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劉曉軍便從裡邊出來,詫異的看着車門前的兒子,他已經知道了樓前那個身中三槍身亡的劉大勇是成渝擊斃的,屋子裡邊的兩個卻是自家兒子擊斃的,不過那兩人都是一槍斃命,而且傷口都在眉心,雖然說看開槍的距離都是三五米的樣子,不過這擡手一槍便打眉心,也不是隨隨便便能打出來的,倒是有些自己的風範。
被自家老爸問起槍法來,見成渝也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表現的有些出格了,不過也只能用以前老爸帶着自己去過幾次市局的內部靶場以及跟着爺爺扛槍進山來糊弄了。
有件事劉洵是記得的,自己考上一中的時候,那個暑假老爸帶着他去過幾次市局的靶場過癮,打了幾發子彈,而在九十年代還沒有禁槍的那會兒,他爺爺家裡邊有兩條獵槍,劉洵回去看爺爺的時候時不時的也跟着爺爺扛槍進山玩,也虧得有了這麼兩件事兒才能讓他糊弄過去,要不可解釋不了自己那還算不賴的槍法。
“對了,劉局,”成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小洵他剛剛說,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殺了人,想把擊斃歹徒的功勞都算在我身上。不過這可不是我讓他說的,是……”大概是怕劉曉軍誤認爲自己要搶功勞,成渝忙着解釋了兩句,不過還沒解釋完就被劉曉軍制止了。
劉曉軍詫異的看了自家兒子一眼,這小子什麼時候轉了性子,以前可是很愛出風頭的,這次擊斃了兩個歹徒,不宣揚一下可不是他的風格啊,至於成渝搶功勞之類的他卻是一點也沒有懷疑,不過還是接口道,“他怎麼不想讓別人知道?不過,我也是這個意思,這個功勞還是記在你身上的好,他這小身板,可擔不起這份功勞的重量。”
見老爸的目光看過來,劉洵只得苦笑一聲,“老爸,你說我一個高中生,被別人知道我殺了兩個人,即便這兩個人是歹徒,可是同學和老師怎麼看我呀,以後還敢不敢和我一起上課一起玩,倒不如把這功勞給了成渝姐,這樣也解釋得通,省得別人說你這個副局長讓兒子奪手下的功勞啊。”
頓了下,看劉曉軍臉上露出了笑意,這才接着道,“不過還有一個問題的,這三個人都是用老爸你的配槍擊斃的,而擊斃罪犯的人是成渝姐,這有些解釋不通啊。”
劉曉軍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小成是重案組的人自然是可以持槍的,至於怎麼解釋,自然是她發現了疑犯蹤跡,請示之後不及到槍庫領槍,便從我手裡申請了配槍,然後以身犯險擊斃疑犯,還救出了被綁架的你,回去之後補一份材料就好,現場也需要稍微整理下,只要把你從裡邊摘出去就行了。”說着拿過成渝的大哥大,撥通電話通知重案組的人來處理後續,重案組是他直接管轄的,用起來自然放心。
劉洵贊同的點了點頭,暗道,原來自家老子也是會徇私的啊,不過這種事也不能算是徇私,畢竟是把自己的功勞讓給別人的,不過馬上又想到一個bug,“爸,可是還有一點解釋不過去啊,你的配槍是被別人偷出來再轉移到這幾個人的手裡邊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落在他們的手中,肯定有人可以拆穿我們的。”
“拆穿?”劉曉軍搖了搖頭,“能拆穿的,也只有偷槍的人了,他敢拆穿嗎?”說完看了劉洵一眼,“你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這些抓住的?也不知道我的槍是如何丟的?”
劉洵疑惑的搖了搖頭,這會兒自然只能裝了,前世的他沒有經歷過被綁架的橋段,自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至於警槍如何丟的,前世的時候倒是隱隱有些猜測,只不過這會兒只能裝傻充愣了。不過劉曉軍當着成渝說這些話,不知道是不大注意這些還是把她當成自己人了,不過經了這事,不是自己人也要變成自己人了。
“早上你睡懶覺,李家那小子到家裡叫你去上學,你媽那會兒也出去了。”頓了頓,等劉洵反應過來又接着道,“你今天曠課的事我也打電話問過了,都說你和李家那小子還有另外幾個人一起到東關的遊戲廳玩去了,之後被一個人叫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劉曉軍沒有點出來,不過劉洵卻明白了他話裡邊的意思。
果真是李諒那小子,前世的時候自己便有所懷疑,剛剛老爸的話,卻是間接的證明了自己的判斷,而且,聽老爸的意思,無論是警槍被盜還是自己被綁架,這裡邊都是另有隱情啊。不過既然自己重生了,而且已經改變了一些事情,接下來自然要對某些人的命運改天換命了。
“爸,要不擊斃歹徒的事情依然算在成渝姐身上,至於警槍的事,暫時我們先含糊着應付過去,反正重案組是老爸你管着,這種殺人立功的事想要含糊過去也容易,想必也不會有人細究的,老爸你也別僞造那什麼材料了,省的我們日後麻煩。”
劉曉軍微微笑着看了劉洵一眼,終於明白爲何剛剛自己會感覺到兒子有些變化了,聽到這話卻是有些明白了,兒子這是成熟了呀,知道全面的考慮問題了,不過沒想到經了這麼一遭的事能讓兒子成熟起來,也算是得天之幸了。
感覺到老爸讚許的目光,劉洵又接着道,“成渝姐擊斃歹徒的事,這個別人自然說不出什麼來,不過那警槍的事雖然盜搶的人未必敢暴露出來,卻也未必不會藉着這個搞事,應景的事說不準就成了破綻了,倒不如我們先含糊着,既然老爸你的配槍被盜之後落到了這夥人手裡邊,而我也落在這些人手裡,若是說盜搶之人與這些歹徒間沒有什麼齷齪我是不相信的,順藤摸瓜總能找到些東西,我們暫時含糊這警槍的事,這邊的事也儘量限制在重案組的範圍內,反正重案組有保密條例,不必事事公開,只要隱瞞一段時間,然後暗中順着這條線調查問題,總能查出些東西的,到時候連着盜搶和陷害我的事情一併清算,我就不信他能做的天衣無縫不露出破綻來。”
劉洵洋洋灑灑的說完這麼一番話,卻見成渝和劉曉軍都詫異的看着自己,想來是暗歎他的心思縝密。
事實上劉曉軍之前便有這樣的想法的,只不過當着劉洵也不好說出來,又或是不想和他明說,倒是沒想到劉洵會自己想明白這些事,自己這個兒子,確實是成熟了啊,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以前的他,哪懂得這些彎彎繞的。
至於成渝,她現在也明白,無論是盜搶還是劉洵被抓,都與劉曉軍提到的李家的小子脫不了干係,至於這李家的小子是誰,稍微一想她邊明白,鐵定說的是李向奎和他的兒子,她雖然剛剛調來重案組一個多月,但是對於市局裡邊劉李之爭的事情卻是多有耳聞的,只不過卻是沒有想到,李向奎爲了政治傾軋,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先是指使兒子利用和劉洵熟悉的關係盜搶,然後又陷害人家兒子到歹徒手裡邊險些被殺死,這哪是政治傾軋,這分明是欲除之而後快啊。
至於劉洵,他說出這番話也是有依據的,前世的他便隱隱猜到警槍丟失的事情或許和李諒那小子有關係,只不過是沒有證據罷了,劉家鉅變之後,那李諒對自己也是翻臉不認人的,至於李向奎,那更是落井下石而後快了。至於對李家的事情,劉洵卻因爲從前世的穿越而另外知道些東西,知道李家在下一屆市委書記到任的時候被查了個底朝天,牽扯進去好多事情而鋃鐺入獄。只不過這種事他自然不好表現的未卜先知而告訴劉曉軍,只能在言語裡邊暗暗提點了幾句,想必若是鐵了心查的話,定然是能夠發現一些東西的。
他自然不知曉,他老爸劉曉軍這會兒卻是鐵了心的要查一查李向奎了,他這次算是犯了劉曉軍的忌諱,平日裡工作上的矛盾也就罷了,不過這盜警槍就有些下作了,更不該的是,他不該對劉洵這個獨子下手,**上邊尚且禍不及家人,李向奎這麼做,可爲了大忌,犯了官場上邊的大忌,若是成功了也就罷了,自然是劉家一門永世不得翻身,劉曉軍和劉洵甚至可能身死,而且最後劉曉軍的老丈人發怒了也只會把帳算到劉大勇一夥人身上,卻是不會懷疑他李向奎的。
只不過這會兒既然劉洵僥倖逃過一劫,那說不得他就要動動李向奎了,就是劉洵說的那樣,既然和劉大勇這樣的人有牽扯,順藤摸瓜總能找到寫東西的,重案組的能力還是不用懷疑的。
“對了,爸,我媽還不知道這邊的事吧?”
劉曉軍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嗯,我還沒有來得及和你媽說。”
劉洵舉了舉左臂,“你看我這樣子,給我媽看見了指不定多擔心呢,而且我媽那人藏不了心事,若是讓她想到和李家有關,指不定怎麼對他們橫眉冷眼呢,要不我這幾天就先不回家樂,在外邊避避風頭,等到老爸你查清楚了事情,或是這件事風平浪靜了我再回家去,我不在家,也能暫時麻痹敵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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