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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葉鈞不僅出現在江陵一中,造成整間學校的混亂,更是傳聞跟副校長牛少平起了摩擦?”
張博老神在在喝着茶,對於持續關注着葉鈞動靜的他來說,一直在等待出手的機會。
“是的,張主任。”一旁的男人神色如常,“至於孫凌,一直沒有任何動靜,似乎自從汪書記來過一趟江陵,他就選擇蟄伏起來,以靜制動。”
“哼!一個高談闊論的廢物,成不了太大的氣候。”張博緩緩放下茶杯,“看樣子不來一點狠的,他跟葉鈞就一直會這麼僵持下去。真想不到,弄死一個陳橋,砸了一片河壩,還打傷那麼多人,這葉鈞依然能夠忍着,真是奇怪。”
“據說河壩被砸當晚,汪書記就秘密來到江陵市,並第一時間進入清巖會所,這件事很可靠,是內部傳出來的。”一旁的男人皺了皺眉,“張主任,該不會是葉鈞得到了汪書記的授意,所以才選擇忍下來?”
“有這種可能性。”
張博直起身,伸出一條有些枯槁的手臂,撐住下顎,目露沉思。
一旁的男人也不敢吱聲打斷張博的謀算,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
良久,張博輕拍着大腿,目光陰寒,“據說孟先生書房裡掛着一幅字畫,叫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而這孫凌,也深得其精髓。當然,這是外界傳出來的,所謂傳言並非可信,還得靠這雙慧眼,方能識珠。”
張博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臉上的眼珠子,“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派個人,去探一探牛少平的底細,然後找人當說客,說服他對付葉鈞。”
“對付葉鈞?”一旁的男人滿臉不解。
“沒錯,你過來,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張博揮了揮手,讓這男人湊到身前,才附在其耳朵上,細細吩咐着一些不爲人知的謀算。
某幢公寓樓裡,孫凌正目光陰沉打量着手上的報紙,上面大體說着一些關於葉鈞出現在江陵一中的事情,儘管沒有照片之類可信的玩意,但報紙上可是記載着江陵一中上上下下都已經傳瘋了,只要隨隨便便找個學生問問,都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所以,新聞的真實性不容置疑。
“這葉鈞也真是夠無厘頭的,既然小心翼翼不想被人認出來,幹嘛還要摘下墨鏡?”一旁的青年滿臉哭笑不得,“我倒是希望快些解決江陵的事情,然後回去好好洗個澡,睡個覺,這南方的氣候實在太過乾燥,每天不洗澡,都睡得不踏實。最關鍵的,這南方連個內供的暖氣都沒有,還得天天開着空調。”
“你也別抱怨了,只是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出手。說實話,上次陳橋被溺死,河壩被砸,我就擔心孟爺爺跟我嘮叨,咱們這幾天還是消停消停。”孫凌望了眼邵青,“張博那老傢伙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反常古怪的動靜?”
“沒有。”邵青搖搖頭。
“哼!這老傢伙躲在背後坑人的本事可不淺,陳橋都敢弄死,不得不說,之前倒是小瞧他了。”孫凌不經意攥着拳頭,“老而不死是爲賊,這老東西十幾年前就該死了!多活這麼多年,還越活越風光,真是太便宜他了。”
“或許是老天爺對他青睞有加,所以才賜給他這福分。”
“他命由我不由天,再說了,我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
孫凌坐在椅子上,同時將手中的報紙丟到一旁,“最近李叔叔還有沒有瞎嚷嚷胡鬧?”
“真打算禁錮他一個月?”說實話,邵青起初對於孫凌這個決定,確實有不解,有擔心,可作爲孫凌的智囊,知道有些話,他不能說,“如果李叔叔願意配合咱們,那麼…”
“別揀這些說,沒用,李叔叔的脾氣你還不清楚?”孫凌不給邵青把話說完,“我勸他也不止一次兩次了,他那脾氣,不適合參與這種事情。”
邵青暗暗嘆了口氣,反觀孫凌,卻緩緩站起身,“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一會,你派人死死盯着張博的一舉一動,千萬別在給他陷害咱們的機會。若是再有下次,我可能真得被他當槍桿子使。”
“咱們忍忍不就行了,反正知道是他給咱們下絆子。”一旁的青年有些不解,“難道咱們明知道是陷害,是逼着咱們出手,還硬跳下去讓這老匹夫如願?”
“我們可以忍,但你覺得葉鈞會忍嗎?”孫凌轉身就朝着房間走去,“從情報上看,葉鈞絕對是睚眥必報的卑鄙小人,這種人,能忍一次已經是天方夜譚,若能忍兩次,就絕對是奇蹟!尤其他擁有能將咱們一網打盡的實力,不管怎麼說,這裡是他的地盤,咱們目前唯一的優勢,就是他並不知道咱們的藏身之所。”
哐當…
當房門關上後,邵青才與這個青年相視苦笑。
叮咚…
“進來!”
說實話,今天的牛少平非常氣憤,幸虧送進醫院的兒子沒事,只是受了一些外傷,他發誓,一定要讓黃博釗好看!一點要讓他們全家賠醫藥費賠到傾家蕩產!
“牛校長,你好。”
眼前這位中年人的出現,讓牛少平臉上現出疑惑之色,尤其對方進門後,還順手把辦公室的大門給關上,這顯得有些很莫名其妙。
“請問你是?”
“這是我的名片。”
對於牛少平的詢問,中年人只是客客氣氣取出一張名片,遞到牛少平身前。
江陵市欣欣公司總經理?
吳萊?
無賴?
腦子裡閃過這個年頭,牛少平趕緊甩掉,當下站起身,客客氣氣擺手,“吳經理,請坐請坐。”
“聽說牛校長昨天遇到不順心的事情,是不是?”吳萊坐下後的第一句話,讓牛少平臉色微變,“牛校長放心,我不是葉鈞指使來的,是有一位朋友,他不方便出面,但因爲家裡面的孩子是你的學生,就請我過來提醒你一聲。”
“提醒我?”這句話讓牛少平露出慎重之色,江陵一中藏龍臥虎,誰敢保證手底下學生的家庭背景沒幾個牛氣哄哄的?
當初牛少平過五關斬六將,執意調來江陵一中,也是衝着這裡面的關係網來的。
“恩,據說葉鈞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得罪他,很可能就要遭到他的報復。”
吳萊的話讓牛少平臉色微變,當下不自然道:“吳經理,我跟那個葉鈞沒太多矛盾,他不至於這麼小心眼吧?”
“這可很難說,說實話,名人最討厭的就是記者,但有時候利用記者,透出一些風聲,然後在媒體面前抱怨你這位副校長的不是。那麼,教育局很可能會因爲葉鈞這些言辭,直接將牛校長調離江陵一中。”
“什麼!”牛少平直接跳了起來,“這怎麼可以?他敢這麼做,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牛少平的情緒極爲激動,還毫無掩飾心底的那層擔憂懼怕。
實際上,吳萊正是張博指使過來的,通過半天的調查,很快就查到,當初牛少平爲了能來江陵一中頂替徐德凱的位置,前前後後花了至少二十多萬疏通關係。若是這副校長的椅子屁股都沒坐熱,就被調到其他的清水衙門,那麼牛少平這次確實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吳萊這句話,已經成功掌握住主動,這也是來之前,張博針對牛少平的實際情況,制定的心理戰術。
“牛校長,調離江陵一中還是一件小事,我聽說葉鈞在上南省的關係極硬,擔心你被調到其他部門,依然要被葉鈞使小辮子。”眼見牛少平露出更爲驚懼的神色,吳萊來了一記狠藥,“那位朋友很擔心牛校長這輩子的仕途畫上句話,他覺得牛校長人挺不錯,不希望牛校長就這麼被調到偏遠鄉村,永無出頭之日。”
“偏遠山村?”牛少平確實嚇呆了!
“恩,除非牛校長願意捨棄職務,選擇經商,或者閒置在家。”吳萊滿臉擔憂,“否則,這調到哪,就得被整到哪。當然,就算選擇經商,我擔心依然要遭遇諸多刁難,畢竟做買賣,肯定得找人一起合夥,或者跟人談生意合作,這樣才能做大。可若是葉鈞放出一些話,我擔心就沒人願意跟牛校長合作了。畢竟這葉鈞,號稱身價一度逼近百億,別人爲了討好他,就算合起夥打壓牛校長,也並非不可能。”
吳萊頓了頓,補了一句,“需知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個道理證明咱們的世界確實挺複雜的。”
“難道這葉鈞還真打算將我逼上絕路?”牛少平整個人顯得很頹廢,“到底該怎麼辦纔好?到底該怎麼辦呀?”
“牛校長,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在牛少平驚喜的目光下,吳萊笑道:“就是找葉鈞攤牌!”
“攤牌?”牛少平目露欣喜,確實,反正他跟葉鈞並沒有太多的仇怨,犯不着惹這麼一個煞星,可似乎聯想到什麼,頓時有些頹廢,“他願意來嗎?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繫上他。”
“這很簡單,一切包在我身上,不過,若是事成之後,牛校長可得…”吳萊伸出一隻兩根手指,不斷來回摩擦着,用意很明顯,就是事後的好處費。
這一點,牛少平很是會意,當下想也不想,就使勁點着腦袋。
至於吳萊之所以開口談錢的事情,目的,就是爲了取信牛少平,畢竟這一味幫忙,卻沒有任何企圖,難免會惹得牛少平疑神疑鬼。索性,還不如裝出副小人姿態,起碼不至於引起牛少平的懷疑。
這天底下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幫別人,利益,纔是主導因素。
很明顯,張博已經將心中的毒計精確到了人心之上。
又過了一天,正在跟人接洽中,打算租借一間研究所的葉鈞,忽然接到一個電話,當下歉意的跟身前的業主告罪一聲,然後才起身走到一處角落,接通電話。
“喂?”
“你是葉鈞吧?”
來人的語氣很陌生,這讓葉鈞極爲疑惑,畢竟知道他大哥大號碼的人,並不多,“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黃博釗一家子都在我們手底下,我們僱主要見你!”說完,那人哼了哼,立刻就傳來一陣驚恐的呼救,葉鈞聽得出來,似乎是黃博釗的妹妹黃雪,“告訴你,別耍花腔,我知道你在江陵人多勢大,但如果你敢報警,或者引來第三者,手底下的兄弟並不介意給你朋友的親妹妹開開.苞,畢竟都是男人,你懂的,嘿嘿。”
“你有種再說一次。”葉鈞語氣陰沉,“如果你敢碰她,你不僅得死,你全家也一樣,我還要你老婆、你女兒當着你的面,被上百號人一個個輪着上!”
“哼!我沒女兒,只有一個兒子。”
“那也行,我就給你老婆跟兒子灌上春藥,讓他們母子倆在你面前好好演上幾段,拍成電影寄給你爸跟你媽,還有你岳丈跟丈母孃手上。”葉鈞語氣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冰涼,“我說到做到,而且,我從不跟朋友以外的人說笑。”
“等我電話!老實點!”
那人忙不迭掛斷電話,心臟也不斷起伏着,“這葉鈞還真是夠危險的,沒想到年紀不大,說出話來,這麼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