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哥倒是好手段,這麼短的時間便能讓這件事上了北京新聞。”劉洵說着感慨了一聲。
今天剛剛爆出來的事情便上了北京新聞,不用說,這肯定是高衛運作的結果,要不,想上以“權威發佈政策資訊,悉心關注百姓冷暖”爲節目宗旨、作爲北京電視臺收視率最高的北京新聞,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新聞上邊足足三分鐘的鏡頭,倒有一大半似乎是在給這份土地證做廣告,只在最後一分鐘才提到黃牛黨的惡意炒作,讓大家謹防受騙,倒似乎是讓北京電視臺間接的給這份土地證做了一次廣告。
當然,有了這則新聞,黃牛黨的炒作算是徹底的廢了,對劉洵他們的負面影響也被消之於無形,甚至還有可能獲得一定的好評。
劉曉軍倒是對劉洵的合作對象好奇起來,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是在幾個小時之前才被自家兒子點出來,而當晚就上了北京新聞,可見高衛的能量,實在是不一般,他現在還不知道劉洵到底是在和誰一起合作經商,只知道劉洵的二舅周培東參與在裡邊,對於其他幾人的身份卻是不大知曉,現在看來,自家兒子合作的對象,實在是不簡單啊,不過對這些事情,劉曉軍自然也不會去問劉洵的。
劉洵這邊剛剛纔看完這條新聞,高衛這小子那邊的電話便打過來,劉洵笑着接起電話,“衛哥,剛剛看到了北京電視臺的新聞,是你的手筆吧?”
電話那頭的高衛嘿嘿一笑,“除了你衛哥我誰還有這麼大的面子?誰能讓北京新聞當天就播報,誰能讓北京晚報當天改版,嘿嘿,幸好你小子剛剛看到了,要不,我想炫耀下都沒地兒了,之前都忘了提醒下讓你看看北京新聞的。”
“衛哥,你該不會專門打電話來邀功請賞吧?”劉洵故作狐疑的來了一句。
“我靠,你小子別淨說風涼話好不好,老子可是豁出去了不少的面子才讓人幫忙的,就這麼大點事兒,老子可是欠下了不少人情的,我靠,找你炫耀下還不成啊。”
“得得得,衛哥您老人家繼續炫耀,我專心聽着還不成?”
“我靠,你小子有點誠意好不好,這玩意銷售的大頭可是你拿的,逼急了,老子不幹了……”
“衛哥您隨意……”
“草……”
而就在劉洵和高衛在電話裡邊相互調侃的時候,位於橫河曹家家主曹天德的書房之內,氣氛卻是異常的壓抑。
曹天德在曹家也算是一代傳奇人物,橫河曹家在他之前只能算是小有名氣,卻侷限在橫河一地,離省內民企第一是有些距離的,之所以有今天這樣的規模,完全是在曹天德這一代發展起來的,是他打拼多年的結果,此人行事有魄力,又慣行險,再加上他利用姻親、共同利益、乾股、非流通股股權分紅等等,構架起一個遍及政商兩界的龐大關係網,曹家也纔有瞭如今的氣象,對曹家稍微有些瞭解的人都知道,他纔是曹家的核心人物靈魂人物。
此時,這位在曹家威嚴甚重的老人卻正面色不善的盯着面前的有些坐立不安的曹傑偉,“哼,混賬東西,看你做的好事。”
“爸,你說什麼呢?我最近可一直聽話的安分守己的呆在家裡邊,沒有出去惹是生非。”
曹傑偉做出一副疑惑的摸樣,不過說實話,自打昌平的假港商事件之後,這小子還真是被半禁足在家裡邊出不得門,想要惹是生非就更不可能了,所以,對向來嚴肅的曹天德把他叫到書房中,而且開口便是這麼一句話,曹傑偉直接有些懵了,心中更是疑惑。
“安分守己?好一個安分守己,傑偉,你倒是越來越長本事了,那你來給我說說,剛剛北京新聞上說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北京新聞?”曹傑偉更疑惑了,北京新聞怎麼會和自己有關係。
曹天德在鼻子裡冷哼了一聲,直接拿出一盤錄像帶便在書房中的錄像機上播放起來,“好好看看,看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別說我在冤枉你。”
說着打開了播放器,上邊出現播放的畫面,正是剛剛北京新聞上關於美國土地證的那一截,三分十一秒,不長不短正好,恰好把那一段給截下來,想來應該是被事先錄製下來專門爲了給曹傑偉看的。
“爸,你讓我看這個幹嗎?這什麼美國土地證的事情,和咱們曹家沒關係吧?”曹傑偉這麼說着,目光卻有些躲躲閃閃,他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哼,混賬東西,都這時候了,還不老老實實的交代,莫不成,你連我也要瞞着?你倒是給我說說,於連成到北京做什麼去了?那些什麼黃牛黨的炒作,要不是於連成給支了招,他們能這麼快便想到炒作點來?”
曹天德說着話,面上的表情卻是不怒自威,頗有些鬚髮皆張的味道。
“爸,你都知道了。”曹傑偉低着腦袋輕輕的應了一句,於連成確實是奉了他的命到北京的,前幾天他從他大哥曹傑兵的口中知道了美國土地證是劉洵的項目,於是別動起了歪腦筋。
事實上,那些黃牛黨之所以有些在惡意的炒作,便是他苦思敏想的餿主意,讓於連成到京城給那些炒作者支招,他便是想通過這招來搞臭了劉洵。
見曹天德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曹傑偉面目忽然猙獰起來,聲調也提高了八度,“爸,反正我咽不下這口氣,哼,大哥告訴我,那什麼鬼勞子的土地證是那小畜生在搞的,他想搞,我偏要想辦法給他搞垮掉,讓他一事無成,這次發現了算他走運,不過總有機會……”
“混賬。”曹傑偉一句話未說完便被曹天德一巴掌甩到了臉上。
“爸,你打我?你因爲那小畜生的事情打我?”
曹傑偉微微怔了怔,不過捂着有些紅腫的臉孔,愣神過後的表情卻是越發的猙獰,語聲也歇斯底里起來,“爸,那小畜生把我的皇冠撞下大橋讓我曹家成爲昌平市的笑料,那小畜生的老子查了李胖子讓舅舅在昌平市舉步維艱,讓我曹家屈辱的退出昌平,那小畜生的朋友砸了我的帝豪讓咱們曹家在橫河都擡不起頭來,哼,我咽不下這口氣,我就是要對付那小畜生,把他加諸於我身上的屈辱十倍百倍的討回來,我就是要讓他不爽……”
“夠了,混賬玩意兒,不知悔改,你,你要氣死我才肯罷休?”曹天德羞怒交加,食指指着曹傑偉,“哼,若不是你在港商的事情上輕率了,我們曹家哪會受此屈辱。”
“哼,李胖子是大哥給我介紹的,我哪知道對方是冒牌貨,你怎麼不去責問大哥?要怪,這事也應該怪大哥,怪不到我頭上,我還是給他背了黑鍋。”
“混賬,還敢頂嘴。”曹天德大怒,舉起手作勢又要一巴掌打過去,不過見曹傑偉梗着脖子杵在那裡看着自己,半邊臉上也有些浮腫,曹天德揚起的巴掌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老二,你呀,就是過於輕浮了,不比你大哥穩重,當初若不是你過於輕浮的搭訕高家的小公主還險些傷了人,人家又豈會把你的皇冠撞下東河大橋?你的帝豪又豈會被高家的小霸王給砸了?說到底,終究還是你自己的的錯。”
“那高家的人連皮都未必蹭破,只不過被車颳了衣服而已,可是那小畜生毀了的是近百萬的車和幾百萬的帝豪,連帶着我這個曹家新一代的臉,不管你們怎麼想,反正我是忍不下這口氣。”曹傑偉梗着脖子,說完把臉扭到一邊。
“你……”曹天德被氣的險些說不出話來,微微嘆息了一聲:
“那小畜生打了你的臉,難道不是打了我們曹家的臉?你丟的,難道不是我們曹家的臉?帝豪被砸了,丟的還不是曹家的臉?你當我便不想幫曹家討回來這個臉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不能?”曹傑偉的語氣稍稍有些緩和,不過卻更是疑惑了,他看得出來,曹天德確實對劉洵也充滿着怨氣,不過剛剛打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卻也是實實在在的,似乎有些前後矛盾。
“哼,自然是不能,我們如何去找那小畜生討這臉面?人家當初是爲了高家的人出頭的,高家的人不護着他纔怪,我們總要找到好機會的。我自然也不是要你吞下這口氣,高家的人我們曹家惹不起,不過那小畜生若是我們曹家也硬要嚥下這口氣,那我們橫河曹家,也太跌份了些,橫河的人如何看待我們曹家?”這話說完,曹天德身上也流露出幾絲霸氣來。
“爸,那你是不反對我對付那小畜生了?”曹傑偉面上一喜,原來他老子和自己有着一樣的心思,不過曹傑偉的心中卻更是疑惑了,若是不反對的話,那自己讓於連成用陰招損劉洵,曹天德應該贊成纔是,爲何剛纔這般的憤怒,臉上現在還火辣辣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