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大束鮮豔的玫瑰花,林雪燕條件反射的就想到了郝建平。雖然郝建平的臉孔被花束遮擋住了一半,林雪燕還是一眼就把郝建平認了出來,她‘呀’的一聲驚呼,不顧周圍同學們詫異的目光已經扎扎着小手撲到了郝建平的懷裡,致使二百多名男同學心碎欲裂,急忙跑到醫務室去醫治自己千瘡百孔的心靈去了。
郝建平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關心則亂,自己怎麼能小肚雞腸的跟個八婆一般懷疑燕子對自己的感情呢?
不過從郝建平嘴裡說出來的依舊是那句大煞風景的話:“花又壓癟了。”
林雪燕咯咯一笑,伸手搶過郝建平其實早就躲到一旁去的那束玫瑰花,嬌笑着說道:“我願意。”
郝建平呵呵一笑,附在林雪燕的耳邊小聲說道:“燕子,你再不放開我恐怕連我都不好意思了。”
冰雪聰明的林雪燕自然知道郝建平說的是什麼意思,可是剛纔情由心發身不由己,她這才毫不顧忌的撲到了郝建平的懷裡,如果不是知道現在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恐怕她還會做出更親暱的動作,此時她嘻嘻一笑,俏皮的說道:“反正她們也都知道你是我弟弟了,誰像你那麼壞,滿腦子裡全是齷齪的想法。”
說着話,林雪燕還是離開了郝建平的懷抱,臉兒紅紅的,跟懷裡的玫瑰花相印成趣。
又是弟弟?郝建平一陣氣苦,看來這個丫頭兩天不調教就會故態重萌呀,哼,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咱們倆到底誰大。
兩個人的小手很自然的就牽在了一起,郝建平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笑着向剛纔一直陪在林雪燕身邊,此時已經有點當機狀態的遲振斌伸出了手:“遲科長你好,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
遲振斌自然不是等閒之輩,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省團委混得那樣如魚得水。才二十八歲就被提拔爲學校部幹部科的科長,此時他已經是一臉笑容,伸手握住了郝建平伸過來的小手。呵呵笑道:“建平,這麼巧,你又到省城來了。”
上次雙方短短的相聚,遲振斌並沒有搞清楚郝建平與林雪燕之間的關係。甭說是他,就連黃捷也猜不透郝建平與林雪燕之間是什麼關係,主要還是因爲郝建平年齡的關係,而且當着他們的面,郝建平和林雪燕兩個人也沒有表現出那麼另類。在他們心中都理所當然的把他們當成親戚關係了。
可是今天的情形就讓遲振斌有點搞不明白了,玫瑰花?擁抱?緊牽着的小手?難道他們是****???不可能吧?
心中有什麼疑惑,遲振斌自然也不會在臉上表露出來,他反而關心的詢問起郝建平的學習情況來,此時他的身份已經恢復成了省團委大學部幹部科的科長,官態十足,更何況還是在中山大學這種天之驕子云集的地方,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代表的是什麼。
兩個人說了幾句客套話。林雪燕掙脫了郝建平的小手。咯咯笑着挽在了他的胳膊上,衝着遲振斌說道:“遲科長,今天建平來了,謝謝你的邀請,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出去吃飯了,代我向捷姐問個好。等回頭哪天有時間了我和建平請你們。”
吃飯?郝建平的眼睛眯了一下,不動聲色的盯在了遲振斌的臉上。
遲振斌眼角一跳。他聽到林雪燕說的是我和建平請你們。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今天就是到中山大學來視察一下學生幹部工作情況,湊巧遇到你才臨時起意邀請你的,你黃捷姐還不知道呢。呵呵,我會向她轉達你的問候的,你們去忙吧,我們兩個人自己去吃就好。”
郝建平眼角一跳,不用想他也知道遲振斌所言非實了。也許遲振斌到中山大學來視察工作是確有其事,理由也很充分,如果說他和黃捷約好了吃飯,偶爾遇到林雪燕順道邀請也是合情合理,可是爲什麼自己出現之後這個邀請就可以取消了?要知道自己與黃捷也是非常熟識的,難道林雪燕可以去自己就不能去了麼?除非****??
郝建平眼中厲芒一閃而逝,瞬間就已經拿定了主意,他呵呵笑着衝着遲振斌說道:“遲科長,我也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黃捷姐了,不如今天中午咱們一起吃吧,我請客。”
遲振斌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呵呵一笑說道:“也好,我去給黃捷打個電話,告訴她把吃飯的地點改到學校附近來。”
“呵呵,不必了,我的車就在學校門口,咱們去找黃捷姐也挺方便的,也省得黃捷姐來回奔波了。呵呵,黃捷姐可是我的老大,我可不敢勞動她的大駕跑過來將就咱們。”
遲振斌尷尬的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呵呵,也好,反正距離也不算太遠。”
林雪燕傻乎乎的掐了掐郝建平的胳膊:“建平,我下午還有課呢。”
在她心中,好不容易郝建平來次省城,她還想甜甜蜜蜜的跟郝建平一起去過二人小世界呢。
郝建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蠻不在乎的說道:“那又怎麼了,翹課唄。”
這件事情沒有搞清楚,甭說讓燕子翹課,就算是馬上讓燕子退學郝建平也是千肯萬肯的,他明顯的感覺出這個遲振斌也許已經對燕子生出了不良居心了,甚至連到中山大學視察工作巧逢燕子也是他刻意安排的。
一個省團委的年輕幹部,人又長得英俊瀟灑,家庭背景又是如此的顯赫,他腦袋上的這無數光環絕對會吸引得學校裡這些小女孩們如飛蛾撲火一般投向他,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郝建平不是不相信燕子對自己的感情,他是感覺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
幾個人各懷心事的登上了麪包車,遲振斌的眼神撲朔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住了向郝建平討要電話的衝動,在他的指點下,麪包車在距離學校不算很遠的一家酒店門前停了下來。
“先生,請問您有沒有預定?”漂亮的迎賓小姐笑容可掬的迎上了郝建平一行人。
大剛已經習慣了獨自解決吃飯問題,只有在兩人獨處的時候,他纔會跟郝建平坐在一起。郝建平也給他預支了充足的零散費用,他自然不在此行列之中,他本來是打算拉住董紹林跟自己在一起隨便吃點的,可是董紹林還是執拗的要看到郝建平他們已經安頓好之後纔會返回,大剛也就只能隨他的便了,現在他給董紹林的評價就是一根筋,這麼大的酒店,而且還是在省城,還會有人對老闆不利咋滴?
遲振斌衝着迎賓小姐笑了一下,開口說道:“二零八,玫瑰廳。”
迎賓小姐笑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先生小姐,請跟我來。”
果然有預定,郝建平嘴角露出了笑容。
二零八玫瑰廳是一間典小雅緻的小包廂,佈置得也充滿浪漫氣息,很適合情侶約會,連一圈座椅也是那種很有情調的沙發椅,倒是方便了情侶做出一些什麼親暱的小動作。
在遲振斌的邀請下,郝建平笑着拉着林雪燕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遲振斌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微微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黃捷怎麼還沒來?”
說罷,遲振斌擡頭望着郝建平說道:“建平、雪燕,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到門口去迎迎黃捷。”
裝,你就繼續裝。郝建平嘴角掛出了冷笑,他在看着遲振斌的滑稽表演,而觀衆只有他一個。
這一次郝建平倒是沒有從中作梗,不然的話他一定會陪同前往的,他笑着衝着遲振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遲科長請便。”
如果想搞個水落石出也沒有必要咄咄逼人,就算遲振斌現在是出去臨時打電話約黃捷圓面子郝建平也不會在意,以黃捷的性格,他三言兩語就可以從她口中套出真相,甚至順手給他們兩個人種上一根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郝建平現在只想證實自己心中的揣測,然後讓這位遲公子有多遠滾多遠就夠了,不然的話郝建平也不會在意對這位遲公子採取一些什麼手段,明鬥也許鬥不過你,可是陰人的手段郝建平倒是層出不窮,多出十五年的閱歷,什麼陰招損招沒有聽說過,甭說是你,就算是你老爸,教育廳的廳長遲建生,如果惹了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遲振斌出去了,郝建平笑眯眯的望着林雪燕問道:“燕子,今天怎麼這麼巧遇到遲科長?”
林雪燕正在愛不釋手的擺弄着手中的玫瑰花,聞言之下聞言之下頭也不擡的說道:“是呀,最近這一段時間遲科長可能是在我們學校蹲點吧,我都遇到他好幾次了,上星期他還約我和捷姐一起吃飯呢,可惜,那天捷姐臨時有采訪任務沒有趕過來,哎,建平,回頭咱們倆一起請一請遲科長和捷姐吧,他們兩個人對我可好了,遲科長還說讓我繼續努力,他回頭給我在學校安排個學生會幹部乾乾呢,他還說要做我的入黨介紹人****??”
郝建平額頭黑線浮動,他險些一把掀翻了林雪燕,把她按在沙發上狠狠的打一頓屁股。
傻丫頭,你被狼盯上了,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