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烏龍式的鬧劇,當葉鈞的身份公之於衆,事情的真相也就水落石出。
蘇琳芳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她打從第一眼就瞧不起的小夥子,竟然比一直看好的康弘盛還要有錢有勢。瞧着康弘盛縮在人羣中不敢替她打抱不平,蘇琳芳很快就升起一股有眼無珠的心思。
陳國芸走到葉鈞身旁,尷尬道:“葉先生,對不起,我舅媽…”
“沒事,其實這都是一場誤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葉鈞滿臉笑意,儘管很厭惡陳佳華跟蘇琳芳,但葉鈞不會大動干戈,畢竟這對淺薄粗俗的夫婦始終對陳國芸有着十幾年的養育之恩,鬧得太僵,不利於在陳國芸心目中埋下影子:“這件事就到此爲止吧,要不,咱們都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你們繼續欣賞這次選舉,怎麼樣?”
陳國芸瞥了眼失魂落魄被陳佳華拉走的蘇琳芳,苦笑道:“不必了,葉先生,多謝你的好意,如果下次有機會再見,我一定會請你吃頓飯,算是賠禮道歉。”
在葉鈞的目送下,陳國芸的背影漸行漸遠,可這一家子人還沒走出會場,就瞧見一大羣警察進入場內。
警察的出現,讓會場內的賓客一瞬間安靜下來,就連陳佳華也不得不護住被嚇得尖叫的蘇琳芳,顯然認爲這夥警察是衝着他們來的。
不過,這夥警察僅僅是瞥了他們夫婦一眼,就不再理會,相反,還徑直朝葉鈞等人的方向走去。
“你們誰是康弘盛?”
警察的話,讓縮在人羣中的康弘盛嚇了一跳,但見不少人朝他投來疑惑的目光,康弘盛只能硬着頭皮走了出來,先是整了整衣領,這才故作平靜道:“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
“帶走!”
只見兩個警察身手矯健就撲了過來,兩條胳膊瞬間被架住的康弘盛一邊反抗,一邊驚怒道:“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事?”
“哼!”
領頭的警察取出一張緝捕令,冷聲道:“康先生,這是法院頒佈的緝捕令,你因涉嫌走私、聚衆鬧事、商業欺詐、故意傷人等多條罪名被正式逮捕。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爲法庭上的呈堂證供。”
“你!”
康弘盛怒視着這領頭的警察,吼道:“你有什麼證據?”
“有什麼話,到法庭跟法官說去!”
這領頭的警察陰沉的瞥了眼康弘盛,然後就吩咐道:“帶走!”
當康弘盛被一副手銬鎖住兩隻手掌後,就只能頹廢的停止反抗,路過陳國芸身邊時,喊道:“國芸,你要相信我,我沒犯罪!這一定是誤會,我發誓!”
伴隨着康弘盛的喊聲越來越遠,陳佳華與蘇琳芳都是滿臉不可思議,這對他們來說是唯一仰仗的康弘盛,也被警察帶走了。
對警察這種行業,思維停留在槍斃這種程度的蘇琳芳,顯然不再看好康弘盛還能有活着回來的一天,當下只能逃也似的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邪門,這小子剛纔還耀武揚威的,怎麼一轉眼就給警察栓走了?”
董尚舒嘀咕一聲,便望向葉鈞。
不過瞧見葉鈞並未作答,相反,還朝着某個角落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好奇的董尚舒不由順勢望去,發現熟人阿牛跟阿輝正高舉着手,不斷揮舞。
儘管猜不透這裡面的貓膩,但董尚舒多少也琢磨着這事八成與阿牛跟阿輝有關。
“葉先生,這邊請。”
自從警察離開後,媒體,以及不少名流都相繼對葉鈞展開攻勢,這讓葉鈞不堪受擾,險些就臨時離場。好在舉辦方也看出一些苗頭,當下趕緊將葉鈞請入第一排的位置,這才讓在場所有人對葉鈞停止追問。
數着手中一張張顏色各異的名片,一旁的董尚舒幸災樂禍道:“名人就是累人。”
葉鈞朝董尚舒投去一個白眼,嘀咕道:“這還不是你害的。”
董尚舒裝作一副沒聽見的模樣,笑道:“看樣子,被警察領走的那小子應該是你情敵吧?要不要給他多安上幾條罪名?”
葉鈞腦子裡閃過康弘盛的醜陋嘴臉,冷笑道:“就憑他,還不配。不過,我是真不希望再在大街上撞見這神經病。”
董尚舒露出一個會意的目光,小聲道:“放心,我日觀星象,這小子命薄,還犯煞,很可能坐牢後,活不了幾年。”
葉鈞笑眯眯道:“哥,沒想到你還懂得看相,真是了不起呀。”
這次葉鈞是鐵了心弄死康弘盛,且不說這裡面到底有幾條罪名是真實無誤的,但倘若有一條,無疑陳國芸的安全就存在隱患。這敢犯法的人,若是喝了點酒,或者腦子發昏,很可能就敢對女人做出一些先斬後奏的事情。
這一點,葉鈞他都敢,自然不會低估別人的勇氣。
所以,葉鈞本就打算趁着這次機會,讓康弘盛永不翻身。只是沒想到,董尚舒卻同樣存着這個心思,倒是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南唐這塊地,董尚舒想要誰倒黴,誰就得倒黴。
這場大會依然是枯燥無味的演講,以及播放一些關於各個選手的資料視頻,相對於媒體,明顯舉辦方蒐集到的信息要更完善,更豐富。
當然,最吸引人眼球的,無疑是etl公司,以及葉鈞。
對於那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設計稿,不少行家裡手都目露癡迷,儘管市面上已經陸續出現一些跟風、抄襲的設計作品,但眼光的侷限性,註定這些自認設計人才的傢伙短期內還無法設計出類似葉鈞那種隱有神韻的驚世作品。
散會後,在張磊等人的簇擁下,葉鈞才得以從瘋狂的人羣中抽身離開。
返回悠然咖啡館時,葉鈞長出一口氣,看着眼前的阿牛跟阿輝,笑道:“怎麼回事?這康弘盛爲何這麼快就被逮捕了?”
阿輝笑眯眯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暖咖啡,解釋道:“這還不簡單,這些可都是我跟牛哥費了好大勁,才查出來的底細。”
“這麼說,康弘盛的罪名都是真的了?”
葉鈞有些驚訝,顯然沒瞧出康弘盛有這份膽識。
阿牛哭笑不得道:“倒不全是康弘盛的作爲,說實話,當查到這些信息時,其實我們也嚇了一跳。不過後來才弄明白,原來這都是康弘盛牽扯到的一些投資,而這些投資中,難免都有着一些毛病,所以我們乾脆全部算在康弘盛的賬上,目的本是打算弄臭這小子,卻沒想到連警察都出動了。”
葉鈞訝然道:“也就是說,康弘盛是替人背黑鍋了?”
阿牛跟阿輝都是忙不迭點頭,這舉動讓葉鈞頗爲無語,心裡也開始對康弘盛升起一些同情,畢竟這可是天大的黑鍋,任何一條,都得判個三五年,這全部算一塊,二十年也不是不可能。換句話說,一旦這些罪名成立,而康弘盛又找不出證據反駁,那麼這下半輩子就得在獄中渡過。
以前葉鈞不懂什麼叫飛來橫禍,不過現在懂了。但同情歸同情,葉鈞可不會心慈手軟,一碼事歸一碼事,這康弘盛,還是得死的。
這根本算不上情敵的康弘盛,肯定逃不出董尚舒的手掌心,所以這件事,葉鈞可以徹底放下了。
但當務之急,卻是另一件事,張明陽!
葉鈞很快就將前兩天在江陵的事情說了一遍,儘管阿輝跟阿牛並不清楚那場槍戰的激烈性,不過卻隱隱捏着把汗,顯然對張明陽會這麼快殺到國內而感到震驚。
良久,阿牛沉聲道:“葉少,我們兩個能做什麼?”
葉鈞考慮了一會,這才平靜道:“我希望你們能回江陵,張明陽會不會真跑來這裡,還說不準,但我始終不放心財哥他們的安全。當然,我還是希望你們能保護一下白警官的家人,畢竟張明陽那天可是跟着我到了白家,誰敢保證這傢伙會不會遷怒旁人,或者用他們的生命要挾我現身。”
阿輝想說什麼,卻被阿牛攔住:“葉少,我們這就回去。”
“謝謝。”
葉鈞目送阿牛跟阿輝走出悠然咖啡館後,才沉吟的埋着頭,思索着下一步的對策。
坐在車上的阿輝疑惑道:“牛哥,怎麼不留在這裡,畢竟財哥可是交代過咱們的。”
阿牛沉穩的握住方向盤,平靜道:“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完成葉少的囑託,財哥一直告訴我們,葉少不是做事草率的人,他肯定有着佈局,所以咱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
阿輝微微嘆了口氣,這才閉着眸子,靠在椅子上酣睡。
其實,葉鈞也不敢肯定高長河的計劃是否有效可行,但贏面較大,所以葉鈞願意等,也願意賭。
這趟來南唐市,說白了,真實的用意確實是取下張明陽的腦袋,以求安穩。但只是沒想到,董尚舒不僅送了他一份一步登天的厚禮,更是讓他瞬息間成爲南唐衆紈絝吹捧的對象。這還不算,成功剔除掉康弘盛這個不穩定的因素,也在這次南唐之行的收穫之中,這接踵而來的驚喜,確實是葉鈞始料未及的事情。
但真正讓葉鈞大呼意外的,便是眼前坐着的女人,楊靜!
當今日楊靜風塵僕僕來到陳勝斌的酒吧,點名道姓要見葉鈞時,原本還在悠然咖啡館跟幾個紈絝閒聊的葉鈞,在接到電話後,只能匆忙趕來。
楊靜這次打扮得異常妖豔,就算見多識廣的陳勝斌,也會久久將目光停留在楊靜身上。
舞蹈班出身的楊靜,身段沒話說,加上一張俊俏的臉頰,無疑是吸引男人眼球的一道風景線。今日破天荒的穿上一條黑色連衣裙,套上一雙連體黑絲襪,還穿着一雙高跟鞋,全身黑色,無疑對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
儘管天氣漸漸轉涼,葉鈞很擔心楊靜穿得這麼單薄,會不會受涼感冒,不過瞥見楊靜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很理智的撇開頭去,平靜道:“找我幹什麼。”
楊靜那雙修長的美腿緩緩垂直,然後呈現在葉鈞眸子裡的,便是一道高挑的身影。
當下略顯嫵媚的張開玉臂,撐在桌子上,腦袋微微昂起,臉貼臉與葉鈞保持一個拳頭的距離。這還不算,因爲俯身的動作,讓胸前露出一條深陷的縫隙,這讓葉鈞坐不住了,趕緊挪了挪,儘可能平靜道:“到底找我什麼事?”
楊靜臉上閃過一絲慵懶,凝視着葉鈞,笑道:“給我給半天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