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胡說八道?”陳文彬很可憐的看着李穆,“何書記早就提醒過我們了,你會出錢來腐蝕我們,開始的時候五萬十萬,然後就是上百萬。只要拿了你一點,以後就擺脫不了你了,除了要幫你辦事,還會被你敲詐勒索,直到散盡家財。我呸!你也太天真了,給何書記辦事,以後好處說都說不盡,用得着貪你那十萬塊錢?就算是拿了,能逃得掉何書記的眼睛嗎?”
這個情況李穆也早就想到了,“其實你們不用親自去紫羅蘭餐廳。”李穆笑了笑說,“打電話是一樣的,可以把錢轉到你們指定的賬戶,或者用來充值手機遊戲支付寶都沒問題。”這樣子總有人忍不住誘惑了吧?這可是完全沒法子追查的啊。先去買一個不記名的sim卡,然後把錢全都打到卡上,然後隨便找個熟悉的電信移動營業點,就可以把錢給退出來了。這一招人人都會,方便無比。
“嘿嘿,何書記已經告訴過我們你會這麼說的了。”陳文彬說,“要是平時,說不定我就會被你給騙了,不過現在嘛,嘿嘿,誰不知道你那些錢是不能碰的。”陳文彬堅決不答應,“你就給我死心吧,我們纔不會爲你辦事呢!你看上面。”他指了指上頭的攝像頭,“我們所有的行爲都會被記錄下來,所有的手機電話全部沒收,只有一條受監聽的電話線可以聯絡到外面,而且只有所長和指導員能打。在你上法庭之前,所有人24小時值班,誰都不準出門。”
靠,這看守也太嚴密了吧,李穆還以爲何林然已經傻了呢,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倒是以外的嚴密。但這有什麼用呢?這些獄警又不是什麼信仰高尚忍耐力超人的軍人高手什麼的,只不過是一些拿工資混飯吃的普通警察罷了。短時間內何林然可以靠着自己的身份強壓着這幫人,時間長了誰受得了?李穆估計一個星期之內就會有人偷偷帶手機進來玩了。
“那你們不是太慘了嗎?”李穆還挑撥他們說,“我一天不上法庭,你們一天不能出去,這樣人會瘋的吧?誰知道這要鬧多久,十天半月說不定,一年半載也說不定。我知道有一個人,從拘留到正式起訴,足足花了好幾年時間呢。要是我這個案子也這麼樣,你們不是要好幾年不見天日?”
“這個你放心吧,何書記已經說了,他讓檢察院法院都加快速度做工作了,最多兩個星期就能完。”陳文彬說,“這可是省政法委書記親自交代下來的工作,誰敢怠慢啊。我們只要好好地看着你,好好的跟着各級領導,以後榮華富貴的日子長着呢,何必貪圖你那十萬八萬的東西……記住了,在我們這裡你可別亂來,給我好好呆着,要不然小爺我把你往死裡打!居然對不會有人可憐你!”說完他就和張哥一起走掉了。
聽到這話李穆倒是放下心來,陳文彬這麼說,那就是有門了,十萬八萬不行,一百萬兩百萬總行了。他
跟着領導,那就是領導吃肉他喝湯,怎麼也不可能發大財的。所以李穆就放心了,在監獄裡面四處走動,看一看能不能越獄什麼的——那個風靡一時的美劇李穆也是看過的,雖然覺得上面的思路完全不現實而且是能拖就拖,李穆還是看的津津有味。
地面是水泥地,也不知道有多厚,看着質量好像不錯,很是光滑,溼了水不知道會怎麼樣,但是打穿水泥地面挖洞這種事情就不要想了。牆面是磚牆,很厚,不知道質量怎麼樣。李穆過去推了一把,牆紋絲不動,迴音很是沉悶,顯然不是樣子貨。再看窗戶,上面是結結實實的大鐵欄杆,上去晃了晃,紋絲不動。至於大門,那是一個鐵門,還隔着欄杆呢,那個欄杆也是非常的結實。
這不科學啊,你說一個看守所建這麼結實幹什麼啊?李穆試圖找出其他的破綻,水管是有的,小小的一根,馬桶也是有的,不過不是抽水馬桶,就是一個普通的塑料桶,在上面拉屎拉尿,味道只能自己承受。這馬桶每天可以倒兩次,倒完了還得洗乾淨。因爲沒有下水道,所以也沒法子從下水道逃跑。落後,實在是太落後了!
走了一會兒,李穆身上的疼痛感漸漸消去,只有一個點上面還有刺痛,這個點在……屁股上。還好是在左邊的屁股肌肉上,不是在正中間,如果是正中間疼,李穆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伸手摸了一摸,那的確是一個針孔,看來還是被注射了啊。今後可有苦頭吃了,李穆仰天長嘆,居然被這樣陷害,那個何林然想着提前退休就能平安無事了?李穆一定要狠狠滴報復!要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那麼現在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呢?李穆想了想,馬千竹那邊可不會管李穆寫了什麼東西出去,只要李穆被抓了,他立即就會動手。所以李穆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最好就是呆着別動,安靜的等着馬千竹來救。別人翻高等法院已經二審終結判了的案件有些困難,中紀委要翻案那還不容易。可是馬千竹不知道何林然瘋到這種程度啊!現在只不過是被打了一針(應該是一針吧),要僻除毒癮應該還不難,可是在打多幾針,那就難說了。
要越獄的第一步,應該是什麼呢?李穆看了看攝像頭,太多了,足足有十幾個。一般的監倉不應該有這麼多攝像頭的,頂多就是兩三個,不留死角都很難,更加不用說這樣360度重重疊疊了。先試一試那一招吧,雖然李穆覺得作用應該不會很大,但是試一試也好,看看這裡究竟是不是法外之地。
他平心靜氣,調勻呼吸,在地上走了兩圈,忽然啊的大叫一聲,躺在地上,手腳不停地顫抖,然後吐出無數白沫——這可是李穆好不容易纔積攢起來的口水,在喉嚨裡吞進吐出弄了好久,才搞出這麼多的白沫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李穆抖得都累了,還他媽的沒人來,這算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就看
着李穆死在這裡?
有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來看,李穆又不好意思裝成沒事一樣站起來,口裡的白沫慢慢消掉了,味道卻還留着,自己的口水味道也不好聞啊。李穆只好翻了一個身,悄悄地把口水吐掉。有過了好一會兒,纔有人把李穆翻了過來,還在李穆的脖子上面按了按脈搏,“操,怎麼還沒死啊?沒死就趕緊給我起來!”
李穆張開眼睛一看,還是陳文彬。“怎麼……又是你啊?”李穆裝成很虛弱地問,“我……我要醫生,我的病很嚴重,要是沒有醫生的話,我會死的。”如果看守所裡面的犯人嫌疑人死了,看守所是要負很大責任的。從上到下都要寫檢討,直接責任人撤職查辦,所長什麼的還要負領導責任。
“那你趕緊去死啊!我們都盼望着呢。”陳文彬卻是一點都不在乎,“何書記早就吩咐過了,要是你死了的話,大家可以立即解放,保證不會有人追究我們的責任。前幾天我還聽見上頭有人商量,乾脆把你打死算了。可惜我們看守所是新開的,只有你這麼一個犯人,找不到別的犯人跟你抓迷藏躲貓貓。”
這下手也太狠了,李穆搖了搖頭,“我要是死了……恩……”平常看守所要是死了人,固然是誰都撐不住一定要懲辦禍首。可現在是有省政法委書記出面啊,他就是主管政法工作的,籤個報告就能說這是李穆咎由自取和別人沒有關係——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這些獄警會相信的。省政法委書記,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樑,天塌下來都能頂着,何況是死了一個囚犯這種小事。
“你要是死了,最多就是我丟了這身虎皮,其他人都不會有事的。”陳文彬裝作一點都不在乎,“那也沒關係,何書記會給我足夠的補償。”可是聲音裡面怎麼都有一絲不情願,“到時候我就舒服了,不用在這裡跟你們這幫囚犯廝混。哼哼,被調到這個鬼地方來,和坐牢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你們在籠子裡面,我們在籠子外面。”
“我說的事情,你再考慮一下吧。”李穆說,“我的女朋友在京城,每天都在盼望着我過去和她結婚。只要你幫我發一條短信,一條短信就行。就算被別人知道了,誰也不會說你什麼的。只是一條短信而已,你就能拿到十萬……不,二十萬,三十萬都可以!要不然的話,我的女朋友都不知道會胡思亂想到什麼地方去。”李穆可以輕而易舉的拿出幾百萬來,可是數字太大的話,這個獄警不可能會相信李穆的。
“你別浪費心機了。”陳文彬說,“我已經很清楚的告訴你了,這兒是24小時值班,誰都不能出去。手機什麼的全都給沒收了。至於看醫生,你也死了這條心吧。現在看守所剛剛辦起來,囚犯都還沒來呢,醫生就更加沒到位了。我們有了病,小的自己扛,大的才吃藥呢。更不要說你一個死囚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