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用說,又是一個激情澎湃的夜晚,差點沒驚盡人亡。
第二天早晨,何西一覺睡到天光大亮,等他醒來,卻發現汪知秋含情脈脈的坐在他的身邊,一隻手輕輕地撥弄他的頭髮,何西慵懶地伸個懶腰,道:“起得這麼早?”
汪知秋臉色發紅,喃喃道:“有點激動,睡不着。”
何西颳了她的臉一下:“這才當多大個官兒,有什麼激動的?”
汪知秋附身親了何西一下,道:“能不激動嗎?要是沒碰到你,我現在頂多還是市委辦的一個小幹部,頂多混個正處。”
何西翻身把她扳倒,在她那細膩潔白的脖頸處吻一吻,癢得汪知秋咯咯地笑起來,她膩聲道:“你昨夜還沒要夠。”
何西沒順着她的話說,反倒是摟着她,躺在牀上看着房頂,嚴肅地說出了一番話。
“多少人當官都忘記了初心,忘了來時的初衷,不是爲了造福一方百姓,而是爲了升官發財,所以,我今天在這裡要提醒你一句,到任後,不要想着這些,你不用擔心生活,你缺多少錢我這裡有,所以你在那裡不要亂收人家的錢,要多想着造福一方百姓,多給老百姓乾點實事,多研究點民生上的事,好不好?”
何西的嚴肅的態度,感染了汪知秋,她眼睛裡浮上了一層水霧,靜靜地點點頭,沉默了很久,說道:“你放心吧。”
汪知秋已經做好了飯,她把何西從牀上拉起來,把他推進衛生間,給何西擠出了牙膏,又把何西摁在水盆上,給何西洗了頭,像給小孩子洗臉一樣,給何西擦了好一會兒。
汪知秋如果沒有何西在這裡,她一般情況下吃飯都是對付,現在何西在這裡,她居然給何西煎了雞蛋,然後就是牛奶麪包,何西哪裡吃得慣這些東西,不過好歹這是一個正廳級幹部準備的東西,何西也就全都吃完了。
臨出門,汪知秋先去給何西擦皮鞋,又給何西整理衣領,這才翹着腳親了何西一口,放何西出門了。
這個家好久沒有男人氣息了,何西的到來,讓汪知秋像被雨水滋潤的小禾苗一樣,整個人都亮堂起來。
何西回到公司總部的時候剛好是八點鐘,剛坐下沒幾分鐘,市府辦就來了電話,說是市長請他過去一趟。
何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市長招呼自己?這倒是經常發生的事,他沒有多少驚訝,帶上皮三就開車去了市府。
進到市長辦公室,看到市長正在忙着收拾東西,一些私人物品都打起包來,他就很是奇怪地看着市長道:“叔啊,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我調走了,這不今天上午中*部幹部局的領導就來了,上午十點跟龍城的幹部們道個別,然後就離開了。”
“啊?”這個消息太意外了,何西竟然矇住了,這幾年來,何西在這裡,無意中跟這位長者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在何西心目中,這位市長宅心寬厚,不像其他一些官員,爲富不仁,是個爲數不多的值得交往的官場裡的人。
他愣了很久,這才問道:“那你要去哪?”
“上面把我調到魯省了,到泉城任書記。”市長很是淡定。
何西一驚,接着高興地叫道:“啊?那叔你豈不是要進省委常委了?”
市長笑着點頭,隨後道:“我走了後,你可要隨時來看我啊。”
這句話一般都是應景的話,何西本來也是以爲市長是說了一句很一般意義的客氣話,但是,他擡頭看到市長,卻發現他的眼神那麼誠摯,絕對不像是敷衍的話,何西猛然明白了一個問題,市長邀請他去泉城看望他,這絕對是出於誠意,因爲,作爲他這樣的主要領導,到任後一定需要資本的支持,比如,關鍵時候,關鍵的項目,要招大商,這就需要手裡有一批企業家朋友作爲儲備。
何西本來人年輕,做起企業來卻一點都不年輕,在短短的幾年裡,現在在全國有二十二家萬利達分部,二十三家希望英語的分校,眼看就要把全國鋪滿蓋嚴了,估計明年就會全部完成企業在全國的佈局了。這種企業規模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尤其是何西注資十億元,參股了龍省飛機制造業改制,這讓何西的企業步入了新的俱樂部行列。這絕對是上升期的企業,這絕對是值得市長拉攏的人。
何西想到這裡,已經明白什麼意思了,當然會趁機表態了,道:“叔啊,我當然得去看您啊,我可是您的老侄子,你那麼有什麼好項目可得想着我點啊。”
行了,聰明人不用多說了,一句話全都點透了,市長欣慰的拍拍何西的肩膀,對秘書道:“來,給我跟何西留一張影兒作爲紀念吧。”
“好!太好了,洗的大一點,我得放在我的辦公室裡時刻溫暖着自己。”何西有點激動。
“大了,大了,這樣就不自然了不是?”市長指着何西笑道。
何西撓着頭道:“我說的真話呢,叔啊,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說真話嘛。”
“對,要說真話,以後也一定要說真話。”市長攬着何西,秘書舉起相機拍下了這張珍貴的照片。
這時候,各部門來告別的幹部都來了,何西不能再在這裡打攪亂了,就告辭出來了,他給自己定下了一個時間,一個月後,立即飛泉城,去拜見這位忘年交。
走出門來,何西纔想起來,自己沒問問,繼任的那一位是誰?
當然不能再回去問一問去了,再說了,問了跟不問有什麼區別?做好自己的企業纔是。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何西繼續忙了起來。他開始到各分部去視察,現在倒是好了,全國各地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一路走下去就算是旅遊了。
現在,他的分部已經發展了二十多個,還有10個屬於比較偏北,或者說是比較難啃的骨頭,比如,東海市,京都,京都還好,自己的分校進去了,東海市什麼都沒進去,何西好勝心作祟,他這一路跟王麗芳就提出了一個課題,讓王麗芳找人研究一下,來年把工作的主要目標放在這兩個地方上,至於有的地方去不去都無所謂,比如,藏北地區,比如西疆,何西天生對那邊有一種排斥,就不想去。
就算在那建立了站又能怎麼樣?王麗芳也真是說幹就幹,立即打電話給房忠志,讓他立即開展對京都分部,還有東海分部進駐課題的研究。
房中志聽了立即啓程去了這兩個地方,做調研去了。
卻說何西到各地分部視察完之後,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何西最後去了一下柴姍姍的支教的地方,顛簸了好長時間纔到達那個小山村,何西看到柴姍姍跟一幫學生正在跳繩,他的眼睛有點溼潤了。
柴姍姍看到何西到來,真是沒有想到,眼睛裡亮晶晶的。
兩個人柔情蜜意的度過了一晚上,第二天柴姍姍帶着何西見了當地的領導,再次敲定了援建的校舍項目,後來何西發現如村的那座橋實在太破爛了,擔心柴姍姍會因爲那座橋出事,就臨時加了投資建橋的想法,把個當地的首腦激動得直搓手,但是何西卻明確提出了一個要求,無論是學校,還是進村橋的施工,從設計到施工,必須經過招標審覈,要請專業的監理方介入。
那地方領導顯然有些不高興,何西卻不管那一套,直接說:“如果不能這樣,就不投資。隨後又加了一條,自己公司會派人在這邊全程監管建設。”
當地領導悶悶的答應了。
告別了柴姍姍,何西回到龍城,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天氣又寒冷了。說實話,何西從風景如畫,溫暖如春的南國,回到冰天雪地的龍城,實在是沒有心情了,他感覺到了,自己當初把總部設在龍省,真是個錯誤,這邊這麼偏僻,又這麼閉塞,與南方各地的發展理念相比真是差得太遠了。
何西心裡第一次產生了總部遷址的想法,他想等過一陣兒,等現有的領導都調走的時候,自己趕緊搬遷總部。
他回到龍城總部的第二天,再次接到了市府的通知,說是請他到市府開會,新市長要跟市內規模以上企業見個面,開一個座談會,大家熟悉一下。
現在何西的西河集團,自從投資參股了龍省飛機制造企業的改制之後,身價立即提高了,跨入到省內知名企業行列了。
何西也沒想那麼多,就收拾了一番,直接奔市府那邊去了,現在何西到市府這邊,壓根就不需要通報了,又是查驗身份證之類的,畢竟是來的次數太多了,都知道,這個人雖然年輕,但可不是容易相與的主兒。
何西進到了會議室,那裡已經坐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大腹便便的老傢伙,幾個年輕的,也不過是三十多歲,而且都是繼承了老子的產業,屬於家族式企業。
何西悄悄地找了個圓桌的末端坐下來,他在這樣的場合,向來是很低調的。
坐下之後,聽到企業家議論,說新來的市長是空降過來的,在國務院那邊任職的,很有理論水平的。
何西對這一套很不感冒,有沒有理論水平能怎麼的?真正的水平還是需要經過實踐的檢驗。
正想着,新來的市長走進來了,何西擡頭看去,不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