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伴隨着一道雷龍電閃,被黑雲籠罩的大地,閃過一絲亮光,隆隆隆,隨之而來的雷聲好似敲響的戰鼓,風,漸漸的平息,那黑壓壓的雲層再次的欺壓下來,就好似天之穹塌陷了一般,要砸到人的頭頂。
雷電宛若一條咆哮的巨龍,從天而降,一閃而過,光芒照亮了石榴鎮外的南武軍大營,金屬的光芒在那一道電光中閃爍,隨即沉入黑暗,血色的戰甲,密集的人頭,隨着有一聲隆隆的雷鳴之聲,營寨的大門頓時如泄洪的水閘,滾滾的人流從中涌出。
幾聲驚雷過後,那烏雲終於託不住萬千的雨水,啪啪,如黃豆般大小的雨點拍打而下,打在鎧甲之上,頓時飛濺無數細小的水珠,一點,兩點,沒多片刻,天就好似漏了一個窟窿般,瓢潑的大雨嘩嘩的落了下來。
那烏雲在狂瀉了一陣,四周那漆黑如墨的幕色終於亮堂了一點,不過那連綿如絲的雨水卻是組成萬千道雨簾,六月的夏季,楚州已迎來了夏日的雨季。
跟春天連綿的細雨不同,夏日的雨水,飽滿而狂暴,帶着洗刷世界污濁的力量席捲着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儘管是在白天,但在這雨幕之下,視野也依舊受到很大的限制。
好在這一路冷卓直接選擇的是從官道北上,而且此次行動的兵馬只有兩萬,不多也不算少,而且這雨幕對他是個麻煩,對於聖教軍則是一個更大的麻煩。
隆隆的打雷聲時不時的響起,耳邊全都是雨水拍打在地面水坑發出的嘩嘩聲,這聲音完好的遮蓋了兩萬兵馬行軍的動靜,從石榴鎮出發,不出二十里,兵馬已進入了朱雀城轄地。
朱雀城控制着以朱雀城方圓百里的土地,而聖教軍大營則在朱雀城三十里到五十里的範圍紮下三圈營盤,營盤縱深足足有二十里寬…可以說這是冷卓率兵馬入城的攔路虎,根本無法躲避。
五十里路程,儘管有磅礴的大雨,溼滑的地面阻撓…但對於近衛武士團的上萬官兵來說,這一點路程卻難不倒他們,踐踏着泥濘之地,速度始終保持在跟馬匹勻速的狀態下。
雨幕中,冷卓的精神力並沒有受到阻礙,全力擴展,方圓十里範圍內…一切盡收眼底,前方三裡之外就是聖教軍的外圍營寨,在最外圍,兩道寬闊的壕溝已在雨水的不斷積蓄中成了小小的護城河,而在這兩條壕溝之間,還佈置了大量的拒馬,看樣子聖教軍在南平倉前吃的教訓並沒有白吃,幾乎在這裡又山寨了一把。
如果沒弄錯…拒馬四周的地面應該有許多陷馬坑,並且埋藏了許多尖銳的竹刺,或者鐵蒺藜…兩條壕溝後方就是一道大約兩丈高的土牆,外圍用巨木圍攏,每間隔十數米就有一座箭塔,而這箭塔一直往後延伸了三層,形成鋸齒形狀能夠形成立體覆蓋式打擊。
冷卓有點無語,在一套可是他設計出來的,居然被這麼猖獗的盜版了,居然還拿來對付他,真是好笑,讓本侯今個就讓你們看看正版的厲害。
冷卓對着身邊的幾人吩咐了幾句…便一個人衝入了雨幕之中,在這雨水之中,冷卓就好似魚兒在水中遨遊,鳥兒在空中飛翔般,大雨無法對冷卓造成半點的影響,直接召出藍隼…貼着地面飛行,什麼壕溝,什麼拒馬,什麼陷坑,通通都是浮雲。
營地土牆之上,箭塔內哨兵盯着四周的動靜,下方一隊隊披着蓑衣的士兵遊弋巡邏,防衛可謂是森嚴,咻咻咻,突然那雨幕中突然有幾道水滴化作一道寒光飛射而出,箭塔上的哨兵根本就沒有反應,那棱形冰晶鋒銳的尖頭已刺入咽喉,哨兵捂着脖子,連哼一聲都沒有就倒了下雨水之中,到處都是可用的武器,冷卓隨手一抓,靈力一轉,再一拋,一道道的冰棱在精神力的控制下,穿過層層雨幕,精準命中,而這些士兵卻在死時連是誰出手都不知道。
藍隼直接馱着冷卓來到矮牆之上,冷卓一跳躍下,精神力收縮範圍,直控制了一里範圍,精神力操縱着天空落下的水珠,漫天的飛雨,頓時成了冷卓的領域範圍,在這一範圍內,冷卓心念一動,雨水頓時化作可以殺人的利器,對四周的箭塔,巡弋進來的士兵進行着清理。
落雨,靜無聲,轉瞬之間,超過兩百餘人命喪黃泉,而這一段營寨區域瞬間成了門戶大開。
壕溝外,趙家老祖直接操縱大地,雄厚的土靈力遠遠不但的涌入地面,隨着趙家老祖雙手一提,地面一陣擠壓變形,那兩道壕溝頓時天塹變通途,形成了一道寬七八丈的橋面,直通矮牆之下。
隨後而來的近衛武士團一路暢通無阻的直朝着聖教大營撲來。
咦,沒等冷卓鬆一口氣,精神力圈的範圍內,卻見數道人影破空而至,從氣息上判斷,這營地內居然也有一天靈級別的高手,而且五感這般靈敏。
冷卓冷笑了一聲,直接如一隻老鷹般的飛躍而下,朝着那幾道快速而來的身影飛撲而去,雙方還在百米之外,冷卓探手一抓,一揮,身前的雨滴頓時化作一片冰棱之箭,破開雨幕,朝着那飛速而來的幾人射去砰砰砰,砰砰,一片清脆的交擊聲在雨幕中響起,但隨即就被四周那嘩嘩的雨聲給掩蓋,對方居然連躲避一下都欠奉,直接衝破了冷卓的冰雨攻擊。
百米的距離,對於快速接近的兩方來說,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冷卓站在一片水窪之上,腳下點在水面之上,身前五人呈扇形半包圍着冷卓,正當面的那人,身上穿着一身黃金打造的戰甲,金光燦燦,炫目無比,而左右,卻是兩具黑甲,兩具青甲,樣式倒是大同小異,但顯然是以這金甲爲主。
“早就料到你們會來,不過既然來了,就休想在走,記着,殺你的是聖使金寶!”金寶嘴角上露出一絲猙獰,說完,腳下一跺,濺起無數的水花,人已如一道開鋒的劍芒衝向冷卓。
好扎眼的金芒,冷卓驚歎了一下,卻是一個瞬移避讓了開來,然而臉頰之上,卻傳來一絲絲的疼痛,冷卓一抹臉頰,居然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好鋒銳的金芒,好快的速度。
金屬性的天靈強者,卻是十分罕見,金代表着銳利,無堅不摧,而對方那金芒顯然不只是扎眼炫目而已,同樣也蘊含了金之銳,說白了,對方釋放的金芒就是一道道的鋒銳的劍芒,不能等閒視之。
“居然能躲過我這一擊,倒是讓我有點刮目相看了,不過這樣才更好玩!”金寶一拳擊空,卻是轉過身,舔舐着嘴角邊的水珠,獰笑的道。
冷卓卻是輕哼了一聲,心念一動,四周落下的水滴頓時如有了靈性一般,水滴被拉長,形成錐形,而後,連綿不絕的朝着五人飛射而噹噹噹,叮噹當,密集無比的碰撞聲在耳邊乍起,這攻擊的頻率,絕對比加特林重型機槍還帶勁,而且在冷卓精神氣場內,所有的水滴都在聽從冷卓的調派,而且這些雨滴根本就是連綿不絕的。
可以說,這大雨的時間,對於冷卓來說是絕對的主場!
冰錐好似不要錢似的,劈頭蓋臉的砸,但是五人卻好似電影裡的鋼鐵俠一般,臉龐上出現了一個金屬面罩,而裸露出來的四肢也被金屬覆蓋,整個就是一金屬人,金,代表了鋒利,同樣在防禦上,也不輸給土系。
不過在這樣密集的冰錐攻擊中,那細碎的冰晶卻堆積起老高,而冰錐內散發出的低溫也在不斷的散發,冷卓的精神氣場內,雨水幾乎都變成了冰雹,而地面上的水窪也漸漸結出冰來。
而五個金屬人也在冰晶的攻擊中,全身上下被冰凍,漸漸的形成一座冰雕,冷卓看着五座冰雕,輕哼了一聲,就算是金有着強大的防禦力,但是金屬在低溫之下,卻是會變得脆弱不堪,可以說高溫,極寒是金系的唯一可利用的弱點。
換了個時候,或許這幾個傢伙還會難對付幾分,但是在這自然的加持下,冷卓的實力已不是一加一那般簡單,而在這個時候,跟冷卓較勁,簡直是不明智的決定。
“都去死吧!”漫天的精神絲,化作一道道的鋒銳的刃,朝着五座冰雕劃去,一旦這冰塊碎了,那冰凍在裡面的人也會跟冰一樣的碎裂。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功夫,五座冰雕中的三座卻是突然炸開,無數的冰晶碎片甚至夾雜着金屬碎片朝着四面八方飛射,精神護盾爲冷卓擋住了數道襲來的碎片,而冷卓卻是咦了一聲,看着身前赤果的三個人,頗有點驚訝,這三人居然沒有被凍成冰棍?
莫非是火候差了點,應該是了,這三人應該是五人中實力最強的三人,一個是天靈,另外兩人也半隻腳踏入天靈,所以能破了冷卓的冰封倒也不稀奇。
這樣也好,好歹也是一個天靈高手,就這麼死了,倒是無趣的很:“命倒是大,不過不知道接下來這一招你們能否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