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哪?會去哪?又能去哪?
林花枝突然裝不下去了。
是的,之前的一切她都在假裝,假裝傷心,假裝依依不捨,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她突然發現眼前這一切如此荒繆。她這是幹什麼?她這樣做和崔婷明月有什麼區別?
林花枝內心充滿了對自己失望,陳素月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定定神,林花枝手一擡,指着明月直接開口:“那天晚上傷我的人就是她。”
“什麼?”嚴少白和崔婷同時驚呼,然後不相信的扭頭看着明月。
明月臉色一白,立馬反駁:“嚴公子,小姐,她在胡說。林花枝,你口口聲聲咬定是我做的,你可有憑證?你要是拿不出來,你就是血口噴人,你完全就是個瘋子。”
嚴少白和崔婷又同時轉頭看着林花枝。
“你要看憑證嗎?沒問題,不過等到上公堂時,我自然會給你看。”林花枝看着嚴少白,“老爺,我要報官。”她是認真的。
“報官?你要報官嗎?”嚴少白一怔,顯然他沒有想到林花枝會這樣做。
“不能報官。”崔婷立馬出聲反對。
“崔小姐,依我朝刑律,明月所做一切都對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傷害,她甚至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只是爲了保護自己,我爲什麼不能報官?”
崔婷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出什麼好藉口,她出聲反對只是下意識的行爲,一聽林花枝問她爲什麼,崔婷半晌都憋不出一個字,不得已,崔婷把眼睛投向了嚴少白。
嚴少白好不容易從林花枝這一驚一乍的話中回過神來,他沉聲道:“林花枝,這件事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事情由我們自行解決,不報官。”
“老爺,我們原來約定的時候,你也曾說過給我一個交待,可是現在兇手就在你的面前,你的交待呢?老爺,是你先失言在前,我要報官也是不得已。”
崔婷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嚴少白和林花枝,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她有些焦急的問道:“你們當初約定了什麼?”
林花枝沒出聲,這個問題由嚴少白去解釋。
嚴少白頭越發痛了,心裡突然怨起林花枝,怎麼也不和他提前商量一下。
“少白,你倒是說呀。你和她做了什麼約定?難道……”崔婷不敢再想下去。
嚴少白無奈嘆了一聲:“婷兒,你別瞎想。我和她……”嚴少白頓了下,飛快的看了林花枝一眼,才繼續道,“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崔婷閉上了嘴,心裡依然還有疑惑,她不信林花枝的話,她也不信嚴少白的話。可是眼下,很顯然嚴林兩人的約定並不是重點。
崔婷若有所思的看了嚴少白一眼,皺起的眉頭一直未曾鬆開。
好一句“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林花枝冷哼了一聲,盡扯些沒用的。
“老爺,那天晚上的人,我肯定就是明月。我知道這事讓你很爲難,也會讓你和崔小姐產生些小誤會,爲了避免崔小姐太失望,所以我決定報官,一切就由官老爺來定論吧。”
嚴少白臉色越發陰沉了,他看着林花枝,眼底晦暗不明,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麼。
“林花枝,你是在逼我嗎?”突然,嚴少白問她。
“老爺,你這話言重了。我不過只是一個丫頭,沒權沒勢的,要是有辦法,我也不會想着報官。總不能因爲害怕,就任由兇手逍遙法外吧?如果再出現那天的事我怎麼辦?下一次,我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林花枝淡淡然的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擡手輕撫肩頭。
那夜,她肩頭捱了一下,留下了一個很大的傷痕,傷口猙獰且深,大夫也說以後就算好了,這疤痕也不會消失。
肩頭的傷痕時刻都在提醒着她,絕不能放過傷害過她的人。
不是她逼他,是他逼她做出了決定,無關他人。
“老爺,謝謝你這些時日對我的照顧,有些東西我永遠都不會忘。”林花枝神色平靜,慢慢地,臉上多了一絲留念,然後是些許的悲傷與無奈。
“嚴公子,我要請辭。我,要離開陳府。”
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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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HO,看到親們的留言了,親親們放心,花枝會幸福的,咱不是後媽,不虐的。
我勇敢的可愛的花枝姑娘,會有happy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