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宏濤確實是又來了,而且來的人還不止他一個,在他隔壁那個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不是秦宏偉還有誰?
程子涵施施然的走了過來,淡淡的掃了秦宏偉一眼,在程海的隔壁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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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只搬來了兩張椅子,是給程海和程子涵坐的,至於來的兩個客人,就只有站着了。
秦宏偉一看到程子涵,眉頭馬上就皺了起來。雖然他確定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程子涵,但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程子涵對他的敵意,這個女孩三番四次的跟自己作對,一再的破壞自己的好事。
雖然他跟秦宏濤的關係並不好,但是當他知道這件事情跟程子涵有關係的時候,還是馬上就過來了。
現在仇人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了。
不過也只有他眼紅,程子涵倒是平淡得很,似乎壓根就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般。
程海看到程子涵過來了,才轉過頭看向秦宏濤和秦宏偉,“秦書記,秦老闆,花卉這一塊是由我女兒負責的,花苗的種植數量還有情況她都最清楚,你們有什麼問題就跟她談吧。”
“秦老闆還是帶着秦書記回去吧,我已經說過了,我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程海的話纔剛剛說完,程子涵就毫不客氣的站起來下逐客令了。
秦宏偉聞言臉色一變,冷冷的說道:“程子涵!你別給臉不要臉!”
“那還真的不好意思了秦書記,別人給我的臉,我還真的不敢要,你自己都不要的給我,我哪裡敢要下?我自己有臉,不用你給我臉了。”程子涵看着秦宏偉淡淡一笑,笑得人畜無害,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偏偏氣的人吐血。
“你!”秦宏偉果然是被她氣的不行,只差沒吐血了。
估計他現在心裡內傷得很,莫名的遇到了那麼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就偏偏喜歡跟他作對,每次都氣的他半死。
“秦老闆,估計我沒有告訴你,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最討厭人家拿權勢來威脅我逼迫我了,你帶着你的人滾吧,以後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合作。你的生死與我無關,我也沒有興趣管,你想要的,不好意思,我這裡沒有。現在即使是有,我也不會賣給你!送客送客!”程子涵冷冷的看了秦宏濤一眼,冷哼一聲,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
她剛剛說完,秦宏濤面色如死灰,看着程子涵瀟灑的起身轉身離去,他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這次完了,完了,他還收了人家的定金,如果到時候交不出貨來,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他已經打聽過了,那二十株極品牡丹花,是要來送給這次前來觀禮的外國國家領導人的禮物,所以國家才捨得花這個大價錢來買。
外國的人基本都知道我國國花就是牡丹花,但是近年來,牡丹花大多數種植出來的品種都因爲受到了一定的氣候土壤的影響,大大的不如以前了,可以說是高品質拿得出手的牡丹花是越來越少了。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品種優良品質還極佳的上品牡丹花花苗,國家的領導人自然是高興了,所以才捨得花了最低的市場價格來購買。
如果到時候交不出貨,那後果,可不是坐牢就可以完事的。
秦宏偉看着程子涵的背影,恨恨的咬牙。
“走!”
他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原路返回。
只有秦宏濤還跌坐在地上。
此時種植園的其他人卻是來趕人了,他們早就看這些官員不順眼了,該給老百姓的福利不好好的給,現在他們那小農村裡面還停留在四五十年代那會兒,半點的進步都沒有,偌大的村子都窮的叮叮噹噹的響,有點文化的都跑到大城市裡面去了,死活不願意回來了。
現在如果不是因爲有程家,他們估計也只能守在那破村子裡面貧苦一輩子。
他們可不管什麼國家政策什麼國家的臉面,他們只知道,誰讓他們過上好日子,誰就是他們的天!
直接將秦宏濤掃地出門,現在估計守門的都已經認得他了,將他徹底的拉入了種植園的黑名單。
程子涵大搖大擺的進了溫室大棚,這裡的花苗移植出去以後偌大的溫室又空了。
現在只剩下了光禿禿的土地。
程子涵蹲了下來,她至今還是不明白這裡的土壤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唯一特別的估計就是這裡有個溫室大棚了,其他,不是都跟外界是一樣的嗎?
她扒拉了一下面前的土地,看了看手上的泥,黃色之中帶了點黑,還可以依稀的看到有點點的小白點。
她將手指上面粘着的泥碾碎,仔細的看了看,還真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
早前這裡是一片的低窪沼澤,這裡現在的土都是從附近的山裡挖了來填埋的,所以這裡的土是山上的普通的土,沒有什麼特殊的。
不過以前的山裡多少都會有些墳墓什麼的,挖土的時候沒有人在意,就直接把人家的棺材骨頭都直接剷下來了,所以說這塊地下面很可能有不少的死人骨頭。
程海也幹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他的工作本來就是開剷車的,推倒山頭填埋低窪土地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沒少幹,但是工作需要也沒有辦法。
像他這樣的技術工工資要比一般人高,但是也比一般人累,因爲常年都需要到處跑,而且一天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一天雖然是有十幾二十塊,但是如果真的平均下來,一個小時也就一塊錢多點,工資實在是低啊。
常年的操勞也使得他的身體特別的結實,比一般人都要強壯許多。
程子涵判斷,現在看到的這些小白點,估計是骨灰之類的東西了。
晚上守夜的人沒事的時候也會跟種植園裡面的人嚼舌根,說是晚上經常會看到不乾淨的東西,一個白影紅影的,總是在種植園的半空上面飄過來飄過去的,有時候還會看到鬼火在半空中燃燒。
鬼火程子涵自然明白是什麼東西,不過是磷和空氣接觸自燃的一種自然現象罷了,至於那些影子,很可能是他們眼花看錯,也可能是產生的什麼幻覺。
雖然她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有鬼,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變成鬼的。秦可修只是一個特例。
她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四處看過了,這裡雖然陰氣較重,但是並無鬼魅,所以她才放心的讓人晚上住在這裡看守,如果真的有鬼,只怕看守的人早就被鬼給弄死了做替身去了。
拍乾淨了自己的手,程子涵站了起來,她暫時不打算種植其他的花卉了,先等目前的幾萬株的花苗都全部賣出去了再說。
現在有韓奕幫忙,又有韓玄昭從中介紹,她根本就不擔心花苗賣不出去。
不過這批的花苗都不是高檔貨,頂多一株花苗可以買到一百塊她就已經很知足了。
從溫室大棚出來,就看到程海剛剛好走過來。
程子涵看他臉色似乎不太好,覺得有些奇怪,便走了過去,“爸,怎麼了?”
程海擡頭看了程子涵一眼,嘆了口氣,“子涵,你來了剛剛好,那幾株移植回來的黃花梨樹本來一直都好好的,但是最近不知道爲什麼,卻突然是出現了蟲害,剛剛長出來的嫩芽都被蟲子吃光了,而且樹木也開始枯萎了。我試了幾種殺蟲的藥都沒有用處,看着那幾株樹這樣,真的是心疼啊。”
“蟲害?帶我去看看。”
黃花梨樹的樹根已經被蟲蛀了,現在整棵樹都在慢慢的枯萎。
程子涵看過了情況以後也是着急的很,她來回不安的走動着,單手託着下巴,想着解決的辦法。
這蟲子來的詭異,主要是她根本就看不到有蟲子的影子,但是樹確實是被蟲子禍害了。那蟲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呢?這裡樹木那麼多,爲什麼就偏偏要找上了黃花梨樹?
程子涵想了想,又過去摸了摸樹幹,但是大樹只發出了一聲嘶啞的聲音:水……水……
“水?”程子涵皺起了眉頭,又低頭看了看樹根的位置,明明還是很溼潤,並不缺水啊,而且這個季節本身就溼潤多雨,即使不用澆水都不可能會幹燥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子涵一時間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
她看了看程海,又問道:“最近大家做過了什麼?”
程海翻開了每日記錄的日記本,上面記載着每一天植物的生長情況,還有他們每日做的事情。
程子涵也湊了過去。
這幾日一切都很正常,因爲天氣的問題,加上現在樹木的生長基本都已經穩定了,不是剛剛種下來需要天天澆水,所以大家都不給大樹澆水了,只是定期的修剪一下枝葉,做一些日常的保養。
黃花梨樹一直都是由程海負責的,最近他也是跟平常一樣,每天過來看過了黃花梨樹的情況,然後記錄下來,最近幾天,他就有一天給黃花梨樹澆了一次水。
那天他看到樹好像有點懨懨的,葉子也是耷拉了下來,似乎是沒有什麼精神一樣,他就去打了些水來澆了一下。
因爲自來水裡面有太多的漂白粉,所以他還專門的跑到了不遠處那小山山腳下的小池塘裡面打的水。
也就只有那一次。
程子涵看完了最近一個月的記錄,似乎唯一有問題的,就只有那一次的澆水。
“我們現在過去小山那邊看看情況。”程子涵皺着眉頭,擡腳就朝着山的方向走了過去。
山腳下的小池塘並不大,估計就三十平米的樣子,水是墨綠墨綠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什麼活着的生物。
不過小鴨子倒是很喜歡來這裡游泳,偶爾看到他們鑽到水底再鑽上來,玩得不亦樂乎。
這水似乎是沒有什麼問題。
程子涵蹲了下來,剛剛想要伸手下去試試這水的情況,莽蒼警告的聲音就在腦海裡面響了起來,“不要碰這些水!”
程子涵的手連忙收了回來,急急地問道:“怎麼回事?”
“水裡有一種上古遺留下來的血吸蟲。”莽蒼的聲音十分的凝重,似乎那血吸蟲是很可怕的生物一樣。
程子涵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
血吸蟲?
她知道這種東西,以前就沒少上這樣的安全知識課,不過他們學的那是一種寄生在釘螺裡面的血吸蟲,那種東西十分的小,可以在你不知不覺間就鑽進你的血管裡面,然後進入你的身體,而且繁殖的能力特別的強,又特別的喜歡溫暖潮溼的地方,人的身體是他們最喜歡的寄居環境。
可是上古的血吸蟲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幾株黃花梨樹還是被血吸蟲給禍害的嗎?但是她只知道血吸蟲喜歡吸血啊,怎麼還會吸樹的營養了?難道變異了?
不對!這個不是重點!
重點是程海和李蘭都接觸過着水!而且這些鴨子天天都在水裡游來游去的,可能體內也有血吸蟲!
那他們每天吃的鴨肉,難道里面居然也有蟲子?
程子涵心中突然覺得很噁心,但是更多的是恐懼!
這樣說來,那不止是種植園裡面的所有員工,還有那些經常到大排檔吃飯的人,很可能都有問題!他們的體內,很可能有血吸蟲寄居在裡面!
這個可是會死人的!如果不及時把肚子裡面的血吸蟲取出來或者是殺死,那血吸蟲就會不斷的吸食他們的血液,然後不斷的在他們的身體裡面繁殖……
後果,程子涵只要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但是她最近好像沒有什麼不適啊。
“你當然不會有事,血吸蟲最害怕的就是你的血,只要看到你都會繞路走,我剛剛不讓你接觸到水,只是怕到時候水裡的血吸蟲被驚動了,會集體的跑出來,這裡還有那麼多人,只怕他們到時候都會受到波及,後果,不堪設想。”莽蒼感覺到了程子涵心中的疑惑,便解釋道。
程子涵這時才恍然大悟。
但是看來,程海,李蘭,還有種植園裡面的這些員工,只怕身體裡面都已經有了血吸蟲了。
必須要儘快的爲他們把血吸蟲都取出來,即使不取出來,也必須殺死。
“莽蒼,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這些可惡的蟲子都殺死?”程子涵急急地問道。
“有,不過那種藥現在只剩下唯一的一株,在我的樹靈空間裡面,一株的分量不足以殺死那麼多的血吸蟲,你必須要多種植一些,然後用它加上你的血,熬成湯給他們喝下,喝七天,七天以後他們體內的血吸蟲都會全部死亡,即使是蟲卵都會死,然後他們會自然的把死去的血吸蟲都拍出體內。你只有兩天的時間了,估計到第三天,他們體內的血吸蟲數量就已經繁殖到一個很可怕的程度了,到時候,就回天乏術了。”莽蒼的聲音凝重,似乎他對這血吸蟲也十分的忌憚。
程子涵點了點頭,馬上就回去了。
她不敢把此事告訴程海他們,擔心會因此造成混亂。
“爸,我已經找到辦法和原因了,你們最近不要靠近這水塘,讓媽媽也別靠近,等我來處理了再說。”程子涵急急地朝着溫室大棚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着程海急急地吩咐道。
程海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質疑的意思。
進入了溫室大棚,程子涵馬上就進去了樹靈空間。
莽蒼已經在等着她了,他的手裡拿着的是一種生的十分奇怪的植物。
那植物的葉子好像是一隻只的手,手指纖細修長,指節分明,甚至可以看到手中流動着的血管,看着有幾分的怪異。
植物的正中間有一張臉,雙目緊閉,緊抿着脣,看着十分的安靜祥和,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只是程子涵看到這株植物的時候怎麼也無法覺得舒服就是了。
那些手在半空中舞動着,看着實在是詭異至極。
莽蒼將那植物交到程子涵的手裡,“子涵,現在馬上就去吧,你沒有多少的時間了,記住,這種植物很難移植成功,即使是有天蠶靈液,你最好去找天蠶放點血,不需要稀釋了,直接用上,不然估計成活率不到百分之一。”
程子涵點了點頭,馬上去找到了還在沉睡的天蠶,這孩子上次吸了她太多的血,居然又吃撐了睡着了,真是傷不起。
程子涵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拿出個大水桶,滿滿的放了一大桶的血,才離開了樹靈空間。
回到溫室大棚,她馬上就開始進行移植。
這種植物叫千手觀音籮,也是從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植物,不過世界上就只剩下了最後的一株了。
移植的方法很簡單,只需要將那好像手一樣的枝葉剪出來,然後插入到土裡,就可以了。
只是存活率低的嚇人。
程子涵不敢隨意的破壞這裡土地,如果沒有經過稀釋的天蠶靈液滴到了這土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可能花苗都會變異,一個個長得跟外面的大樹一樣高大威猛。
程子涵可不敢冒險。
她在花架子上面拆下來了一個架子,然後先嚐試着截了一枝下來,然後插了進去,拿着手錶開始觀察。
可惜,看了整整兩個小時,眼睛都酸了,但是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是不行。
程子涵嘆息的時候,那一枝的千手觀音籮就迅速的枯萎了。
這一株的千手觀音籮也就只有十八片的葉子了,現在被程子涵移植走了一片,還有十七片,也就是說,她還有十七次的機會了。
程子涵突然覺得自己的手有些抖。
但是第一次已經失敗了,她不敢輕易的嘗試第二次。
難道是天蠶靈液分量不夠?
不,不應該,才一株而已,剛剛她放的分量肯定是夠的。
那,難道是土的問題?
這裡的土不是樹靈空間裡面的土,難道千手觀音籮還對土壤有十分苛刻的要求?
程子涵想着,又回去樹靈空間挖了些泥土出來,然後又嘗試了一次。
還是失敗了。
第二次依舊失敗,程子涵有些忐忑,她開始害怕,不敢輕易的嘗試第三次了。
但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她的時間不多,她只有兩天的時間,如果不能移植成功,那不止是種植園的員工,還有她的父母都會死。
程子涵的手開始顫抖,她拿着剪刀但是半天都不敢剪下去。
手中的剪刀哐噹的一聲掉落到地上,程子涵頹廢的坐在了地上,看着那株千手觀音籮。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程子涵怎麼也想不出來,這種植物她瞭解太少了,莽蒼說他不能泄露太多給她,所以什麼都沒有說,讓她自己去盲目的摸索。
可惜了這株有上萬年甚至更久壽命的植物居然沒有靈性,不能溝通,不然她怎麼至於那麼苦逼?
不過想想也不對,可能是她的功力不夠,不能跟對方溝通。想想程子涵又覺得十分的沮喪。
此時外面的門被敲響了,程子涵煩躁的看了一眼,不想起來去開門。
一個溫和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子涵,你在裡面嗎?”
是韓奕。
聽到韓奕的聲音,程子涵馬上就來了精神,連忙站了起來,跑過去開門,將韓奕拉了進來以後,她又馬上關上了門。
程海和李蘭此時都在外面看着,看到程子涵將韓奕拉了進去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擔憂。
“海哥,你說他們現在走得那麼近,真的沒有問題嗎?如果……”李蘭滿臉擔憂的看着程海問道。
程海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緊閉着大門的溫室大棚,“應該不會,我看子涵對韓奕的態度應該只是當他是哥哥,而且子涵才八歲,那麼小的孩子知道什麼?肯定不會的。”
程海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但是他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話了。
李蘭也是嘆了口氣,試探性的問道:“要不,我們告訴子涵真相?”
她的話纔剛剛說完,就換來了程海一個冷冽的目光,“這件事情,一旦說了出去,不只是我們,就連子涵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你還記得你當初答應了她的話嗎?絕對不能說出去!”
程海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李蘭說話。
李蘭身體顫抖了一下,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程海又看了一眼溫室大棚,嘆了口氣,才拉着李蘭走了。
“子涵你在做什麼?”韓奕一頭霧水。
溫室大棚裡面什麼都沒有,光禿禿的,但是看程子涵的樣子,似乎很着急。
“我在嘗試着移植一種植物,但是我試了兩次都失敗了,死活不敢嘗試第三次了,你對植物的研究比我多,你快來給我點意見。”程子涵拉着韓奕一味的往前走,終於來到了她剛剛嘗試着移植千手觀音籮的地方了。
韓奕一看到那株奇怪的植物馬上就蹲了下去,“這個,好像有點像是觀音蘭,但是又好像不是。難道是千手觀音蘭?但是這個又不像是蘭花,這是什麼植物?”
“這叫千手觀音籮。”程子涵慢慢的把血吸蟲的事情都告訴了韓奕,然後嘆了口氣,頹喪的坐在了地上。
“上古的血吸蟲?上古的千手觀音籮。”韓奕的眉頭皺起來,他突然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程子涵這時才發現他的臉色似乎又蒼白了一些。
但是不應該啊,自從最近天天都在她家吃飯,在她的調理下,韓奕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雖然不能說已經治好了他的先天性心臟病,但是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難道,是因爲韓奕也被血吸蟲進入了體內?
血吸蟲最害怕純陰之體之人的血液,難道,會最喜歡極陽之體之人的血液?
想到這裡,程子涵瞪直了眼睛,死死地看着韓奕。
這個猜測,很可能就是事實!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然後再睜開,剛剛準備拿起剪刀剪下一片千手觀音籮的葉子,卻被韓奕制止。
“子涵,等等。”
程子涵不解的看向韓奕,等着他的下文。
“這種既然是上古遺留下來的植物,而且又那麼特殊那麼名貴,肯定不能用這種剪刀去剪,不然的話,只怕是會破壞植物本身的一些組織結構。”韓奕擡頭看着程子涵,笑着解釋道。
程子涵此時才恍然大悟,對了,她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那我要用什麼?”韓奕現在對於程子涵來說就是一本移動的百科全書,裡面裝載着滿滿的都是知識。
“試試用玉片。”
程子涵馬上就從儲物戒指裡面摸出了一塊玉片,這個還是之前在房子裡面找到的呢,還一直覺得它沒有什麼用處,就丟在一邊了,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了。
小心翼翼的將一片葉子切了下來,程子涵剛剛準備種植在原來的花架子上面,卻被韓奕制止了,“別種在這裡,種到地上。”
程子涵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沒有猶豫太久,因爲切下來的花葉如果不及時的種植到土裡的話,馬上就會枯萎。
種植好了以後,程子涵澆了一些天蠶靈液下去,然後又開始記錄生長的情況了。
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
兩個小時後,程子涵驚喜的看到,剛剛移植下去的千手觀音籮沒有半點要枯萎的意思,而且長勢十分的好!在底部很快就生出了一根新的枝葉來了。
她驚喜的看向韓奕,見他也是一臉高興的看着自己,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後面的也是如法炮製,一枝枝的移植了下來,除去了開始的時候死掉的兩株,最後成功存活下來的,竟然有十六株之多!加上原來的那一株,那就是十七株了!
程子涵把母體的那一株也移植到了地上,終於大功告成了,現在就等着千手觀音籮長好了,她就可以切下一些枝葉來煮了給大家喝了。
正在暗自的慶幸着,韓奕突然捂住了胸口,哇的一聲吐出了大口的鮮血來,還好他別過了頭去,那血纔沒有灑到那十幾株好不容易纔移植成功的千手觀音籮上面。
但是現在程子涵哪裡還有功夫去管那些千手觀音籮,她急急地過去扶着將要跌倒的韓奕,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心中揪疼着。
“韓奕,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心臟病又發作了?有帶藥嗎?”程子涵着急的在他的身上摸索着,但是卻沒有發現有藥,她更加的着急了。
韓奕無奈的看着她,她就那樣毫無顧忌的在他的身上亂摸,可是忘記了他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哎,嘆了口氣,韓奕才伸手製止了程子涵,“子涵,我沒事,這兩天身體是有點不太對勁,總是覺得特別的容易累,胸口也經常會痛,但是我去檢查過了,醫生說我的病情恢復的很好,心臟病已經穩定下來了,只要不是受到了劇烈的刺激,或者是進行劇烈的運動,都不會輕易的病發。”
韓奕一句話纔剛剛說完,就已經累得直喘氣了。
程子涵連忙扶着他到一旁坐了下來,這裡因爲程子涵長期都在裡面研究花草,所以程海給她準備了小牀鋪還有椅子桌子等一切的東西。
扶着韓奕坐了下來以後,程子涵又皺起了眉頭。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病,那難道是因爲他體內的血吸蟲?
糟了!這次移植浪費的時間太多,她都忘記了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程子涵連忙讓韓奕在這裡坐好,她急急地去剪了一些千手觀音籮的枝葉,然後用一個瓷瓶裝好,才急急地跑了出去。
韓奕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笑着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程子涵一口氣跑到了大排檔那裡,正好工人都在準備着午飯,“你們都出去,這裡交給我!”
程子涵對着他們揮揮手,直接把人都趕了出去。
她把準備好的千手觀音籮都倒了出來,然後看了一眼那口正在熬湯的大鍋,中午的湯是一般的紫菜蛋花湯,便宜又營養。
程子涵想了想,又問了莽蒼千手觀音籮是不是可以跟其他的東西一起煮,得到了答覆以後,她才急急地把一鍋快要熬好的湯都倒掉,然後重新的把鍋清洗乾淨,放上了乾淨的清水。
到水燒開了以後,她才加入了鹽,少許的生油,再加了幾片的薑片,然後才把千手觀音籮放了進去,又拿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下去。
做完了這一切,她再次的將蓋子蓋上,往竈裡塞了一些柴火進去。
到湯熬好了以後,紅紅綠綠的一大鍋看着十分的好看,而且湯水也不像程子涵想象中的那樣稀,還有些粘稠的感覺,看着倒是不錯。
程子涵自己嘗試着喝了一口,口感不錯,入口醇香,帶着一絲絲的甘甜可口,那味道居然是比起其他的湯水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不需要擔心大家不喝了。而且放在這裡,這個是例湯,所有來吃飯的人都會免費送的,到時候大家都可以喝,只要喝七天,體內的血吸蟲都死了,就好了。
程子涵嘆了口氣,這件事情總算是可以解決了。
她拿出了一個保溫瓶,舀了一些湯,然後又帶了些飯菜,人急急地趕回了溫室大棚。
韓奕已經暈了過去了,臉色蒼白嚇人。
程子涵過去掐住了他的人中,好不容易纔把他弄醒了過來。
“韓奕,別睡,千萬別睡,快喝了這個。”程子涵一邊扶着韓奕,一邊輕聲的在他的耳邊說着。
韓奕努力的擡起眼皮,讓自己保持清醒,但是他真的很累。
感覺到溫熱粘稠的東西緩緩的進入了自己的嘴裡,中間似乎還夾雜着血腥味,韓奕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湯他才喝了幾口,整個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看來他的情況十分的嚴重。
程子涵急了,連忙召喚莽蒼。
但是這次莽蒼沒有出現,出來的是秦可修。
“秦可修,爲什麼是你?莽蒼呢?快讓他出來!快啊!”程子涵看着秦可修急急地吼道。
秦可修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子涵,你別試了,這都是命,命中註定韓奕到十八歲就會死,你即使在努力也沒用。雖然你努力的讓他的身體恢復了健康,但是還是留不住他。”
“你閉嘴!他不會死的!我絕對不會讓他死!”程子涵聽到秦可修的話,怒了,對着秦可修咆哮了起來,又繼續給韓奕灌湯。
努力了很久,但是都還是失敗了,不管程子涵怎麼灌,最後那些湯都還是順着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程子涵更着急了。
她不能讓韓奕死!絕對不能看着他死在她的面前!
前世她那麼無力的看着以彤在她的面前慘遭殺害,這輩子她絕對不要再好像以前那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去!
一定要讓韓奕把湯喝下去!一定要!
程子涵眼淚不斷的流了出來,她心中着急,但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沒有辦法,眼淚就流的越兇。
對了,對了,有了!
程子涵突然眼睛一亮,拿着湯對着嘴就吸了下去,然後嘴對嘴的給韓奕餵了過去。
秦可修看着心裡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看到程子涵那麼在乎韓奕的樣子,他竟然覺得,心裡酸酸的,似乎是在吃醋。
程子涵現在沒有時間理會秦可修是不是在吃醋,她急急地餵了韓奕喝下去了大半的湯以後,看着他的臉色漸漸地有了好轉,才終於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
莽蒼這回終於肯出來了,看了一臉疲憊的程子涵,搖着頭嘆了口氣,“程子涵,天命不可違,你這樣逆天改命,是要折壽的。”
“我不管!反正誰想讓我在乎的人死,我就讓他先死!”程子涵回頭狠狠的瞪了莽蒼一眼,吼道。
莽蒼無奈的搖着頭,他之所以不出現,就是不想幫助程子涵,讓她成功,不過現在看來,命數已經改變了,一切可能都會變得不一樣。
不過想想也是,程子涵都可以死後重生,或者在她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天下命數都已經改變了,所以現在她是不是去改變了韓奕的命,又有什麼關係呢?
程子涵艱難的將秦可修扶了起來,雖然韓奕很瘦弱,但是畢竟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她才一個八歲的小豆丁,怎麼可能扶得動呢?
最後爲了防止韓奕受傷,程子涵只有跑出去叫程海過來幫忙。
程海他們剛剛好吃過飯回來,看到程子涵急急地跑出來,便好奇的走了過來。
“子涵,什麼事情那麼着急?”看程子涵臉上表情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程海忍不住的問道。
“爸,你快來,韓奕他暈過去了,你幫我把他送去醫院。”程子涵的話剛剛說完,一直守在附近的韓奕的兩個保鏢馬上就跳了出來。
他們看了程子涵一眼,恭恭敬敬的問道:“程小姐,我們家少爺呢?”
“他在裡面,別說那麼多了,你們現在馬上陪我送他去醫院。”程子涵也是到現纔看到他們,剛剛也不知道這兩人躲到哪兒去了,這素質倒是厲害,不到危險關頭死活不出現。
“是。”兩人臉上都有些着急,連忙跟着程子涵進了溫室大棚。
大家都沒有功夫去管種在地上那生的茂盛的奇異生物,進去以後急急地抱起了韓奕,便原路折返。
程子涵將溫室大棚的門關好,再三叮囑不準任何人進入,纔跟着一起去了醫院。
韓奕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只是因爲體內的血吸蟲的緣故,導致他十分的虛弱,這裡的醫院技術有限,自然是檢查不出來,只道他是身體過虛,需要好好的進補。
程子涵白了他們一眼,暗罵了一句:庸醫。
韓奕被轉到了病房裡面,蒼白的臉色讓人看着就覺得擔心。
因爲生病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而且韓奕現在的情況並不一樣,不能進補,程子涵只給他準備了簡單的食物。
兩個保鏢卻是不樂意了。
“程小姐,醫生說我們家少爺身體虛弱,需要進補……”
他們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程子涵冷冷的打斷:“這樣的話你們也信?分明是他們檢查不出來原因,所以才胡亂說的!你們天天吃的跟他吃的都一樣!你看你們一個個吃的豬一樣白白壯壯的!是沒有營養的樣子嗎?”
兩人面面相覷,覺得程子涵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又乖乖的站在一旁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韓玄昭也來了,看到韓奕的樣子,心裡着急。
又見程子涵在給他喂着吃的,忍不住的問道:“子涵,我家小奕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大礙?”
“沒事,好好的休息,七八天的樣子,就可以活蹦亂跳了,保證還給你一個比以前還健康的韓奕。”程子涵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答道。
韓玄昭莫名的覺得鬆了口氣。
韓奕可是韓家的希望,是韓家天賦最好,最有潛力的孩子,只可惜這個孩子生的不好,天生就帶着病,算命的都斷言他活不過二十五歲。
“那就好,那就好。實不相瞞,我來旺城說是來監察這裡的軍區建設的,其實是暗中來保護小奕的,他是我們韓家的希望啊。”韓玄昭看着韓奕,感嘆着說道。
程子涵恩了一聲,沒有說話。
韓玄昭又自顧自的說了許多話,但是程子涵始終都只是淡淡的應着,沒有什麼心情跟他多說。韓玄昭摸摸鼻子,也是覺得有些無趣。
一旁的兩個保鏢看的眼睛都瞪直了。
他們何時見過韓玄昭這般吃癟的樣子?居然被一個小女孩欺負得死死的,而且還不敢吱聲,這話要是傳回了京城,讓軍區的那些兔崽子們知道了,只怕是要驚掉大牙的。
“那個,子涵,旺城鎮政府幾天後就要開始重建了,我已經跟那邊打過招呼了,到時候需要的花卉還有樹苗都直接跟你這邊購買,你別太手軟,狠狠的宰他們一把就是了。遲些國土局,國稅局,還有公安局,軍區司令部,都需要重新的修建,所有的花卉和樹苗也都由你這裡來提供,我跟那負責工程的工頭已經說好了。”韓玄昭見程子涵始終不怎麼打理自己,眼珠子轉了轉,連忙說了些事出來邀功。
程子涵正好喂着韓奕吃完了一小碗的粥了,終於空閒下來,正巧聽到了韓玄昭這番邀功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說道:“那就謝謝韓司令了。”
韓玄昭看着程子涵那淡淡的笑容,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那個人了。
程子涵見他盯着自己發呆,那傻不愣登的樣子實在是好笑,便想要捉弄捉弄他。
想着站了起來,慢慢的朝着韓玄昭走了過去。
韓玄昭很高,足足一米八的身高,站在那裡簡直是高不可攀。
程子涵默默地仰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那高度讓她打消了捉弄的念頭。
“韓司令來只是爲了告訴我這些?還是是來看韓奕然後順便告訴我好消息的?”程子涵收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對着韓玄昭老成的問道。
韓玄昭聽到聲音猛地回神,又突然發現程子涵突然靠得自己那麼近,一時間竟是有些慌了神,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
想他堂堂一個軍區總司令,居然也會在一個小女孩的面前如此失態,真的是丟人啊。
“我,我是剛好,路過,路過的。我走了。”韓玄昭急急地說着就轉身走了,結果他沒有看路,一頭撞到了牆壁上,然後又慌忙的擡頭看了一下路,才奪門而出。
“噗。”程子涵此時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病房裡面的兩個保鏢也是笑得不行。
程子涵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止住了笑,問道:“你們家總司令平時也都是這樣的嗎?”
兩名保鏢連忙搖頭。
程子涵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了,又去看了一下韓奕。
韓奕的情況比起任何人都要嚴重。
所以剛剛程子涵餵給韓奕吃的粥,都加了一點自己的血下去熬。
既然那些該死的蟲子害怕自己的血液,那就讓他們吃個夠,吃死他們好了!
程子涵讓那兩名保鏢在醫院照顧着韓奕,她先回去種植園處理了那些千手觀音籮,如果讓人發現了這些東西,只怕是會有些麻煩。
剛剛回到種植園,便發現門口的守着的人居然被人打傷在地。
程子涵心頭有些不妙,連忙跑了進去。
一進去,便傻眼了。
大批的公安站在種植園裡面,種植園裡面的工人大多數都被打傷,一個個在地上打滾。
其中的一個公安還拿着電棍,對着一個人狠狠的打了下去。
程子涵皺起了眉頭,此時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了出來,她轉頭看去,便看到秦宏偉居然帶着人在打砸溫室大棚那邊的玻璃!
糟了!
如果讓他們看到了那些千手觀音籮,只怕會有些麻煩。即使他們認不得那些東西,但是難免會大肆的破壞,現在可沒有了這種植物了,如果裡面的被破壞了,那所有人的命就很懸了!
程子涵着急着想要跑過去,卻被幾個公安攔了下來。
“站住!幹什麼的?”幾個公安凶神惡煞的吼道。
程子涵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想要衝過去阻止秦宏偉他們打砸,但是那幾名公安居然喪心病狂的直接舉起了電棍朝着程子涵打了過來。
程子涵身體連忙躍向了一旁,躲了過去。
此時那打人的公安隊長也回過神來了,一看到程子涵,看出了她的身份,連忙叫了其他的人過來抓程子涵。
“你們,給我把這個小丫頭抓住!”
程子涵現在也看清楚面前的公安隊長了,肥頭大耳的,面目猙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知道,這次秦宏偉是真的要跟自己過不去了,居然公然帶着人進來種植園裡面搞破壞!
“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無緣無故的衝進來我這裡搞事,可知道我是誰?”程子涵知道現在躲避已經不是辦法了,眼看着秦宏偉他們就要破門而入了,面前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韓玄昭現在估計還沒有收到消息,趕不過來救自己,所以就只能自救了。
看了看在自己手臂上沉睡了的蛇庚,程子涵心中實在是着急。
現在沒有看到程海和李蘭,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種植園的人大多數都受了傷,情況並不太好。
這下子可是麻煩了。
這個該死的秦宏偉!居然膽子那麼大!直接就帶人來找麻煩了,難道他真的不怕上面追究下來嗎?
雖然程子涵知道秦宏偉在黨中央也有些關係,但是她覺得他肯定不至於會那麼的放肆囂張,難道他發現了種植園的秘密?
還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程子涵心中着急的時候,那邊秦宏偉已經將門砸開,進去了。
程子涵心裡那個急啊,恨不得可以飛過去制止他們。
但是來不及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宏偉進去。
而此時,那十幾名的公安也過來將程子涵圍在了中間,一個個笑得盪漾,似乎都不懷好意。
這下可糟了!
現在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裡,韓玄昭又不知道這裡的情況,韓奕又在醫院裡面!秦宏偉難道真的爲所欲爲了嗎?難道她真的要栽在秦宏偉的手上?
“小丫頭,我看你還往哪兒跑!”此時那公安隊長劉通也走了過來了,淫笑着看着程子涵,舉起了手中的電棍,就要朝着程子涵的腦袋上招呼上去。
“砰”的一聲槍聲突然在種植園的門口響了起來,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程子涵的耳中。“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隨便的進入別人的地方打砸破壞!誰給你們這個權利的?”
聽到這個聲音,程子涵莫名的鬆了一口氣。
韓玄昭最後還是趕到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去通知他來的,但是人來了就好。
那劉通聽到韓玄昭的聲音,回過頭去淡淡的看了韓玄昭一眼,竟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也是了,劉通一個小小的公安隊長,哪裡有機會見到韓玄昭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是不認得他是誰了。
但是馬上他就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因爲他看到了跟在韓玄昭後面的那一支武警隊伍。
韓玄昭一腳踹開了擋在他面前的一個公安,大步的朝着程子涵的位置走了過來。
看到程子涵沒事,他才放下心來。
剛剛如果不是他安排在種植園附近的人回去及時的報告,他也不可能及時的趕過來,想到剛剛那劉通居然大膽的想要對程子涵行兇,看那架勢,竟是想要置她於死地!
好歹毒的心腸!居然想要殺害一個八歲的小女孩!暫且不論韓玄昭與程子涵之間的關係如何,單憑着這一點,都足以讓韓玄昭殺他一百次了!
他走到了劉通的面前,穿着厚底軍靴的腳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劉通的胸口,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你好大的狗膽!知道她是誰嗎?你竟然敢動她?我告訴你,她是我的乾女兒!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動我的乾女兒!我是京城三十二軍區的軍區總司令!你還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來人,給我帶下去!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
韓玄昭此時心中激盪啊,他如果來晚了一步,只怕現在就只能看到程子涵的屍體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想到程子涵可能會被劉通這個禽獸給殺了!他就憤怒的不行,感覺胸口都要被那憤怒給擠爆炸了一般。
“是!”他身後的武警應了一聲,面無表情的上來好像拖死狗一樣將劉通拖了下去。
劉通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了,任由人來將他拖了下去,不敢有任何的反抗。
韓玄昭在程子涵的面前蹲了下來,仔細的檢查着她的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勢,好在程子涵沒有受傷,他才終於放心了。
程子涵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揶揄的問道:“韓司令,請問我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乾女兒了?”
韓玄昭的嘴角抽了抽,彆扭的轉過頭去,小聲的說道:“就剛剛,我剛剛決定的!”
看着他這副彆扭的樣子,還真的是跟韓奕有幾分相似,他們還果然是一家人。
“好了,秦宏偉他們進去溫室了,我們要馬上進去阻止他!”程子涵突然想起來,秦宏偉還沒有解決,於是她連忙帶着韓玄昭衝向了溫室大棚的方向。
結果一進去,程子涵自己也驚呆了,這裡乾乾淨淨的,哪裡有秦宏偉的身影。
見鬼了不成?剛剛明明看到秦宏偉帶着一批人衝了進去的,怎麼突然人也不見了?還有溫室大棚裡面的千手觀音籮也不見了?
“人呢?”韓玄昭也是疑惑,他聽到了手下的人來回報,說是秦宏偉帶着人過來的,那他肯定應該在這裡。
程子涵不可能對他說謊,所以秦宏偉肯定是進來了這個溫室大棚,但是爲什麼現在大棚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程子涵眨了眨眼,走進來溫室大棚之中。
這裡確實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那她的千手觀音籮呢?辛辛苦苦才培育出來的千手觀音籮呢?
程子涵的身體晃了晃,差點就暈了過去。
此時莽蒼的聲音才終於傳了過來,“子涵放心,千手觀音籮沒事,現在已經在樹靈空間裡面了。回頭我跟你解釋,那個秦宏偉被千手觀音籮弄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你讓韓玄昭派人到旺城附近的臭水溝裡面找找看,估計是在那些地方。”
聽到莽蒼的話,程子涵才終於放心了,她纔沒有功夫去管秦宏偉是死活了,他最好是在臭水溝裡面活一輩子纔好!那個混蛋!
韓玄昭剛好過去扶住了程子涵,見她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了,也放心了。
“秦宏偉已經不在這裡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程子涵不想讓韓玄昭知道秦宏偉的下落,省的韓玄昭派人去救他,既然是被弄到臭水溝裡面了,就讓他在裡面多呆一會兒吧。
此時,在旺城南邊的一處臭水溝之中,秦宏偉赤裸着身體,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小內內,渾身哆嗦着站在水溝裡面,無力的呼救:“救命,救命啊。”
但是城南本來就人煙稀少,這裡的臭水溝又惡臭難聞,平日裡根本就沒有人會從這裡經過。
秦宏偉只能繼續哆嗦着站在水溝裡面,顫抖着兩條毛腿繼續小聲的呼救了。
確定了千手觀音籮沒事,程子涵才終於放心了。
那東西繼續在溫室大棚裡面確實是個大麻煩,被人看到了難以解釋的清楚,那玩意兒又長得那麼的詭異,所以讓它在樹靈空間裡面繼續生存纔是最好的。
韓玄昭又安排人在種植園周圍搜索了一番,沒有找到秦宏偉的身影,才吩咐人把這次來種植園鬧事的公安都帶走了。
因爲種植園被大肆的破壞了,不少的花苗都被弄死了,加上種植園裡面的員工全部都受了傷。
韓玄昭安排人將受傷的工人送去醫院,然後他纔跟着部隊回去了。
程子涵沒有看到程海,一問之下才知道程海被秦宏偉派人帶走了,李蘭也被一起帶走,至於帶到了哪裡,就不知道了。
程子涵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秦宏偉挖出來鞭笞一番。
不過好在有韓玄昭幫忙,他已經吩咐了旺城軍區的人在旺城裡面搜查,只要發現程海夫婦的蹤影,馬上就帶回來。
而搜查的人,很快就在城南發現了秦宏偉。
但是他們並沒有將他救上來,而是派人去問了韓玄昭的意見。
韓玄昭想了想,又派人去問程子涵的意見。
程子涵憤怒的挑眉:“那個王八蛋傷我的人,還捉了我爸媽!就應該讓他在那裡裸奔幾天!不冷死他也臭死他!”
前來問話的武警回去把程子涵的原話帶給了韓玄昭了。
韓玄昭點了點頭,“那就按照她說的吧,派人在那附近守着,不能讓任何人把秦宏偉救上來,先讓他在那裡裸着幾天。”
“司令,那是幾天?”武警不太明白的問了一句。
“就七天吧,湊個整數。”韓玄昭想了想,才淡淡的說道。
“是。”武警領了命令就下去了。
當天他們就在秦宏偉住的酒店找到了程海和李蘭,還好秦宏偉抓了他們就去種植園了,並沒有對他們怎麼樣,兩人身上都沒有傷。
韓玄昭帶着人親自把他們送回了種植園。
程子涵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還好這次我爸媽沒事!如果他們有事,下次就不是裸奔那麼簡單了!看我不爆掉你菊花再切掉你……”程子涵惡狠狠的罵着,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太重口味了,好在程海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爆菊花,纔沒有追問。
“這次謝謝你了,韓司令。”程子涵對着韓玄昭笑着答謝。
韓玄昭卻是有些不高興的看了程子涵一眼,“怎麼還叫我韓司令?換個稱呼,叫聲乾爹聽聽。”
程子涵嘴角抽了抽,這種被調戲被佔便宜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乾爹?
韓玄昭怎麼看也不過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程子涵雖然現在只有八歲,但是身體裡面的那個可是二十六歲的靈魂!即使再幼稚再不懂事,都比韓玄昭小不了幾歲,她覺得有種很囧的感覺。
她倒是不想想,現在的程海也不過是三十歲的樣子,李蘭也是二十六歲而已。她怎麼就可以毫無壓力的叫他們一聲爸媽呢?
程海在一旁看着好笑,見程子涵還在愣着不動,連忙開口,“子涵。”
程子涵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乾爹就乾爹吧!反正韓玄昭不是什麼壞人,好歹也幫了自己不是?所以她十分乾脆的叫了一聲:“乾爹!”
韓玄昭笑得合不攏嘴,連連說着要大擺筵席慶祝一下。
程子涵嘴角又抽了抽,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大華夏的官員都那麼腐敗了,原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晚上韓奕也醒了,聽程子涵說了白天在種植園發生的事情,也是氣得不行,這個秦宏偉實在是太大膽了,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帶着人衝進種植園搞破壞。
“我還要多謝他這次給我送錢來了,我讓他狠狠的吐點血,也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程子涵冷哼一聲,咬牙說道。
韓奕和韓玄昭聞言挑了挑眉,心裡竟是開始爲秦宏偉感到默哀。
程子涵看着韓玄昭,笑得甜甜的,然後問道:“乾爹,你說,這次秦宏偉帶人到我的種植園裡面,是不是破壞了很多名貴的花苗?比如說牡丹花花苗啊,還有珍品蘭花的花苗啊,還有……”
程子涵掰着小指頭,一一的數了下去,她每數一種,韓奕和韓玄昭的眉頭就跳一下,到她數完了,兩人都下巴都要驚掉了。
這次,程子涵可是想要狠狠的宰秦宏偉一刀啊!
就單單是她數出來的那十二種花花苗,估計讓秦宏偉來陪,就夠嗆的。
而且程子涵還要讓秦宏偉賠償種植園的員工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等一大堆的費用。
除此以外,還要賠償她本人的驚嚇費,什麼精神損失費,什麼心靈創傷費,數的出來的林林總總的費用就讓兩人再次的驚掉了下巴了。
這樣賠下來,秦宏偉不吐血也要掉一層皮。
“乾爹,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能讓人靠近那臭水溝,他不把欠我的錢都還給我之前,誰要是敢救他上來,我就跟誰急!看他當官當的那麼窮酸,還要到我種植園裡面偷東西,我也不要他多的錢了,全部加起來賠償我一千萬吧,什麼時候給錢了,什麼時候把他弄上來,不然就讓他臭死在那裡算了。”程子涵挑起下巴,兇巴巴的說着,那理直氣壯的樣子,就連韓奕和韓玄昭都咂舌。
什麼叫無恥的最高境界,什麼叫卑鄙的最高境界,他們現在終於是明白了。看來以後要時刻的提醒自己,珍惜生命,遠離程子涵。
可憐那秦宏偉,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程子涵算計了,還在可憐巴巴的哆嗦着兩條腿站在臭水溝裡面,繼續的呼救:“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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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是好人,爲秦宏偉先生默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