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使用暴力的情況下,唐凱依舊有很多辦法可以讓這位班主任冷靜下來,說出他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只是平常的時候他不太喜歡這種溫柔的方式,太浪費時間,不過他可以選擇兩種方式混合在一起使用,那樣既不會太浪費時間,方式也溫柔了很多,最少還在一個人的自尊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
班世剛被唐凱半強迫的帶進了一間診室,開始了‘溫柔’的對話??。
常毅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錶,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已經有二十七個小時沒有夏婉玲的消息了,他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長期以來夏婉玲一直是某些國外情報機構關注的焦點,如果被某些國外情報機構得知夏婉玲失陷在菲律賓的話,恐怕會有很多人會打她的歪腦筋,也許他們會想讓夏婉玲死,也許他們會想辦法把夏婉玲擄到某個神仙也找不到的秘密基地去,這裡面存在着的變數太大了。
夏婉玲不容有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死命令。
“啊~”
一聲驚呼聲突然響起,卻不是來自於唐凱帶班世剛進去的那間診室。
驚呼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常毅,他馬上轉頭,目光掃過發出驚呼的徐曉初,順着徐曉初的目光直接鎖定了正抱着張翠鬆屍體的張太太。
張太太緩緩的和張翠鬆一起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咽喉上插着一把鋒利的醫用剪刀,是她從常毅隨手給她披上的白大褂口袋裡摸出來的。
徐曉初手足無措的撲上去想要扶住張太太,卻被底商的血水一滑摔在了地板上:“張太太,你爲什麼要自尋短見、、、、、、”
徐曉初的聲音裡已經拖出了長長的哭腔,畢竟大家都是從大陸來的,親不親還是故鄉人呢。
常毅一個箭步衝上去,他使勁掰開張太太握着剪刀的小手。微微皺了皺眉。
不愧是學醫的人,知道這一剪刀捅在什麼地方纔會致命。
常毅伸手按住張太太頸部的大動脈,頭也不回的衝着身後吩咐道:“急救箱、、、、、、”
張太太的傷雖然致命,但是卻也並不是不能搶救。
躺在血泊中的張太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常毅,涌動着嘴裡的血沫,艱難的說道:“我求、、、求你、、、讓我死、、、”
張太太赤裸的身體已經完全敞開在滿地的血泊之中,一件單薄的白大褂根本就遮擋不住她玲瓏的玉體,可是,此刻的她只會讓人感覺到一種悲壯的美。
一個戰士已經飛快的找齊了急救用品拿到了常毅的面前,面對着張太太求懇的目光。常毅皺了皺眉,緩緩的放開了壓在張太太大動脈上的手指。
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沿着剪刀噴射了出來,常毅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伸手撈起張太太身上的白大褂遮掩住她胴體上那些讓女人感到驕傲的地方。
“謝、、、謝、、、”張太太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來,連說出來的話都帶着明顯的顫音。
常毅呼出了一口大氣,伸手矇住張太太美麗的大眼睛。
“咔嚓”,一聲輕微的骨頭斷裂聲傳來,張太太的頭無力地歪在了張翠鬆的懷裡,身體最後痙攣了兩下。緩慢的停止了下來。
徐曉初如同被蠍子蟄了一般從血泊中跳了起來,他伸手指着常毅,惶恐的向後面退着:“你、、、你殺了她。”
常毅心情沉重無比,他也沒有心情跟徐曉初解釋什麼。在戰場上,他曾經流着眼淚向與自己一起浴血奮戰身受重傷的兄弟舉起過槍口,他不能帶走他,也不能把他留下來交給敵人。眼前這位張太太與自己的兄弟比起來只是一個陌生人。如果不是她一心求死,如果自己有時間替她醫治、如果接受過搶救之後的她能夠馬上被送進大醫院接收後續治療,他不會狠心讓這樣一條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而他做的,只是減少了她在告別這個世界時的痛苦,這些,他能跟徐曉初解釋麼?
一名一直把守在診所門口的戰士伸手攔住了正準備奪門而出的徐曉初,常毅無力的揮了揮手:“如果他有自保能力的話,讓他走吧。”
常毅這是在提醒徐曉初,他跟着他們是安全的。
戰士放下了手臂,徐曉初奪門而出,連頭也沒回的向警察局的方向飛奔而去。
常毅並不擔心徐曉初會向警察舉報他們這一隊人的行蹤,任何一箇中國人都不會這樣做的,他知道徐曉初只是被自己剛纔的舉動嚇壞了。
眼睜睜的看着一個自己熟悉的人被別人殺死在自己的面前,一個普通人是不會有這種心理接受能力的,徐曉初現在的表現再正常不過了。
唐凱和班世剛先後從診室中走了出來,班世剛的神態有些萎靡。
“隊長,他最後見到夏婉玲是在昨晚十點多,當時夏婉玲、榮柏兵還有菲律賓礦業集團的岡薩雷斯總裁在一起。”
常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班世剛最後見到夏婉玲的時間竟然還在他們獲得的最後信息之前,如此說來這個班世剛對他們沒有提供一點的幫助。
“帶上他去教堂。”
常毅大步的向門口走去,他的心情惡劣極了。
在菲律賓發生暴亂已經成了家常便飯,連那些尋常老百姓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大門緊閉,甭管門外發生什麼事情也與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
菲律賓暴亂頻發,歸咎其根源還是跟米國在八十年代末爲了爭霸世界推出的民主輸出大有關聯。米國所謂的民主輸出搞垮了很多他們眼中的專制政府,包裹菲律賓當時的馬科斯政府。但是菲律賓的政治經濟文化與西方那套基督教文明的模式根本不是一路,沒有西方那種民主土壤,因此導致政權分裂,政府羸弱,各地方武裝勢力四起,民族宗教矛盾嚴重。馬科思時代菲律賓經濟社會發展迅速,可是在馬科斯政權倒臺之後,菲律賓就進入了持續的經濟低迷時代,同時也引發了政治上的混亂與動盪,很多地方派系爲了一己私利爭得你死我活,已經形成了不死不休的世仇。政府一直在極力努力想要改變這種現狀,而讓各派系能夠就一件事情上達成共識,緩解彼此間已經惡劣的關係,將禍水轉嫁到別人的頭上也是一個選擇。
菲律賓每次爆發的反華暴亂基本上都是在政府的刻意引導下發生的,爲自己樹立一個強大的又對自己無計可施的敵人,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緩解國內各派系及各方武裝力量之間的衝突,而中國無疑就是菲律賓爲自己選擇的最合適的敵人,強大,但是卻謹小慎微。
菲律賓執政當局也從來沒想過如果真的觸怒了中國將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這個溫和的民族似乎從來就沒有怒過,上百年來一直就被各國拿捏在手掌之中,似乎任何一個國家在不爽的時候都可以對着這個強大的國家吼上幾句,有限的幾次反抗也是在被別人欺負到家門口上忍無可忍才做出來的。
這樣的一個民族,無論他的軍事、經濟實力有多雄厚,也只是別人眼中一隻軟弱的綿羊,最多算是一隻肥羊。
誰會怕一隻肥羊?
可是中國這一次做出的反應卻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之外,人們紛紛猜測難道這一次菲律賓已經觸及到中國的底線了麼?還是中國的戰略思想已經發生了徹底的改變?這次的衝突是代表的老一屆中央政府的意志還是代表的下一屆中央政府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