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啊,李穆巴不得發生這種事情呢,要是能夠把曹國華一鍋端了那就更加完美了。“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會和他們說清楚的。”李穆大包大攬地說,“我絕對不會讓你因爲這事情被怪罪。”不過會因爲非法竊聽被怪罪,然後因爲這一個非法拘留預備役軍官(到時候也許是現役了)的藉口,被人收拾掉。
“這個這個……還是不太好吧。”曹磊吞吞吐吐地說,“您要和何書記談一談,這是好事,我立即就通知我父親去見何書記,最多一兩天的也就有眉目了,用不着這麼麻煩。其實何書記現在病的很是厲害,聽說昨天差點就要進去ICU了,就算你被抓了起來,他可能也沒心思管,還是慢慢來的好。”
你就不覺得自己說話自相矛盾嗎?李穆心想,一邊說最多一兩天就能見,另一邊說要進ICU被關起來了人家也沒功夫管你。“我可沒有那麼過時間耗着,必須要儘快解決才行。現在主動被抓,情勢還能控制,到時候何書記真的發起飆來,也不知道會造成怎麼樣的危害。到時候有些資料外泄,可就不能怪我了。”
所謂的資料外泄,自然是指他們父子的視頻資料。自從李穆拿到那幾個視頻以後,一直秘密收藏在加拿大的服務器上面,從來都沒用過,連提都不提,怕惹得曹磊曹國華暴走,鋌而走險魚死網破什麼的。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既然曹磊可以監聽他的電話,他當然也可以把視頻拿出來說事,反正是撕破臉了嘛。
“那好吧。”聽到這話,曹磊的臉色變了幾變,可是有沒有什麼辦法,只好答應了,“要不我先陪你去和軍區的領導商量商量吧?至少要讓他們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這麼做的。”雖然說官場上承諾如放屁,沒看見紅頭文件,什麼承諾都不可靠。有時候就算是有紅頭文件,人家還可以不認賬呢。可是有承諾總比沒承諾的好,再說曹磊需要時間和自己父親溝通。
“也可以。”李穆想了想,覺得也是要和那邊溝通一下才行。
於是就打電話約路司令和田處長吃飯,這兩人倒是一叫就出來了,十分熱心,連中午飯都不等,早上十點鐘就拉着李穆去了粵式茶樓喝早茶。幾天沒見,田處長一點多沒變,路司令看起來就老了很多,當然這話是不能直說的,完全不說也不行,李穆只好感嘆:“路司令看起來真是……成熟了很多啊。”
“成熟什麼啊,你想說我老了很多是吧?”路司令說,“我不就是沒染頭髮嗎。以前染頭髮,那是裝年輕求上進。現在嘛,不指望這個了,還染頭髮幹什麼啊,每次都要弄個一兩個小時,弄完了身上還一股味道。然後過兩天白頭髮長出來了,還得再染一遍。不然的話就是半截黑半截白的,更加難看。”
“路司令,這個升職的事情還沒定下來嘛,怎麼這麼早就
灰心了呢。”田處長勸他說。
“不灰心不行啊,人家背景太強了,領導也看好那邊。”路司令唉聲嘆氣地說,“小穆啊,我可就指望着你那幾棟樓了,天天都去虹井路看,似乎快要建好了是吧?你不知道啊,我們這些軍隊裡面的,在位置的時候還有人給幾分薄面,一旦退役了,那是狗都不如啊。這一點和地方上那是差遠了。”
“那邊還得兩三個月呢。”李穆順口說,“到時候開盤了,一定請路司令來剪綵。”虹口路那個樓盤建了這麼些日子,在李穆充足的資金支持下,已經完成了一大部分。這可是李穆頭一個住宅樓盤,要對外發售的,雖然理論上來說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實際上李穆心裡也沒什麼底氣,上輩子同個地方的樓盤買的不錯,但和李穆修建的樓盤完全不一樣啊。
“那好啊!”路司令興致高漲,“我還沒剪過彩呢,還是這麼大的樓盤。就是以前我們軍區的養豬場弄過一個奠基儀式,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說養豬場奠什麼基嘛真是。對了,李穆啊,最近你消息可不少,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先是聽說你得罪了石黨生,後來又聽說你去了京城,還帶了好多錢過去,現在還聽說上頭要把你從預備役轉成現役。這玩的是哪一齣啊?”
怎麼誰都知道自己帶了一大筆錢進京啊?李穆開始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又不奇怪了。這錢是從省城工商銀行調出去的,工商銀行上上下下當然知道,他們知道了,整個金融系統也就知道了,金融系統知道了,當然大家都知道了。說不定銀行的還會和客戶感嘆幾句李穆那小子一下子就拿走了十億,我們銀行實在是沒有額度了,要不這樣你給多少幾個點數的顧問費,我在幫你想想辦法?這麼一來,李穆拿了十億到京城,當然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石黨生那件事情我知道。”田處長插嘴說,“是因爲石紅才,那個傢伙好事不幹,專門偷雞摸狗泡模特,上次我們去湖畔豪庭看完了房子,不是在東海龍宮消遣了一下嗎?李穆和石紅才就在那裡起了衝突,路司令你也看見了的。”
路司令尷尬地笑笑說:“那時候我喝的差不多了,當時還能走能跑,可是回家躺到牀上,第二天起來都忘記發生過什麼事情了。幸好那個購房合同還在,要不然我老婆肯定以爲我被人騙了一大筆。年紀老了,歲月不饒人啊。”其實他是記得的,不過要是記得,他和李穆很熟悉,又和石黨生有關係,是最好的中間人人選,這中間人有勞心又勞力還沒什麼報酬,鬼才願意幹呢。
“石黨生也是,他都平安退役了,還想怎麼樣?生個兒子出來不好好教,到處惹是生非。”田處長是旗幟鮮明的站在李穆一邊,給李穆爆了一個大料,“還叫個人給我帶句話,就想要把李穆的預備役身份除了,他媽的算是什麼東西
。有什麼事情不能親自和我說,找個阿貓阿狗來帶話,我就得聽着辦了?別說他不是我們山南省軍區的,也別說他已經退役了,就算是軍區司令或者更高的領導,要解除職務也得走正常流程啊。”
“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路司令也很是不滿,“他那個中將不過是運氣好撿到的,又不是真的有本事。偏偏還到處以中將自居,開口閉口就是老子我好歹是個中將,真是煩死人。求人辦事不是求人辦事,找個勤務兵來‘通知’,他媽的大軍區司令都沒他這麼威風呢。李穆你不用怕,石黨生拿你沒辦法的。不過你真的要轉成現役嗎?那樣的話你雖然可以繼續讀書,但是明目張膽做生意是不行的啊,還要遵守各種內務條令。”
李穆本來還想瞞着曹磊來着,沒想到這就被人給爆料了。他看了一眼曹磊,回答說:“這個是上頭的好意,我也是沒辦法。”他就不說上頭是哪個上頭,讓曹磊自己去猜,“他生怕我無緣無故被人抓走,所以想給我弄個護身符。”
“有這麼嚴重嗎?誰能把你無緣無故抓走啊?”田處長吃了一驚,“難道你說的是石黨生?這不可能的啊,,他那裡有權力抓人啊,更不要說抓一個預備役軍人了。還是說你在外面得罪人了?一般也不會用到這麼激烈的手段吧?你在大學讀書,相當於正在爲軍區執行任務,要抓你必須得通知我們軍區的。”
在大學讀書是執行軍區的任務,那李穆逃了這麼多課,豈不是相當於逃兵?“因爲王市長的事情,我得罪了省政法委書記何林然何書記,其實這一次我帶着那麼多錢上京城,就是爲了解決這個事。沒想到錢花了不少,事情確實沒解決,上面說這事不好介入。”李穆攤了攤手說,“我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想了個主意,讓曹磊曹公子把我抓起來,然後和何書記好好溝通一下。”
“抓起來?”路司令沒搞懂李穆的思維模式,剛纔說了想變成現役好不被抓,現在就主動讓人抓?難道是所謂的口嫌體正傲嬌嗎?“雖然我對地方上的事情不怎麼懂,但是何書記我也聽說過,現在他應該是正在住院吧?”路司令問。
“不但在住院,還病得很嚴重呢,聽說昨天還進了ICU。”田處長補充說,“何書記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的,聽說是年輕的時候受了重傷,以後一直沒完全養好。就是因爲這樣,所以他好幾次關鍵的升職都沒趕上,要不是的話,說不定他現在都是屏蔽字了。”
“既然是這樣你還怕個鳥啊?”路司令說,“他都要生病了,朋友和手下應該忙着找出路的吧?再說他和你又不是什麼大仇,自己都快不行了,應該不會來找你麻煩了吧?你說他要是手下一大幫,不教訓你一下其他人會心寒,那麼對付你還情有可原。現在他自己都不行了,還下這麼大力氣對付你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