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中的迷幻兔已經醒了。見到莫顏還是會不住的顫抖,卻不再暈倒,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因爲和其他人結拜而行,它不得不從手鐲中搬到了靈獸袋裡。莫顏曾經詢問過它本人的意見,小兔子回答它的,是驚慌失措的發抖,沒有反對,她就當它沒意見了。
不過它在靈獸袋中的時間很短暫,大多數時間它都被司睿祺抱在懷裡。可愛的正太,可愛的迷幻兔,真是完美組合。
可能是彼此間的磁場相近,迷幻兔在司睿祺的懷中總是很安靜,顫抖的幅度也小了很多。
玲瓏***也曾經試過去抱它,但只要她靠近,迷幻兔全身的毛都會豎起來,最嚴重的一次,她強行把它抱過去,它又華麗麗的暈倒了。弄得曲玲瓏羞憤不已,以後每每看到和諧相處的一人一兔,眼神都很哀怨。
莫顏在心中嘆了口氣,她最後還是決定大家走在一起。
說是爲了安全也好。爲了同門之誼也罷。總之,現在他們五人同進同行。
真是很不方便,路上採摘的靈植她都會移植到手鐲裡。現在卻要先放到儲物袋中,然後趁夜裡沒人注意時,偷偷的跑到一邊,一株株搬家。
吃東西更糟,她原本是用手鐲中的靈果充飢止渴,沒有準備其他食物。現在,只能假裝忘記帶,然後非常無恥的輪番蹭飯。
當然,蹭飯的對象要刨除汪非凡。同行的相處並沒有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汪非凡經常給她找些小麻煩,卻沒有太出格的舉動,莫顏選擇無視他。
心中卻給他的評分加上了幾分,在生命安全和敵人之間,他作了很聰明的選擇。
前突然多了一塊麪包,還有司守有些彆扭的臉。明明是冰冷冷的一張冷麪,雙頰卻多了兩朵疑似紅雲的東東。
“恩,謝謝。”其實她不是很餓,卻不能拒絕人家的好意。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發現,司守實在是個很彆扭的孩子。
迷幻兔是雜草動物,喜食一切靈植。她正好以此爲藉口,大肆的蒐羅所見的靈植。
司守同學發覺了這一點,總是有意無意的搶在她前面摘取靈植,甚至有幾次偷偷的跑到離隊伍很遠的地方去找尋。
開始,他會找些蹩腳的藉口,比如:喂迷幻兔啦。或者這種靈植他看不上之類的。後來就乾脆直接往她懷裡塞,然後快速遠離,好像她身上有傳染病一樣。
她從容師兄那裡得知,司守轉去跟她同班,是宗主授意。理由是爲了確保她的安全,據說,司家在俗世官場中很有地位。
這個理由她勉強接受,只是不知道付老頭到底是怎麼跟他這個徒弟講的,他們進了迷失島,他還在堅決執行這項任務,盡心盡責。
有一次,她只是跟他說不要再幫她採摘靈植。他抿着嘴不講話,默默的走開了。轉天,她就收到了大把靈植,然後禮貌的交給她變成了硬塞,那小子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一條條。她從小祺口中得知,原來他趁着夜色,去洗劫了一羣六指靈猴的領地……
好吧!其實她也很高興能什麼都不做,就等着有人送貨上門。
後來她婉轉的告訴他,採摘靈植的時候要小心,最好不要碰觸到根部……此後。塞過來的靈植無一例外,全是帶土的。
“司師兄,又有多餘的麪包吃不完啊?”玲瓏***樂顛顛的跑過來,打趣道。
司守紅了臉,別過頭去,不做理睬,曲玲瓏反而更加起勁,嘰嘰喳喳沒完。
自從司守以吃不完的說法,屢次將吃食分給莫顏後,曲玲瓏就多了一項樂事。不過司守每天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她也只是在他送出食物後,才揶揄他幾句。
小小年紀就裝酷,不利於身心健康啊,這樣多好。不過,司師弟太害羞了,和女孩子說話怎麼老愛臉紅,這麼面嫩,偏偏喜歡裝冰塊,奇怪的愛好,真另人費解。
迷失島的夜色很美,三個月亮交相輝映,襯得天空一片朦朧。
這是他們上島的第十天,地圖上標註的安全區域已經行走了一小半,奇怪的是,三個門派的地圖大同小異,他們卻沒有碰到其他人。
將拾來的樹枝扔到火堆中,她看着跳躍的火焰發呆。
他們踏上迷失島的第一天,就見到了高階靈獸的戰爭,還是以一敵二。看似平淡。沒有華麗的戰爭場景,然而,她毫不懷疑它們一舉一動間的巨大威力。
陸陸續續深入島內的這些天,她卻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們所見都是成羣的靈獸,怪就怪在再沒有一隻高階靈獸出現。
仔細想想,這不是不合常理嗎?迷失島與世隔絕,靈氣充沛,靈植衆多。對人類對靈獸都是一塊福地。
人類修士上島的時間很短暫,也會給島內的靈獸帶來些許麻煩,卻決不嚴重。這樣良好的生長環境,又有足夠的靈獸基數,按理應該有很多高級靈獸纔對。
事實卻剛好相反,如此悠哉的生活,並沒有使島內的靈獸發生進化,他們所見的靈獸種羣無一例外。
如果,這就是迷失島的特色,那他們初見的那三隻靈獸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所有進階到高級的靈獸全都躲起來不成。
還有那隻奇怪的三眼巨龜,如此輕鬆就吞下了白蛇和黑球。它們當時的情況確實無法顧及其他,可她更願意相信,它們是無力反抗,至少那條白蛇是這樣的。
那條白蛇臨死前顧盼的方向,就是她撿到靈獸蛋的方向。兩顆靈獸蛋現在安詳的躺在她的手鐲裡。沒有孵化的跡象。她無法確定它們是不是兩條巨蛇的後代,也不能拿出來找人鑑定。她擁有迷幻兔這樣“無用”的靈獸,都被汪非凡那廝嫉妒了很久,如果被人知道她還有高階靈獸的蛋,保不住靈獸蛋不說,她自己也會很危險。
有腳步聲漸漸靠近,莫顏沒有回頭,每天的這個時間,司守都會出來接替她守夜。
向來人放了一個除塵術,司家兄弟的修爲只有煉氣期二層,還不能學習這些小法術。司睿祺還好。她看到他身上髒了就隨時扔一個過去。
司守卻不行,看到莫顏手捏法訣,總是會躲得遠遠的。他是劍修,反應很快,身體又靈活,她根本無計可施。只有在夜裡,他纔不聲不響的接受她的好意。
她有些輕微的潔癖,最見不得人身上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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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司守的身形頓了一下,她暗自好笑,不就是個除塵的小法術嗎?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把你碎成布條的那件衣服給我。”她會在夜裡守夜的時候,細細分辨白天收穫的靈植,意外發現拒火草的一個特殊功用。
“幹什麼?”司守如臨大敵,他只帶了兩身衣服,一件穿在身上,一件成了布條在儲物袋裡,已經穿不出去了。
她看到司守上下打量自己,好像她覬覦他的衣服一般,暗自好笑。
“你那件已經穿不出去了,拿給我看看又怎樣?”她偏不告訴他要做什麼。
本以爲還要再費一番周折,沒想到司守只磨蹭了一陣,就將那件疑似是衣服的物體遞了過來,動作有些慢,扭扭捏捏的。
她白了他一眼,先放了一個除塵術在上面。餘光看見司守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情大好。
將拒火草的根部在火堆上輕輕撩一下,因爲受不住一點高溫,被火撩到的位置有透明的粘稠液體溢出。
她盤坐在地上,布條長衫平鋪在腿上,小心的用拒火草融化的粘稠液體膠連着碎布。
月光如水,朦朧的光暈罩在她身上,那女子眉目如畫,神情專注,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
司守覺得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想轉過頭去,卻捨不得將視線移開。看着那躺在她腿上的白衣,心中一片溫暖。
他需要做些什麼,從儲物袋中拿出桃木劍。開始練劍。
他故意忽略了那把容師兄送的綿鐵劍,只是希望,這裡只有他和她。這是屬於他們兩人的夜晚。他嘴角上翹,雙目炯炯,整張臉都生活起來。
莫顏詫異的擡頭,只見司守白衣勝雪,劍走游龍,本就俊美的少年,更顯得丰神飄逸。心神隨着白衣少年的舞動飛翔,沒有留意那少年的冷臉掛着一抹可疑的紅雲在微笑。
一彎新月在悄悄移動着,兩個萬年不動的圓月,好像略略挪了一下位置。
夜,很靜,有些迷醉!
容白羽站在沙灘上,靜靜的看着密林的方向,他們已經進去十天了,不知現在情況如何,那傳說中的東西說得不清不楚,也不知有沒有人得到它。
“容師弟,在欣賞月色嗎?”姚學林高聲呼喚,走到容白羽身邊。
“姚師兄怎麼也沒睡?”容白羽輕聲問道,並沒有回身看他一眼。
姚學林是付寧寧大弟子姚學正的長兄,拜在丹霞門一位結丹長老門下修行。姚學正的這層關係,並沒有讓他們親近多少,容白羽始終保持跟他淡淡的疏離。
姚學林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鶩,一瞬即逝。他今年已經三十歲了,在三個門派的領隊中,年齡最大,卻是修爲最低的一個。容白羽和方亦儒喊他一聲師兄,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丹霞門在三大門派中墊底,從這次迷失島之行各自的領隊中,就能看出一二。方亦儒是三派公認的天才人物,容白羽也不遑多讓,唯有他,名聲不顯。
“我是擔心島上的師弟師妹。”姚學林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心中冷笑,會叫的狗不咬人。這次搜尋迷失島,他的師弟們,一定會給那些所謂的天才,一個驚喜。
師弟師妹?容白羽默不作聲,他記得丹霞門這次來的五人都是師弟,沒有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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