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走出環江大飯店,點起一支菸,用力吸了一口後,憤憤不平的自嘲道:“我竟然變成多餘的了,這叫什麼事啊!”
與此同時,王鑫龍正巧從環江大飯店出來,與凌宇撞了個正着。
凌宇站在環江大飯店門外,看着王鑫龍一臉得色的出來,眉目不禁一挑,隱隱把握到許多東西。王鑫龍不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現在一臉得色,肯定是在某些事上得了面子。
果然,之前還被凌宇嚇得害怕的王鑫龍,現在已經變得極張狂,看向凌宇的目光都充滿着挑釁。“喲呵,這不是我們的凌大少嗎?你之前說有朋友想見我,我剛去過了,也不怎麼樣嘛!”
凌宇看出來了,感情王鑫龍是找到了撐腰的人,這才變得如此張狂。不過王鑫龍卻不知道,他叫人來撐腰,其實是正中了凌宇的下懷。
凌宇在得知王家想要插手餐業時,就知道他與王家的衝突無可避免。如果是明面上的商業競爭,凌宇倒不懼怕王家,他怕的是王家在暗地裡耍手段。
正所謂“山高皇帝遠”,環江市位於西南偏遠之地,地下勢力異常活躍,雖然他有劉武幫忙,卻也從劉武口中知道王家控制着的那股力量很強大,可惜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主事者是誰。
由此也可看出,王家在環江的實力有多深,而凌宇今天所做的就是引蛇出洞,讓那股隱藏着的力量曝光出頭來。
“是嘛,那你想怎麼樣?”凌宇揚了揚下巴道。
王鑫龍從凌宇的話語和目光中看到不屑,心裡惱火,臉上抹過獰色道:“凌宇,別以爲有了點錢就可以和我們王家叫板,你就是隻螻蟻,只要我們王家想,隨時都能揑死你!”
“嗯,我承認,要是跟你父親王龍比,我的確算是螻蟻,不過你沒資格揑死我!”
凌宇發出嘲笑,扔掉手中的煙,目光頓然變得森寒,一步踏出,嚇得王鑫龍退一步道:“凌宇,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敢亂來,我爸絕饒不了你。”
“呵呵,又是你爸,你就這點出息嗎?”凌宇失笑,目光卻是越過了王鑫龍,看到環江大飯店內又走出數人,心道:果然把你給引出來了。
這數人中有劉武、秦山、李巖、王美佳和一名近四十歲的男子。那名男子不僅身材魁梧,更剔了個光頭,臉上雖然總掛着笑容,但是跟他右臉上的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輝映時,則會給人很陰森的猙獰之感。
陰沉,猙獰,狡詐,這是凌宇對光頭男子的第一感覺。不用想,此人能讓劉武三人顧忌,肯定不是普通人物,今晚的引蛇出洞也算很成功。
王鑫龍察覺到凌宇的異樣,回頭看到光頭男子後,神色爲之自得,張狂勁頭隨之而起。“哈哈,凌宇,看到沒有,就算你能請得動劉武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你剛剛是不是想動手嗎,來啊,有種動手啊!”
這時,劉武一行人已經走到凌宇和王鑫龍身旁,都聽到了王鑫龍的叫囂,除了神色黯然的王美佳外,其他四人全都皺了皺眉。
劉武三人看向光頭男子,光頭男子回了一個苦笑後,給了王鑫龍腦門一板道:“瞎胡鬧什麼,還嫌惹的事不夠多嗎?”
轉頭,光頭男子就向凌宇賠笑道:“呵呵,這位應該就是凌少吧,我是鑫龍父親的好兄弟袁振江,也是劉武他們的好朋友,鑫龍年紀還小,不懂事,我替他給你道個歉了。”
“袁叔,他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給他道歉!”王鑫龍本以爲袁振江出現後,會替他出口氣,現在聽着話味不對,大少爺脾氣就爆發了。
“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嗎?”袁振江臉色一板,變臉的速度極,嚇得王鑫龍頓時變得極老實。
笑面虎,這是凌宇給袁振江的評價,這樣的人最可怕。
袁振江,環江五虎之一,雖跟劉武、秦山和李巖齊名,但手中有錢有人,真實實力比劉武三人強上數倍,是環江市內當之無愧的道上霸主。
“呵呵,袁老大嚴重了,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是一場小誤會罷了。”凌宇笑道。
“哈哈,好,難得凌少你大量。噢,對了,王大哥讓我替他恭賀凌少一聲,祝百惠生意興隆,事事順利。王大哥還等着鑫龍回去,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後,袁振江就帶着王鑫龍和王美佳坐進一輛“奧迪”離去。
凌宇望着“奧迪”離去,剛毅的臉龐上綻起獰色,“生意興隆,事事順利,看來以後的頭疼事會不少啊!”
一旁的劉武三人也是臉帶憤然,他們都聽出“生意興隆,事事順利”是反話,代表着王龍的意思,王家是鐵了心要跟凌宇幹上了。
“小宇,你打算怎麼辦?”劉武感覺很頭疼,王龍和袁振江的力量都太強,如果撕破臉皮的話,他們根本對付不了。他們能打也沒用,架不住袁振江的人多,更何況王龍在全市各個部門裡都有關係,就算髮生什麼事都能擺平。
劉武的顧慮也是凌宇的顧慮,要是袁振江三天兩頭的派些混混去各分店鬧事,餐店的生意也就別想做了。
想到這裡時,凌宇就想明白王龍的策略了。打蛇打七寸,他的七寸就在餐店,只要餐店出了問題,他就沒錢養人。到那時候,王龍想怎麼收拾他不行。
袁振江的一句恭賀提醒了他,更給他帶來很大的危機感,就好似一條暗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隨時都會給他致命一擊。
力量,無論是黑是白的力量,都是他所欠缺的。這些力量不是有錢就能擁有的,只能靠長期的人脈經營才能獲得。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到,爲什麼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看不起暴發戶,而他正屬於暴發戶的類型。
看了看劉武、秦山和李巖三人,凌宇能從他們的神色中看到沮喪,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這是未戰先怯的徵兆啊。
凌宇拿出煙遞給劉武、秦山和李巖,自己也點上一支道:“武哥,如果我拿錢出來成冷立保安部,你能找來多少人手?”
劉武神色一震,把握到凌宇的用意,看了看秦山和李巖,見二人都點頭後,就向凌宇道:“小宇,道上混得不如意的兄弟很多,人手並不難找,可這份開銷很大,我怕……”
怕什麼,劉武沒說,但任誰都知道,他是擔心凌宇的財力不濟,沒能力支撐。如果只找十多二十人來充場面的話,他相信凌宇能承擔得起,但在袁振江眼中就是個笑話。
凌宇明白劉武的意思,猛吸一大口煙後,笑道:“袁振江已經擺明車馬,要是我不給點回應,豈不是等於認輸了。這樣,餐店每月能有二三十萬的盈利,我就拿出二十萬給保安部,你能保障得了百惠各分店的安全嗎?”
“二十萬!”劉武、秦山和李巖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狠狠吞了吞口水。環江市的人均工資才五百左右,每月二十萬絕對是筆大錢,三人想不心動都不行了。
而且劉武三人自身實力就比袁振江強,卻一直被袁振江壓着,輸就輸在手中沒錢,帶不起人手。現在凌宇肯拿出二十萬給他們養人,也就等於給了他們出頭的機會。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劉武向秦山和李巖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就向凌宇保證道:“行,小宇,百惠的安全,包在我們身上。”
隨着劉武這句話敲定,凌宇的地下勢力雛形也隨之誕生。每月二十萬的開支,凌宇等於是在破壺沉舟,這場跟王家的爭鬥,將如何收場?
凌宇和劉武三人分別後,沒有回家,他回到公司,坐在漆黑的辦公室內,發愁的點起煙,想着往後的路該怎麼走。
他很清楚與王龍之間的差距,就算給保安部二十萬的經費也不足以應付袁振江。王龍手中有極深的人脈關係,可以給袁振江充當保護傘,而誰能成爲他的保護傘?
林磊嗎?只是一個區長,顯然是不行的……
同樣在這個夜晚,宋翔也是坐立不安,濃濃的煙霧瀰漫整個書房。
他今天找了李峰一天,可李峰的手機一直關機,這是極不好的預兆。雖然沒有實質的證據,但任誰都能想到,李峰是捲款潛逃了。
宋翔想到凌宇的那份賠償合同,不禁露出苦笑,副食品廠該不該給凌宇呢?
現在離合同所規定的交貨期限還有不少時間,只要他找其他城市的副食品廠幫忙趕貨,一樣能在限定期限內交貨給凌宇。只是……
副食品廠已經是個爛攤子,再加上李峰潛逃所造成的不良影響,市裡再這麼救下去,究竟值不值得?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是副食品廠的內部問題很嚴重,一旦易主給私人,那些一直埋在暗處的問題就會曝光,很多人都會受到牽連。
這件事就好比是把屠刀,宋翔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由他來舉起。他剛調來環江市不久,根基不穩定,要是因爲副食品廠的事情得罪太多人,他以後的工作就會很難做。不過相反的,要是能借此事揭發出某些人的惡行,那他在環江的仕途就可以無往不利。
得失之間最難抉擇,左思右想下,宋翔拿起電話,拔了一個廄的號碼,也是他的岳父丁漢民的號碼。
“爸,是我,環江這邊出了點變故,我拿不定主意,不知該不該動手。事情是這樣的……”
丁漢民聽完後,沉吟了很久才道:“這事牽涉太深,你有把握將根子拔除嗎?如果只是除掉皮毛,那就沒有太大意義,反而還會惹來無窮的麻煩。你要記住,你在環江勢單力弱,要就不動,一動就必須除根。”
宋翔本來想獲得丁漢民的支持,可聽到這話後,就知道沒什麼戲了。“好的,爸,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丁漢民聽出宋翔有些失望之意,無奈一嘆道:“哎,爸知道你心裡一直不舒服,但你是丁家的女婿,也就是自己人,該知道什麼叫以大局爲重。不管怎麼說,在這場博弈中我們丁家還是佔到了大便宜,只是委屈你在環江受幾年苦了。”
“爸,您多慮了,爲了丁家,我受幾年苦沒什麼。”
老丈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就算宋翔心裡再怎麼不舒服,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是個上門女婿,被家世顯赫的丁家當成博弈中的棄卒,他也只能認命。
只是誰會甘心當一個棄卒?既然丁家不肯支持他,那他就只能靠自己。
掛斷電話後,猛然間,宋翔把握到事態的關鍵,那就是李峰。只要能找到李峰,他就有把握將根子拔除。
可是李峰已經潛逃,誰會知道他藏在哪裡?
想到這裡時,宋翔猛然站起,將所有事都仔細的回想一遍,腦海中不禁蹦出一個名字,凌宇。對,凌宇爲什麼對副食品廠那麼有把握,顯然就是知道李峰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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