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啊,死了之後,女兒和老婆守着四十來萬,能過幾天?
平子擡起頭,睜着一雙血紅的眼珠子,道:“我,我,我把你的人放了,好不好?我現在就放。”
“晚了!你要早放了,至於嗎?你以爲我們是奔着你這點錢來的?告訴你,我們出來一大票人,吃喝拉撒這些開銷,你不得買單?實話實說,這些錢不是我們花的,是你自己花的,你這個命也不是我們要收的,是你自己要作死。”
這些話句句鑽心,平子心膽俱碎,一句話,一個動念,動念前面是柳暗花明,動念後是山窮水盡,真的都是自己作的。
“反正也是個死,我不念了,你們愛怎麼辦怎麼辦吧。”平子放了賴。
“不是不可以,你自己掂量着辦,那樣你女兒跟你老婆,就跟着你遭罪,被人家艹了,還得丟人現眼,然後,拿着你留下的40萬存款去治病,估計能維持個半年。而且,你自己不念,我們可以想辦法讓你念,比如,給你弄點毒品,你吸了毒之後,就由不得你了,這還不算,既然你不配合,你死的也會很悽慘,我們可以給你扒光了身子,渾身抹上蜂蜜,丟在螞蟻窩裡,呵呵,怎麼樣?莫非你喜歡喂螞蟻的感覺?”
平子打個寒顫,那個場面他想想都不寒而慄,他趴在地上哭起來,人之將死,實在是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可是,這也怨不得別人,你自己留戀這個世界,爲什麼剝奪別人的自由?
哭一場,後悔一場,最後無可奈何,只好拿起稿子來,逐個都念了。
唸完之後,那個人拿起一個遙控器,對準他的肚子點了兩下,只覺得肚子裡一震,隨後就是刀絞的一般疼痛。
那人笑着告訴他:“對不起,我們跟你說慌了,我們並沒有給你吃什麼內置炸彈,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爆炸式毒藥。另外,你大可以放心,其實,我們並沒有綁架你的女兒和老婆。”
“啊?”平子聽了之後大吃一驚,他此刻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怒。
“你傻啊?我們綁了你老婆孩子,警方還能相信你是自殺的嗎?”那人呵呵地笑道,好像在說一件很簡單的事。
“不過,你的確患上了艾滋,因爲跟你上牀的那個女人,就是艾滋病人,喏,這是你的艾滋病鑑定。”那人把一個僞造的艾滋病鑑定放在了他的口袋裡。
“我跟你拼了。”平子想跳起來,但是,肚子裡的劇痛讓他根本就跳不起來。
“告訴我,爲什麼我走到哪你都知道?”平子提出疑惑。
“簡單啊,在你車上裝上了十多個微型攝像機。”對方哈哈大笑起來:“虧你還是個刑偵處長,這些年把心思都用在勒索上了吧?”
平子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我特麼真是豬,這麼簡單的事都沒想到。”
“還有什麼問題?一併問出來,我可以免費給你普及反偵破手段。”
“我在銀行門口見的那個人,跟你一個模樣,難道是你嗎?”平子還在疑惑這個事。
“不,不,不,當時,你主要是慌了,你就沒注意?我們的身材不一樣,我們只不過是用了*,這樣,你根本沒可能見到我們的真容。”
“那,你能把你的面具摘下來我看看嗎?我反正要死了。”
“沒必要啊,你就安心地死吧,我不過是個小小的辦事的。咳,其實我是誰都不重要,你只要記住一點,下一輩子爲人,一定記住,給別人活路,才能給自己留後路。”
此刻,這聲音對平子來說,已經有些遠了,他眼前發黑了,身體開始變冷,力氣開始迅速流失,唯有嘴還在念叨:“咳,當時放人就好了,誰知道,這個人這麼狠,比我還特麼狠。”
幾條短信從平子的手機,分別飛進了公安局局長的手機裡,也飛進了平子老婆的手機,那是情真意切地留言,情真意切的道別,聲情並茂,毫無關係的人聽了都忍不住潸然淚下。
如同幾個重磅炸彈,把所有的人都炸蒙了,怎麼回事?原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
警察迅速趕到了出事地點,平子表情猙獰,趴在水庫邊上,警察馬上進行了屍檢,體內發現了劇毒,而且的確發現了艾滋病毒。
平子給警察發的視頻裡,詳細得不能再詳細了,連拆開錢的鏡頭都有,跟女人發生關係,強迫女人的鏡頭都有,這是毫不作爲的違法證據。
可是,鏡頭裡只有男人的鏡頭,卻沒有女人的鏡頭,說明這是個女人拍攝的。
調查表明,事發前,死者到銀行提出了四十多萬,這錢到底是給誰了?因爲是現金,就沒法查找錢的最終下落。
事情在京都引起了轟動,迫於壓力,警方對死者進行了違法亂紀的調查,這一調查不要緊,發現死者竟然夥同某個看守所,在沒有手續的情況下,非法關押了很多犯人,已經有很多人交了贖金,還有的沒有交贖金。
事件一公開,社會輿論譁然,警方非常的狼狽,立即着手對這些關押的人進行詢問,然後趕緊放人,並公開向社會道歉。
被關了將近兩個月的英老師和陶令安,終於被放了出來。
他們剛邁出看守所的大門,就有車子停在門口接着他們,隨後,送他們去了一個高級賓館,先是洗漱然後吃了點飯,休息了一下,晚上乘飛機去了龍城。
何西親自在大飯店等着,給他們接風。
席間,兩個人默然不語,顯然是對何西不出面救他們,有很深的想法。
何西只是笑沒有說話,等吃過晚飯,夜裡十點多的時候,何西帶着兩個人去了監獄,指着被御景帶出來的,替了光頭的張函,道:“看到了嗎?爲了你們,他變成了這個樣子。”
看到張函的報應,英老師總算心裡解恨了。但是,陶令安因爲那次跟何西的事,就很是難以面對何西。
對此,何西也很理解,他就不去爲難陶令安,兩個人差了那麼多歲數,發生了那樣的事,見了面的確很不自在。
他讓人送陶令安回去,自己跟英老師交談,問他當時怎麼會一起被人抓住?
英老師很是羞愧,這才告訴他,當年兩個人在大學裡,就是一對戀人,可是後來,兩個家庭都不同意兩個人的戀情,就此,兩個人就只能忍痛分手了。
後來,陶令安爲了報答何西,就把英老師推薦了過來,兩個人見了面,幾十年前的愛情又燃燒起來。
得知陶令安的丈夫已經過世了,英老師就膽大了,就經常約會陶老師,結果一來二去,就被張函的手下發現了。
何西又問英老師:“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回東海。”
何西一聽這個結局可就毛丫子了,要是這個結果,我出了這麼大的力,營救你,還有什麼意義啊?
於是,他對英老師說:“爲了你,我花出去幾十萬,乃至上百萬了,這倒也沒什麼,可是你想,你都這樣了,回到東海,你還有自己的事業天地嗎?再者說了,因爲你,陶老師都這樣了,幾乎身敗名裂了,你不在這裡陪着他,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英老師就是個知識分子,哪裡有什麼主心骨?被何西這麼一說,心裡也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這才點點頭:“那我留下來。”
好吧,何西總算解放了。
希望英語學校的設計圖終於交付了,何西把效果圖拿來給領導班子所有成員,包括張文東、英老師這些高教專家都請來一起商量。
這些人都不明白,但是,何西這麼看重他們,都很感動,尤其是張文東,哪裡受過這樣的重視?
所以,大家都知道不知道的,全都胡咧咧一通,何西就跟着嘻嘻哈哈地笑一番,最後,得出個結論,只要咱要的設施他給設計上了,那就幹吧。
工程隊進入工地了,何西每天都到工程現場,看着屬於自己的私有財產的大樓這麼建造中,何西心裡充滿了自豪。
別的不說,前世的時候,自己的住房還欠了銀行貸款,那叫過的啥日子?
今天自己居然在龍城,這麼大的省會城市,有了自己的這麼大的基地,蓋了這麼大的樓房。
這要是讓父親看到了,會是多麼高興的事啊。
想到這,他突然想家了,可是,這個暑期就快要開始了,他沒法回家看家啊,這邊校舍建設這麼大的事,自己不在現場怎麼行?還有初中部要招生,託福部又到了考試的時候了,雖然每個部都有人負責,可是,就算是那樣,自己也不能完全撒手不管不是?
他掏出手機來,給二哥何北打了個電話,就讓二哥告訴家裡,說自己在這裡打工,回不去家。
二哥就告訴他:“彆着急賺錢,先把專業學好。”
何西只是笑,二哥還是那種老觀念。
二哥又告訴他,三哥何東這幾天要到省城來,會給他帶點錢,還有換季的衣服。
何西根本就用不着家裡的錢,但是,現在又不想告訴家裡,自己有錢了,怕家裡人害怕。
他含混其詞,只是問了大概日期。
剛掛完電話,子農姐姐來電話了,她道:“姐姐在家做了幾個小菜菜,晚上你來啊?”
何西渾身燥熱起來,狠狠地道:“有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