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自己投資一分錢,只需要提供村裡在合作社時期廢棄的舊磚窯的原址,而且還有一筆不菲的租金可以收回來,這樣的合作還有什麼好談的?更何況這家酒廠建立起來之後村裡的葡萄銷路問題也解決了,還可以建設一些相應的附屬產業,形成一個一釀酒廠爲中心的產業鏈,村子裡的年輕人也可以有一部分進入廠裡工作,就連釀酒產生的酒糟可以養豬養魚都有人想到了,這件事情自然是一拍即合的事情。
村幹部們商量出一個結果之後,臉上的笑容也綻開了,對郝建平一行人的熱情又高漲了幾分。
在村委會,也就是村幹部們習慣稱呼的大隊部,郝建平與村幹部們又就一些細節問題探討了一份,對協議也進行了一些增補,村委會的大紅印章‘嘭’的一下落在了協議上,酒廠的項目就算是基本上已經落實了。
謝絕了村幹部們到鄉上飯店裡慶祝一番的邀請,郝建平等人在爺爺家裡簡單地用過了午飯,顧不上休息,又重新返回了古城窪的舊磚窯。
還是在那個舊磚窯的廢址上,郝建平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了一張草圖展開來鋪在了地上。
圖畫得非常簡單,只是大概的劃分了幾個區域,可是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郝建平對未來這個古窪莊園的規劃意圖。
“知航、大伯,你們來看一下,這是我對莊園的一個整體規劃,或者說是一個遠景規劃,暫時咱們還不可能達到這種效果,但是你們在設計酒廠佈局的時候要參考着這個規劃,不要等我們積累了足夠的實力之後造成重複建設。”
林莫言只是看了一眼那張草圖就已經笑了起來,這個臭小子,還敢說你這些水塘是準備養鴨子的麼?
“外圍這一圈,是作爲未來的休閒娛樂區準備的,暫時先不用動它,也不要人爲的去改變一些什麼,不過等到我們的酒廠投產之後,倒是可以考慮暫時先養點魚和鴨子什麼的,做一個原生態農場,因地制宜,應該也會產生一定的效益。”
還是養鴨子,林莫言翻起了白眼,不過心中卻對郝建平的這個思路挑起了大拇指。臭小子,說你是奸商一點都不委屈你,這恐怕就是你剛纔堅決要求把這些水塘也劃入廠區範圍之內的初衷吧,當時你可是把這些水塘貶得一文不值,現在到了你的手裡就成了會下金蛋的母雞了。在企業成立之初,沒有那麼大的資金實力,想盡一切辦法,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完成原始資本積累,養鴨子倒是也不失爲一條良策。
郝建平根本就沒有理會別人是怎麼想的,而是手指着草圖繼續說道:“這一片區域作爲生產區,要與生活區完全隔離出來,暫時咱們建設的重點還是以生產區爲主,酒窖、灌裝廠、分揀廠、冷藏庫等都設置在這個區域中,具體怎麼設置,知航和大伯你們兩個人商量着辦,不過一定要按照步驟來。生產釀酒桶的事情就交給村裡去做好了,知航你要把一下質量關,酒桶的用料會直接影響到出品成酒的品質。”
潘知航輕輕點了點頭,插口說道:“釀製葡萄酒需要用橡木桶釀製,因爲橡木中含有單寧酸,可以加速葡萄酒的成熟和發酵,而且釀製出的成酒色澤也更接近於琥鉑色,一般按照慣例都會使用盧浮橡、夏橡或者是白櫟,不過這三種木材都需要進口,使用橡木會使我們的釀酒成本高了一些,我建議先期我們使用不鏽鋼的酒罐就可以了。”
郝建平知道潘知航提出用不鏽鋼酒罐,是完全爲了給自己省錢考慮的,他笑着望着潘知航說道:“我們的古窪莊園不能一起步就輸在起跑線上,知航,其他的那些輔助工序我們可以考慮節約一下成本,但是事關成酒品質的環節,我們一點也不能馬虎,橡木桶我們是一定要使用的,不過知航,你可以試用一下用蒙古櫟製作的酒桶,我查看了一些資料,我國出產的蒙古櫟在品質上並不亞於你說的那三種橡木,而且在有的方面,蒙古櫟比那些國外的橡木還更勝上一籌,我們這兩種酒桶都製作一些,你對比一下應該就能找出區別來了。”
後世潘知航成爲釀酒大師,蒙古櫟酒桶在他的成功中功不可沒,很顯然潘知航現在對蒙古櫟酒桶還沒有什麼認識,郝建平這是在藉機提醒他。
潘知航黑臉紅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郝總,沒想到您對釀酒也有研究呀。”
郝建平呵呵一笑:“我覺得我對品酒的研究更甚於釀酒。”
林莫言笑了,臭小子,恐怕你是對賺錢的研究更甚於其他吧?
幾個人蹲在舊磚窯上指指點點,不一會兒的功夫,郝建平腦子中的藍圖就已經被清晰的勾勒了出來,展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集葡萄酒生產、旅遊觀光、休閒娛樂於一體的現代化葡萄莊園。
這時,廢磚窯的臺階處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大剛健步如飛的從下面跑了上來,離着老遠就興奮地把手中一個黑乎乎的大磚頭舉了起來:“老闆,買回來了,花了一萬一千塊錢呢。”
郝建平肉疼得幾乎把嘴咧到腮幫子上去了,一萬多塊錢,就買一個用不了兩年就被淘汰的東西,這東西如果保存下去,也不知道到了自己孫子的孫子那一輩能不能把這一萬多塊錢賣回來。
大剛興奮得把大磚頭往郝建平的手裡一遞,墜得郝建平的手往下沉了一下,這傢伙,塊大,分量也足,恐怕得有兩三斤,倒也是實誠,以後萬一再遇到打架的事兒倒是不用到處去找磚頭了。
“991234,老闆,這個號碼挺好記的吧。”大剛得意洋洋的衝着郝建平說道。
郝建平呵呵一笑:“挺好,1234,步步高昇,兆頭不錯。”
模擬機的年代,手機號碼只有六位,倒也是簡便易記。郝建平看了一眼屏幕,咧了咧嘴:“就是在這兒沒信號,想用也沒法用。”
幾個人圖新鮮輪番把玩着那個黑乎乎的大磚頭,這東西,還只是在那些港臺的錄像上看到過,真正親手摸過的還沒有幾個。
“哎,有信號了。”大剛突然叫了起來,剛纔一閃之間,熒光屏上的信號條閃了一下。
郝建平咧了咧嘴,看來自己以後要是在偏僻的地方,也要苦逼的進入抱着大磚頭四處找信號的坑爹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