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楊靜的質問,葉鈞心裡憋着的委屈同樣不少,暗道這假扮男朋友的名堂還不是你楊靜搞出來的,若不是你的原因,興許就不會上臺唱那曲子,更不會惹來一大堆麻煩事!
不過轉念一想,若不是這一連串的因緣際會,也不可能收購到港城時尚週刊這家傳媒公司,更不可能獲得一步登天的契機。
所以,想到這層因果關係,葉鈞心裡就沒之前那麼難受了。
瞧着胡有財目露乞求的目光,葉鈞只好心不甘情不願道:“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楊靜擦了擦淚花,不斷抽噎着,似乎需要消停一會,好半晌,才推開胡有財:“財哥,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跟這小子說清楚!”
葉鈞之前能忍,甚至道歉,這是有着胡有財的因素在內。而眼看這楊靜似乎打算不依不饒,葉鈞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楊大小姐,這麼晚了,我還得休息,有什麼話,咱們明天再說。”
“姑奶奶就住這了,你敢怎麼樣?”
楊靜似乎也跟葉鈞拌上了,當下一把將行李往牀上扔,然後衣服不解,就直接躺在牀上,還直接扯過那牀棉被,蓋在身上。
胡有財剛想勸說幾句,卻瞧見楊靜一副想吃人的神色,頓時乾笑着閉上嘴巴,很識趣的拉着葉鈞走到門前,低聲道:“小鈞,儘管財哥搞不懂你跟小靜有什麼誤會,但看樣子,她當天讓你扮男朋友,才惹出來的一身騷,是活該!當然,這話咱們自己說說就成,小靜就是這種脾氣,你多讓讓,說些好話,這事呀,也就過去了。就當財哥求求你,好不好?”
葉鈞嘆了口氣,苦笑道:“好的,財哥,我清楚該怎麼做。”
“好兄弟。”
胡有財輕輕拍了拍葉鈞的肩膀,然後才滿臉苦笑離開這間房,當關上房門後,只見楊靜露出個腦袋出來,見葉鈞轉身往裡走,就再次縮了回去。
這自作聰明的小動作可沒瞞過葉鈞,當下哭笑不得,暗道你這婆娘裝給誰看?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無非就是想在財哥面前作戲罷了,真正的目的,八成就是貪玩,找這蹩腳卻見效的藉口搪塞別人。
想到這裡,葉鈞就一骨碌坐在牀上,然後伸出手,先是瞄了瞄,在確定棉被某個位置恰巧就是楊靜的翹臀時,就毫不含糊,一巴掌給扇了下去!
“呀!”
楊靜嚇了一跳,當下直接扯開棉被,露出一張羞怒的臉頰,狠狠盯着葉鈞:“色狼!別對老孃動手動腳,否則,老孃就削了你那玩意!”
葉鈞氣笑道:“剛纔讓我道歉,這賬怎麼算?”
“哼!笑話,這可是你自願的,我可沒逼你。”
楊靜冷笑一聲,就開始起身,整理包袱的衣物,同時嘀咕着:“老實告訴你,這事大家就扯平了,你只是道歉而已,老孃這陣子在家蹲着都快瘋了,你委屈,難道老孃就不委屈了?”
葉鈞不屑的笑了笑,拾起遙控器,打開電話:“這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出這名。”
出乎意料的,這次楊靜倒沒有跟葉鈞扛上,只是隨手丟給葉鈞一條圍巾,還裝着不在意道:“看看,這是老孃親手織的,喜歡就戴上,就當是老孃安慰你這個剛剛斷奶的小弟弟。”
葉鈞錯愣的盯着手中的圍巾,在確定裡面沒炸藥也沒毒藥後,才笑眯眯道:“你說的小弟弟,是說我,還是這?”
理所當然指着褲襠的位置,這讓楊靜一時間又羞又怒,當下不客氣道:“敢調戲老孃,信不信我現在就閹了你?還有,今晚你睡沙發,要麼,就去隔壁房擠一擠。”
“什麼?”
葉鈞瞪大雙眼,就彷彿先前楊靜的話聽錯一般,最後,狠狠拍打着臀部壓着的軟牀,喊道:“這可是我房間,憑什麼你一來就鳩佔鵲巢?還讓我睡沙發?難道你不會自己開間房嗎?”
楊靜撇撇嘴,嘀咕道:“如果還有房間,老孃纔不會跟你這三天沒洗澡的臭蟲擠一間屋檐下。”
葉鈞本能嗅了嗅睡衣,不過猛然想起先前才洗過澡,而且這套睡衣是酒店每天送過來的更換物,再瞧見楊靜在一旁捧腹大笑,頓時明白讓這妞狠狠耍了一把:“哼!”
“怎麼,找不出詞了?臭小子,沒想到你有時候還挺能逗人開心的,哈哈,笑死我了。”
眼看着楊靜趴在牀上不斷拍打的模樣,葉鈞一時間頗爲羞惱,當下氣不過,就直接跳下牀,然後橫抱着這具還在捧腹大笑的嬌軀。
感覺重心缺失的楊靜瞬間驚醒過來,發現自個正被葉鈞橫抱在牀上,一時間又羞又怕:“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
葉鈞抱着楊靜就這麼一屁股坐在牀上,然後不客氣的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楊靜的翹臀上,同時惡狠狠道:“你才亂來,這不明擺着,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能玩出些什麼花樣,還要我告訴你?”
楊靜確實有些怕了,被葉鈞狠狠在翹臀上賞了一巴掌後,也是一陣羞惱,加上不想在葉鈞面前露出窘態,只能強撐道:“你敢亂來,我就削了你那玩意!”
啪!
楊靜剛說完,就感覺到屁股再次傳來火辣辣的刺痛,頓時整張臉紅到脖子上,同時不斷掙扎着,試圖脫離葉鈞的束縛。
可是,越是掙扎,卻感覺束縛的力道越重,加上翹臀時不時捱上幾巴掌,已經漸漸沒氣力掙扎的楊靜,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葉鈞不可思議望着懷中哭鼻子的楊靜,暗道這膽大包天的主,這麼經不起調戲,只好鬆開手,嘀咕道:“真是的,之前還氣勢洶洶的,現在看來,始終還是女人呀。”
“哼!憑什麼說我不是女人?”
脫離束縛的楊靜強撐着站起身,然後就開始對葉鈞拳打腳踢。
儘管沒什麼力道,但葉鈞也是一陣心煩意亂,當下輕輕推開楊靜,然後就死死盯着眼前這個還想撲過來的女人,陰笑道:“是不是屁股還癢着,要不,我再替你揉揉?”
“無恥!流氓!”
葉鈞一句話,總算將場面鎮住了,只見吃了虧的楊靜警惕的跳下牀,然後縮在沙發上,死死盯着葉鈞:“我告訴你,你敢亂來,我就削了你那玩意。”
葉鈞也不客氣,回擊道:“你敢削,那麼我這輩子就賴上你了,天天給你揉屁股,然後揉出個小寶寶出來。”
楊靜臉紅耳赤,急道:“都把你那玩意削了,怎麼還能生孩子?還有,我憑什麼要給你生孩子?”
瞧見楊靜這副又羞又急的可愛模樣,葉鈞暗暗笑了笑,但臉上卻露出一絲茫然:“什麼生孩子?你的思維還真夠豐富的,我只是說揉出一個小包包,婆娘,你如果真想給我生孩子,其實,我是很願意的,要不,咱們現在就…”
“別說了!呀!救命呀!”
也不等葉鈞說完,只見楊靜就彷彿瘋了一般尖叫一聲,然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拾起行李包,就不要命的逃之夭夭。
聽到房門狠狠被關上,葉鈞不由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嘀咕道:“原來這婆娘還是會害羞的,若是早摸透這娘們怕什麼,也不會吃這麼多虧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住在隔壁的胡有財跟樑皓,因爲楊靜的鳩佔鵲巢,迫不得已,只能敲響葉鈞的大門。畢竟阿牛跟阿輝的房間,只要是個帶把的爺們,都不敢去招惹。至於其他人,都住在樓上,也懶得跑那麼遠了。
所以,這天晚上,葉鈞就跟胡有財擠在一張牀上,而樑皓,也不知從哪弄來一牀棉被,然後自顧自在沙發上搭了一個小窩。
第二天一大早,侯曉傑跟洛克就興致沖沖找到剛睡醒的葉鈞,然後直言不諱道:“老闆,你真打算大幹一場?”
葉鈞本能瞥了眼洛克,笑道:“既然能賺大錢,沒道理不幹,你說對不對?”
侯曉傑尷尬道:“老闆,你不怪我?”
起初,葉鈞還沒明白侯曉傑指的是什麼,但很快就聯想到,估摸着侯曉傑擅作主張,把手頭上的一千四百萬美金揮霍一空,也是有些做賊心虛。
“怪,肯定怪!”
葉鈞絲毫不理會侯曉傑聳着頭,一副做好被痛斥甚至開除的覺悟,笑道:“怪你事先沒通知我,當然,如果你能替我大賺一筆,就算你將功補過了。”
“真的?”
侯曉傑露出喜出望外之色,當下忙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了過來,笑道:“老闆,給,這是你昨天交代下來要找的人,看是不是他?”
葉鈞接過那份文件,最前面的一張紙,正是一份職員的文檔,最顯眼的莫過於那張一寸照片,與印象中的周元浩倒是相差無幾,只不過卻沒有印象中的老城圓滑,以及一股讓人信任的成熟感。目前照片上的周元浩,還顯得有些年輕。
不過葉鈞一直以來,都不是那類以資歷論才華的性子,堅信着歷史不會出現大偏差的葉鈞,點頭道:“就是他。”
“好,我這就到公司去,跟他們說一下這件事。”
眼看侯曉傑打算就這麼離開,葉鈞忙叫住:“等等,我跟你一塊去。”
“老闆,你也去?”
葉鈞點點頭,朝面露錯愣的侯曉傑笑道:“反正曝光也只是時間長短問題,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今天做好事前的工作,然後交由你們運作,看怎麼一步步將這些信息慢慢公佈出去。”
“好!太好了!爲了這事,我跟洛克先生愣是一晚上沒閤眼!”
侯曉傑露出一抹興奮的笑意,連帶着洛克也是如此,葉鈞看在眼裡,心底也是極爲高興。
反正,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是騾子是馬,就要看侯曉傑跟洛克如何運作,以及周元浩是不是真有着出類拔萃的才華。
想到這裡,葉鈞再次凝視着手中那份關於周元浩的職員檔案,眸子透着一股審視,暗道:周元浩,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時尚週刊的會議室內,陸續圍坐着一大羣成熟穩健的男男女女,因爲他們之前就接到電話,說今日,新一任的董事長,將在這裡現身。
對於那位神神秘秘的董事長,在場每一位董事會的成員,都在猜測會是何方神聖。畢竟此前侯曉傑已經表明董事長在娛樂界有着很大的影響力,這讓他們也漸漸多了份期待。
畢竟,目前的時尚週刊,早已是深陷水深火熱之中,迫切需要一些極具影響力的消息,刺激股票市值的再度增長。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大門被輕輕推開,在場的董事會成員,無一例外,都朝着進門的不速之客望去。
對於侯曉傑,他們或多或少都認識,至於洛克,僅僅瞥了眼,就不再關注,畢竟他們可不認爲洛克就有着能爆料的價值。
當下,都將視線投放在朝着主席位置上走去的陌生男子。
這在他們眼裡年紀很青澀的陌生男子,老神在在就一屁股坐在主位上,然後漫不經心摘下了佩戴的墨鏡。
譁!
經過一陣死一般的沉寂,也不知是誰第一個站起身,很快,就連帶着刺激到一大羣董事會成員,既而異口同聲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