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陲,昏黃的金輝斜照朱雀城,靖南侯府東邊小巷卻顯得有幾分陰暗,高大厚實的院牆將夕陽的光一點不漏的遮擋,長期陰暗潮溼讓這條小巷內長滿了苔蘚,而側面的牆壁上,也爬滿了爬山虎。
聖教特使對這條巷子顯然十分熟悉,順着這條巷子就能進入靖南侯府後大街,而後大街乃是朱雀城最古老的街道之一,而這裡本來就只是貴人們的聚集地,隨着朱雀城內不少豪貴離開,這條大街顯得十分寥寂,臨近黃昏,更是少有人行,而這裡也是整個朱雀城內,少有士兵出沒的地段。
聖教特使很快就走完了不長的一段巷子,步入後大街上,街兩側,那長有千年的老樹依舊枝繁葉茂,隨着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聖教特使沒有半點的遲疑,就朝着街西走去,雖說朱雀城內整個都已經封閉,四面城牆也全是兵馬,但顯然這阻擋不了他的進出。
聖教特使走出數步,卻突然一頓,飛快的回頭望去,顯然他意識到了一絲不妙的氣味,但是回首望去,四周卻只有風吹枝葉搖,並沒有半個人影,難道是自己太過緊張了,聖教特使迴轉過頭,體內一股青色靈力纏繞雙腿,整個人都好似輕了幾十斤,跟柳絮一般飄飛而起。
邁動雙腳,人已若陣風一樣的順着大街飛馳而出。
“哼,還想跑!”梁紅玉輕哼了一聲,人已一個瞬移而出,梁紅玉的瞬移可不是冷卓那半吊子,體內孵化有七彩翼螳螂的梁紅玉。可是掌控了空間的法則。一個瞬移可出現在目力所及的任何地方。
那聖教特使快速的奔跑着,突然眼前閃出一個絕美的女子來,女子身上穿着大紅色的甲冑,背後披着白色披風,颯爽英姿的出現在他身前,他也只來得及瞥了一眼,身體連反應都沒做出,梁紅玉已一粉拳擊出。
砰。這聖教特使直接來了個仰面血花開,高速跑動的慣性讓他直接撞在梁紅玉的粉拳之上,不過同樣作爲一個天靈來說,這樣一拳根本就無傷根本,但就這樣完了麼。
卻見梁紅玉身形一動,肘擊,飛腿,粉拳一套組合下來,這聖教特使才發現自己小覷了對面的這個絕色女子來,對方的攻擊似乎帶有一股致命的撕扯力。每一次攻擊看似軟綿綿,沒有幾分力道,但是被攻擊的地方,卻承受着一股巨力的撕扯。儘管只是一瞬,卻讓他難以招架。
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梁紅玉的一拳一腳之間,都會伴隨着空間裂隙的產生,也就是說梁紅玉的攻擊會短暫破開空間。而這空間裂隙會恢復時會形成一股強烈撕扯力。
砰,聖教特使直接被飛踢了出去,如同一個斷了線的風箏,狠狠的摔倒在地,但他卻是鬆了口氣,正打算利用這當口起身在逃,還沒站起身。無數金色的絲線好似那水母的觸手,籠罩他的四周。
而他驚恐的發現四周的空間就好似被凝固了一般,讓他動彈不得,這是精神力場,聖教特使鬱悶的快要吐血了,作爲天靈強者他焉能不知道精神力,但他的精神力頂多透出身外十米,當然能夠運用自如卻還只能在三米之內,但是這龐大的精神力,幾乎讓他生不出半點的反抗之心。
“還跑,活得不耐煩了,是直接殺了,還是回去再殺?”龍無雙一腳踏在這聖教特使的胸口,一身的龍鱗甲更是襯着她妖嬈的身段,而此刻踩着人的身姿更是透着一絲霸道的美感。
“兩位夫人,少主要活口還有大用!”半晌,才姍姍趕來的裴元慶看着地上的聖教特使,連忙說道。
“那你扛着,咱們回去!”
就在三人抓獲聖教特使的時候,朱雀城南城門再次大開,無數的兵馬如潮水一般的涌出朱雀城,儘管此刻夕陽已快沒入地平線,還天邊還有一絲亮光,所以朱雀城南如此動靜根本瞞不住聖教的斥候。
而此刻城南聖教數十里連營正遭遇着巨大的考驗,第一營地被飛快的攻破,但畢竟是數萬人駐紮的營地,營地雖被攻破,也擊潰了守軍,但是就在崩潰的聖教軍狼狽逃竄時,位於第二環營地的聖教軍卻對整條防禦帶進行了封鎖。
不管是敵我,只要踏入這一條防禦帶,一律弓箭伺候,而大批的拋石車更是將無數致命的巨石拋射向第一道營地,而在夾縫之中的聖教殘軍頓時面臨兩難境地。
逃無路,除了戰,就只能投降了,而就在這個時候,聖教軍卻組織了一批忠誠的教徒穿過了防禦線,來到了聖教殘軍中,這些教徒全都是鼓吹的高手,被他們這麼着呢一鼓動,聖教殘軍居然起死回生般的士氣高漲起來,而後在這些教徒的驅策下,發起了反攻。
儘管平安軍團三大營一路勢如破竹,所向匹敵,但是這外圍大營可是駐紮着超過六七萬聖教士兵,擊破不等於全殲,聖教殘軍依舊有兩三萬之數,而在這個時候發動瘋狂的反撲,居然短暫的頂住了平安軍團的衝擊,而後方那如不斷拋射而來的石塊,燃燒的火木也讓進攻受阻起來,廝殺進入了僵持階段。
不過聖教殘軍的最後防線也並非是一線的,只是斷斷續續,所以在一些地方,平安軍團依舊踏入了防禦線,對第二環聖教大營發動了攻勢,而這個時候,天已暗了下來,雙方進入了更加艱難的夜戰。
朱雀城出兵的動向很快就傳入了聖教軍營地內,而城南聖教軍不得不在內圈佈置了數萬兵力,幸好此刻城西來的第一波援兵兩萬已進駐城西大營,後續的兵馬還在陸續趕來,甚至聖教大軍還做出了更大膽的決定,跟唐軍左右夾擊這支出了老巢的烏龜。
隆隆隆,陣陣的地動山搖聲讓大地一陣震顫,以趙家老祖爲首的三個土系天靈齊齊出手,瞬間推平了前方的阻礙,而在後方,以近衛武士團爲首,陳慶之的城南守軍爲後的兩萬多兵馬就好似一把尖刀,直插入聖教軍大營中。
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快,本來冷卓只是想要以平安軍團,南武軍團調動城西聖教大軍,併爲自己剷除黃家爲首的四大家創造機會,但是平安軍團的完美表現卻是大出乎冷卓預料,聖教軍的防線比想象中的要脆弱的多。
進攻才短短一個小時就外圍防線全線攻破,殺入聖教軍營中,並且在隨後就開始對第二道聖教大營發起了攻擊,這讓冷卓不得不有了更多的想法,儘可能的擴大戰果,雖說黃家四大家纔是這次的主要目的,但是能大幅度削弱聖教自然再好不過。
所以對城南出兵的任務做了些修改,本來只是打算在外雷聲大,雨點小的吸引聖教軍,卻改爲進攻,冷卓麾下的近衛武士團盡數出動不提,陳慶之也率領一萬精銳盡出,雖只兩萬人,卻全是精銳中的精銳,而隨同作戰的,還有超過八位天靈強者一同出征。
可以說冷卓找到了一個好的藉口,將更多的天靈師調出城外,三位土系天靈一出手,就鬧出驚天動地的大動靜來,那震動連朱雀城內都感受的到,而聖教大營那沖天的火光更是照的朱雀城南城頭一片雪亮。
近衛武士團,陳慶之所率的兵馬在插入聖教大營之後,並非繼續深入,而是來了個橫斬,因爲他們的任務除了大肆破壞軍械外,還有一個,那就是攪動聖教軍,並埋葬恭雨亭的兵馬。
時間,點點滴滴的流逝,巡閱使衙門卻依舊人來人往,源源不斷的消息在這裡彙總,描述着城外的戰鬥進程。
“少主,城西的恭雨亭出動了!”劉伯溫快步走入房間內,面帶笑容的帶來了冷卓苦苦等候的消息。
“確認了麼?”
“絕對沒錯,是恭雨亭麾下的嫡系兵馬,足足有一萬兩千人,加上從後備軍中抽調的兩千多人,足足一萬四千多人,大部分都是四家族子弟!”
“總算動了,那麼接下來就我們也該出手了,讓伊龍老祖他們行動吧,此事一了,我親自宴請伊龍一家!”冷卓神情振奮的道。
冷卓雖將麾下能用的天靈強者都暗中召集了過來,但是這一晚上,動用人手的地方太多了,恭雨亭雖帶兵出征,帶走了五位四大家族的天靈強者,但是留守的依舊三位,而爲了能快速佔領城西城防,控制城西效忠四大家的兵馬,冷卓就得拿出倍於對方的力量,才能速戰速決,在最短時間控制住城西。
而後,就是四大家族府邸的攻佔,這四家雖都在城北,但也並非在一塊,相隔還是比較遠的,誰也不知道這四大家有沒有什麼底牌,後手,所以每一家都得派出足夠的人手過去,因爲在城內冷卓無法調動兵力,只能靠這些強者制服四大家族,只有取得成果之後,冷卓這邊才能佔據主動,並讓其他人站在他這邊,而後出動兵馬做最後的清理。
人手勉強能支應的來,除了重點照顧的黃家之外,其他三大家族也只多派出兩三位天靈前往,更多是卻是地靈級高階以上,這纔是中堅力量。
“來人,以我的名義去將欽差,平南侯,江家以及城中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請來!”一切都已在按計劃行動,而剩下的就是如何取得更多的利益跟權利了,當然少不得分贓以換取更多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