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財閥大樓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內,穆辰逸正坐在辦公桌後的真皮椅中。剛毅的輪廓緊繃着,手中黑色的簽字筆正飛速的舞着。
“叩叩”,敲門的聲音。
穆辰逸擡起頭,眉頭微鎖,有種含着被打斷工作的薄怒。“進來。”
門應聲被推開。進來的是一名身材高挑修長的男子。他留着一頭時髦的微長髮,身着合身的時裝,面容俊秀非凡,脣邊帶着戲謔的笑。
“哎呀,真讓人傷心,咱們穆總裁好像並不樂意見到我這個美男子呢。”
穆辰逸冷然道:“有自知之明。”
“嘖嘖----”男子也不生氣,徑自優雅地走至一邊的沙發上隨意坐下,笑着:“聽你的小秘書說,你兩天沒回家了?”
“你管的太多了。”穆辰逸下頜一緊,渾身的冷凌之氣更盛。
“哼哼,要是別人我還難得管呢。”男子嘴角一撇。“真不想見那女人就休了她唄,何必爲難自己呢。”
穆辰逸放下手中的筆,放鬆身子倚在椅背上,神情疲憊:“傾岑,你不懂。”
男人---左傾岑笑:“辰逸,你就這麼捨不得那個女人?不要忘了,她可是傷害了雨澤哦。”
“我知道!”有力的大手驀然握緊皮椅的手把。他豁然起身,走至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冰冷的玻璃窗印出他冷峻的面容。他看着路上的車水馬龍,居高臨下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成就感,反而增添了他的寂寞孤獨。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愈發冷漠難處,渾身的孤寂愈發強烈……
想到雨澤被開水燙的通紅起了水泡的手,他便忍不住想親手掐死那個膽敢傷害他心愛的弟弟的女人。可是,只要他一對上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他便忍不住心軟!
他無法坐視雨澤被人欺負,卻也無法傷害那個女人。他做不到,他沒辦法看到她的小臉流露出絲毫痛苦的神情,他是那麼愛她,想把她捧在手心裡細細呵寵,可是……爲什麼?他對她不夠好嗎?爲什麼,一個付志林就可以將他輕易地比下去?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如此心狠?他忘不了初見她時她臉上含羞帶俏的美麗笑容,忘不了她答應他求婚時帶淚的感動笑容。他以爲,他並不是單相思,他以爲,她也是愛他的,畢竟,她並不是愛慕虛榮的女人不是嗎?那麼,爲什麼她如此輕易地就改變了心意,爲什麼,能夠狠心地傷害毫無自保能力的雨澤……
心彷彿被一隻無名的手緊緊揪住,難道,一切真的都是他以爲麼?!陣陣悶痛感讓他閉上了眼。
見到穆辰逸這個樣子,左傾岑一撇嘴。哼,秦如萱這女人還真是厲害,竟然讓像穆辰逸這般堅毅的男人流露出如此傷痛的神情。
正當辦公室內陷入寂靜之時,門又被推開。左傾岑心臟漏跳了一拍,轉眸望去----只見一名身着一身銀灰色西裝,神情淡然嚴肅的男人拿着文件夾推門而入。
男人似乎對左傾岑的存在感到一絲意外,但隨即地,他朝他禮貌地一頷首。
左傾岑也朝男人點頭,然後便別開眼去,彷彿並不樂意見到男人。
男人見狀,濃眉微微皺起,也不再管左傾岑,轉身對穆辰逸道:“總裁,和元益集團董事長的飯局時間快到了。”
穆辰逸聞言轉身,神情如往常一般冷漠。“士卿,今天的飯局你去安排天琊替我出席。”現在的他實在沒有心思和別人虛與委蛇。
男人----吳士卿微微一頓,道:“是。”
說完,男人並不轉身離開,而是直視穆辰逸。“總裁,您家中管家打電話來說,夫人已經兩天未進食。”
“什麼!”穆辰逸一怔,隨即怒火自胸口升起,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想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有輕微的貧血症嗎,竟然又絕食?!
左傾岑淡淡一笑:“辰逸,她該不會是鐵了心要和那個姓付的私奔吧?這是要逼你就範?”
穆辰逸下頷一緊,“士卿,取消今天所有安排!”
說完,他捲起桌上的鑰匙,似風般走出辦公室。
吳士卿濃眉一蹙,似乎對左傾岑的火上澆油很不滿。但他什麼都沒說,拿起文件夾走出辦公室,交代了小秘書,便轉身離開了。
辦公室內,左傾岑靜坐了會兒,然後便起身離開了,步伐有些重,不知在生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