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南道,那好似遊蛇般狹長細窄的道路上,從盤龍城出發的兩個旅團排列威龍,捲起一片飛塵快速的穿過這一條川中咽喉,撲向川中谷地。
西山男爵也並非是一味諂媚之人,本事還是有幾分的‘儘管加急趕路,但還是提前派出大量斥候‘川南道一路狹長筆直,兩側卻是密林山嶺‘藏入萬八千圌人根本不在話下,適合伏擊的地方更是隨便就能指出七八個。
好在他麾下的鉅鹿騎兵本身就善於攀山越嶺,行走山林。在這林子裡奔走如飛,倒是不會耽誤太多的時間,不過就算如此,行軍的速度也不由地減緩。
川南道北口,山川在這裡威一個喇叭樣的張圌開,視野驟然的寬闊起來‘不過視野開闊‘並不代圌表之後的路途就是一馬平川‘附近的幾座石山都被挖平了大半‘而上面也是光禿禿的。而山腳下,更是亂石嶙峋。
這裡的是川南道北口的採石場,規模還不小,只不過以往熱鬧無比,鑿子聲,呼號聲傳出老遠的石匠,勞力早就無影無蹤‘大部分石場的壯力都被拉入貴圌族軍中,而石匠也被拉走。編人匠戶營中。
秦良玉帶領着三個營的兵馬馬不停蹄‘連夜趕路,急行一日夜‘終於趕在第四天時來到川南北口‘而此刻,這裡卻已是大變了模樣‘石場內,一堆堆的石頭堆起丈許高,沿着官道兩側綿延而出,足有兩三裡。
而此刻,官道之上,亦有不少兵甲在推動一塊塊的巨石。將其搬上官道‘這些巨石每一塊都很大‘重達幾千斤,不過高度卻不過只有一米多‘無法阻擋人的視線‘而且擺圌布的十分稀疏,只是每隔個幾米放一塊‘看着雖然礙事,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到什麼危險。
秦良玉一行一路急行軍趕來‘負責大擺石門陣的一員營尉指揮早早的來到官道旁,打馬跟在秦良玉身後,道:“指揮。你看看‘這石門陣擺的可還符合你所說的那般!”
秦良玉點了點頭,道:“石門陣擺設並不算難,不過使用條件卻是苛刻,不過這裡的幾個採石場的存在卻是解決了大忙,盤龍城方向可有消息?”
“幾個守在盤龍南口的斥候已經放了雀回來,他們已經進入了川南道,看數量卻是不下萬圌人‘而且來的還有一支精銳的貴圌族旅團,開路的都是鉅鹿騎兵,咱們埋伏的人會不會太少了些?”
“呵,人再多也沒用,只要他們敢進石門陣內,就別想安然的出去,山嶺裡的伏兵不會被對方斥候發現吧!”
“不會,我挑選的都是山中的老獵手‘如何隱去氣味‘藏身在山林裡‘這些人的本領都是最好的,而且在附近的樹上都抹上了迷香樹脂,就算是魔獸也會被迷惑,除非對方的斥候一寸寸的查探,否則絕對發現不了我們埋伏的人“。
“恩,這裡你盯着‘我先去休息一會!”
九幹餘貴圌族軍快速的在川南道行進‘而斥候不時的回報。一路安然,眼看着已過了川南道一半,卻仍沒有發現什麼埋伏。
“大人‘依照我看,對方根本就沒有餘力來這裡伏擊我們,川中城的信使不是說了麼,對方攻城的兵馬就足有五六幹之衆‘這應該是他們全部的兵馬,而且看他們所攻甚急,加上在川中所爲,估計是在山中餓的夠嗆,忍受不住了這才鑽了空子,打算鹹魚翻身!”
“行軍打仗,最忌輕敵,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根本就沒有個準數,如果對方不止這五六千圌人呢,川南道乃是川中谷地南部咽喉,對方除非是一個笨圌蛋白圌癡,否則不可能不派些人來這裡阻擋!貼吧握手手打奉獻。前方就是飛圌燕嶺,川南道最狹窄的地段,讓大家都打起精神,給我時刻準備好戰鬥!”
隨着命令傳下‘數千圌人行進速度驟然緩慢了下來,盾牌兵紛紛取下盾牌護在兩側‘隨時應付兩側可能射來的箭矢,而隊伍也拉開了些距離,前隊先行出動。
一系列的應對之策之後,想象中的伏擊卻沒有出現,大隊兵馬先後過了雙燕嶺,而過了這裡,剩下的路程已不足三分之一,難道對方真的沒有什麼埋伏,西山男爵這麼想着,卻是搖晃了下頭,對方肯定是打算麻痹大意他們,讓他們失去了警覺後,卻又突然發動!西山男爵這般想着,突然那看不到的山嶺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廝殺聲,這喊殺聲頓時將西山男爵拉回現實,大聲的喝道:“全軍圌警戒,斥候前探‘快!”
呼啦,隨着西山男爵一聲大吼,整條官道上的兵馬,頓時變得混亂起來,前面跟斷後的兵馬還好‘這些都是貴圌族私軍。都經過不少時日的訓練‘又參加過大戰,所以還算鎮定,但是中路那些新招攬的青壯可都是菜鳥,這一緊張‘頓時慌亂無措,讓中路亂哄哄的亂成一團。
西山男爵看到隊伍這個德性,差點沒氣歪了鼻子,但好在混亂只持續了片刻,便在各級軍官的呼喝聲中,圍成了防禦圓陣。
“報!……”報統領大人,前行的兩營兵馬遭遇敵方兵馬伏擊‘敵方在山嶺上廣插旗子,虛張聲勢‘不過卻被前營張指揮看破‘如今伏擊的敵方兵馬已經敗退從官道退去,前營張指揮已帶人追了上去!”
西山男爵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大聲的道:
“全軍加速行軍!追上去。”之前的伏擊‘非但沒有讓他畏懼‘反而讓他更加的心安,不過對方敗退下去,前營追擊。卻是讓他擔心起來,如果對方是故意引君入甕,豈不是中計了,不過前營危險,大隊兵馬卻相對的安全了。
追擊的並不算順利‘大隊兵馬才追出兩三裡,就追上了前營部分兵馬‘而西山男爵上前一問才知道,對方居然在官道上擺滿了樹木,亂石,阻攔道路,這些障礙對於善於跳躍的鉅鹿騎兵自然不是阻礙,但對於步兵可就不得不停下清理了。
“立刻清理這些障礙!還有派人出動‘給我聯圌系前營騎兵‘讓他們不要在追了,小心有埋伏!”西山男爵雖然這般說,但是心裡面卻是安心許多,不怕敵人出招,就怕敵人不出招。
“是,大人!”數騎鉅鹿騎兵飛快的越過前方障礙,消失在山間。
張鬆,是一個勳爵‘算是西山男爵的心腹之一,張鬆年紀不大‘不到三旬的年紀‘但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天才,不及三十,便已是地靈中階‘有這份實力,在加上善於鑽營,想不發達都難,尤其是貴圌族反亂,此人在其中頗爲活躍,如今已是這個旅團的副旅團長,西山男爵的左右手,帶領西山男爵的精銳鉅鹿魔獸騎。
所以張鬆的心氣很大,因爲少受挫折‘而磐石軍團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先是襄陽大敗,之後又是四分五裂,這樣的兵馬已很難讓人跟帝圌國精銳的常備軍團聯圌系起來,何況這兩個旅團還都是新建旅團,想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就算對方有埋伏又能怎樣‘自己的巨角鹿騎一上前,對方憑什麼阻擋。
就這樣,沒了顧忌,十餘里的路程,巨角鹿騎追着對方派出的騎兵一路殺到了南川道北口,對方那數十騎卻是在官道上左拐右拐而後鑽入兩側的石堆中,失去了影子。
張鬆卻是叫停了隊伍,雖說張鬆瞧不起對方那些不堪一擊的士兵‘但是眼前卻是有些奇怪啊,兩側一座座的石堆,就好似墓穴一般,讓人一眼看不圌穿虛實,莫非對方打算以這些石堆來作爲埋伏?
真是異想天開!
張鬆左右看了一眼‘最後目光轉向左側,揮動戰刀,道:“跟我殺進去!”說着駕馭者胯圌下的巨角鹿獸幾下躍進了那石堆中。
亂石堆中,一丈多高的石頭,錯落分佈,讓視野驟然變得只有十米不到,根本就無法看到這亂石陣的全貌,而三百鉅鹿騎進入這石陣內,就好似石頭丟人湖泊,瞬間就消失無蹤。
每一個石堆之間的距離都只有一到兩丈寬‘所以不可能聚圌集在一起,三百鉅鹿騎兵只能分散開來,本來一個團體的騎兵被這些石堆自然的分割,加上亂石堆的視野阻隔,等於將一一個整體直接分散成無數份。
巨角鹿騎不斷的前進,行了兩百餘米都沒有看到半個影子,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一個石堆後方閃現,附近的發現這影子的巨角鹿騎兵頓時追了上去,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因爲視野的關係,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發現了那影子,而他們的行動也並非被其他人看到,就這樣的,這外圍的幾個巨角鹿騎兵被引了出去。
還沒跑出二十餘米,從石堆陰暗的地方突然擲出一根長矛,那剛好衝過來的巨角鹿騎兵直接被這長矛從側肋刺入‘而餘下的幾個騎兵還沒反應過來,從另外幾個方向,幾個突然閃現的獵人舉起弓箭,嘴角露圌出一絲笑意,鬆開了拇指。
嗖‘嗖,嗖!箭矢劃過一道寒芒,飛射圌向這幾個還完全沒有回過神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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