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後來我跟着警車到了醫院,已經接觸過了方大哥和焦莉莉的主治醫生,他說傷口和證據都顯示,這是一起很典型的強姦案.”李穆說,“強姦過程中,方大哥哮喘病發作,又沒有及時用藥。幸好這一次他強姦的是焦莉莉,她是一個快要畢業的醫學院學生,掙脫繩子以後給他搶救了,要不然方大哥就死定了。”
“幸好?幸好個鬼!”王市長苦笑着說。
“我已經接觸過那個焦莉莉和方大哥的主治醫生了。”李穆說,“焦莉莉那邊,我先是拿了幾萬塊錢現金,然後又開了400萬,她還是不肯答應。主治醫生那邊,說焦莉莉也是醫生,什麼數據都看得懂,醫療術語醫療方案也瞞不了她。要是他改了數據什麼的,肯定會被發現的,我還在想法子勸焦莉莉。”
真的要勸,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讓焦莉莉的父母來勸,再不行把焦莉莉的父母弟弟手腳砍下來幾個,往焦莉莉面前一擺,不怕她不改口。所以李穆怎麼會留下這麼大個破綻呢?早就叫王平找人把焦莉莉的父母接到了平原省,現在正在平原省人最多的賓館裡面住着,接受記者的採訪——那些記者當然也是李穆找人叫的。
“你是怎麼勸的?”羅大秘問。
“我就讓她說,其實她和方大哥是情侶,經常一起玩捆綁虐待什麼的,沒想到這一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受驚之下,生怕承擔責任,於是就說方大哥把她強姦了。”李穆說。
“這個故事好!”羅大秘說。
“可是那個焦莉莉不同意啊。”李穆說,“我估計是刺激太大了,她一時還轉不過彎來,我慢慢勸,反正方大哥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法子上法庭的。等過幾個月事情淡下去了,焦莉莉多半也就肯了。”那時候李穆多半已經處理好沈市長的事情了,王市長也折騰累了,焦莉莉再鬆一鬆口,以後要賺學費找工作什麼的,就是王市長包了。
“幾個月?別說幾個月,就是幾個星期,我也等不了啊!”王市長說,“我堂堂一個常務副市長,在網上會被傳成什麼樣子?”其實王市長已經聯絡過網監部門了,可是在省城王市長威風八面,在山南省省內也能說的上話,在全國卻是什麼都算不上。在李穆的大筆銀子之下,這個新聞已經傳得滿世界都是,連國外都有了,光是在省城刪帖有什麼用。
“那現在只能慢慢勸那個焦莉莉了。”羅大秘說,“小穆啊,錢不行的話,能不能用其他東西?比如說工作什麼的,你就承諾她,要是她肯這麼說,我們保證讓她畢業就進省城第一人民醫院,一進去就是主任醫師的待遇,三年之內扶正,她想去什麼科就去什麼科。要是她怕丟臉,我們也可以送她出國留學,保證去歐美一流的醫科大學,學費生活費我們全包,在國外做醫生比國內還爽的呢。”
“好吧,我去試一試。”
李穆就去了焦莉莉的病房。
“我和別人說了,除了方一鳴之外,他還有兩個手下一起綁着你平原市的。”李穆先把最重要的情況通報給焦莉莉,“你就說方一鳴的確有兩個手下一起來,不過你沒看清楚他們的樣子,因爲被綁着,也不清楚他們什麼時候走了。”
“好的,我就說我太害怕了,路上什麼都記不清。”焦莉莉說,“剛纔我媽給我打電話來了,一邊打一邊哭,哎……真是對不起她啊。”說着看了李穆一眼,“有人偷偷和我媽說了,叫我改口說不是強姦,而是賣淫,說我平時就下賤,爲了幾百塊錢就能脫褲子,這一次是我主動勾引了方一鳴,還鬧得他哮喘病發,又把方一鳴的哮喘噴霧弄丟了,才害得他病發。要是我肯這麼說,就給我媽5萬塊錢,要是不肯,他們就要把我打死,然後把我爸媽弟弟也打死。”
聽到這個消息,李穆臉上一紅,這人其實是李穆叫去的,目的一個是讓焦莉莉的父母兄弟注意安全,另一個就是史書上的故智——明朝時候太監經常用皇帝的名義抓大臣進東廠西廠錦衣衛,那些大臣就整天等着皇帝的使者到來以申明自己的冤屈。太監們就派人假扮欽差大臣,等大臣們爲自己申辯之後,就狠狠地打大臣一頓。這麼幾次以後,皇帝真的派了欽差大臣過去,大臣們也不敢申冤了。
“這個呢……你叫你父母不要怕,這裡是平原市,又不是省城。”李穆說。
“他們當然不怕,爲了我,他們可以把命豁出去的。”焦莉莉說,“我媽把那人罵了一頓,趕走了他。我弟弟知道了以後埋怨我媽說不應該這麼做……他說應該先假意答應,然後用錄音筆把那人說的話錄下來,然後收了錢,再把錄音公開,讓那些人狠狠的丟一次臉,這五萬塊錢剛好用來打官司。”
“嗯……這個……”李穆心想你弟弟倒是好算計。
“我還和我弟弟說,強姦案是公訴案件,我們自己不用出律師費的。”焦莉莉說,“我弟弟就說那更加好了,可以省下錢來給我……給我養傷。”
“其實除了刑事之外,你還可以要求民事補償的,這裡就要請律師了。”李穆說,“不過現在方一鳴在昏迷,法院接受不接受還很難說。”
“後來又有人去找我媽了,這一次提的是50萬。我弟弟就讓他先給錢,他又給不出來。”焦莉莉說,“說一定要我先承認了勾引方一鳴,才肯給錢。我弟弟就把這段路錄了下來,交給了記者。那人知道了,就發狠說要把我弟弟弄死。當時很多記者都在隔壁房偷聽,一聽這人這麼無禮,就一起衝過去把那人打了一頓。”
第二個人自然也是李穆安排的,打人的記者也是李穆找來的,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衝動的記者呢?那些記者見過的人間醜惡多着呢,賣兒賣女的,趕父母出門的,連環殺人的,仗着自己沒滿14歲強姦婦女還殺
人滅跡的,所以記者裡面反社會的人特別多。見慣大風大浪的,有怎麼會看見一個說話難聽點的人就忍不住上前打架呢?
其實李穆還安排了第三波,算算時間現在也應該到了,這一次去的人會帶着作爲誠意金的5萬塊錢……假鈔,這是養豬場這幾個月收到的豬款。生豬這門生意,還處於很低級的階段,許多時候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頭豬幾千塊,一車豬就是十幾萬,雖然有驗鈔機,可是收到假錢是難免的。
養豬場每個月都賣價值幾千萬的豬,收到這麼些假鈔,也不敢偷偷的花出去,只能收集起來交給銀行統一銷燬。這次李穆靈機一動,就讓一個手下偷偷地把這些假鈔拿過來了。這一批假鈔的質量參差不齊,好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差的連水印都沒有,很容易發現。不過要是一不小心焦莉莉的家人們沒發現的話,李穆事先安排的記者會給他們指出這一點。
“對了,”李穆想起來那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問過那個謝醫生,他說根據腦電圖看來,方一鳴已經昏迷超過4個小時了。另外從胃部消化情況和血糖指標看,方一鳴也超過4個小時沒有進食了。還有脫水,從脫水的情況看,方一鳴超過4個小時沒喝水。這要怎麼辦啊?”萬一要是謝醫生沒有守住秘密的話,一定要先想好搪塞的辦法。
“這個不要緊,方一鳴是個很嚴重的哮喘病患者,他的腦電波是不能作數的。至於消化情況,就說我給他急救的時候,讓他把肚子裡胃消化的食物吐了出來。水分什麼的就更加不用擔心了,哮喘病病發的時候很激烈的,出了那麼多汗水,脫水有什麼好奇怪的。”焦莉莉非常鎮定的顛倒黑白,“對了,你有沒有弄到腦電圖和其他檢查的報告?我先看一看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沒弄到。”李穆吱吱唔唔的說,都已經燒掉了,怎麼給你看啊。
“那就沒有法子了,我先想好應該怎麼說吧。”焦莉莉說。
怪不得現在出了醫療事故,都沒幾個醫生要負責任的呢。人家都是官字兩個口,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現在看來,醫生雖然只有四分之三口,可是胡說八道的本事也不差,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而且在醫術上面都能說得通。“總之現在就是多說多錯,少說少錯,別人來和你說什麼,你就哭着好了。”李穆說。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焦莉莉說,“醫學上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佈置好了的。絕對不會有什麼破綻的。但是我的父母和弟弟,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他們……對了,爲什麼現在不能讓我的父母來看我啊?”
“現在還在治療調查期間呢,等醫生說沒問題了,就可以讓你的父母來見你。”李穆說,“大概明天就行,你弟弟不算直系親屬,要等警方批准以後才能見。”只有丈夫子女父母纔算是直系親屬,兄弟姐妹和祖父母一樣算是旁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