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裡除了這些青年男女感到奇怪,還有一個人感到震驚,這就是團市委書記,他當時就驚訝地叫道:“什麼?何西在這?我怎麼不知道?”
團市委書記的吃驚表現,更加加劇了在場男女的疑惑:看來這個人真是不得了,團市委書記都在打聽他。
這種詭異的場面,讓在場的好幾個人都心生疑慮,團市委書記不知道現場誰來了,那麼,是誰報給省長的?
何西回憶起來,當時自己下車的時候,發現身爲副書記的子農姐姐,早就先到了,好像就從嘉賓席那邊過來。
在官場混過的何西,一下猜到了內情,子農姐姐真是用心良苦啊,這是生生地要借自己的名頭啊。
子農姐姐笑意研研,走下場子來,拽着人羣后的何西,往前面領,嘴裡還對省長道:“讓柴省長惦記了,我這個弟弟啊,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往前站。”
柴省長哈哈地一笑:“哦?這是你弟弟?”
何西剛要張嘴,子農姐姐立即搶着回答:“是啊,這是我的弟弟。”
滿場的人都看向了何西,全都暈菜了。
鄉親的人都在納悶:“他不是那個老師嗎?怎麼會被省長認得?看省長的樣子,好像這個老師很牛呢。”
團市委書記知道何西的人名,但是不認識人,上次十大傑出青年,何西讓盧效峰替他開的會,今番看到子農姐姐跑出來,認這個弟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柴省長都知道,這裡請到了誰。
他連忙跨前一步,對省長介紹說:“省長啊,這是我們剛樹立的十大傑出青年,上次他還認捐了五十多個貧困學生呢。”
“十大傑出青年?認捐了五十個學生?不是,他那點工資夠捐的嗎?”下面的相親男女都在吃驚,後來有人終於想明白了這裡面的原因:“他掙了錢都捐款了,所以,才穿得那麼寒酸。”
“哦……”大家終於恍然大悟。
柴省長眯着眼睛看着何西,道:“你好像歲數不大吧?怎麼這麼着急相親?”
何西哭笑不得,臉色通紅地對省長道:“我……,”忽然,他的屁股一陣刺痛,子農姐姐的九陰白骨爪,在他身上用力了。
何西只好呵呵笑兩聲:“我們單位有一個,今天來不了,我就替他了,再說了,我聽說,這裡有回國的博士生,我是來看看,有沒有合適去我們那裡應聘的。”
這麼個牽強附會的理由,讓柴省長倒是相信了,他哈哈地笑起來:“你這是幹什麼都想着工作。我說嘛,像你還愁找不到對象?有人惦記你呢。”柴省長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何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憨呼呼地傻笑。
柴省長說完這句,卻又很不自然地笑了,道:“哦,我說多了,我今天是來給你牽紅繩的,對了,你跟誰牽手了?”
柴省長笑得很勉強,說得好像很慷慨,卻又很無可奈何。
“哎呀,省長啊,真是不巧啊,剛纔何西太謙虛了,說他一個月收入四百,穿得也低調,這不,女嘉賓都沒人敢跟他結對。”
不知道爲什麼,柴省長就哈哈笑起來,好像特輕鬆似的,道:“何西啊,你也太胡扯了吧?嗯?一個月四百?還有你這麼騙人的?我聽你們市長告訴我,說你一個月四百萬,是不是?”
這無疑於放了一個*,把現場的相親的男女都震蒙了,一個月四百萬?!這簡直是天文數字啊。剛纔那位父母一年收入200萬,就屌得不行了,同時好幾個女嘉賓都上去搶。
可是跟人家這麼比起來,那簡直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些女嘉賓這個後悔啊,自己這不是眼瞎嗎?放着這麼有錢的金人不找,奔着那些稱個幾十萬,上百萬就屌得不行的土包子搶起來沒完。
咕咚一下,有人倒地了,剛纔說自己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找何西的那個女的一下就摔倒了,她的眼淚刷刷的,
自己因爲長得好,一般人都不看,一般人都不找,不就是想釣這樣的金龜婿嗎?家裡撒下去多少大網,到處尋找都沒找到,有的雖然也這麼有錢,可是都老得快要進棺材了,像眼前這個主兒,這麼年輕這麼有錢,還跟省裡領導熟悉的,一個沒碰上。
今天這是天上給自己掉下這麼個財神爺,人家牽着手往自己手裡送,被自己給趕了出去,能不後悔嗎?
後悔的太多了,誰都不知道這個場面,還有省長親自牽紅繩這一說,要是自己找了這個厲害人物,再讓省長這麼牽一次紅線,那是什麼檔子,自己的婚姻多牛氣?
還有一種情況是,當時自己沒看上他,但是臨時給湊成一對,碰到眼前這個局面,省長給牽了紅線,那你也反悔不了了。
女人們都傻了,剛纔那種興高采烈的勁兒全沒了,那些男的也傻了:我靠,我以爲我牛比,比咱牛比的沒吱聲呢。
剛纔埋怨何西不借身衣服的傢伙也傻了,草,人家就是願意低調,要穿新衣服,買什麼樣的沒有?
有人說:“難怪人家開着個嘎嘎新的奧迪。”
省長見現場這個狀態,就笑眯眯地對何西道:“來,來,來,你過來,送送我,既然你這麼窩囊,連個對象都沒談成,我也不用給你牽線了,我走了。”
何西就趕緊老老實實地過去,省長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好像是罵了句:“小兔崽子。”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眼熱得不行了,誰有這個待遇?
子農的姐姐眼睛裡閃着奸計得逞的得意,團市委書記則在琢磨,姓汪的什麼時候有這麼個弟弟?工作人員則在想:“難怪汪副書記見到這個何西,聲調都變了。”
有人讚歎:“看看人家,這麼厲害,卻一點都不張揚。”這話是有所指的,是說那些家裡稱幾個錢,就在外面張狂得裝不下的人。
又有人意味深長地說:“不牛比是最大的牛比。”
何西把柴省長送到車前,這個老頭兒,把一干嘉賓都扔下不管了,自己回去了。
臨上車的時候,柴省長卻說了個,讓何西目瞪口呆的消息:“姍姍最近沒聯繫你吧?這個丫頭跟我鬧情緒,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見着她,替我說說她。”
柴姍姍是柴省長的女兒?!何西驚訝的一句說不出來,難怪啊,當初,自己的事被人捅到了省府。
當初可不是嘛,國土局的於某,帶人到學校裡鬧的時候,柴姍姍就在呢。
誰都沒注意,她暗暗拍了照片和錄像,發給了她的父親。
何西正在發愣,柴省長拍着他肩膀,道:“回去參加活動去吧,要善始善終,否則,對成長不利。”
何西又楞了,他的這句話絕對有所指,可是自己沒招惹柴姍姍啊。
何西聽了省長的話,回到了活動現場,他還是剛開始的那個樣子,悄悄地坐在了角落裡,現在活動進行到了下個階段,就是要安排戶外活動。
不過,那是下午的事了,現在是上午活動總結了。
何西坐在那裡,手機裡來了條短信,是子農姐姐的,她說:“中午不要走,我要找你有事。”
“靠,又有事,幹嘛啊?”
隨着主持人的宣佈聲,上午的活動告一段落,大家稀稀拉拉地站起來,何西也站起來,結果還沒等動身,團市委書記就叫:“何西,你等一下。”
何西這個鬧啊,別這樣好不好?我得回學校啊。
接着團市委書記急匆匆地趕過來,拉着何西的手道:“何西,中午一起吃飯。”
何西哪裡有閒心吃飯啊?他眼珠一轉,道:“哎呀,不湊巧,書記,我待會要到京都去,涉及我們跟新天地的一個官司,我是中午12點的飛機票。”
團市委書記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但是還是很有風度:“哦,這樣啊,那你去吧,什麼時候你回來,我給你接風。”
何西告別了團市委書記,剛要轉身,剛纔那個嚷着讓何西滾的女生攔住了他:“何西先生,下午咱們一個組做遊戲好嗎?”
何西彬彬有禮:“哦,對不起,我想咱們之間不合適。”
“怎麼會不合適呢,我覺得我們之間會有共同語言的。”
何西還是那樣的風度:“哦,對不起,你找別人吧,我真的跟你不合適。”
那女人原本想忍住自己,但是兩次遭何西拒絕,臉上再也掛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什麼意思?你瞧不起人,你欺負人!今天你要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周圍的人臉上現出譏諷的神色,有的人直接說道:“早幹嘛去了?你當時讓人家滾的時候,就瞎了眼了,現在,又要丟人了。”
這時候,一個優雅的身影飄了過來,把那女人給拽到一邊,嘴裡道:“哦,這位女士,不要這樣,我弟弟今天下午去京都,你這樣會耽誤了他。”
就在兩個人身體錯開的那一瞬間,子農姐姐臉上突現憎惡的神情,小聲說了句:“自己是什麼人不知道嗎?”
那女人被雷轟了一樣僵住了,然後子農姐姐道:“弟弟,快走吧,別耽誤了上飛機。”
說着攙着何西的手臂,送到了何西的車上,何西剛想說“姐姐,回吧!”結果子農的姐姐一閃身上了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