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被人打了。”
林花枝沒想到,回到四季樓,奶孃同她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噩耗。
“還有,嚴少白要娶親了。就在陳素月過世滿一年後的第三天。”
奶孃的第二句話依然不是個好消息。
愣了半晌,林花枝才幽幽道:“我就死了一年了?呵呵,這日子過的可真快。”
奶孃緊皺眉頭:“花枝,你沒有糊塗吧?你說這算什麼事?這人怎麼不講良心?嚴少白就這麼急着要娶崔婷?”
長吐一口氣,林花枝苦笑道:“他可不是急呀,早前要不是宗族那邊死咬着不讓他娶,他不早就娶了。如今我都死了一年了,他也沒必要再等下去。”還有一事林花枝未說,再不娶,崔婷的肚子就瞞不住了。
忍不住再次輕嘆,沒想到,轉眼便是一年,談論起自己的死亡,那種滋味並不好受。
“看我這糊塗勁,我娘到底怎麼說?誰打了她?”相比嚴少白要娶崔婷,林氏纔是大事。
奶孃輕搖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收到林雨陽讓人送來的信,才知道你娘出事。我是想,縱是心急,我們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趕回江東府,所以昨天才沒讓表小姐告訴你實情,是留是走,也要等你回來再做決定。”
林花枝不解的道:“自然是回江東府,我在京裡的事辦的也差不多了,再留在這也沒有什麼用。”此次她上京,最主要的不過是爲了見鬼見愁,既然人一時半會見不着,她留京幹嘛?張家她也去過了,張老太爺情況雖然不好,可是她什麼也幫不上;而至於張老太爺的提議,她裝作不知情。她絕不會嫁張子爲,而張子爲就她看來,也不是心甘情願要娶她,早早遠離事非之地纔是正事。
“對了,陳大叔的事呢?奶孃,你是同我回去還是繼續留在京裡?”如果奶孃決定留京,林花枝啄磨着要找個好地方安置奶孃,杜映蓮那挺不錯。
“我已經打聽過了,我們來京前你陳大叔就去了西邊,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我自然同你回江東府。”奶孃當下做了決定,然後便動手收拾包袱。
聽得陳大叔去了西邊,林花枝不由一驚,怎麼這麼巧?她和奶孃要見的人都去了西邊,陳大叔去西邊幹嘛?
縱是不解,眼下,林花枝是恨不得插上雙翅膀早些回江東府。
聽得林氏出事,她嘴上雖沒說什麼,可這心裡急的要命,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有,林雨陽那個白癡是做什麼的?
奶孃似知道林花枝的擔心,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別急,我其實已經定了馬車,咱們說走就走。如果路上走快一些,大約十五天後就能到江東府。”
林花枝勉強一笑,最近她可真夠倒黴的,諸事不順,如今林氏出事,等回到江東府,她也許應該去廟裡求支籤,解解這黴運。
結了銀子,正好小魏從外面回來,見林花枝身邊的包袱,奇怪的問:“林姑娘,你這是準備去哪?”
掌櫃嘴快:“林姑娘是準備回鄉了,小魏,仔細幫應着,馬車一會就來。”
小魏哦了一聲,眼睛瞅着林花枝,神色有些奇怪,忍了好一會,才低聲問:“林姑娘,我好像聽得有人說你要嫁進張家。現在,怎麼想着要回去?”
林花枝神色未變,淡淡一笑:“小魏哥說笑了,張家少爺怎麼會看得上我?恐怕是你聽錯了。再說我也不認識什麼張家的人。”
小魏呆愣一會,隨即笑了起來:“姑娘說的是,原是我聽錯了。下次來京裡時,望姑娘再來四季樓,咱們也算是朋友。”
林花枝輕笑點頭,說話間,奶孃說馬車來了,林花枝同奶孃出四季樓上了馬車後匆匆往城南而去。
小魏一直站在四季樓前,秦掌櫃慢慢踱上前,悠悠然道:“別看了,那女人面相富貴,絕不會普通女子,你小子就別掂念着了。”
小魏沒應聲,久久之後很鬱悶的開口:“明明那日進城,她同我打聽過張家的事,怎麼現在又說不認識張家的人?真是奇怪了。還有……”小魏回頭看着秦掌櫃,“不用您老說,我自然明白這林姑娘不是普通女子,春白小姐早說了,這林姑娘眼底清亮,說話利麻,定是做大事的人。您老剛剛沒聽我說嗎?我這是幫你拉客做生意呢?有我這樣的夥記,您老偷着笑吧。”
秦掌櫃直接呸了一聲。
……
日趕夜趕,林花枝顧不得奶孃身子不適宜長途趕路,終於十五天後,林花枝回到了江東府。
“姐,你回來了。”打開院門,林雨陽見到林花枝,不由喜道。
而林花枝卻瞪了他一眼,然後沒好氣的道:“不中用的東西。”罵了一句,看也不看林雨陽,林花枝急急往裡屋走。
“娘?!”
一進屋,見林氏正盤腳坐在炕頭上繡東西,神色之間一臉平靜,不似出事的模樣,這同林花枝設想完全不一樣,她忍不住驚道:“娘,你還好嗎?”
林氏擡頭見是林花枝,本是臉上帶笑,可聽得她的問話,臉色微微一變,很快又恢復常態:“我好着呢?能出什麼事呀?”
“可是,林雨陽不是說你受了傷嗎?你哪受了傷?”林花枝作勢要上前去看。
林氏忙擺擺手:“唉喲,我好好在家能受什麼傷呀?你別聽林雨陽胡說。”
林氏越是這樣,林花枝越不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眉頭緊皺,林花枝突然喝道:“林雨陽,你給我滾進來。”
一直躲在門外的林雨陽半天才委委屈屈走進屋。
林花枝眼眉一挑,厲聲道:“林雨陽,到底出了什麼事?你給我老實交待。”
---------------------------------------------------
要虐要虐了,當然,不是虐我家花枝。
HOHO,要虐誰,大家都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