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一副狼吞虎嚥的模樣,陸濤不由笑了笑,點上一根菸靜靜的沉思,雖然此刻他也是很餓,但卻沒有一點口味。
一個小時過後,大家都吃飽喝足靠在椅子上吞雲吐霧,喝了一杯酒,陸濤看着幾人笑着問道:“都吃飽喝足了吧?”
“嗯……”
聞言,幾人不由自主的全都坐直了身子,紛紛點頭應了一聲,如果說以前尊重陸濤,那是因爲面子,那經歷過了今晚的事,卻是由心而發。
陸濤滿意的點了點頭,表情立馬變得嚴肅,掐滅手中菸頭,語氣嚴厲的說道:“竟然都吃飽喝足了,那我就對加下來的工作安排一下。”
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了頓重新點上一根菸,然後繼續說道:“從明晚開始你們就要獨自去推銷了,提成還是原來那個價,多勞多得,王志和劉明你們倆人負責去西站那邊擺攤,楊洋和錢峰你們到龍坤南路夜市那邊擺攤,趙龍你就跟曾逸繼續再小街這裡,以後你們要貨可以找趙龍,他負責管理全有的貨,還有算賬。”
安排完了宿舍幾人與趙龍,陸濤看向李想和王聰,笑着說道:“李想,你和表哥明天各自先帶一百件貨物回去,然後各自找門路銷售出去,同樣,如果沒貨了就聯繫趙龍,到時他負責給你們發貨。”
幾人全都沒用任何異議,紛紛點了點頭,趙龍有些不明白怎麼樣將貨物發給李想與王聰倆人,剛想開口詢問,就被陸濤擺手打斷,看向王聰說道:“表哥,在豐縣銷售貨物,我給你一個建議,將主要市場往鄉村下面發展,縣城可以忽略,不在去太在意。”
“好的!”
一直以來,王聰都是比較佩服與尊重陸濤,此刻當然高舉雙手錶示同意。
“李想,我給你的建議是在學校推銷,如果身邊有玩得來的同學,你也可以和他們一起去擺攤,大家好纔是真的好,所以有肉要一起吃,不能獨食。”
又笑着對李想吩咐了一句,陸濤這纔看向趙龍問道:“你有什麼問題嘛?”
“陸濤,如果要發貨去豐縣或者是崖城,該怎麼樣發,是通過物流嘛?”
趙龍提出的問題很是尖銳,陸濤點了點頭答道:“貨物發往豐縣或者崖城你可以通過客車的方式發去,然後在通知他們去車站接貨就行,好,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嘛?如果沒有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都辛苦了。”
大家沒有異議們全都站起身,然後往海大校園走去,而李想與王聰卻去了附近旅館開房休息。
一個星期後,兩萬件貨物全部銷售一空,這比陸濤預期的還要早幾天,原因是這幫傢伙嚐到了甜頭,全都發動了親朋好友幫忙買,特別是王志和劉明兩個本地人,更是寄貨回家讓家裡也一起賺提成。
十二月初,陸濤心情大好的在此來到老城,現在有了資金,他準備這次多拿一些貨,一部分出手回籠資金,然後開始動工高飯店,另一部分壓着,等待臨近年關之時在出售。
很快,他就來到了第三工業區,此刻,鞋廠依舊大門緊閉,顯然是之前他那些貨款並沒有幫助孫剛徹底解決問題,又或者是孫剛還在想辦法將貨物發往羊城於別的省份。
“老陳大哥你們,將門打開我去找一下孫總。”
敲了敲鐵門,給看門的保安遞過去一根菸,微笑打着招呼。
接過香菸,保安笑了笑,因爲上次陸濤前來拉貨,保安已經認識,知道他可是鞋廠現在的財神爺,工資還要靠着人家來拿貨才能發,二話不說,立馬將鐵門中的一道小門給打開。
“老陳大哥,最近廠裡應該沒人在來討債吧?”
進入鞋廠後,陸濤並沒有立馬前往孫剛辦公室,站在保安室中打探鞋廠的近況。
保安姓陳,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見陸濤跟自己聊天,立馬變得激動萬分,作爲保安,平日除了同樣是打工的鞋廠工人,一般進出的老闆都沒有人理會過他,就跟別說主動過來聊天了。
所以此刻除了心情激動外,他還有些緊張,語氣生硬的回答道:“孫總將錢都發給了所有員工,那些供貨商聽說過,全都跑來鬧,前幾天鬧的最兇,不過這兩天好了一些,但還是每天有人上門來逼債,現在孫總辦公室中就有幾人正在鬧。”
說到這裡,保安神情不由變得有些失落與無奈,可以看出,他對孫剛是由心而發的尊重與敬佩,但卻又無能爲力幫忙。
保安的話令陸濤心中也不由對孫剛升起了一絲敬佩,想這樣的良心老闆,不顧自己的處境,有錢了第一時間就是想着跟自己打拼的工人,這樣的作爲的確受的起別人的尊重,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他都很少見。
“放心吧!孫總會將問題解決的。”
拍了拍保安的肩膀,陸濤將一包二十塊的芙蓉丟下,轉身離開保安室往廠裡走去,很快就來到了孫剛辦公室,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而入。
剛進入辦公室,就見有倆人此刻正坐在沙發上抽菸,而孫剛卻是一臉陰沉的靠在椅子上沉默不語,四周氣氛很是壓抑,顯然要談的問題陷入了僵局。
見到坐在沙發上抽菸的倆人,陸濤神情一愣,因爲那倆人他都認識,一名是小賣部的老闆,另一名是之前在黃花梨交易市場和自己對賭的那名叫陳輝的男子。
微眯着眼睛看着倆人,想不通這倆人怎麼跑到了一起,而已到這裡來是討債的還是喝自己一樣是來進貨的,如果是後者,那麻煩就大了,說明這件事現在已經開始外傳,自己的計劃有可能會被打亂。
孫剛見到陸濤進來,臉色緩了緩,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點頭打招呼,然後示意他坐下。
而坐在沙發上的陳輝見到陸濤走進來,眼眸立馬閃過一絲銳氣,想起之前在黃花梨交易市場中的事,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陰沉,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犀利的掃了一眼陸濤,便不再理會。
小賣部老闆並沒有知道陸濤與身邊陳輝的過節,微笑的點了點頭打招呼,然後便繼續坐在沙發上抽菸。
覺察到陳輝眼中一閃而過的銳氣,陸濤冷笑一聲,眼眸犀利的掃了一眼,走到辦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丟了一根菸給孫剛,自己也點上一根,然後便暗暗觀察三人的表情。
辦公室中,瀰漫着雲霧,宛如身在雲層般神秘,如果這時有不會抽菸之人走進來,肯定會嗆的說不出話來。
二十分鐘後,見孫剛一直都不說話,加上此刻有陸濤在唱場,不便在繼續談事,陳輝起身瞪了一眼陸濤,然後面無表情的對着孫剛說道:“孫總,剛纔我所提的事希望你好好認真的考慮一下,儘快回覆,我就告辭了。”
說完,對着坐在沙發上的小賣部老闆喊道:“走吧,怎麼回去等待孫總的回覆。”
孫剛依舊坐在椅子上,始終臉色陰沉,沒有理會陳輝,可以感受到他心中此刻正在憋着一股怒火,但是又不能爆發,所以給人感覺很是壓抑。
陳輝在經過陸濤身邊之時,腳步頓了頓,眼眸陰沉的掃去,冷哼了一聲,邁步走出了辦公室,跟在身後的小賣部老闆就算是在傻,此刻也能看得出倆人有些不對勁,沒有在打招呼,緊跟其後很快便離開。
“啪!”
就在倆人離開十分鐘後,孫剛在也壓制不住心中怒火,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一羣白眼狼,趁機而入的小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那些小人得逞的……”
一陣發泄,孫剛心情好了許多,表情不在陰沉,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微微顫抖,臉色一片蒼白。
陸濤靜靜的看着孫剛在發泄,直到發泄完後,他丟過去一根菸,自己也點上一根,這才問道:“剛纔那倆人是誰,孫總爲何發那麼大的火?”
孫剛點上的了煙,吐出菸圈,彷彿就像是將心中怒火給吐出般,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看了一眼陸濤,慢慢的將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
原來陳輝是小賣部老闆的大舅子,在老城開了家副食店,而小賣部老闆的妻子是鞋廠的會計,然後陳輝便利用這層關係,一直在給鞋廠食堂送油米柴鹽之類的生活所需。
因爲是半年結一次賬,此刻鞋廠還一直拖欠着數十萬的貨款,所以陳輝那邊利用這點,跑來想拿貨物來結算欠款,而卻開價是兩塊錢一件,這令才孫剛感到無比的憤怒。
聽完孫剛的解釋,陸濤立馬便猜測出了事情的緣由,肯定是上次小賣部老闆見自己來拉貨,然後就猜到了什麼,將此事告訴了陳輝,所以這才引起了貪念,想要拿貨那抵押。
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後,陸濤暗暗冷笑一聲,心想,自己與這陳輝還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此相遇,而卻現在還成了競爭的關係。
不過他心中也對陳輝的貪心感到很不屑,這種乘人之危的做法,也就只有小人才能做出,凡事還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不會這個時候這樣逼人,怪不得孫剛會發那麼大的貨,如果換做是自己,早就忍不住衝上去給對方兩巴掌了。