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唐?”李穆和盧思雅同時說。不過李穆是疑問,而盧思雅是驚叫。
“呼延唐是我們山南省的雕刻大師,玉石來說,我們山南省沒有什麼傳統,不過呼延唐是一個異數。他是我們山南省的人,從小就在廣東學藝,長大了以後又到了京城,融合兩個地方的玉石雕刻技法,最終自成一派,成爲一代大師。後來年紀大了,葉落歸根,回到我們山南省來,當了美工藝術品的高級技師,一直廣受尊敬,現在我們山南省和附近幾個省份,玉石雕刻出名的,基本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他雕刻的玉佛,價值那是大大的有。”汪雨史說,“這個玉佛只有一部分是他雕刻的,其他部分都很醜。不過沒關係,我們只要隨便找個雕刻師,把那些不是他雕刻的部分重新雕一遍,然後就號稱整個都是他做的。再上拍賣會,起碼能拍這個數!”他又豎起兩根手指頭,“這一次李老闆起碼賺了這個數!”他伸出五根手指說。
可是李穆哪裡有這麼美國時間重新找人雕刻,他現在就要立即把這個東西送過去京城給馬千竹了。玉石雕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特別是這個東西這麼大一塊,又要磨又要雕又要刻,既然是要冒充大師的手筆,那肯定不能請太差的師傅,就算加錢塞隊,人家也要慢工出細活,搞上幾個月也不奇怪。
“恭喜李老闆又發財了啊!”盧思雅接着說,“下次一定要跟着李老闆學習投資。”
學習投資?這一次真正的投資可不是什麼翡翠,而是董少爺這個人,只要通過董少爺和老董捐過腎那個副國級拉上關係,別說1200萬,就是一億二都值得!那可是副國級啊,就算是上輩子李富貴最風光的時候,也沒能和副國級搭上關係。何況給副國級捐腎這麼大的恩情,可不是普普通通幾千萬就能比得上的。只要藏好了這一張王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夠起作用。
“我也要跟着李老闆學投資!”汪雨史也說,“可惜就是本錢太少,忙活了一輩子,連房子帶工資就只有那麼幾百萬,還有些罈罈罐罐什麼的,都不怎麼值錢。”
擺脫,你一個文物專家,就是那些罈罈罐罐才值錢好吧,李穆那個鬼谷子下山,要是真的話,價值好幾億呢。“好了好了,你們每人20萬的佣金,我會盡快打到你賬戶上的。”李穆才醒悟過來他們恭喜來恭喜去的是要做什麼,“這一次的投資,大家都辛苦了。不過現在我要立即把這個送到京城去,只好過幾天再請二位吃飯,真是不好意思。”
“吃飯什麼的也就算了,”盧思雅吃了一驚,“這個東西不重新雕刻過,怎麼送的出手?”
“是啊是啊,這個玉佛是雕刻的很好,可是旁邊的東西太醜了啊,尤其是這條蛇,你說無端端的在這裡雕刻一條蛇,究竟
是什麼意思啊!”汪雨史也勸李穆說,“要是自己玩一玩也就算了,可是要送給領導,不重新雕刻一下,真的沒法子出手。你看看這條蛇,真是比小孩子畫的都不如,送給領導,領導會怎麼想啊。”
被他們這麼一說,李穆又有些猶豫起來,可是現在趕時間啊!重新雕刻一遍,那得要多少天啊?等一等,李穆看着這個玉佛,忽然間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重新雕刻一邊是沒有必要了,時間需要太久。”
“不用很久的,我認識幾個很好的雕刻師傅,我和他們說一下,要他們加班加點的幹,大約只要兩三個星期就能做好!做好以後,這個雕刻起碼能升值這個數!”他張開八根手指說,“拿去送人,別提多有面子了。”
“沒有必要。”李穆說,“既然你認識人的話,那就麻煩汪大師了,幫我聯繫一下,錢的事情好說,就是一定要快。不是要重新雕刻,而是把彌勒佛從背景上面鑿下來,然後做成一個吊墜,再配一根鏈子。”
“鑿下來?”盧思雅連連搖頭,“這個太可惜了吧?好不容易纔有這麼大一塊翡翠,鑿開來不是太可惜了嗎?做翡翠經常有破開做手鐲或者戒面的,可是這個都已經做成擺件了,切開做吊墜,太可惜了吧?”
但是汪雨史卻是越看越覺得李穆的決定很有道理,“你還真別說,要是鑿開做吊墜,也許比重新雕刻更好!這個玉佛的本體,完完全全是呼延唐大師做的,而且是冰種,湖綠,整體非常協調,去掉那些雜色豆種,更加顯得高檔。就這麼一塊吊墜,價值起碼在1800萬之上,還白剩下這麼大一塊的翡翠,加工加工又能賣個幾百萬的!果然是好棋!好棋啊!李老闆,那我這就找人去?”
“麻煩汪大師了。”李穆點點頭,“一定要快,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做好,今天不行最遲明天,我要立即到京城去呢。”
“好的,沒問題!”汪雨史興沖沖的就開始打電話了,“喂?老金啊?是我啊,老汪啊,我這兒有個大老闆,買到了一件你師父的作品,想要再加工一下,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行了,你把其他活都給我推了,全力做好這一單再說,我這邊可是一個大老闆,錢的事情好說……當然你也不能獅子大開口啊!”
說完以後他轉身對着李穆說:“已經約好了,是呼延唐的關門弟子,在我們山南省算是首屈一指的雕刻大師。收費也算是合情合理,這麼良心的人不多了。上次我有一塊水瑪瑙要磨一磨,愣是收了我好幾千塊……先不說這個,現在就過去嗎?”
當然是現在就過去,盧思雅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跟着去(也許是去和董少爺分錢?),李穆和汪雨史還有一大幫子保安浩浩蕩蕩來到郊外一個小工廠裡面。這個小工廠貌不驚人,只有兩排平房,門
口連個保安都沒有。可是進去一看,裡面珠光寶氣的,各種金銀首飾晃花了眼。李穆覺得很是奇怪,一般來說這種首飾工廠不是應該戒備森嚴滿地保安攝像頭纔對嗎?李穆參觀過一個很大的金飾品廠子,工人上下班都要搜身,連直腸(也就是菊花裡面)都要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就是怕工人夾帶了什麼出去。
面對李穆的疑問,汪雨史臉上一紅,“這個工廠現在……恩……主要做仿真珠寶首飾。”所謂的仿真珠寶首飾,意思就是假珠寶首飾,怪不得防衛這麼鬆懈呢。李穆頓時覺得這個關門弟子很不靠譜,居然是做假珠寶的。如果盧思雅來了,肯定會大起知己之感吧,她也是做假古董的。
“現在珠寶首飾這一行太難混啊,特別是做加工的,大家都喜歡廣工蘇工什麼的,對我們本地的師傅信心不足,沒什麼人肯把珠寶首飾拿到本地的廠子加工,就算拿了來,價格也算得很低,根本沒法子養家餬口。很多本地的師傅,都到沿海打工去了,剩下的子只能勉強維持,老金就開了這麼一家廠子,幫補幫補。”
說話間已經到了廠長辦公室,那個老金已經在等着了,他雖然是關門弟子,不過也已經5、60歲了,很瘦,戴着一副巨大的老花眼鏡,看人的時候,眼神十分凌厲。“老汪,你可不要騙我啊,我師父的作品,我都知道的八九不離十,你可別給我打馬虎眼……這位就是李老闆是吧?李老闆,我和你說,老汪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忽悠。我師父回到山南省的時候,精力眼神都很不好,留下來的作品不是很多……”話還沒說完,汪雨史已經把那個翡翠玉佛給掏了出來,老金大吃一驚,“操,原來是這個東西啊!”
“是你師父做的沒錯吧?”汪雨史大大的嘲笑了他一番。
“只能算是半個吧。”老金拿着這個翡翠看來看去,“玉佛是我師父雕得,底座不是。底座是我大師兄雕得,他當時技藝很不熟練,又沒花心思,所以雕得……不是很好。這個玩意兒我見過幾次,不過從來都沒看仔細過。你們是從哪裡弄到的啊?”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李老闆已經把它給買下來了,現在要拿去送人,可是玉佛還好,旁的實在是沒法子見人,你看要重新雕一遍的話,得多少時間?”汪雨史問。
“重新雕一遍啊?”老金拿着尺子量了一下,然後又稱了稱重量,在電腦上面畫了一張圖,然後捉摸了好一會兒,“我估計得一個月吧,先用三天出圖紙,李老闆同意了以後,我就開始幹活,一個星期雕出樣子,再磨兩個星期做細節,再用幾天拋光出效果。我估計要50萬,具體多少還要看工。如果李老闆急的話,我們可以加班加點的幹,那麼可以節約下來一半的時間,價錢自然也要貴一點,應該在80萬上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