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何西自己說,要再給自己增加難度,都暗暗吃驚,在他們看來,能把試卷上面的英文字兒念流利了,就造了不少“紙”了,還能怎麼增加難度?
何西也不管衆人的驚詫的眼神,兀自開始做起題來。他想,既然自己已經亮出實力了,就索性耍個花活兒,讓大家開開眼,省得孫世國這些人再耍賴,弄出些別的妖蛾子。
他開口說道:
Thisisathesimplepasttense,because,wecanseeanobviousMarkfor“yesterday”,SothechoiseisB
他說了這麼一句,看到滿屋的人都楞楞的,根本就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何西回過頭來,翻譯了一下:我的意思是,這是一般過去式,因爲,這裡有個很明顯的標誌,昨天,所以,我們應該選B。
不僅能會做試卷上的題,甚至還能用英語講解,所有的人一下就傻掉了,橫空出世啊。
大家根本就忘記了上課了,都兩眼發直地看着何西,這是比試卷上的知識點更高科技的疑點,這是平時見到的那個何西嗎?這就是那個整天迷迷糊糊,夢遊症一樣的何西嗎?
他是什麼時候學習的英語?關鍵是,他的這個水平,比英語老師都厲害多了,那麼他是跟誰學的呢?更可笑的是,自己剛纔還笑話人家,說人家是跟着混進來,還讓人家看清楚了,那是外國字兒等等等等。
剛纔跟着嘲笑何西的幾個人,現在臉都*了,不好意思地趴在桌上,不敢擡頭。
倒是孫世國打斷了何西,道:“別得瑟了,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你要是瞎說,硬說是,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也不懂。”
他的話立即引來兩個人的附和:“就是,就是,你瞎說一通,誰知道真假?”
但是更多的人開始噓聲了,有的乾脆說道:“這就是你不對了,有本事你也瞎說一個。”
何西笑着說道:“既然如此,反倒是省了我的事了,不過剛纔我們已經對賭了,我的分數答到90分以上,就算我贏了,那麼,我現在,把所有的答案都說出來,你們對照答案,給我打分,這總可以吧?”
大家齊聲說道:“行。”
於是,何西開始讀題,答題,這些題都太簡單,所以,他連思考都不做,直接讀題說答案,速度夠快,一張卷子十幾分鍾,就答完了,大家覈實分數,整整一百分。
大家再次被震驚了,癡癡地望着何西,內心的震撼無法言語。
自己連看都看不懂的試卷,人家卻輕描淡寫,十幾分鍾,不做思考,勢如破竹地就完成了。
牛啊。
何西微微笑着看着孫世國,問道:“該你兌現諾言了。”
孫世國卻站起來,道:“草,誰不知道,是不是你先做了一遍?”
何西見這個人如此卑劣,內心的憤怒也是達到了極點,他的眼神陰冷而兇狠,道:“你是說,老師跟我合夥作弊?”
果然英語老師的臉色也陰了下來。
孫世國連忙辯解:“我是說……”
何西一句話截住了他的話頭:“你是想說,你是英語權威,誰都不許比你強,是嗎?你是想說,你根本就是個輸不起的小人,是嗎?你是想說,你贏了就是正常的,別人贏了就可以耍賴,是嗎?在哪混出來的?誰慣的你?我本來還想顧及一下你的感情,可是看你這個德行,根本不配,跟你講感情,簡直是傷感情。”
孫世國梗着脖子,道:“你想怎麼樣?”
何西盯着他的眼睛:“願賭服輸,欠債還錢。”
何西冷笑一聲:“就憑你?我花你馬勒戈壁的錢……”
話音未落,何西啪的一聲,甩了孫世國一個耳光,嘴裡說道:“我讓你明白一下,這個世界,出來混是要還的。”
接着反手又是一耳光:“你沒事可以搬着腳丫子查一查,試卷上這些外文,我到底認識了幾個?”
何西沒有停,跟着又是一個耳光:“就這兩下子,也好意思出來嘲笑別人?”
何西說一句,打一個耳光,他越說越恨,手上越發用力,打的聲音格外響亮,啪啪啪的,整個屋子都響徹着那個聲音,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孫世國沒有防備,就被何西連續被甩了六七個耳光,這才意識到,要站起來反抗,卻不想,他快何西更快,他一把抄起一個桌子腿,“嗵”的一聲,棍子捅在他的胸脯上,孫世國噗通一聲又坐回了椅子。
何西根本不容他反應過來,接着一回身,嘡啷一聲,就把牆角的一把,做值日的鐵鍬掄起來,嚓的一下,就把那鐵鍬的尖頂在了孫世國的喉頭上。
何西冷冷的聲音,像來自地獄,把每個人都嚇得一陣心驚肉跳:“今天敢耍賴,就用這個鐵鍬剷斷你脖子,反正我是未成年人,判不了刑。”
孫世國眼睛裡的厲色再也不見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乖乖地用手扇着自己的嘴巴,嘴裡含糊不清地道:“我真是賤。”
他的每一句自我辱罵,都像個重錘,狠狠地砸在一些學生心裡,“我真是賤。”
這一句不也是說自己嗎?剛纔自己不就是發賤了嗎?人家會不會外語,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這些人臉全都紅了,趴在桌上不好意思擡頭了。
何西把自己面前的50元錢,遞給了還在驚魂中的郭曉冬,自己則撿起了孫世國面前的50元錢,掃視了全場一眼,道:“收了,哈。以後還有誰想不要臉,儘管找我,別想捱揍了,還不好意思出聲。”
轉身走了出去。
而此刻,老師臉上的汗也冒了出來,剛纔他一直沒制止,因爲,孫世國在課堂上多次公開表示對自己瞧不起,他想借何西的手教訓一下孫世國,沒想到事情鬧到這個程度,事鬧大發了,這屬於教學事故啊。
所有的學生都在愣神中,剛纔何西一連串的表現,太讓大家震驚了,一時半會,還消化不了,一時半會兒,還領會不了。另外,人家何西臨出門的那番話,不正是對大家說的嗎?
不少人臉紅一陣白一陣,正像剛纔孫世國說的,自己剛纔那不是出賤嗎?
何西出去的時候,學校已經放學了,因爲剛纔比賽,耽誤了時間,回到班級之後,不少學生已經回食堂了,只有劉敏還在忙什麼,他看見何西,就道:“走,回食堂吃飯去。”
何西笑笑,跟他說道:“跟我走,今晚不在食堂吃。”
劉敏在高中時候,算不上何西最好的同學,但是畢業後,劉敏當上了村會計,後來何西在鎮裡當幹部,去他們村包村,吃住都在劉敏家,兩個人結下了深刻的友誼,等何西調入縣裡後,何西還經常邀請農民身份的劉敏去縣裡玩。
現在,何西再遇劉敏,就格外地親切,說什麼也要帶着劉敏去改善伙食。
兩個人剛走出學校大門去,身後就有人喊他,何西回頭一看,原來是“表姐”郭曉冬,他趕緊過去,對郭曉冬說道:“表姐,謝謝你了。”
郭曉冬臉上一紅,又笑了,她道:“沒個正行,去你的。我過來,是想求你個事。”
何西心裡一動,問道:“說吧,什麼事?”
郭曉冬突然就忸怩了,半晌才道:“你外語那麼好,能不能教教我?”
雖然郭曉冬幫了自己,但是何西已經是個成年人,早已不是那種見了女生,就丟了魂的小青澀,他可不想做那種,爲了美女一笑,就什麼都答應的賠本買賣,他看着郭曉冬笑了:“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個條件。”
郭曉冬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但是,略做沉思,還是爽快地接口道:“你說吧。”
“我數學很差,你得幫我數學。”這是何西重生後,遇到的最大挑戰,而郭曉冬正好是數學好。
郭曉冬略作沉思,便答道:“一言爲定!”說完轉身就走了。
劉敏吃驚地看着兩個人,道:“這麼好看的女生,也跟你說話?”
何西心情大好,比了一次賽,打了某人的臉,賺了50塊錢的飯費,還解決了數學問題。他答非所問:“爽啊。”
其實,還有一個更爽的後果,只是好幾天之後,才顯現出來,現在他還不知道。
鎮裡唯一的小館子,就在鎮子的中間,沒幾個人吃飯,何西領着劉敏進去的時候,劉敏眼睛都直了,不斷地嚥着唾沫,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起來,但是,人卻不往裡走了,使勁拽着何西往外走,道:“這不是咱能來的,咱農民家孩子,哪來的錢,快走吧,我身上沒錢。”
何西笑了,道:“是我請你,你怕什麼?走!”硬生生地把劉敏拖了進去,劉敏一邊走,一邊道:“你有錢?你有錢?別讓人家轟出來。”
何西有些心酸,前世的時候,吃館子都吃得膩了,要找各種理由拒絕,現在可倒好,竟然這麼難得。重生一回,他可是活明白了,沒有錢可以賺,但是,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他告訴櫃檯:“來一斤蒜泥五花肉,4個饅頭,兩碗湯。”
接着,劉敏眼睛瞪得像銅鈴,看着何西拿出50塊錢來。
那個年代,物價真是便宜,兩個人一共花了七塊多錢。
劉敏吃得滿嘴是油,嘴裡不住地念叨:“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