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白說:“你傻呀,你信不信,你前腳把杏兒送出江東城,後腳鐵定被崔元給攔下來,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就把你身上的事給做實了,到時候,別說我不去大牢裡看你。”
崔元威脅林花枝的事,林花枝也沒瞞着春白和青凌,爲了不讓崔元知道的太多,此時,春白和林花枝一道坐在林雨陽的書房裡商量怎麼對付崔元,而青凌被春白打發去染料坊看店,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
林花枝又何嘗沒想過這種可能,以崔元的性子,他絕對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聽了春白的話,林花枝反過來勸春白:“是,只要能把我拉下水,崔元絕對不會放過這等好機會。可是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杏兒現在是教坊的人,我把她送去京裡,是天經地義的事,就是鬧去官府那,我也有理說,反而我把杏兒留在家裡,纔是真正會出事。再者,我把杏兒送去京裡自有我的打算,這事落在崔元眼裡,你猜他會怎麼想?他一定會想是我害怕了,不敢忤逆他了,所以才心急火燎的把杏兒打發去京裡,這樣一來崔元見我示弱低頭服軟,也就沒心情想着要怎麼來對付我,咱們也就不會再被動,任他說打說罵。”
春白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理,主動示弱,從某種層面上而言,可以麻痹敵人,轉移視線。
春白微微沉吟片刻,一拍手,道:“既然如此,就讓杏兒上京吧,教坊那邊你放心,裡面我有關係,杏兒只要一到京裡,我就把她送去張家,你最好尋個藉口,讓大少爺他想個方法,把杏兒打發去老太爺跟前侍候,這樣一來,崔元也就沒招了。”
林花枝點點頭:“我開始就是這樣想的,少不得要麻煩你了。”
“那林雨陽怎麼辦?”
杏兒的事不難解決,關鍵是林雨陽的事情麻煩。林花枝嘆了一聲,關於林雨陽的問題她昨天晚上想了好久,可是想來想去,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太陽穴兩旁又開始隱隱做疼,林花枝盯着桌上的鎮紙看了半天,才試探的問春白:“我說,把林雨陽打發去和錦侯學醫怎麼樣?”
春白一怔:“你是說拜師?”
“對。”林花枝點點頭,“要是當不了官,就成爲名醫,怎麼着也是個活路。”
春白直接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想一個有用的?錦侯本事是不錯,可是錦侯是混江湖的,你家林雨陽可是要當大官的,這……這亂七八糟的,不是一回事呀。”
“老太爺本來不過只有一個多月的命,可是經錦侯巧手一治,老太爺現在雖還不能下地,可以性命是無憂了,聽聞老太爺和太皇太后那族還有些親戚關係在裡面,太皇太后年事已高,這幾年傳聞也在私底下找一些求長生的方子,錦侯又是一個女子,你說要是太皇太后聽得有樣一個妙手回春的女大夫,會不會心動?”
春白瞪大了眼睛,狐疑的瞅着林花枝,半天才喃喃問道:“這等皇室秘聞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花枝一聽,腦子一轉,倒被她從春白這話聽出了些什麼來,一時之間,林花枝來了興趣:“怎麼?難不成錦侯也侍候過太皇太后?”
春白呵呵一笑,沒答她的話。
可是林花枝卻不由樂了起來,瞅着春白似笑非笑的道:“等這事了結了,做爲青凌的孃家人,我打發婆子給你下聘去,要是可以,年前就讓你們完婚。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幫青凌備一份讓你滿意的聘禮,不讓你吃虧。你家青凌,是享大富貴的人。”
春白被林花枝說紅了臉,呸了她一口,罵道:“去,誰圖你這些。”
“喲,意思是說,你現在看不上青凌了?還是你不想着早點嫁給青凌?”林花枝打趣春白,可是她心裡明白,春白這是應了她幫忙說情,有春白的面子在,林雨陽向錦侯拜師這事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了。
崔元不是逼她嗎?以爲她一個小小平民,不敢和官鬥。是,她林花枝是沒錢沒勢,可是她關係網在那擺着,總要找比崔元利害有本事的鎮住崔元,要是春白說的事是真的,有太皇太后這把尚方寶劍,誰敢動她家林雨陽?
崔元,玩不殘你,姐不姓林。
見林花枝面色猙獰,咬牙切齒的樣子,春白知道她這是在詛崔元,想了想,春白問:“現在我們怎麼辦?這離陳氏宗族說好的日子沒幾天了。”
林花枝沒急着開口說話,半咪着眼,終於,冷冷一笑:“毛大嘴那邊的事不用管了,讓毛大嘴和崔元去鬥吧。尋個機會,你在城裡放放風,最好能讓毛大嘴和崔元在這幾天內鬧出個什麼事情來。”
春白不解:“現在收手,會不會太晚?毛大嘴那邊,我們進行的差不多了。”
林花枝看了春白一眼,難不成真如春白說所,她擅長陰謀,所以春白明白不了她的意思?
頓了頓,林花枝才悠悠道:“所謂物極必反,崔元一開始也沒指望着我能亂了毛大嘴的陣腳,他無非也是想通過我試探下毛大嘴的底線,可是崔元千算萬算算錯了一件事,他不該這麼早就逼我,如果他能再等一等,還真能如他所願,來個漁翁得利,藉機霸了這江東城的染布生意。崔元錯在太看不起我,也看不起毛大嘴,論心計,毛大嘴可能不是崔元的對手,可是論狠,毛大嘴是刀口子上舔血的人,逼急了根本不害怕玉石俱焚。”
聽到這,春白明白了,想了一會,春白笑道:“要說論黑心腸,你比毛大嘴和崔元都黑。得,我明白了,不就是挑事端嗎?這是姐姐我當年在教坊裡玩剩下的,你等着看好戲吧。”
春白理理頭髮,站起身,剛走出去一步,猛得想起什麼,忙又回頭問了句:“等下,你意思是說,你不要染坊了?”
林花枝擡頭給了春白一個大大的白眼:“誰說我不要,我只是又想到了另一招。”
春白好奇,急急問道:“什麼招?”
“等我先找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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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一個你也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