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富有諷刺意味的一幕,真正的見義勇爲的人,被說成是流氓,而真正的流氓卻以見義勇爲者的身份,在這裡當着警察的面,對見義勇爲的人大打出手,還要求包賠醫藥費。
幾個醉鬼做夢都沒想到,今天的運氣會這麼好,不僅可以白白地把一個嫩白小妞抱住,好一番摳摸,還可以不用負法律責任,甚至還可得到賠償,警察還給提供一個機會,讓自己對那打擾自己的人報復一番。
另外一個沒有傷的醉漢,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他得意地來到何西跟前,伸手給了何西兩個耳刮子,罵道:“你特麼也有今天!“隨後,他小聲道:”敢壞我們爺們兒的壞事,你活膩歪了。“
幾個雜碎雖然不知道,今天爲什麼運氣這麼好,但是,他們知道,這是個好機會,趕緊趁着這個機會報仇纔是主要的。
耳光不知道打了多少個,何西的嘴角流出了鮮血,他知道,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那個審訊的警官,在一邊虛張聲勢地叫了兩句:“不許打人,嗯,你們怎麼不聽話呢?“
幾個傢伙打累了,被審訊的警官擺擺手,給帶了下去,那警官接着問:“這回,人證你也看到了,你該放心了吧?說吧,你打算把人帶到哪裡去?“
何西看着他,道:“你既然都認定了,還需要我交代什麼?你乾脆替我寫個認罪書,我在上面籤個字就行了唄。“
警官叫道:“什麼叫我給你認定了?這得你自己交代問題。“
“我沒什麼好交代的。“何西不再看他。
“混賬,到了這裡還不老實交代,看來,得給你上點手段才行。”警官還在吼叫。
“行了,你就別在這裡裝模作樣的費勁表演了,你其實就是別人的一條狗,是非曲直你們自己清楚,不就是想整我嗎?說吧,到底想要把我怎麼樣?”
警官臉上一紅,道:“胡說,誰想整你?犯了法還不認罪,你的態度很不老實。”警官色厲內荏,被何西說到了羞處,兀自故作鎮靜,顯示出一副正氣凜然表情。
看來你們還沒想好給我定什麼罪?”何西冷冷的譏笑道,慢慢閉上了眼睛,懶得和這些人費口舌了,既然樑家要整自己,解釋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樑家找到更多的破綻或者把柄。
“你以爲不說就可以了嗎?”警官冷冷的說道,對旁邊負責記錄的人使了個眼神,對方會意的點頭,馬上開門叫來兩個人,用手指了指何西。
兩個人會意的上前來,給何西接上了兩根電極,那個警官走了過來,對何西道:“小子,想討點苦頭,成全你,給我加大電力。”
一股電流通過何西的身體,何西痛苦的嘶喊起來,很快屋裡聞到一股皮肉的焦糊氣味,他的鼻子口裡都流出血來。
再一股電流通過,何西直接就昏厥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何西醒了過來,他的褲子裡都溼了,有一股難聞的氣味,是他的大小便失禁了。
本來是想救人,卻沒想到,自己沒有得到被救的人的感謝,卻要被救人的家人的折磨,何西腦海中全是憤怒,彷彿熔岩一般沸騰着,滔天的恨意彷彿要將周圍空氣都融化,燃燒。
“啊——”何西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宣泄着心中的仇恨,讓幾個審訊的人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面面相覷,不知所措起來,何西全身繃緊的身體一軟,彷彿力氣隨着這聲怒吼被抽乾,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渙散開去,他再次昏了過去。
“大隊長,不會出什麼問題吧?”負責上電刑的警察有點害怕了。
“死不了,這個事跟你們沒關係,就算是死了,也看不出什麼來,咱們用的是電刑,什麼傷都檢測不出來,到時候就說他有心臟病,到了審訊室之後害怕了,就死了,大家放心吧。”樑祖年從外面走進來,點上一棵煙悠然地說道。
晏嫺妮的車像怪獸一般,中央大街上瘋狂地往前奔馳,她連續闖了三四個紅燈,撞翻了三個剛剛通行過來的轎車,她自己車的前臉已經嚴重塌陷了,整個大馬路上亂成一團,警報聲響成了一片。
晏嫺妮手裡舉着手機,面無表情地撥着電話,先是給仇局長電話,仇局長那邊趕緊給市局局長打電話,但是,市局局長正在黨校學習,手機已經關機了。
晏嫺妮又給寧秘書長電話,可是,寧秘書長的電話也關了。晏嫺妮簡直是要崩潰了,她什麼也顧不上了,無論是撞了誰,她也不去管,直接開着那輛撞壞了前臉的破車,瘋狂地往前飛奔。
仇局長掛不通局長的電話,就只好自己親自去治安大隊,找大隊長說話。
晏嫺妮的車子,一路狂奔來到了治安大隊的院子裡,那車子剛停,一個警察就走過來,對晏嫺妮道:“你是什麼人?這裡不能停車,“
晏嫺妮看都不看他,直接一揚手,手掌背就砸在那警察的鼻子上,當場就流下血來,人也昏死過去了。
晏嫺妮根本就無視他的狀況接着往裡闖,這時候,在門口站崗的那名哨兵一看不好,趕緊拉響了警報,整個治安大隊都動了起來。
晏嫺妮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此刻她只有憤怒,只有一個念頭,殺進去。
她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滿臉殺氣,盯着前面的路,大踏步的往裡走。
治安大隊的門口還有一個門衛,一個小警察走出來,指着晏嫺妮,喝道:“站住,不準往前走了。“
晏嫺妮看都沒看他,繼續往前大步流星地闖,那小警察伸手一攔,晏嫺妮抓住他的手臂,借勢一甩,那個警察一頭紮在了牆上,當場腦袋上流下血來,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晏嫺妮接着往前走,剛走了幾步,旁邊的一個房間,有個警察探出頭來,想看看什麼聲音,還沒等看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晏嫺妮拎着脖領子,就從屋裡給薅了出來,冷冷的說道:“剛纔抓的那個人在哪?“
那個警察臉色大變,但沒有說話,晏嫺妮不耐煩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提溜,那人的身體就離了地面,他的臉色都白了。
“快點說,我沒耐心煩,你快點說。”
“告訴你,你這樣是犯法的,最好不要亂來。”警察嘴硬的喝問道。
“不想說是吧?還想給我上課是吧?那沒辦法,這都是你自找的。晏嫺妮的手上加了勁,那人立即喘不過來氣,臉也脹得通紅,而此時晏嫺妮的身上殺氣畢露,冰寒的眼睛裡滿是殺意,像從地獄裡來修羅一樣,那警察頭皮一陣發麻。
晏嫺妮手上還在不斷加大力氣,龐大的殺意彷彿將周圍的空氣凝固,令人不寒而慄。
警察的意志終於崩潰了,他看出來了,自己要是再猶豫幾秒鐘,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他此刻已經呼吸困難了。
他的腳好像是無意的,其實是有意的,掙扎着踢了一下,踢到了晏嫺妮,然後他自己向不遠處的審訊室看了一眼。
“砰!”晏嫺妮一腳將審訊室大門踹開,審訊室內,樑祖年帶着負責記錄的人正給何西潑冷水,準備弄醒何西后繼續審訊,至於何西的傷,樑祖年直接忽略掉了,聽到門響,他憤怒的轉過頭去,準備呵斥幾句,看到晏嫺妮,臉色大變。
晏嫺妮看到樑祖年臉色頓時大變,銀牙咬的咯咯響,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聲音帶着億萬年不化的冰寒氣息,冷到了極致,喝道:“樑祖年,沒想到是你,好,很好,看來,你們樑家已經迫不及待想致他於死地了。”
樑祖年沒想到晏嫺妮會過來,臉色大變,喝道:“晏嫺妮,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闖警局,你活膩歪了,我成全你,今天既然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
“哼,我死之前,先廢了你這個人渣。”晏嫺妮大聲喝道,看向樑祖年的眼睛裡滿是寒意,周圍空氣彷彿被凍住了一般,樑祖年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一般,氣血爲之凝固,呼吸一滯,就看到一道黑影抽打過來,本能的想要躲避,卻發現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了,不由大駭。
“啊!”樑祖年慘叫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重重的撞在牆壁,掉在地上,抱着下體,痛不欲生,不停翻滾起來,看得旁邊幾個警察人頭皮發麻,幾個人想聯手上來治住晏嫺妮,可是,他們哪裡是晏嫺妮的對手?一個旋風腿踢出去,那個剛纔負責記錄的警官,整個人就橫着飛了出去,一頭紮在了牆上,直接就再也沒起來。
另外一個上來想抱住晏嫺妮,被後者用肘子,向後一搥,當場的鼻子口裡直躥血,攤在了地上。
憤怒到了極致的晏嫺妮沒有猶豫,一個箭步奔向樑祖年,猛然一腳踩了下去,咔嚓一聲,那廝的腿骨頭粉碎性碎裂。
晏嫺妮冷冷的看了眼昏死過去的樑祖年,憤怒的又是一腳過去,將樑祖年的一條胳膊也踢斷,樑祖年慘叫一聲,疼醒過來,他想對晏嫺妮說什麼,但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再次暈死過去。
外面一隊人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