫蘆的小販,挑選着糖葫蘆,剛拿到手,就看到那一騎快馬飛奔而來,那小販連忙躲向一旁,回過頭,卻發現那小女孩居然還愣在路中央,隨着路中的人紛紛讓開,這小女孩卻顯得異常的突兀。
“讓開!”那刀疤大漢再次大聲喊道,但是那小女孩卻好像是被嚇傻了般,居然動也不動,眼看着那馬就要衝到近前,從人羣中突然殺出一人,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提起鉢大的拳頭,一個錯步,就朝着那駿馬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