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蘇振按照柳詩畫所說的地址找到了這家豪客來牛排館。
豪客來是國內較早出現的一批國人自主品牌的牛排館,成立於1993年的廈門,得益於本土優勢,很快成爲了國內西餐連鎖行業的一線品牌。
但是在蘇振看來,豪客來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西餐廳,只能算是西式快餐的一種,蘇振前世雖然因爲自身條件沒有吃過真正的西餐,但是因爲寫作的需要而去深入得了解了一番。
真正的西餐廳,不論其大小,都應該有其自身的特點,或許是一道菜,或許是因爲某一個名人等等,都會有其獨特的地方,即使開分店,分店也會因爲大廚的不同,而會有自身的特色,所以才西方,很少會有西餐廳的店名會相同,即使是同一個老闆,旗下的各個餐廳也會有各自的名字,而這些餐廳則會把餐廳的名字放倒菜單中,冠到這家餐廳的特色菜上也就是這家餐廳的招牌菜,而招牌菜則是根據主廚最拿手的菜餚而設立的,一般有名氣的西餐廳的大廚都會獲得餐廳的一定乾股,以避免主廚的離開,所以一個西餐主廚在一家餐廳幹上幾十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旦換了主廚,那麼菜單一般也是會跟着換的,以免出現因爲招牌菜做得不好,砸自己招牌的事情。
而類似於豪客來這樣,所有的材料全部事先統一配好料,送到門店之後只需要略微加工就可以上桌的方式,則已經完全走入了類似於快餐業的模式,但是其相對實惠的價格卻是比較符合中國國情,這也是其能夠在國內大行其道的原因之一。
走進餐廳,餐廳裡的客人寥寥無幾,這年頭花幾十塊錢去吃西餐,對大部分人來說是見很奢侈的事情,客人自然不會多,所以蘇振一眼就看到了柳詩畫和王賁,招呼了一身,坐到柳詩畫的身邊。
“這位小帥哥就是柳詩畫你的弟弟吧”蘇振聽到眼前的男子如此俗套的討好不禁翻了翻白眼。柳詩畫給他打電話他就基本上知道怎麼回事了,他可不許自己未來的重要助手被這種紈絝子弟給騙走了,當然柳詩畫經過自己的調教,自然不可能被王賁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紈絝子弟給騙走,但是既然美女姐姐求助了,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臨時噹噹擋箭牌還行,但是怎麼把這條癩皮狗給弄走這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畢竟前世他可沒有處理這方面的經驗,至於用小說中的套路?蘇振只能說那是小說看多了才能乾的出來的傻事。
蘇振在王賁訝異的吃完了一份通心粉,一份牛排套餐之後又吃了一份套餐。柳詩畫則對蘇振的食量早已習慣,雖然蘇振平時並不怎麼鍛鍊,只是每天堅持早晚兩套康體拳,但是長期的練習康體拳使得自身飯量劇增,但是相比於個子明顯的長高和力量的增加所帶來的欣喜,蘇振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件事。
有了蘇振這麼個大燈泡在一邊插諢打科,王賁對柳詩畫獻殷勤的計劃自然是大打折扣,雖然心中不滿,但也無話可說,傻子都看得出來柳詩畫對於這個弟弟的喜愛,只能抱怨自己時運不濟。
回到學校,此時的蘇振已經是六年級的學生了,這三年之中蘇振又跳了一次級。
最近蘇振發現老師們看他的眼神十分怪異,蘇振雖然滿頭霧水,但是也沒多想,近三年以來他已經被各種目光注視得有些麻木了,估計又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打擊到這些園丁了吧。
週末,蘇振難得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進門,就感受到了不妥,客廳當中狼藉一片,蘇玉成坐在客廳當中漠然的抽着煙,房間裡傳來柳茹的啜泣聲,整個家中瀰漫着令人不安的氣息。
蘇玉成見到蘇振回來已然面無表情,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蘇玉成敗下陣來,丟下一句“好好陪陪你母親”便起身離開了家。
最終在母親的啜泣聲中蘇振得知了真相,由於家中不像前世一般欠了大筆的債務,家中的條件好了很多,在舅舅柳軍的關係影響和蘇玉成自身的活動之下,不到兩年就坐上了教導主任的位置。
本來這是好事,但是在意得志滿之下,蘇玉成本身又比較有才情,很快和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搭上,終於在前幾天那個女老師發現自己懷孕了,要求蘇玉成和柳茹離婚,結果鬧得整個學校滿城風雨,唯有蘇振這個什麼事情都滿不在意的被矇在鼓裡。
當柳茹知道真相後真的是感到絕望之極,她怎麼也沒像到自己爲了這個男人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對蘇振來說不亞於一陣驚雷,他終於知道爲什麼那些老師那麼看他的原因了。看到傷心欲絕的母親,蘇振心中暴怒,但是又感到一絲無力。這是前世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看來自己的重生已經讓歷史產生了偏移,而且憤怒又如何,自己又能對他怎樣,即使再憤怒,也改變不了對方是他的父親這個事實。
勸慰着母親,蘇振心中思緒萬千,這一世可以說已經完全脫離了蘇振的掌控,蘇振不得不開始重新思考自己以後的道路。
整個週末,蘇振都在家中陪伴安慰着柳茹,這個時候也只有自己這個兒子,才能讓母親找得到一絲慰藉吧,蘇玉成一直都沒有回家,蘇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個女人的家中,但是很明顯他的表現已經明確表示了放棄這個家庭的想法。
消息傳播的很快,柳家的人都得知了這個消息,都來看望了柳茹,在勸慰柳茹的同時痛罵着蘇玉成。蘇振默默得看着這一切,無言。
柳詩畫也來了,站在蘇振身邊嗎,默默地注視着自己的弟弟,她知道現在的蘇振需要的不是勸慰,而是發泄,但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允許蘇振發泄。
最終蘇振在心中悄然下了一個決定,強笑着問柳詩畫“你有想過留學嗎?”此時的柳詩畫已經上了高三,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
柳詩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也猜不透蘇振的用意。
“爲了我”蘇振補充一句。當看到柳詩畫認真的點頭之後,蘇振笑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97年,1997年7月1日,是香港迴歸的日子,是個全國歡慶的日子,但對蘇振一家來說確是一個灰暗的日子。最終這個家庭沒能保住,蘇玉成鐵了心要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在簽署了離婚協議之後,蘇玉成辭職帶着那個女人離開了這座城市,淨身出戶什麼也沒帶走。或許,從此再也不見了吧。
柳茹則在傷心過後,重新振作了起來,雖然蘇振知道,柳茹只不過是爲了他而強裝出的振作,因爲蘇振經常看到母親一個人躲在角落中默默的哭泣。
8月的一天,蘇振站在母親面前微笑着說“媽,我們移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