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你小子怎麼跑上來的?”
郝建平正站在走廊裡準備向服務員詢問一下,身後電梯一響,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不用回頭看,郝建平也已經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了。
郝建平轉過身,笑着向剛從電梯裡鑽出來的三哥點了點頭:“你好。”
三哥剛纔一直在賓館的門口等候郝建平,結果撒泡尿的空隙,郝建平無巧不巧的就在這個時間跟他錯了過去,如果沒有這陰差陽錯,郝建平也就不會有親眼目睹薛富貴退賄的這一幕了,這也算是世事弄人吧,該着薛富貴黴運當頭。
其實郝建平此時已經無心再跟陳超、三哥等人相聚了,他恨不得馬上趕回大窪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老爸,商量一下該如何利用這件事情。
郝建平存着小心眼,只要薛富貴受賄的事情給釘死了,那麼薛富貴的倒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問題的關鍵是扳倒了薛富貴老爸能撈到什麼好處。
郝建平雖然骨子裡有着急公好義的俠義心腸,可是他可不是一個濫好人,爲別人做嫁衣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薛富貴受賄的事情絕對是打倒薛富貴的一把利劍,關鍵是這把劍何時才應該出鞘。
聽剛纔薛富貴小舅子的話,他似乎還想對老爸不利,那麼扳倒薛富貴的事情還是宜早不宜遲。
郝建平的小腦袋瓜已經在飛速的謀劃着這些事情了,三哥卻哈哈一笑,擡起胳膊搭在了郝建平的肩膀上,擁着他向走廊一端走去:“小子,你這脾氣對我的味,等一會咱哥倆要先幹上三杯······”
郝建平無奈的收回了心神,看來不把眼前的事兒應付過去是脫不開身了。
包廂裡坐着四個年齡相當的年輕人,居中而坐的正是陳超,此時四個人正在談笑風生的說着什麼,看到郝建平二人推門走了進來,四個人止住了笑聲站了起來。
陳超呵呵笑着迎上了郝建平:“來來來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個傢伙都是我的拜把子兄弟,這是老二郭東勝,在城關派出所上班。老三張順旺你已經認識了,跟你是同學,現在上高三,在學校有啥事兒你找他就行。老四劉一鎖,這小子初中畢業就下來上班了,在化工廠當採購,肥得流油。老五段誠,在商城裡開了一個服裝店,小老闆一個。”
郝建平笑着依次和陳超的這幾個把兄弟握手說着客套話,現在不用介紹了,陳超自然是他們幾個人的老大了,看來這就是陳超這個小圈子的核心了,不過這個小圈子在郝建平的眼中看來可是不咋滴,除了陳超之外就沒有什麼有分量的人物。
幾個人說笑了幾句,謙讓着圍着圓桌坐了下來。陳超還是坐在了主座,郝建平被讓着坐到了他的身邊,算是客座吧。
菜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揮手就送了上來。
“怎麼樣兄弟,整點白的?”陳超望着郝建平問道。
郝建平笑了笑:“算了超哥,我是小孩子,喝不了多少酒,我喝杯啤酒就好了。”
其實郝建平不是不能喝酒,只是他對自己現在這付身板能承受多少酒精心裡還沒有一個譜,按照前世自己精壯年時的酒量來衡量現在的這幅身體就有點太牽強了,另外,他今天晚上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自己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去見老爸,估計還沒有開口老大的鍋貼就落在腦袋上了。
“呵呵,兄弟,你丫的喝啤酒可不夠意思,就衝着你小子拿着大板磚把鄧峰那個傢伙給開了,無論如何我都要敬你三杯。白的白的,上二鍋頭,要麼就上燒刀子。”老三張順旺已經咋咋呼呼的嚷了起來,郝建平也已經看出張順旺就是一個粗線條的人,對於這樣的人,郝建平還是樂於結交的,但是必須是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
郝建平的原則。
“是呀兄弟,今兒高興,整點白的吧。”胖墩墩的段誠樂呵呵的也在一旁勸道。
在這間屋子裡就郝建平的年齡最小,哪個人跟他喊兄弟都沒有毛病。
郝建平笑着擺了擺手:“一會兒還有事兒,白酒還是不沾了,等到哪天沒事兒的時候我做東請哥幾個一起聚聚,到時候大家可不要不給我面子呀。”
人們哈哈的笑了起來,陳超笑着擺了擺手:“大家都自便,誰愛喝啥就喝啥,喝酒就是一個氣氛,只要咱們哥幾個坐到一起來了,喝啥都一樣。”
看得出來,陳超對這幾個兄弟的掌控能力還是非常強的,大家說笑兩句,兩瓶白酒和一箱啤酒就被送了上來。
年齡小有年齡小的好處,郝建平喝了三杯啤酒,就說什麼再也不端杯了。我小嘛,酒量自然也小了。
雖然郝建平這個主客喝酒欠恭維,可是屋子裡的氣氛還是不錯的,沒有多大功夫,幾個人已經撇開了喝酒不帶勁的郝建平,相互之間拼起了酒。
“兄弟,鄧峰那小子到底是怎麼惹上你了,說出來聽聽。”陳超笑呵呵的望着郝建平問道。其實事情的大概他們都已經聽說了,不過大多都以訛傳訛,那些小道而來的消息自然不如郝建平這個當事人講述出來的更爲準確。
聽到陳超問這個,其他幾個人的耳朵也都豎了起來。與其說他們是對郝建平好奇,更不如說他們是對郝建平怎麼收拾鄧峰那幫傢伙更好奇。
郝建平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也沒有啥好說的,就是拍了鄧峰一板磚,把薛寶的鼻樑骨砸斷了。”
郝建平也知道,其實他們最關心的是自己如何收拾的鄧峰他們,所以就輕描淡寫的直插主題。
“你真的是一個人打鄧峰他們四個人?”張順旺眼睛亮亮的望着郝建平開口問道。
郝建平笑了笑,順着他們的口味開口說道:“那幫慫貨,就算再多一倍也是慫貨。”
“啪”,張順旺一拍桌子笑了起來:“痛快,我就說過麼,鄧峰那個孫子就是一個慫貨,要是依着我的脾氣,早就把那幫傢伙打服了,還由得着他們跟咱們扎毛。”
“能耐的你,上回是誰被人家三個人打得到處跑的。”郭東勝在一旁翻着白眼揭張順旺的短。
“二哥,你丫的再說這事兒我跟你急。”張順旺急赤白臉的說道。
幾個人哈哈的笑了起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只要到了一起就掐,每一次都掐得水深火熱,還樂此不疲。
陳超笑着向郝建平端起了酒杯:“咱兄弟一起敬建平兄弟一個,不說別的,就是建平兄弟這份敢以一對四的膽識就值得大家一起幹一杯。”
人們笑着向郝建平端起了酒杯,郝建平也只得勉爲其難的端起酒杯應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