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還真是一個商人呀,竟然獅子大開口喊出了一億美元的天價。要知道韓國大宇重工從太平洋艦隊買的那兩艘重型航母一共才花了一千四百萬美元,當然,航母跟航母有區別,不過你小子這一億美元要得也太狠點了吧?
謝國雨臉上絲毫表情未露,可是在心裡已經把郝建平狠狠的鄙視了一把,至於其他人有沒有這個想法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個錢不用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來,謝國雨也只是心疼,但是並不肉疼,只是在心裡對郝建平這個愛國商人的評價多打了好幾個折扣。
郝建平對人們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呵呵一笑說道:“如果這件事兒真能促成的話,我決定把這艘航母捐給國家。”
“呃”,謝國雨被自己一口氣噎得打了一個嗝。
一億美元?捐給國家?我沒有聽錯吧?
郝建平笑着說道:“所以,購買瓦格良號的事情,您幾位不需要爲資金的事情傷腦筋,我們最好商量一下一些相關部門該如何配合我們的這一次收購行爲。”
一億美元是個大數目,可是一億美元對於現在的郝建平來說拿出來還是很輕鬆的事情,而且這個錢用在了關鍵的地方,他也花的心甘情願。
三老相互望了望,輕輕的點了點頭,何老望着郝建平凝重的說道:“這一點你放心,各個相關部門都會全力的配合這次收購行爲,如果事情有了確定的消息,相關領導還會對幾個有關聯的國家進行國事訪問,力求把國際上的阻礙降低到最小的程度。這件事情就由安邦負責和你聯絡,只要涉及到此事,你可以隨時跟安邦溝通,我們幾個老傢伙會幫你把問題處理掉的。”
郝建平輕輕的點了點頭:“那樣的話應該就沒有什麼事情了,不過由於時間安排得太緊了,我們談判團隊的這些人還沒有辦理護照,您看是不是可以找有關部門幫我們處理一下?”
除了郝建平之外,屋子裡的人鬨笑了起來。
這個臭小子,有的時候大氣磅礴,有的時候小孩子家家,辦護照這種事兒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一個電話的事情,還值得在這裡鄭重的提出來?
當在外人的面,曾老並沒有提及郝建平痛毆徐勝利的事情,在他的心中早就已經把郝建平當成了與曾啓明一樣的嫡親子孫來看待了。等到大家商量完購買航母的事情,在曾老這兒用過午飯之後,何老、胡老和謝國雨三個人起身告辭,針對這個事兒他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安排,郝建平也趁亂跟着起身告辭,他知道此時不走,等着他的恐怕就是曾老的一陣狂風暴雨。
曾老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給我留下,我還有話跟你說。”
何老等人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小子膽大包天,把天捅了一個窟窿,現在就想擡屁股走人了,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郝建平苦着臉站到了一旁。
曾老站起身挽留何老:“老何,你也多坐一會兒吧。”
胡老一笑,和謝國雨告辭離去。
人家老何家和老曾家是兒女親家,當然會有一些話不好當着外人說了。
送走了胡老和謝國雨,曾安邦吩咐撲克臉小王守在了中門門口。
搞得這麼慎重?
郝建平咧了咧嘴,看來老爺子這一回是要雷霆震怒了。
郝建平硬着頭皮跟在曾安邦的身後走回了堂屋,何老正坐在那裡笑眯眯的看着他,看架勢是等着看曾老如何收拾自己。
曾老哼了一聲,站起身衝着何老說道:“老何,咱們到書房裡來吧。”
何老眉梢稍稍跳動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與曾老一起走向了側門。
看來曾老把自己留下來恐怕不僅僅是爲了這個臭小子打了徐勝利的事情,不然的話他不會這麼慎重。
郝建平忐忑不安的跟在曾安邦身後穿過了側門,走進了一個更加隱秘的房間。
郝建平這還是第一次進入曾老的書房,一進門就被書房裡的擺設嚇了一跳。
這是書房?
我看應該說這裡是武器庫才更恰當一些,走進房間,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挺九二式重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放眼看去,牆上掛滿了各式武器、軍刀,有三八大蓋,有中正式步槍,還有春田步槍,光槍械就有十幾種,絕大多數郝建平都叫不上名來,軍刀也有六七把,還有一柄日軍的指揮刀,牆上還掛着一身日軍陸軍少將的軍服,軍服上胸口位置有一道巴掌寬的刀痕,上面斑斑的血跡早就已經變成了烏黑色。
別人的書桌上擺的都是筆墨紙硯,而曾老那張古樸的書桌上擺的卻是一挺大正十一年輕機槍。
從踏進這扇門的那一刻起,郝建平肅然起敬,他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歷史,走進了一個炮火紛飛的年代。
何老在那挺九二式重機槍前站住了腳步,伸手撫摸着那如同老式暖氣片一般的重機槍散熱槍管,輕輕的拍了拍,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
郝建平注意到,那槍管上觸手可及的地方早就已經被磨出了金屬的亮光,看得出來是經常有人撫摸的緣故。
“大家請坐吧。”曾老臉上不帶一點笑容的說道。
那張放着輕機槍的書桌前有一個紅木的圓桌和四張藤椅,看來這就是曾家議事的地方。
何老點了點頭,和曾老先後坐了下來,郝建平呆站着,曾安邦親自動手泡茶,郝建平急忙接了過來,把茶水依次放到了何老曾老的面前。
“你小子幹得不賴呀。”曾老瞪着郝建平說道。
郝建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嘿嘿乾笑了兩聲,他知道曾老這決不是在表揚他。
曾安邦端了兩杯茶水放到了圓桌上,拍了拍郝建平的後背,輕聲說道:“坐吧。”
郝建平咧了咧嘴,偷看了曾老一眼。
曾老瞪着郝建平罵道:“讓你坐你就坐,看我幹什麼?”
郝建平急忙訕笑着坐了下來。
曾老瞪了他一眼:“打都打了,現在還罵你有什麼用?你們兩個臭小子,既然已經把禍惹出來了,你們就得做好了被人家收拾的準備。我懶得管你們,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
郝建平咧了咧嘴。
曾安邦看到曾老呼呼喘了兩口氣端起了茶杯,他望着郝建平開口說道:“建平,你把上次跟我們說過的話再跟何主席再說一遍。”
何老曾任軍委副主席,在一般場合的時候曾安邦都是以何老的官稱來稱呼他的。
“啥話?”郝建平愣了一下,老爺子把自己留下來不就是爲了罵自己的麼?
看着郝建平懵懵懂懂的樣子,曾老氣不打一處來。
曾安邦急忙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小聲的提醒道:“上面。”
郝建平恍然大悟,急忙咧嘴笑了一下。自己還說老爺子挺給自己留面子,罵自己還把自己帶到了這麼隱秘的一個地方,原來是如此。
曾家門戶小,長久以來一直是緊跟着何家的腳步在前進的,而現在在面臨重大抉擇的時候,郝建平突然嘣出了跟老何家老曾家所判斷的政治形勢截然相反的話語,曾家父子在慎重的研討過現在的形勢之後,感覺到這個小子說出的話並不是無的放矢,現今的政治形勢有很大的可能會按照這個小子分析的那般走下去。
那樣,何家和曾家將會面臨着一個站隊的問題,站錯了隊,何家和曾家在這場博弈之後必定會被排擠到邊緣的位置,這是毋庸置疑的,成王敗寇,在和平時期也是同樣如此。
這個話題可不能敷衍,郝建平又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這才慎重的把自己上次跟曾氏父子說過的話重新面對何老講了一遍。
剛聽到是這個話題的時候,何老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看了曾老和曾安邦一眼,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跟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亂講?
可是隨着郝建平話題的深入,何老的眉頭也緊緊的鎖了起來,手指下意識的輕輕叩擊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大概有一盞熱茶的工夫,何老睜開了眼睛,望向了曾老。
曾老衝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和安邦已經商量過了,我們認爲建平分析的很有道理,上面這一次的變化恐怕會超出咱們原先的預料。”
啥叫恐怕呀,那是肯定的事情,這已經是在前世被驗證過的了,人們原先預計的一號二號人選都會因爲種種原因放棄了角逐,而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位在這場角逐中稍顯單薄的三號人選,這場角逐,不僅博弈的三方都沒有想到是這個結局,就連國內國外那些資深的政治觀察家們也是大跌眼鏡,這麼大的事件豈會出現什麼差池?
何老轉頭望向郝建平,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何老輕輕的點了點頭,轉向曾老說道:“這件事兒我會考慮一下的,此事切不可外傳,否則的話形勢將會更加不可預料。”
幾個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