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轉悠什麼?”大伯突然止住話頭,瞪着臨時辦公室的門外吼了一身。
郝建平倒是沒有注意外面的情況,聞言之下扭頭看過去,只見郝建軍正站在辦公室門外探頭探腦的向裡張望。
郝建平呵呵一笑,衝着門外的郝建軍擺了擺手:“哥,進來吧。正跟大伯商量事兒呢,你也聽一聽。”
郝建軍雖然比郝建平大了好幾歲,可是他在家裡的地位可是遠遠趕不上自己這個兄弟。他在在建築隊跑採購,走到外面去也是人五人六的,可是郝立國就是橫豎看不上他,平時連廢話都懶得跟他多說上兩句,更別說像郝建平一般跟老爸坐在一起坐以論道了。
郝建軍走進門,先是嘿嘿了兩聲,在郝立國的逼視下急忙收住了笑聲,規規矩矩的坐到了一旁。
看到郝建軍的神色,郝建平呵呵一笑,知道他是在等自己,說確切點,是在等自己給他那三萬六的賣郵票錢。
郝建平微一沉吟,笑着衝着郝建軍問道:“哥,我正在跟大伯商量成立一家建築公司的事兒,你有沒有興趣入上一股?”
“他拿什麼入股。”郝立國語帶不屑的說道。
郝建平笑了起來:“大伯,您可別小看我哥,他現在的身家可不比您少多少。”
“他?”郝立國險些沒笑出來,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他還不清楚,現在這幾個工程都做下來,郝立國好歹也有十來萬的身家了,他有什麼?不就是一個月在自己這兒拿幾百塊錢的工資麼,還有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油水,不過那也有限得很,幾條好煙就抽進去了。
郝建平微微一笑,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一本存摺放到桌上推了過去,不過推過去的位置是在大伯和郝建軍的中間:“大伯,您這可就小看我哥了,這是我幫我哥賣的一點東西,錢都在裡面了。”
郝立國在這坐着,郝建軍就算是想要馬上把那本存摺塞進自己的懷裡也是不敢,他的眼神從存摺上轉到郝立國的臉上,又從郝立國的臉上轉回到郝建平的臉上,心裡一個勁的埋怨郝建平,怎麼當着老爺子的面就把錢給拿出來了呢,這樣這個錢那兒還落得到自己的手裡?
郝立國疑惑的伸手拿起那個存摺,掀開看到上面的數字嚇了一跳:“三萬六?”
郝建平笑了笑說道:“是我哥早年收集的幾張郵票,我這次到省城順道拿去給賣了。”
郝建軍上學的時候喜歡集郵的事情郝立國是知道的,可是他絕不敢相信那小孩子玩玩的東西竟然會可以賺這麼多錢。
郝建平稍稍解釋了一下,至於太專業的東西也就不講了,講了大伯也聽不懂。
不出郝建平所料,大伯二話不說就把那本存摺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有了這個錢,開建築公司的事兒就這麼定了。公司還是咱爺倆的,差多少錢咱爺倆湊,不能只讓你一個人拿錢,至於股份還是那個樣,你六我四。”
往公司裡投錢了,郝建平再拿股份就拿得心安理得了,不過這個六四分賬他是堅決不會接受的,在他的堅持下,公司分成了三股,自己拿兩個工程的紅利入股佔了四成,郝立國也佔了四成,郝建軍憑着這三萬六也分到了兩成,除了郝建軍之外也算是皆大歡喜。
其實郝建平此舉也是爲了郝建軍着想,他看出大哥跑了這一段時間的採購,人也變得有點飄,如果這三萬六交到他的手裡,郝建軍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把這些錢胡亂糟了,與其那樣還不如把這個錢投到公司裡面,到以後郝建軍就會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爺仨一碰頭,在這件臨時辦公室裡就召開了建築公司的第一屆董事會,其實就是郝建平和大伯商量,郝建軍坐在一旁旁聽,連帶着生悶氣。
三萬六,就換了一個狗屁不值的董事身份,在公司裡有啥事兒不是還得聽老爺子的?
商量了一下,新的建築公司也用‘百信’命名了,郝建平和郝建軍只擔任了一個董事的身份,董事長自然是推舉郝立國來擔任了,暫時總經理一職也是由郝立國一身擔當,按照郝建平的意思,等到公司走上正軌之後,還是需要聘請專業的人員來管理這間公司的,家族企業,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遇到瓶頸,與其那樣還不如直接就把基礎打好。
接下來還要招聘專業技術人員,購買建築機械,對於這些郝建平也早就有了一個計劃,此時也從包裡拿出了自己的計劃書,三個人一起商量了一通,刪改之後也大致上定了下來,剩下的就是具體落實了。
‘董事會’結束,郝建平被郝建軍拉到一旁好一通埋怨,他呵呵一笑也不詳加解釋。現在的大哥還不太成熟,是需要好好的磨練一下。在前世,大哥一直在農村窩了一輩子,娶妻生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郝建平重生回來之前,郝建軍三十幾歲的年齡看上去就有四十多歲了,在今生郝建平絕不想看到大哥還是這樣窩窩囊囊的活一輩子。
重生回來,老天爺就是給了自己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而自己要改變的,絕不會是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命運。
郝建平可沒有把那兩架飛機從世貿大樓跟前扒拉到一旁去的雄心壯志,也沒有想過去扭轉海灣戰爭的結局,他看到的只是自己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兒,他如果能夠用自己的先知先覺儘可能多的影響到自己身邊的人,他覺得自己重生回來這一次就已經值了。
畢竟,一個人的能量是有限的,一個人的影響範圍也是有限的,自己有多大的實力,就能夠影響到多大的圈子,如果想爲更多的人謀求福利,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先強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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