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人吃了一驚,臉上尷尬的神色更加濃了,扭扭捏捏的走了上來。李穆心裡尋思,怪不得和向奶奶有些像呢,原來是她弟弟。這個向老頭看了看玉佛,又看了看菸灰缸……恩,底座,“這個嘛,玉佛的質地是很好的,冰種帝皇綠,背後還用了巧雕,做了一個黃色的布袋。至於這個底座的玉質就差了很多,種水參吃不齊,還有這個顏色也是。”說了半天,他就是不說雕工究竟怎麼樣。
但這已經足夠了,向奶奶開了口,賓客們紛紛稱讚這個菸灰缸雕刻得巧奪天工,乃是大大的貴重物品。至於大卞和馬千竹,自然就是有眼不識泰山的傻瓜了,被十幾個人打趣,還不得不張開笑臉應付,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幸好不是自己,李穆一邊慶幸一邊看着大卞的笑話,只覺得這一頓幾十個菜的飯局太短。
吃完了以後其他人都告辭了,李穆和王顯兒卻被留了下來,這可是頂級的禮遇,大卞的臉色又是難看了一分,馬千竹不想李穆和他的關係弄得太僵,於是也開口把大卞挽留了下來,“你急什麼啊,打賭的事情還沒完呢,這麼着急走幹什麼。”馬千竹對大卞說,他存心讓大卞在這裡挽回一些臉面。“小穆你的酒還沒有弄到手是吧?這都是怪我提前舉行了今天的飯局。不過輸了就是輸了,那個戲臺子……”
“馬老師!”外面有一個武警跑了進來,“有個貨車開過來了,說是第三監獄王總工的車,要送到酒到您家裡來。我剛纔按了幾次通話鍵,您這邊都沒有接,我怕有什麼事情,趕緊跑進來了。”
他沒有接是因爲這邊事情太多,忙着迎來送往,沒工夫去接,乾脆按了靜音模式。但是這個酒,馬千竹皺了皺眉頭,這也太巧了吧!他看了看李穆和王顯兒,豬肉包子是李穆帶來的,這個酒就是王顯兒弄到手的吧?沒想到去了第三監獄這麼短短几天,還沒正式上任,就已經能調出酒來了。這些富二代官二代,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可是他們怎麼不把精力放到更加有用的地方去呢?兩邊都是馬千竹交好的對象,大家一起吃飯喝酒不好嗎?爲什麼要內鬥呢?傷了和氣多不好啊。“王丫頭,那個酒沒什麼問題吧?”馬千竹問王顯兒。這個酒萬一要是贏了,那麼大卞丟臉就丟得太大了。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馬千竹還是多口問了一句。李穆和王顯兒兩個人,今天給他的驚喜已經太多了。
“沒什麼問題啊,”王顯兒沒有聽出馬千竹的弦外之音,她很是高興,酒終於及時送到了,“也就是我們監獄自己那個小酒廠釀出來的土炮而已。”
倒是李穆聽懂了,生怕事情有什麼意外,連忙解釋說:“也就是和茅臺差不多,是一個在第三監獄服刑的茅臺酒廠釀酒師的作品。”聽到這話,王顯兒又掐了李穆一下,還拉長了臉,這麼快就把底牌掀出
來了,還玩什麼啊。她想着要把馬千竹還有大卞都嚇一跳呢。
“你們說的這麼高興,可我這個老婆子可是一頭霧水啊。”向奶奶插嘴說。
“是這樣的,昨天我去大卞那兒喝酒……”馬千竹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是輕描淡寫版本,“誰知道我今天晚上有事情,只好把飯局提早了,還得李穆差點沒趕上。對了,李穆啊,既然你這個酒和茅臺差不多,那就算是你輸了啊。大卞那兒可是一大堆的正宗茅臺呢。你這個山寨茅臺怎麼比得上,戲臺子就交給你了。”他又悄悄的替換了打賭的條件。
李穆正想答應下來,向奶奶就插嘴了:“我說馬仔啊,你這人拉偏架也拉的太明顯了,酒都沒喝呢,就判斷小穆輸掉了?趕緊的,把那些酒拿進來,我來嘗一嘗。”說着還舔了舔嘴脣,充分表明了她的態度——小輩之間的打賭誰輸誰贏她完全不關心,只要有酒喝有肉吃就好。
“媽,你的三高……”馬千竹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向奶奶兇狠的目光打斷了,沒有法子,只好讓第三監獄的人把那些酒擡了進來,監獄的人說擡進來不太方便,於是李穆和王顯兒還有其他人就只好出去看,外面果然有九個箱子,那是集裝箱。雖然不是最大型的四十尺集裝箱,只是二十尺集裝箱,但是九個集裝箱,連同拉着它們的車在一起,還是非常的引人注目。
“這是怎麼回事啊?”馬千竹問,“難道這九個集裝箱,全部都是?”
“應該是吧。”李穆苦笑起來,九箱天下第三啊,他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子的九箱。難怪說走正常程序最快也要好幾天才能調出來呢。這麼九大集裝箱的酒,能夠幾天之內辦妥手續,這個第三監獄可真是效率高。
“這麼多啊!”王顯兒看着這九大車呆住了,“那的要多少錢啊!”就算一瓶是38塊,一車子起碼兩三萬瓶的酒,那就是好幾十萬,九車的話那就是好幾百萬,撒嬌說,“我不管啊,李穆,這錢你來出。”
“我來出就我來出。”李穆上了車,搬了一個大酒桶下來——想來也是,裝進瓶子裡面還得消耗瓶子呢,各種損耗會很大,比如老鼠啊蟑螂啊倉庫保管員啊倉庫保管員啊倉庫保管員啊什麼的。不如直接放木桶裡面,等要賣出去的時候再裝瓶。倉庫保管員要偷走這麼一大個酒桶很困難,就算要鑽通酒桶偷酒喝,也不太現實。
拔出來酒桶的木塞,李穆舀了一勺子天下第三齣來,向奶奶就一把搶了過去,喝了一口,“好喝!不錯!真的和茅臺一樣,不,比茅臺更好喝!”要說這個比茅臺更好喝,其實也有一點言過其實了。不過吃下肚子去的東西,總是多的比少的好,大鍋的紅燒肉就把小鍋的香,大瓶的可樂也比小包裝的好喝。酒自然也是一樣,大桶的比小瓶的更加醇香。
“媽!”
馬千竹又在勸她了,“這可是50幾度的高度白酒啊!你怎麼能夠這麼喝呢?人家大口大口喝的那是低度的米酒,這可是高度酒啊,和茅臺一樣的。”
“你也給我喝!”一口下去,向奶奶就有些醉了,抓住馬千竹就開始灌酒,“你趕緊給我喝!這酒還真不錯,我覺得比茅臺還好。要不我們把這九車東西全買下來,然後逢年過節就用來送親戚好了。這裡這麼多,在我死之前應該用不完吧?”
那邊大卞搜的一下就竄上了車,拿出一把瑞士軍刀來,開了一個酒桶,然後喝了一口,搖搖頭,他下了車,走到另一輛車上面,又開了一個酒桶,喝了一口。就這樣他重複了五次,搖搖晃晃的走到李穆面前:“我已經喝不下了,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這裡九車的酒,都是同樣的品質?”
“應該是差不多。”李穆回答說,“年份有些不同,質量也不一樣。”白酒來說,沒有葡萄酒那麼受原材料的影響,基本上來說,如果保存沒問題的話,年份越久,酒就越好,當然稻米的質量有些區別——茅臺酒儘可以在全國範圍內挑選合用的稻米,第三監獄只能用自己農場產的稻米,好的時候很好,差的時候也很差。
“那好吧,算是我輸了,這裡的酒,我全部按照茅臺的價錢買下來!”大卞倒也很是光棍,“再加上我那個酒窖,也輸給李老闆了。李老闆是想要股份呢?還是想要現金呢?”
“這個當然算是我輸了啊。”李穆連忙推辭,“當時我們說好的,比那個82年的拉菲好,就算我贏。這酒雖然不錯,但是還比不上82年的拉菲呢。82年的拉菲多少錢啊,這個天下第三,一瓶只要98塊呢。那個戲臺子需要多少錢?我立即就給你撥過去。”他這麼說,自然是不想要佔大卞的便宜,免得真的把關係給弄僵了。王顯兒對此相當不滿,又掐了李穆的腰幾下。
“李老闆夠義氣,不過輸就是輸,贏就是贏,我大卞光明磊落,不會賴賬的。”大卞拍了拍胸膛說,“再說了,李老闆這麼能幹,又有雪花豬肉,又有天下第三,還一年能賺十幾億。要是能夠和你合夥做生意的話,一定能夠大賺特賺的!我在京城有很多的資源,可是做小生意還要,一做大了,什麼生意都失敗。我早就盼望着和李老闆這樣的高人合作了!”
於是李穆和大卞在集裝箱裡面談了半個小時,談定了一個大計劃,他們要在京城這兒開一個大酒店,名字就用紫竹林——和這個名字暗示的一樣,馬千竹會在裡面分20%的股份,然後剩下兩人每人40%,由大卞負責提供場地,李穆負責提供人員和流動資金,還要負責運營,賺了的錢按照股份分紅。然後每隔兩年股份重新估價一次,總價爲這兩年酒店賺的錢乘以十,然後大卞有權利按照這個價格從李穆手中購買10%的股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