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軒話音冷淡起來,“你的計劃真的差一點就成功了,我不得不佩服你。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讓你安然而過。”
“我知道。”薛林面色雖然有些發白,但是他仍然保持着僅有的從容,“我想知道最後那個補救的方法。”
夏如軒忽然笑起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聰明。
“如果你真的想報復,不需要跟我說這麼多。”薛林頓了頓,開口道。
“拿出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夏如軒努了努嘴。
“嗯?”薛林一頭霧水。
“打電話給薛東海。”夏如軒冷着臉重複了一句。
薛東海是薛林的父親,也是薛家的頂樑柱之一。
僵持了幾秒之後,薛林低下頭來撥通了電話,擡頭看了眼夏如軒,“爸,我做錯了事,遇到了一些麻煩。”然後他上前一步把手機遞給夏如軒,夏如軒冷冷的笑了一聲,接過電話,“喂,我是夏如軒……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你的兒子現在在我手裡,我知道你和趙銘天有一些不爲人知的交易。你也在煩惱與被他的掌控吧?不過幾天之後……他會遇到一個大麻煩,我需要的只是你在關鍵時刻撒一把鹽。當然……其實你做與不做對大局都無影響,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完成了,我自然會讓薛林活着回去見你。不不不,薛叔,我真的沒誇張。我現在恨不得把他撕裂……”夏如軒陰冷的笑着,然後掛上了電話。
他站起來徑自從薛林旁邊經過,走到門口推開門,陸安還站在門口,“報警吧。”
“啊?”陸安愣了下。夏如軒皺起眉頭望了望他,“你去和警方的人交代一下事情經過吧,該怎麼說腦袋清楚點,我們也通過正規渠道做做事,別讓人覺得我們不乾淨。”
“我知道了。”陸安點了點頭,卻忽然有些奇怪的望了望跟着夏如軒身後的薛林。
夏如軒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轉過頭來,“陸安,把他關幾天。”
“是。”陸安點頭應道。
薛林忽然瞪大了眼睛……卻是沒想到夏如軒在他已經攤牌全力合作和協助的情況下還玩真的……他原本還想以趙赫爲威逼他來裝可憐……但是在夏如軒的面前他真的無法有半點隱藏,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厲害了,厲害到讓薛林覺得心寒。
“你別覺得我是放過你了,那是因爲我要借用你薛家。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誰也保不住你。”夏如軒最後陰冷的望着薛林給他留下了一句話。
而至此之後,薛林再沒有和夏如軒作對的勇氣。
夏如軒把蘇靜雅帶到另外一間安全乾淨的套房裡,準備打電話給蘇墨寒讓蘇家人來一趟。
然而在還沒把她抱進新房間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開始喝得有些多了,還是因爲抱過來的時候又是一路顛簸的,蘇靜雅那好看的眉毛一擰,竟是在接下來的一秒鐘開始忽然猛地吐了起來,直接把自己的外面那襯衣吐了個透徹,連帶着就連夏如軒的上衣也整個都遭殃。
這讓夏如軒有些爲難的皺了皺眉頭,在原地僵持了三秒,夏如軒把她抱緊房間裡,放在柔軟的大牀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幫她把那件外面襯衣的扣子解開,裡面是有胸衣的。不過仍然可以將她那姣好的身材盡收眼底,她臉上的紅潮還沒有褪去,臉蛋連着整個秀頸都是一片紅撲撲的,夏如軒輕輕的把她的腰抱起來,把那件已經污穢不堪的外衣整個脫下來然後丟到衛生間的水池裡去,夏如軒把自己身上那已經骯髒的外套也脫了下來,打了個電話讓客房服務送兩套襯衣上來。
夏如軒在衛生間裡找到溼毛巾,然後沾了溫水給蘇靜雅擦趕緊臉。
不知道是不是吐過一次之後,連着那迷藥的藥效都褪去不小,蘇靜雅竟不再像剛剛那樣安穩的睡着,而是蹙起了眉頭,夏如軒在用水擦拭她小腹上骯髒的嘔吐物的時候,卻是忽然被她用手摸住,她的平坦的小腹皮膚特別的滑膩和柔軟,幾乎沒有贅肉,纖細卻不會顯得妖嬈。
“冷……我冷。”她嘴裡輕聲的嘟囔着,夏如軒聽聞心裡有些柔和下來幫她抓過一牀薄薄的被子蓋上。
說實話夏如軒心裡多少有些愧疚,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有一些計劃要實施,一開始就可以制止一切的發生……不過並沒有讓趙赫爲做出什麼,這讓夏如軒心裡面的負罪感減輕了一些。
蓋過被子的她眉目這才柔和下來,抿了抿嘴巴仍然安穩的睡着。
其實到這裡整個夜晚的戲碼已經算是落下了帷幕,爾後是救護車警車相繼到來,趙赫爲雖不至於直接掛了,但也絕對不可能完好無缺的離開醫院。
蘇墨寒隨後匆匆的出現在這裡,臉色陰沉的難看。不過既然他來了,夏如軒也就告辭離開了那個房間。在這個計劃裡,蘇家同樣有着很重要的一步棋,這也算是夏如軒的私心,藉此機會把蘇家拉倒同樣和趙銘天對立的位置上面來。
趙銘天應該也快收到消息了吧……針對他的局很快就要展開行動了。
重新回到樓下的夏如軒沒有見到陸安,卻是有開始陸安其中的一個跟班把他引向陸安的辦公室,在辦公室裡夏天靠在那BOSS沙發上閉目養神。
“天爺。”那跟班恭敬的喊了一聲,夏天這才睜開眼睛點了點頭,“你出去吧。”
此時的他那身居高位的氣質越來越明顯,在外人面前顯得極其雍容和大氣。但在那人出去之後,夏天這才褪去了那份僞裝,他顯得有些狡黠的笑起來望着夏如軒,“今天的事我都聽陸安說了,我一開始還奇怪你隱忍的舉動……卻是沒想到這一會你竟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解決了。”夏天揚了揚手上的一份文件袋,“看來這材料倒是沒有想象中的用處,不過……聊勝於無吧。”說到這裡夏天的眉目漸漸犀利起來,“趙赫爲實在太膽大妄爲了,他真的以爲他老子是市委書記,他就是太子爺了?”說着夏天冷哼了一聲,“……還有趙銘天,我知道他的後臺,但你儘管放心其實根本沒有人在乎他,你儘管去做,我會幫助你。”
夏如軒挑了挑眉毛,聽着夏天如此豪言壯語的話,看了眼有些疲倦的他,打開文件袋……剛掃了幾眼,夏如軒神色竟是驟然有些啞然。在這裡面記錄的材料竟然趙銘天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這些裡面記錄的東西都是絕對不能夠放在陽光下的訊息,但是這幾乎精細到一個地步,而不僅僅是猜測的資料讓夏如軒有些奇怪。
夏天怎麼可能拿得到這樣的東西,他所在的西郊會所在夏如軒看來不過僅僅是一個帶着濃郁地下色彩的豪華場子,裡面掌握着無數富豪的資料不假,西郊會所背後有官方的一些背景也不假……但是能夠直接取得一個地級市市委書記那命脈般的信息卻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我想你一定很奇怪爲什麼我能拿出這個。”夏天笑起來,他站起身來,“你真的以爲西郊會所僅僅只是一個豪華的會所區,最大的秘密僅僅只不過是那個賭場而已嗎?”
他有些疲倦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當初在那裡當總管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總覺得那樣一個地方也不過如此,卻不知道爲什麼有無數股能量都關注着那裡。”
夏如軒就這麼安靜的望着夏天,等待着他話裡的下文。
“直到我真正的走上了高位,我才明白那究竟是一個做着什麼生意的地方。如軒,你覺得對於西郊會所來說最賺錢的生意可能是什麼?”
“走私?”夏如軒想了想,望着夏天隨便的吐出兩個詞。
夏天笑笑,“這東西的確賺錢,但是走私的錢太燙手,生意小了沒意思,生意大了,就等於完全是站在了國家的對立面。就算你再有錢,再有勢力,但你一旦和國家對立,就斷了生路。幾年前的賴昌星,勢力足夠龐大,但……如今卻也只能窩囊的待在加拿大,惴惴不安的等待着被遣送回國的一天。”
夏如軒就這麼平靜望着他,他覺得自己好像要接近西郊會所的核心,“那是什麼?”
夏天也不賣關子,臉色沉凝着吐出四個字,“權錢交易。”他頓了頓,“這也就是爲什麼我手上能夠有這些材料,我這樣說你應該明白了吧……這潭水實在是太深,我甚至在想,知道了這些……我大概永遠也爬不出去了。”夏天自嘲的笑着,“你趁早回去和雲柏叔討論一下這件事情,不要再耽誤時間,我這裡有了動作,趙銘天也定然會有察覺。”
“我知道了。”聽聞夏如軒點點頭,也不再過多寒暄,站起來快步離開了這辦公室。
不多時,陳木推門走了進來。
“處理好了?”夏天開口。
“動一個這麼大的官員是一件大事,沒有上面大佬點頭是不能提取資料的。”陳木漠然道,“我也只是做了點手腳,但我想就算上面沒查到也猜得到是你在做。”
“無所謂。”夏天閉上眼睛,“知道就知道吧,動我兄弟,他趙家必須付出代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